听见老人的话,简杰驻足转身。
    只见老人用手抓着酒坛,仰头喝着仙人醉,发出咕嘟咕嘟的吞咽声。
    简杰:“……生猛!”
    老人狂灌仙人醉,不是在喝酒,而是灌酒!不时有大量的酒从嘴边流出,滴在他的胸前。但他不管不问,喝的粗犷豪放,豪迈自在!
    看的简杰目瞪口呆,这尼玛是在拍剧集呢?用的道具?
    “味道与冲击力比原来都差远了,仙人醉?凡人亦不醉!越喝越没劲,越喝越没劲啊……”
    老人边喝边吐槽,真可谓放荡不羁。
    简杰眼中闪烁,兀自想要上前攀谈几句,又怕不便。
    “小子,汝识李家之人?”
    “果然……”简杰从老人一下子喝出酒是仙人醉,便知道老人认识李家人,并且喝过品质更高的仙人醉。
    “对,前辈,仙人醉是我的师父李二十一郎留给我的,想必我师父就是您口中的李家人,前辈认识我师父?”
    简杰的一声师傅叫的没有一点膈应,虽然有时候忍不住吐槽那老头,可心里确实把他当做师父。
    李二十一郎虽然脾气差了些,但也是性情中人。给简杰的馈赠很多,不仅给了他地灭之器的玉净瓶,还给了他诅咒之刃的转职卷轴,称李二十一郎一声师父真心不过分。
    被老人背对着的简杰看不到他在说出李二十一郎是自己师父时,老人眼中闪过的神光。
    “什么二十一郎三十一郎的?老夫不认识,老夫只识这酒!虽然酿造材料、手法、年份都差的很远,但勉勉强强还有些原本的味道。”
    老人无所谓的说道,不待简杰说话,他又说道:“你说的李什么郎的是你师父?那你也是刺客喽?”
    简杰点头,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会问自己是不是刺客,但是能感觉到老人没有恶意。
    “吾观你为天外之人,而李家的裁决之刃绝不外传,难道你只是普通的刺客?”老人继续问道,眼中泛着玩味。
    简杰迟疑,他不知道李家世世代代守护的卷轴能不能说出来,最后他只能沉默。
    “小子,老夫在问汝言,汝竟不言?一点也不尊老!”
    简杰:“……你丫的喝了我的酒,却说酒不好,跟我说话,却背对着我,说我不尊老,你丫的还不爱幼呢!”不过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
    “不说也罢,我知道你的职业是诅咒之刃。”老人突然说道。
    简杰面色一变,眼前的神秘老人居然知道他的职业是诅咒之刃!
    “哈,小子,还是年轻幼稚啊,这一炸就知道了答案。哈哈……”老人哈哈大笑,他虽然没有转头看简杰,但以他的感知自然能轻易察觉到简杰在听到诅咒之刃时,呼吸的变化,明显一窒,然后加重。
    简杰脸庞变红,有些懊恼。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老人突然吟起诗来,不知想到了什么。
    “老夫待在这镜湖第一源数年,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唉……再美的镜湖也让我看够了。哈哈……今天我终要离开了,想来我的老友们也很是想念我。”老人感叹着,也不知在这镜湖待了多久。
    这时,老人转过身来,看着简杰,神色郑重。
    “你转职为诅咒之刃,也是亿万年以来第一个获得这股力量承认的人!你可知这多么让人震惊,居然能打开卷轴而不死,并且被认可。这种事恒古未有,就连一代仙侠李谪仙也差点因为那卷卷轴死去!”
    简杰:“……”他虽然也曾听李二十一郎说过诅咒之刃的可怕,凡是试图使用卷轴的人都死了。可也没想过卷轴已经传承了亿万年,并且李谪仙都差点被卷轴弄死。
    他现在想想,心里多少有些后怕,因为他现在总有种感觉,自己如果因为转职失败死了,那就真死了!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玩的真是个游戏?
    “你在害怕?”一直盯着简杰的老人突然问道。
    简杰没有理老人,他在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游戏,在游戏世界中,自己就是不死之身,他觉得自己会死的感觉是种错觉。至于原因,他觉得是因为《神话》太真实了,忍不住带入到现实世界。才会有如此秀逗的想法,玩游戏会死人?别逗了。
    “在你拥抱了这股禁忌力量的同时,你的命运也就注定了!你有无比艰难的使命……丧钟敲响,诸神黄昏,虚空来袭,在劫难逃!”老人沉声道。
    “世界的重担真的要放在这小子的身上吗?他还这么年轻,会不会……既然是樱神的选择,我便相信他!”老人思绪万千。
    “你需要尽快觉醒斗魂,斗魂对于你们天外之人不单单有修炼上的增益,一日不觉醒斗魂,便一日得不到这个世界规则的认可。世界意志会排斥你,只是你现在还弱小,感觉不出而已。”
    “你在觉醒斗魂后,便会走上一条不归路,然而你必须尽快走完,因为……没有时间了,只有在路得尽头,你才能获得完整的禁忌之力。”老人说的神秘,让简杰有种不好的感觉。
    “诅咒之刃只是禁忌之力的最初状态,你必须要在‘他’发现你之前,走完不归路,完成终极进化!不然,不仅是你,整个万千世界都将毁灭,归于虚空。没有完成终极进化之前,你在‘他’的面前,蝼蚁都算不上!”
    “他是谁?”简杰径直问道,他想到了虚空灵虫临死之前说的“他”。
    老人如银河般的双眼出现一丝破灭,佝偻的身躯不自禁颤抖了下。
    简杰能感觉老人心中的恐惧,在提到‘他’时,无比的恐慌,再也没之前的豪放。
    老人突然抬头望向天际,“不可说……不可说,‘他’能听见……能听见,找到我们!”
    “嘶……”老人的话让简杰感觉汗毛倒竖,脊梁骨中充斥着无尽的寒意,他蓦然抬头,天空海阔,没有人出现。
    “我要走了。”老人低头对着简杰说道。
    两人对视,简杰要把老人看穿,看眼前的老人是不是个老顽童,故意营造出大恐怖的氛围来恶作剧。但是老人脸上的郑重之色,显然再说他没有。
    此时,简杰能感觉到自己脸庞上的肌肉在抽搐,眼神更加迷离。
    “小子,你真的害怕呢?”简杰在迷离间,耳边突然响起了老人的声音。
    “不,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拯救这个世界的重任会放在一个天外之人身上,并且还是一个不到20级的新人,我……我只想问我有什么不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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