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德妃点了点头,把将刚才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随着她的讲述,楚凌昭不由兴奋得摩拳擦掌:太好了如此看来,这件事更是**不离十,五皇兄死定了。
    “对了,”他突然开口,并且伸出了一只手,“母妃,你刚才说在那山林间找到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快拿给儿臣看看”
    庄德妃点头,把东西拿出来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喏,就是这个。昭儿,你方才说这件事你也知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告诉母妃了吧”
    楚凌昭一边看着手心里得来不易的证据,一边得意地冷笑起来:“母妃,儿臣知道这件事可比您还要早呢”
    说着他也将那天晚上因为要找他的小狗,却意外发现楚凌飞跟一个女子在假山之后幽会,并且的意外捡到一条手绢的事说了出来。
    庄德妃闻言也是兴奋异常:“如此说来,五皇子果然跟晴妃暗通款曲,咱们立刻去禀告皇上,他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母妃不要慌,”楚凌昭阴测测地笑着摇了摇头,“仅凭你我二人只怕是不够的,到时候万一五皇兄来个咬牙不认,咱们岂不是拿他毫无办法。”
    庄德妃皱了皱眉:“照你这么说,此事就算了不成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儿臣也知道这是个大好的机会,”楚凌昭又冷笑一声,“只是此事必需做到万无一失,才能一举将五皇兄扳倒,否则若是给了他还手的机会,咱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庄德妃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楚凌昭笑笑,压低声音说了很久。
    又过了一日,蜻蜓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皇宫,说是琅王妃给安紫晴开的药已经吃完了,再去请她开药方,好照方抓药。
    她这一去耽误的时间倒不算很长,不多时便从琅王府走了出来,手中果然提着几个药包。奇怪的是,她一路走一路不停地东张西望,仿佛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仅如此,她还将那几包药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邢子涯已经跟着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越看越觉得只怕事有蹊跷。眼看着已经快要走进宫门,他目光微微一闪,右手食指一弹,一颗小小的石子已经激射而出,瞬间打在了蜻蜓的脚踝上。
    一阵剧痛袭来,蜻蜓不由哎呀一声大叫,整个人已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药包也远远地甩了出去。
    不过,那药包包得十分结实,这一下居然并不曾摔坏,依然完整无缺。邢子涯皱了皱眉,第二颗石子紧跟着弹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药包上,里面的药材顿时洒出来了少许,随风飘扬。
    不好蜻蜓一声大叫,顾不得身上到处剧痛,赶紧爬起来扑了过去,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破损的药包。
    药包上的缺口虽然不算太大,却无法修补,无奈之下,她只得撕下了一块衣襟,将所有药包放在里面简单系了一下之后抓起来迅速地离开了。
    邢子涯上前几步,将被风刮到半空的药材轻轻抓在手中,只看了一眼脸色便不自觉地一变,立刻转身急匆匆的地往琰王府而去。
    敲门进入书房,他将那根红色的药材放在了楚凌欢面前:“王爷,有情况。”
    正在看书的楚凌欢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方才晴妃身边的侍女蜻蜓急匆匆地出宫,说是要去找琅王妃为她开药方,”邢子涯简单地解释了几句,“可是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却已经提着几包药,而且遮遮掩掩,形迹可疑,属下便跟在她后面找机会偷偷查看了一下,这才发现药包里的药材居然是这个。”
    “这个”楚凌欢皱了皱眉拿起那根红通通的东西看了看,“这个是什么有什么可疑的”
    邢子涯笑了笑:“王爷有所不知,属下虽然只懂用毒,不懂医术,但却认识一些药材,所以知道这个是藏红花。”
    楚凌欢虽然也不懂医术,对于大多数药材都不甚了解,但对于这种耳熟能详的药物还是不陌生的,一听此言,他不由腾的站了起来,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堕胎药”
    “是,“邢子涯点了点头,”不过属下还不知道这药究竟是不是给晴妃用的。”
    “自然是,这还用说吗”楚凌欢兴奋地来回转圈,脸都涨得通红,“你也说了,那侍女遮遮掩掩,形迹可疑,自然是怕别人知道她的秘密很好,这下子他们总算是无法抵赖了”
    邢子涯倒是平静得多,沉吟着说道:“王爷打算揭穿他们吗”
    楚凌欢点了点头:“揭穿自然是要揭穿的,只不过什么时候揭穿、该怎样揭穿,咱们必须从长计议,决不能轻举妄动。何况,此事咱们虽然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却必须有更具有说服力的人站出来揭穿这一切,才更容易取信于人。到时候咱们再从旁加以证实,五皇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邢子涯皱了皱眉:“更具有说服力的人王爷指的是”
    楚凌欢笑笑:“那个去给安紫晴拿堕胎药的人是谁”
    邢子涯恍然,慢慢点了点头,楚凌欢已经接着说道:“子涯,找机会悄悄将蜻蜓带来,让她与我们合作。不过千万记住,不能让她知道你的身份,一切必须在暗中进行。”
    邢子涯闻言不由皱了皱眉:“那她要是不肯呢”
    楚凌欢冷笑一声:“不肯由得她吗你忘了你最擅长什么了”
    用毒。邢子涯了然地点头,眉头反而皱得更紧,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淡淡的犹豫。这一幕偏偏落入了楚凌欢的眼中,目光一闪,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邢子涯,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不忍心皇位之争向来都是如此不择手段,不能妇人之仁,你若跟了别人,也是如此。”
    邢子涯抿了抿唇:“是,属下明白。”
    “你明白就好,”楚凌欢点了点头,十分温和地笑了笑,“要知道在这皇宫之中,如果你不想办法打倒别人,就会被别人打倒。说到底,皇位之争就是八个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邢子涯又点了点头:“是,多谢王爷教诲,那我去了。”
    “邢子涯靠不住。”楚凌欢看着他的背影一声冷笑,“而且居然如此妇人之仁早知如此,当初本王何必费心设局把他弄过来没用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房中,邢子涯慢慢在桌旁落座,许久之后才拿出怀中那只珍藏的玉镯轻轻摩挲着。片刻之后,他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你说,我做的这一切是否正确是,我答应过你会尽心尽力辅佐王爷,可是当我看到王爷如此不择手段地想要登上皇位,我又觉得异常不舒服,我不适合做大事对不对说真的,我实在厌倦了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我真的想走了但我答应过你不能离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玉镯自然不会回答,沉默了许久,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夜色渐渐深沉,邢子涯早已换好了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王府潜入了宫中。来到安紫晴的寝宫,他躲在房梁上盯着房中的动静。只见安紫晴坐在桌旁一手托腮,望着烛火怔怔地出神,嘴角不时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不多时,蜻蜓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娘娘,该吃药了。”
    安紫晴回神,收回目光看着她,顿时显得有些不安:“这、这药吃下去会如何”
    蜻蜓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面上却故意叹了口气:“还能如何什么药解决什么问题是注定的,娘娘既然惹了这些麻烦,有什么后果都得自己承受,奴婢也替不了您。”
    安紫晴愣了一下,片刻后也叹了口气:“说得对,拿来吧。本宫已经时日无多,有什么结果都认了。”
    蜻蜓答应一声把碗端了过来:“娘娘,琅王妃说您的身子太虚,这藏红花的药性有些猛烈,您服了之后会有些难受,这是正常现象,请不要惊慌,熬过去之后就好了。”
    安紫晴似乎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一声,一仰头把碗中的药汁全部喝了下去。蜻蜓接过碗,有些紧张地问道:“娘娘觉得如何”
    “还没有感觉,”安紫晴摇了摇头,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会不会这药对本宫没有效果”. 首发
    “不会的,”蜻蜓摇头,“药效没那么快起作用,您先休息一下,奴婢把这些东西收拾出去。”
    安紫晴点头,蜻蜓便端着托盘走了出去,看似一切正常。只是在她转身的刹那,眼中却冷芒闪烁。
    出了门,她刚要把东西送到厨房,就在此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她已被人点中穴道,顿时浑身一软往旁倒去。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已经刷的窜过来,一把接住了即将落地的托盘,果然是好身手。
    另一个人则将昏过去的蜻蜓扛在肩上,迅速地离开了。先前的黑衣人左右瞧了瞧,发现没有惊动任何人,便将托盘放下,也跟着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房中的安紫晴完全不知道门外已经发生了怎样的变故,片刻之后她突然捂着肚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糟了果然开始难受了,蜻蜓怎么还不回来来人”
    “是,”一名宫女答应一声,赶紧跑了过来,“娘娘有何吩咐”
    安紫晴强忍不适:“快去厨房看看蜻蜓怎的还不回来,让她立刻前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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