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确实就有条件好的男朋友啊。
    这样忙到六月下旬,电影节的闭幕式如期举行。巧也不巧,那天刚好是阮软的生日。她中午抽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家和廖祁生、秦佳慧、阮宇一起过了生日,吃了两口蛋糕就又回到了活动现场,配合活动各方人员准备晚上闭幕式的开始。
    大幕准点拉开,舞台灯光亮起,活力四射的开场舞瞬间让现场的观众热情了起来。
    闭幕式来的观众有很多,不少都是为了自己偶像而来的。有明星来领奖,那来支持的粉丝就少不了。和开幕式比起来,热度高了不是一点两点。
    阮软和其他三个主持人一起,感受这场活动的全部热情,主持的时候连声音都比较高亢。主持人的激动是有控制的,为了要营造刺激的颁奖范围。而观众的热情那全是发自内心,鼓掌也好欢呼也罢,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
    阮软身处这样热闹的氛围里,听着获奖明星的致辞,不自觉地跟着心尖抽紧。
    没有谁的人生是真一帆风顺的,至少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顺。你只知道她一朝成名成功了,却并不知道她背后都付出过什么。
    即便是重生,阮软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大约是前世活得太卑微,这一世只想简单地独立起来,不需要再依靠别人而活,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而就抱着这样简单的目标走着努力着拼命着,预料到和没预料到的事情都发生了,于是有了她现在的人生。
    她很感慨,想不清自己重生的契机是什么,但她感谢这样的重生。感谢命运让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允许她一点点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而这样想着想着,心里又生出担忧惊恐,不自觉想到,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怎么办?
    想得心底微微生出凉意慌意,她伸手掐进自己的虎口,让疼告诉自己,这不是一场梦,不要胡思乱想。
    **
    大学生电影节圆满落幕,当晚阮软回到学校宿舍,已经是半夜时分。但去了现场的室友都还没睡,等到她回来了,给了她一个生日惊喜。虽然,其实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阮软也很兴奋,基本感受不到累,也没有一丝困意。
    在和凌青青、夏思涵、耿梨吹了蜡烛许了愿以后,凌青青一边切蛋糕一边说:“还以为你会回家,那我们这惊喜就白准备了。”
    “明天还有课啊。”阮软回答,“我让他给我送到学校北门来着。”
    他当然说的是廖祁生了,那人可是非常不情不愿把她送回学校的。
    “感觉你真是不把自己累死不罢休。”耿梨往阮软旁边蹭过去,“我让你要的签名,要到了嘛?”
    耿梨不说这事她都忘了,一说想起来了。
    阮软去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一张明星签名照,送到耿梨手里:“不负所托。”
    “哇,真要到了嘛?”耿梨两眼放光,接下签名照就上来亲了阮软脸蛋一下,“怎么要到的啊?快快给我讲讲,软软。”
    耿梨的男神不止一个,要签名照这个,也算是全民男神了。人长得帅,演技还不错,关键人也低调,基本没什么绯闻,全部靠作品说话。就是明明可以靠脸,却偏偏要靠才华的那类人。
    阮软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跟耿梨说:“就厚着脸皮去他的休息室敲门,然后厚着脸皮说非常喜欢他,问可不可以要个签名。他人还挺不错的,答应得比较爽快,我就把照片和笔给他签了。”
    “嗷……”耿梨一副心醉的表情,“我这辈子要是能和他说上话,我死而无憾了。”
    夏思涵瞪她一眼,“没出息。”
    “哼,我就没出息。”耿梨把签名照当成宝贝一样,赶紧收起来。
    之后四个人围在一起吃蛋糕聊天,大部分也都是聊的这届电影节的事情,对得奖演员各种品头论足一番。
    四个人都不困,好像也都不打算睡了,不时还抓着阮软的手,“软软你飞黄腾达了,不要忘了曾经一个宿舍陪你一起看小黄片的好姐妹啊!”
    阮软:“……”不提小黄片永远是好姐妹啊!
    然而最后一遍这话说出来没多久,耿梨就受了刺激一样尖叫了一声。
    “又怎么了?你别没事老学韩剧傻白甜女主一惊一乍的,有心脏病就被你刺激死了。”夏思涵吐槽她。
    “现在韩剧女主角才不傻白甜,你都看得多久前的韩剧了?”耿梨反驳夏思涵,然后抬头说出她尖叫的原因,“软软,你上热搜了。”
    阮软、夏思涵和凌青青同时一懵,然后同时摸过自己的手机点开微博,果然上热搜了。
    心跳都快跳出来了,阮软屏着呼吸滑手机,那边耿梨已经整理出来龙去脉开始说了,“啊,我男神,我男神评了你的微博啊,我的天。”
    电影节结束后,阮软确实发了一组照片微博,主要是鼓励自己来着,希望自己能越来越好。然后她的微博确实有认证,认证的是《中华根脉》节目的主持人。但是《中华根脉》她录了两期,到现在才播了一期。毕竟是文化类节目,什么水花都没有。
    然后耿梨的那个全民男神评了她的微博,说了两个字——加油。
    然后……她就上热搜了……
    阮软看着手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云端,脑子里懵得厉害。
    耿梨在旁边使劲摇她,问阮软:“软软,我男神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不是啊?”
    有毛啊,她跟他私下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就是要签名照说了几句。然后在台上颁奖,又按照台本上写好了互动了几句,怎么可能有意思?
    可是,耿梨这下意识的想法,可能是大部分人关注这件事人的想法。
    这个热搜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是在半夜,很快就被别的压了下去。但阮软宿舍四个人激动得一夜没睡,而阮软不止是激动,还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所措的时候还在想,这大半夜的,廖祁生应该没有看到吧?
    不对,她微博底下还留着那个男神的评论啊。她删微博吗?删了显得自己做贼心虚,算了,不删了。
    这一夜,阮软的思绪都异常地凌乱,看着自己微博粉丝暴涨,留言猛增,自己除了沉默什么都不敢做。
    然后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又出了一条热搜,叫“晋大校花最美大学女主持”。
    点开一看,里面就有阮软主持电影节时候的照片,还有路人拍校园生活照。
    耿梨握着手机,忍不住干嚎了好几声,跟阮软说:“妈呀!软软你这是红了啊!”
    阮软:“……”这就……红了?
    好像是有点,连带她第一期节目的点击量都上去了。
    凌青青和夏思涵两人在深呼吸,掐自己的脸蛋,说出阮软想说的话,“这不是在做梦吧?”
    夏思涵在自己的脸上使劲拍两下,“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阮软还是懵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她吓得一激凌。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她心虚地吞口水,接起电话,“喂?”
    “我在学校北门,出来见我。”那头出来廖祁生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
    阮软结巴,“怎……怎么了?”
    廖祁生没有废话,“给你十分钟时间。”
    阮软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跟那个演员不熟的,没说上几句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评……”
    “我知道。”廖祁生出口的话语还是很简短,打断她的话。
    那……干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
    阮软挂了电话抓紧去洗漱,打理好了拿上包包和宿舍三个人打招呼说出去一下。她刚急急走到门边就被凌青青拽了回去,让耿梨拉着她,然后给她戴了个大沿遮阳帽,戴了口罩,还戴了太阳镜。
    阮软站去穿衣镜前看看自己:“……”至于吗?
    凌青青很满意,“去吧,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你了?”
    阮软觉得……这样才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吧?所以她在出门以后,摘掉了墨镜放包里,只戴了帽子和口罩。
    一路小跑到校区北门,廖祁生的车果然已经在了。
    她跑去车边上车,摘下帽子和口罩,气喘吁吁地问他:“怎么了啊?”
    “身份证带了吗?”廖祁生不答反问。
    “带了啊。”阮软点点头,这些日常出门必备的东西,一直都放包里呢。
    廖祁生发动车子上路,就没再说话。
    阮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她早上还没吃呢,她上午还有课呢,怎么就一声不吭要把带走。
    她一脸懵地看着廖祁生,“带我去哪啊?我还要上课呢。”
    廖祁生看着前方的路,很随便地丢一句:“去领证。”好像在说……去买菜。
    阮软:“……你不要开玩笑了,我要回去上课。”
    “没有开玩笑。”廖祁生言辞坚定,没有废话。
    阮软看出来他确实不是开玩笑了,扒着车窗让他停车,“我才大二,我领什么证啊?”
    “乖乖坐好。”廖祁生看她一眼,把她拉回座椅上。
    阮软欲哭无泪,不敢在他开着车的时候跟他闹,只问他:“你又发什么疯啊?”
    廖祁生回答她:“不把证领了我才真会发疯。”
    阮软是真懵,“可是我才刚满二十周岁啊。”昨天才过了二十周岁生日。
    廖祁生反驳:“你前世二十三周岁,加上这一世的两年,可以算二十五周岁,不小了。”
    阮软:“……”
    阮软反抗了一路无效,被廖祁生带到民政局。下车的时候她又想跑,被廖祁生拽了手腕子拉着。
    被廖祁生拖进大厅,她还在一个劲往后赖。
    结婚这么大的事,哪有这么草率的,证书说领就领了,连考虑时间都不给她,这也太仓促了,她根本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阮软被廖祁生拖到楼上民政局,她还在往后赖,说他:“讨厌你,你一点都没变。”
    “哪里没变?”廖祁生给她一点时间控诉。
    阮软看着他,“霸道!没人性!”
    廖祁生无所谓,“我们领完证你再骂好吗?”
    阮软紧张得很,还在努力拖着他,“不行,你再强迫我我要喊了啊,说你中年老男人拐卖未成年少女。”
    廖祁生突然笑了出来,“你喊啊。”
    阮软无语了,跟他讲道理,“你等等,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
    “嗯。”廖祁生抬起手腕看看表,“给你十分钟。”
    两个人在走廊里僵持,不时引来其他人的目光。还好来领证的人也不多,要不然就要造成围观了。
    阮软想了一会,跟廖祁生说:“我觉得结婚这个事,还是要征求家长的同意的,等我先回去问完我妈,她同意了,我再跟你来领证,好不好?”
    廖祁生竖起手里的户口本,“你妈给我的。”
    阮软:“……”是亲妈吗?
    十分种到了,廖祁生继续拉着她往拍证件照那里去。
    阮软继续欲哭无泪地拖着他的手,情急中乱找借口,又问廖祁生:“你精神病好了吗?”
    廖祁生又气笑了,“治疗了一年多,早就走出来了,早就不做噩梦了,你不是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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