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相信我,那你就乖乖坐在这里吃饭就好。”萧景田伸手扯下另一条鸡腿,慢腾腾地吃完,取过水壶喝了几口水,清清嗓子道,“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地来?”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脸大汉不说话,手轻轻一扬,身后的黑衣人立刻蜂拥而上,将萧景田团团围住。
    萧景田一个腾空上前迎战。
    双方顿时打成一团。
    麦穗被吓傻了。
    萧景田一个人打十二个,太吃亏了吧?
    话说,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到底为啥要难为他们啊!
    但萧景田刚才说要她呆在这里不要乱跑,麦穗也不敢四处乱动,傻站了一会儿,见那些人虽然多,但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被萧景田打得竟然一个人也没机会靠近她所站的地方。
    麦穗暗暗惊叹。
    没想到萧大叔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好崇拜有没有!
    但毕竟敌我双方人数悬殊,她觉得自己应该出手帮帮自家夫君才是,可她不会武功,自然不能上去帮倒忙,一眼瞅见地上的小小的山石,机灵一动,抓起石头就朝他们掷去,她算过了,连同萧景田在内,一共十三个人,打中萧景田的机率很低。
    许是被萧景田感染了士气,麦穗的命中率很高,几乎是十发九中,一时间,竟然打得那些黑衣人哇哇乱叫。
    萧景田哭笑不得。
    他一边跟那些黑衣人过招,一边还要躲避他媳妇突如其来扔过来的暗器,这个媳妇确定不是在帮倒忙?
    麦穗自然不知自家夫君的腹诽,见连接打中了好几个黑衣人,心里很是得意,扔石头扔得愈加起劲起来。
    那些接二连三地被石头打中的黑衣人快气死了。
    这两口子也是够了。
    男人凶神恶煞般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他们也认了,怎么那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人还拿石头扔他们呢?
    而且那女人的命中率还不一般地高,连他们头也被砸中了呢
    这他娘的到底是哪种打法?
    为首那黑衣人在肩头上又挨了一记石头后,不禁火冒三丈,悄然朝其中一个黑衣人递了个眼色,那黑衣人会意,悄然跳出打斗的圈子,一个箭步蹿到麦穗面前,扛起她就朝林子里跑,麦穗吓得大叫:“景田救我。”
    那人轻功极好,腾空一跃,便跳进了林子深处,扛着她飞快地在林中狂奔,七拐八拐地转眼不见了踪迹。
    萧景田见麦穗被黑衣人掠走,大怒,三拳两脚地摆脱了那些人的纠缠,迅速地追了上去,他在林子里疾驰了一阵,竟然不见半点人影,心里暗叫不好,又匆匆返回山岗。
    山岗上却空无一人。
    只剩下麦穗采的那袋子松菇和木架上那大半个烤鸡,萧景田脸一沉,纵身跳入山岗下的山谷中,穿过谷底,抄近路上了林子后面的那条山路。
    只见山路上数匹快马簇拥着一辆马车绝尘而去,扬起阵阵尘土。
    萧景田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麦穗被绑在疾驰的马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外面马蹄声四起,她知道她暂时是逃不掉了,又见坐在车厢门口的黑衣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嘴角扯了扯,方方地说道:“你不要这么看我好不好,你看外面都是你们的人,我能逃走吗?”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黑衣人打量了她一眼,冷声道,“若是敢玩什么花样,信不信你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麦穗听这黑衣人说话是本地口音,心里也不再那么紧张,故作镇定地坐直身子道:“我们怎么得罪你们了?”
    “这个跟你说不着。”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打量了麦穗一眼,心里暗忖,这女人胆子还挺大,竟然敢跟他搭话,他欠了欠身,腰间露出一方墨绿色的木牌,木牌中间刻了个栩栩如生的虎头,很是威风凛凛。
    “你不用说跟我说不着,而是你压根不知道。”麦穗瞟了一眼他腰间的木牌,冷讽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过是个小喽喽而已。”
    眼下她是指望不上萧景田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
    只有摸清了他们的意图,才能保全自己。
    “小喽喽又怎么样?”黑衣人把脸上的黑巾往上推了推,冷声道,“小喽喽照样能要了你的性命!”
    “壮士,话说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我们到底是招谁惹谁了?”麦穗往后靠了靠,悄悄摸着手上的绳索,楚楚可怜道,“我男人是个渔民,只知道出海打渔,上山砍柴,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
    “这些跟我说不着。”黑衣人冷笑。
    想从他嘴里套话,休想!
    “小娘子,告诉你也无妨。”正在赶车的年轻马夫突然回头道,“是你男人得罪人了,人家想报复你们。”
    麦穗一抬头,正好对上了车夫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大,看上去却很是和善的样子。
    风一吹,露出了年轻车夫大半张脸。
    麦穗越看越觉得这个车夫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有你什么事,赶紧赶车。”黑衣人抬手狠狠地敲了车夫一下,铁青着脸道,“死吴子,你找死啊!”
    车夫自知失言,忙蒙好脸,继续赶车。
    麦穗不动声色地往前欠了欠身,把绳索在马车壁上蹭了蹭,觉得胳膊上束缚松了许多,如此折腾了几番,一点一点地解着绳索,突然,手上一松,绳索滑了下去,她心里一喜,故作不解问道:“说来听听,我们到底得罪谁了啊?”
    “你真的不知道啊?”年轻车夫被敲了一下,似乎还不长记性,侃侃而谈道,“你男人在上品居跟人打架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他们……”
    “闭嘴!”黑衣人厉声喝道。
    他们到底从哪里找来一个白痴车夫?
    这是在绑架好吧?
    这个白痴竟然还在跟人质聊天,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明白了,是上品居的人,是不是?”麦穗皱眉道,“不过三五两银子的事情,你们却搞得如此复杂,这样,你们放我走,我给你们五两银子,行不行?”
    “不行。”黑衣人沉声道,“拿人钱财,忠人之事,知趣的,配合好我们的行动,可保你性命无忧,若是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们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麦穗垂眸不语。
    如果仅仅是因为上品居的事情,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算了,见机行事吧!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护城河。
    前几天下了雨,护城河的河水上涨了不少,明晃晃地,深不可测朝下游涌去,河面上有一道还算宽敞的小桥,过了这桥,就算是进了禹州城地界了。
    马车缓缓爬上小桥。
    麦穗坐在车厢里,清楚地听到桥下水流的声音。
    想必这就是护城河了吧!
    她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记忆中,吴三郎曾经说过,过了护城河,就到了鱼嘴镇的郊外,那里有十亩桃林甚是好看。
    他还说等他高中魁元的时候,带她去看那十亩桃林。
    思绪一下子飘出了好远。
    黑衣人见麦穗不再吱声,以为她害怕了,也再没说什么,索性倚着车厢门打起了瞌睡。
    绑架也是力气活,他扛着她在林子里狂奔了那么久,还真是累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一点不老实,竟然不停地在他身上乱点穴,还威胁他若是被点中,他一辈子再也走不了路了。
    真是幼稚!
    要不是为了引出萧景田,他真想把她扔山谷里喂狼,让她去给那些狼点穴去吧!
    突然,马车猛然停下来。
    车厢外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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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抓她去当压寨夫人
    麦穗从车窗里探头往外看,心里一阵狂喜,就像在沙漠跋涉已久的人猛然见到绿洲般的激动和兴奋。
    那个站在桥中央的男人,竟然是萧景田。
    他脸上依然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冷静和沉着,好像他不是来救她的,而是她是出了趟远门,他是来接她的。
    “景田,我在这里!”麦穗大喊道。
    那些黑衣人也狠狠吃了一惊。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到了他们前面去的。
    “不想死就闭嘴。”马车上的黑衣人厉喝了一声,却并没有靠前,反而死死地盯着麦穗。
    年轻的车夫则立刻放下手里的缰绳,迅速抄起车上的木棍挡在车厢门口,许是他太紧张,拿着木棍的手在不停地乱抖。
    他越抖,麦穗越放松。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狭路相逢勇者胜!
    萧景田已经跟走在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动了手,他们骑在马上,不易展开攻击,很快被萧景田打倒在地上,但他们毕竟人多,后面的黑衣人很快涌了上来,连赶车的黑衣人也上了前。
    双方再次打成一团。
    麦穗意识到萧景田脱身容易,是她拖累了他而已。
    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想了想,便再次探出头看着车厢外的情景,马车是在桥上,四下里的地势尽收眼底,这桥离河面并不高,也就两米左右,而是河里的水流得也不是很急,更重要的下游不远处河水拐了个弯,并入了另一段更为开阔的芦苇丛里,再往前便到了渡口,那里因为河面太广,无法搭桥,便有船家在这里摆渡来运送过桥的路人。
    麦穗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马车横在桥中间。
    后面骑马的黑衣人一时无法越过马车去帮忙。
    守在门口的那个黑衣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连声吩咐车夫把马车赶到桥边上。
    麦穗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马车刚刚靠近桥边,她迅速地跳下了马车,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河里,扑腾一声溅起了圈圈浪花,待黑衣人反应过来,她早就不见了踪迹。
    黑衣人气得直跺脚,却没有要下河去追的意思,他水性刚刚能自保,要他在水里抓个人,他心里还是没底的,完成任务虽然重要,但保证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萧景田见麦穗突然落到了河里,很是吃了一惊,但又见那个黑衣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才明白过来,她是自己跳的水,而不是被人推下去的。
    她肯定是识水性的。
    否则,她不会冒着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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