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剩下我们了。”后面的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她好像已经衰老的连原型都不能维持了，脸变成了铁青色，上面有着许多斑驳的像是树纹一样的东西。
“老奶奶，这里怎么会只有你们几个呢？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
“长生，你问的都太简单了。”法宁有些无语，他走过来，问，“您好，不是听说这里是曾经军部的旧城吗？怎么现在就只有你们了？”
“我们都是当年留在这里的旧部。”那个老奶奶道，“只不过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死光了。”
法宁的军队跟着老奶奶在城里面走了一圈，正如她所说，这确实是个空城。里面待着的也只有一些老人，和零零碎碎的几个小妖怪。
“年轻的妖怪们都离开了，去了现在的聚居地，留在这里的都是不想走的老妖怪们，还有一些当地生养出来的小妖怪。”那个老奶奶转头转头道。
这是……留守妖怪村吗？法宁被自己的想法弄得黑线了一秒。
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对这些妖怪能下手，毕竟他们看起来也没有办法参战了。将城中里里外外的搜索一遍后，确认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妖怪，法宁转身离开了。
长生少见的推断失误了呢。法宁拍了拍自己骑着的那个有两个像雄鹿一样犄角的马，紧走了几步，赶到了长生身边，劝他不要放在心上。
而原圆圆则是有些无语的看着天空。
又来……这都第二天了吧。
那群今天早上离去的妖怪们，今天晚上又过来了。
c城就不能来点措施什么的吗？
看到城中“保安队”杀了过去，原圆圆才点了点头，转身拿着厨房今天买来的苹果啃起来了。
第370章
保安队今天都不知道已经出动第几天了, 那群人简直像牛皮膏药一样，扒下来就粘上去，扒下来就粘上去。
而且这些人跑起路来非常的熟练, 原圆圆有好几次都在底下看到他们把保安队的那些人溜的跟狗一样，前面的人跑的那叫一个欢脱，后面的人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原圆圆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不过这诡术用的是真不错。”老板娘道。
原圆圆忽然恍然大悟了一下, 怪不得她说那几个人那么招她喜欢的，敢情是因为跑路的姿势太熟练。她可能是从对方的身上默默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听说过了好几天的，保安队都对他们没办法了，这群人打又打不到, 一靠近就跑，所以干脆在那里立了一个人形立牌，原圆圆听到的时候直接喷了……
他们大概是希望这东西能像吓唬麻雀的那个稻草人一样起点作用, 然而并没有, 这回这些人来了之后连看都没怎么看，对着蓝色防护罩继续一顿狠凿……
原圆圆听说保安队最近正在琢磨弄一个加强版幻术形人形立牌，以起到更加吓唬人的作用。
……这帮人一天天的也是闲得慌。
“那支队伍真的找不到了吗？”法宁皱着眉道，“不应该啊……莫非是咱们的消息出了什么错误？”
旁边的长生坐在一边，抱着他的那把关刀慢慢的擦，听了这句话之后，转过头来安慰他，“没关系的, 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子孙后代出来，所以自然也不用担心这个。”
“怎么可能……”法宁道，“当时来这里的妖怪那么多，光大妖怪就有几十个呢，那么多的妖怪，怎么可能一个女妖怪都没有？”
“大部分的女妖怪都分到医疗队或者是间谍营里去了吗，西北战线这边的女妖怪还真的是挺少的，你别不信我。”长生道，“毕竟化形成女妖怪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花花草草或者是小型的动物妖吗……西北这边的气候对他们不是很友好。倒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和男妖怪比起来，数量就十分稀少了。”
“那如果需要女妖怪去执行什么任务，该怎么办啊？”法宁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用当年比较常见的方法啊。”长生道，“不过我也是从书本上看来的，可能会说错。”
“没事，你说吧。”法宁道。
“就例如说在妖怪里面随便挑了挑，忽然看见你长得比较俊俏，于是就挑上你去假装女人了。”长生拍了拍法宁的肩膀，“然后他们说你是你就是了。”
“……啥？”法宁有点懵。
“如果要被派出去执行间谍任务的话，那你平时在营地里的打扮都得女性化，说话也得用女人的声音说，反正妖怪们做这种事还是要比咱们轻松很多的，平时也不许在别人面前太暴露出来。”
“……那渊……莫非当年也是被这种坑爹的方式给坑的吗？”法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思维拐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当然这个事他放在心里，并没有傻不拉几的说出来。怎么说队伍里面还有不少间谍营的后代，万一戳到了他们什么敏感的地方该怎么办。
在西北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法宁已经准备要回去了，各地的兵力其实都不怎么够用，如果西北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他就要去赶往其他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突发了一件事，让他留了下来。
“听说你要我暂时留在这里？”法宁问，“为什么？”
“西北这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个和他说话的是很久以前法宁认识的一个人，名字叫汪云，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我听说最近百妖之王可能要派人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法宁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
袁英离都没有把这个消息传出来呢。
汪云神秘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
这位是西北这边的地头蛇，法宁来这里的时候先和对方通过气了，才敢在这里进行接下来的一系列活动。然而对方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法宁其实也并不算很清楚，只是有所猜测。
这个人肯定不一般，法宁这些日子和对方只是接触了那么几次，却已经从他的行事作风中差距到，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不正经，但是内心却十分的谨慎。
他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虽然如此，法宁还是疑心这件事是假的，结果在一天后，发现了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小妖怪倒在那里。
这个小妖怪法宁认识，是跟着袁英离去的某一个。
那个小妖怪赶紧被弄了回来，好好的救治之后，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
“百妖之王，最近或许会派人过来。”
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小妖怪就又昏过去了。
法宁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安心的在西北又停了下来。
当然在这里待着也并不是没什么别的用处的，法宁能了解一下西北这边的风土人情，还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下子在这里生活着的平民妖怪。
以前法宁倒是听说过西北这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
然而最近看了之后，他才对这个有了个深刻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可以描绘的出来的。
或许当年这里真的曾经十分繁华过，然而事到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人间地狱。有很多妖怪都不是适合当地气候的，法宁这些日子才知道，那些老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老人，他们其中的很多妖怪都处在妖怪的壮年。
当然即使是妖怪的壮年期，也要比人类的老年活的时间要长的，当年参加过那场战争的妖怪还有十几个生活在这里，而那个年代的人类却已经没有了，因为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人类寿命的极限。
之所以他们现在变成了这种老人的模样，就是因为对这里的气候极端的不适应，还有当年妖力使用过度留下来的一些后遗症，可以说当年那个时代的人其实这会都活的挺惨的，比现在要惨的多。
一群被时代抛弃了的人。
法宁心中想了很多事情，但是无论是从立场还是从身份上，他都不太适合多做些什么，真正出面的是反战组织的人还有间谍营的后代。
他们对这些人也比较懂，所以做出来的事情一般都能做到点子上。
有一天法宁四处走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个看起来非常老了的妖怪问着间谍营的一个人，“姑娘，请问……你们这是谁的部下？”
“我们是一七的部下。”那个间谍营出身的年轻女妖怪笑着说道。
“一七的部下？”那个妖怪听了之后眼睛瞪大了。“……一七大人？”
“等会。”在一边看着的法宁忽然觉得这个老人的情绪有点不对，他转头问，“他们……都不知道一七现在已经变成了渊的事情吗？”
“不知道。”长生道，“这里本来就是妖怪聚居地，几乎没有人类居住了，你看咱们来这一路，碰见过什么人吗？而且当年战争结束后，他们就从来都没有出去过这个地方了。”
法宁目瞪口呆，此时他才突然间意识到这里的人不光是生活的比较困苦，而且还十分的闭塞，他们甚至就像当年那群为了躲避清朝统治而躲起来的明朝人一样，一躲就是多少年，几乎和外界没有一点联系。
但是当年躲起来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化如此之大，但是现在却是过几年就是一个天地了。
因为他们和另外一个聚居地几乎没有联系，年轻人也很少回来，所以他们几乎接触不到人类的事物。
他们可能没有在高楼大厦之中百鬼夜行过，也没有见识过现在的人类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甚至都不一定认识几秋。
他们的脑海中，可能只有当年的那场战争残留的印象了。
法宁此时有了点兴趣，他走了过去，问那个刚刚和女间谍交谈甚欢的一个妖怪，“一七……当年是什么样子的？”
“你是谁？”那个老妖怪抬起头来看他。
旁边的女间谍回头白了法宁一眼，法宁尴尬了一下，他刚才直接叫了名字，没加大人两个字，可能让这个妖怪和间谍听起来觉得不爽了，可是他和一七在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加上大人两个字，就觉得怪怪的。
这时候旁边的女间谍拯救了法宁，她道，“这人是一七大人的徒弟。”
“一七大人的徒弟？”这个妖怪听了之后，转头愣愣的看着法宁，法宁心里一动，连忙道，“我其实是个妖怪来着，这个都是我的伪装，不信您看我变回去给您看。”说着，就让身上充满了妖气。
“真的是一七大人的徒弟啊。”那个妖怪看了之后，差点就给法宁跪下了，把法宁吓了一跳，和旁边的女间谍好说歹说把这个妖怪掺了起来，就看见他脸上已经出现了泪水。
“一七大人啊……真是个好人啊……”那个妖怪对法宁道。
法宁听着这个妖怪的哭声，忽然间就愣住了。
他愣了一会，声音放慢了下来，对着这个妖怪道，“可以给我讲讲听吗？”
第371章
那个老人给法宁讲的都是一些他之前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种种细节更是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当年我们过来的时候这里比现在还要荒凉。”妖怪说道，“但是当时留下来的妖怪还是很多，就因为当时一七大人在这里。”
“就因为他在这儿, 所以你们就都留下来了？”法宁问。
“对。”妖怪的眼神有点茫然，“那个时候西北这边算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了，那个时候聚居地还没有变成一座空城，身后就是无数的妖怪们，如果我们走了之后, 那这些妖怪们可能就都要丧命了。”
“一七大人真的是个好人，有他在这，所有的人类都闻风丧胆。”妖怪道，“那个时候我们真的以为会成功的, 眼看着战争就要胜利了。我们所向无敌，所到之处，任何人都会惧怕我们。”
法宁心想这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妖怪, 如果他是个人类的话, 对方肯定不会说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是说也不会用这么哥俩好的语气。
“不过我看你和你的师父真的有些不一样了。”那个老人看着法宁，忽然间慈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师父当年可是从来都不会这样出门的，他要是出门，肯定要画上最完整的妆，穿上最华贵的衣服，身边还会带着几个美人。”
法宁跟着尴尬的笑了几声, 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他又想了想在服装店里面总是一身黑趴着看漫画书的老板，心中默默地对面前这个妖怪说，对不起，当年的一七现在已经进化成了一只颓废的死宅……
而且以他有限的想象力，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店里面总是趴着睡觉的那个人究竟是如何让身边围着一群美女的。
毕竟……在法宁打工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得不揭穿一个残酷的事情——那个人连七夕节都是一个人过得，或许能碰上唐诗给他送来一盒小饼干……
这样的一个人，当年居然是那么讲究的吗？
可能是井底下生活不太好过，所以呆了那么久之后，也就变得糙了很多吧。
法宁心中这么想着，就听见面前的妖怪停止了调侃，继续回忆道，“那是哪一年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反正是在战败前不久。当时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我们会战败，我们当时都觉得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却没有想过是这种结束的方式。”
“老奶奶，这里怎么会只有你们几个呢？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
“长生，你问的都太简单了。”法宁有些无语，他走过来，问，“您好，不是听说这里是曾经军部的旧城吗？怎么现在就只有你们了？”
“我们都是当年留在这里的旧部。”那个老奶奶道，“只不过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死光了。”
法宁的军队跟着老奶奶在城里面走了一圈，正如她所说，这确实是个空城。里面待着的也只有一些老人，和零零碎碎的几个小妖怪。
“年轻的妖怪们都离开了，去了现在的聚居地，留在这里的都是不想走的老妖怪们，还有一些当地生养出来的小妖怪。”那个老奶奶转头转头道。
这是……留守妖怪村吗？法宁被自己的想法弄得黑线了一秒。
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对这些妖怪能下手，毕竟他们看起来也没有办法参战了。将城中里里外外的搜索一遍后，确认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妖怪，法宁转身离开了。
长生少见的推断失误了呢。法宁拍了拍自己骑着的那个有两个像雄鹿一样犄角的马，紧走了几步，赶到了长生身边，劝他不要放在心上。
而原圆圆则是有些无语的看着天空。
又来……这都第二天了吧。
那群今天早上离去的妖怪们，今天晚上又过来了。
c城就不能来点措施什么的吗？
看到城中“保安队”杀了过去，原圆圆才点了点头，转身拿着厨房今天买来的苹果啃起来了。
第370章
保安队今天都不知道已经出动第几天了, 那群人简直像牛皮膏药一样，扒下来就粘上去，扒下来就粘上去。
而且这些人跑起路来非常的熟练, 原圆圆有好几次都在底下看到他们把保安队的那些人溜的跟狗一样，前面的人跑的那叫一个欢脱，后面的人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原圆圆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不过这诡术用的是真不错。”老板娘道。
原圆圆忽然恍然大悟了一下, 怪不得她说那几个人那么招她喜欢的，敢情是因为跑路的姿势太熟练。她可能是从对方的身上默默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听说过了好几天的，保安队都对他们没办法了，这群人打又打不到, 一靠近就跑，所以干脆在那里立了一个人形立牌，原圆圆听到的时候直接喷了……
他们大概是希望这东西能像吓唬麻雀的那个稻草人一样起点作用, 然而并没有, 这回这些人来了之后连看都没怎么看，对着蓝色防护罩继续一顿狠凿……
原圆圆听说保安队最近正在琢磨弄一个加强版幻术形人形立牌，以起到更加吓唬人的作用。
……这帮人一天天的也是闲得慌。
“那支队伍真的找不到了吗？”法宁皱着眉道，“不应该啊……莫非是咱们的消息出了什么错误？”
旁边的长生坐在一边，抱着他的那把关刀慢慢的擦，听了这句话之后，转过头来安慰他，“没关系的, 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子孙后代出来，所以自然也不用担心这个。”
“怎么可能……”法宁道，“当时来这里的妖怪那么多，光大妖怪就有几十个呢，那么多的妖怪，怎么可能一个女妖怪都没有？”
“大部分的女妖怪都分到医疗队或者是间谍营里去了吗，西北战线这边的女妖怪还真的是挺少的，你别不信我。”长生道，“毕竟化形成女妖怪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花花草草或者是小型的动物妖吗……西北这边的气候对他们不是很友好。倒也不是说没有，只是和男妖怪比起来，数量就十分稀少了。”
“那如果需要女妖怪去执行什么任务，该怎么办啊？”法宁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用当年比较常见的方法啊。”长生道，“不过我也是从书本上看来的，可能会说错。”
“没事，你说吧。”法宁道。
“就例如说在妖怪里面随便挑了挑，忽然看见你长得比较俊俏，于是就挑上你去假装女人了。”长生拍了拍法宁的肩膀，“然后他们说你是你就是了。”
“……啥？”法宁有点懵。
“如果要被派出去执行间谍任务的话，那你平时在营地里的打扮都得女性化，说话也得用女人的声音说，反正妖怪们做这种事还是要比咱们轻松很多的，平时也不许在别人面前太暴露出来。”
“……那渊……莫非当年也是被这种坑爹的方式给坑的吗？”法宁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思维拐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当然这个事他放在心里，并没有傻不拉几的说出来。怎么说队伍里面还有不少间谍营的后代，万一戳到了他们什么敏感的地方该怎么办。
在西北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法宁已经准备要回去了，各地的兵力其实都不怎么够用，如果西北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他就要去赶往其他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突发了一件事，让他留了下来。
“听说你要我暂时留在这里？”法宁问，“为什么？”
“西北这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个和他说话的是很久以前法宁认识的一个人，名字叫汪云，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我听说最近百妖之王可能要派人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法宁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
袁英离都没有把这个消息传出来呢。
汪云神秘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
这位是西北这边的地头蛇，法宁来这里的时候先和对方通过气了，才敢在这里进行接下来的一系列活动。然而对方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法宁其实也并不算很清楚，只是有所猜测。
这个人肯定不一般，法宁这些日子和对方只是接触了那么几次，却已经从他的行事作风中差距到，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不正经，但是内心却十分的谨慎。
他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虽然如此，法宁还是疑心这件事是假的，结果在一天后，发现了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小妖怪倒在那里。
这个小妖怪法宁认识，是跟着袁英离去的某一个。
那个小妖怪赶紧被弄了回来，好好的救治之后，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
“百妖之王，最近或许会派人过来。”
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小妖怪就又昏过去了。
法宁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安心的在西北又停了下来。
当然在这里待着也并不是没什么别的用处的，法宁能了解一下西北这边的风土人情，还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下子在这里生活着的平民妖怪。
以前法宁倒是听说过西北这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
然而最近看了之后，他才对这个有了个深刻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可以描绘的出来的。
或许当年这里真的曾经十分繁华过，然而事到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人间地狱。有很多妖怪都不是适合当地气候的，法宁这些日子才知道，那些老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老人，他们其中的很多妖怪都处在妖怪的壮年。
当然即使是妖怪的壮年期，也要比人类的老年活的时间要长的，当年参加过那场战争的妖怪还有十几个生活在这里，而那个年代的人类却已经没有了，因为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人类寿命的极限。
之所以他们现在变成了这种老人的模样，就是因为对这里的气候极端的不适应，还有当年妖力使用过度留下来的一些后遗症，可以说当年那个时代的人其实这会都活的挺惨的，比现在要惨的多。
一群被时代抛弃了的人。
法宁心中想了很多事情，但是无论是从立场还是从身份上，他都不太适合多做些什么，真正出面的是反战组织的人还有间谍营的后代。
他们对这些人也比较懂，所以做出来的事情一般都能做到点子上。
有一天法宁四处走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一个看起来非常老了的妖怪问着间谍营的一个人，“姑娘，请问……你们这是谁的部下？”
“我们是一七的部下。”那个间谍营出身的年轻女妖怪笑着说道。
“一七的部下？”那个妖怪听了之后眼睛瞪大了。“……一七大人？”
“等会。”在一边看着的法宁忽然觉得这个老人的情绪有点不对，他转头问，“他们……都不知道一七现在已经变成了渊的事情吗？”
“不知道。”长生道，“这里本来就是妖怪聚居地，几乎没有人类居住了，你看咱们来这一路，碰见过什么人吗？而且当年战争结束后，他们就从来都没有出去过这个地方了。”
法宁目瞪口呆，此时他才突然间意识到这里的人不光是生活的比较困苦，而且还十分的闭塞，他们甚至就像当年那群为了躲避清朝统治而躲起来的明朝人一样，一躲就是多少年，几乎和外界没有一点联系。
但是当年躲起来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变化如此之大，但是现在却是过几年就是一个天地了。
因为他们和另外一个聚居地几乎没有联系，年轻人也很少回来，所以他们几乎接触不到人类的事物。
他们可能没有在高楼大厦之中百鬼夜行过，也没有见识过现在的人类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甚至都不一定认识几秋。
他们的脑海中，可能只有当年的那场战争残留的印象了。
法宁此时有了点兴趣，他走了过去，问那个刚刚和女间谍交谈甚欢的一个妖怪，“一七……当年是什么样子的？”
“你是谁？”那个老妖怪抬起头来看他。
旁边的女间谍回头白了法宁一眼，法宁尴尬了一下，他刚才直接叫了名字，没加大人两个字，可能让这个妖怪和间谍听起来觉得不爽了，可是他和一七在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加上大人两个字，就觉得怪怪的。
这时候旁边的女间谍拯救了法宁，她道，“这人是一七大人的徒弟。”
“一七大人的徒弟？”这个妖怪听了之后，转头愣愣的看着法宁，法宁心里一动，连忙道，“我其实是个妖怪来着，这个都是我的伪装，不信您看我变回去给您看。”说着，就让身上充满了妖气。
“真的是一七大人的徒弟啊。”那个妖怪看了之后，差点就给法宁跪下了，把法宁吓了一跳，和旁边的女间谍好说歹说把这个妖怪掺了起来，就看见他脸上已经出现了泪水。
“一七大人啊……真是个好人啊……”那个妖怪对法宁道。
法宁听着这个妖怪的哭声，忽然间就愣住了。
他愣了一会，声音放慢了下来，对着这个妖怪道，“可以给我讲讲听吗？”
第371章
那个老人给法宁讲的都是一些他之前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种种细节更是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当年我们过来的时候这里比现在还要荒凉。”妖怪说道，“但是当时留下来的妖怪还是很多，就因为当时一七大人在这里。”
“就因为他在这儿, 所以你们就都留下来了？”法宁问。
“对。”妖怪的眼神有点茫然，“那个时候西北这边算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了，那个时候聚居地还没有变成一座空城，身后就是无数的妖怪们，如果我们走了之后, 那这些妖怪们可能就都要丧命了。”
“一七大人真的是个好人，有他在这，所有的人类都闻风丧胆。”妖怪道，“那个时候我们真的以为会成功的, 眼看着战争就要胜利了。我们所向无敌，所到之处，任何人都会惧怕我们。”
法宁心想这是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妖怪, 如果他是个人类的话, 对方肯定不会说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是说也不会用这么哥俩好的语气。
“不过我看你和你的师父真的有些不一样了。”那个老人看着法宁，忽然间慈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师父当年可是从来都不会这样出门的，他要是出门，肯定要画上最完整的妆，穿上最华贵的衣服，身边还会带着几个美人。”
法宁跟着尴尬的笑了几声, 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他又想了想在服装店里面总是一身黑趴着看漫画书的老板，心中默默地对面前这个妖怪说，对不起，当年的一七现在已经进化成了一只颓废的死宅……
而且以他有限的想象力，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店里面总是趴着睡觉的那个人究竟是如何让身边围着一群美女的。
毕竟……在法宁打工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得不揭穿一个残酷的事情——那个人连七夕节都是一个人过得，或许能碰上唐诗给他送来一盒小饼干……
这样的一个人，当年居然是那么讲究的吗？
可能是井底下生活不太好过，所以呆了那么久之后，也就变得糙了很多吧。
法宁心中这么想着，就听见面前的妖怪停止了调侃，继续回忆道，“那是哪一年的事情？记不太清了。反正是在战败前不久。当时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我们会战败，我们当时都觉得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却没有想过是这种结束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