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是不是看走眼了?奇岩看起来没那么老实忠厚啊!
    普罗顿说了好几句俄语,见蔚晴没有反应,赶紧用英语又说道:“美丽的东方小姐,不知在下能否有这个荣幸,请您共舞?”
    粗茧的爪子都已经伸到蔚晴面前了,她骑虎难下!
    好吧,就赌今晚这一把,豁出去了!
    要是奇岩胆敢卖掉她,她也绝对会还一份厚礼给他!
    怒火划过眼底,她收敛起眸光,忍住作呕的冲动,将手放进那一只恶心的老爪当中,用英语回应着:
    “非常荣幸,尊敬的先生!”
    一曲华尔兹华丽开启……
    人们的视线即被此刻流转在精美舞池里的金色身影深深吸引。
    这个极其特别又深具创意的东方女性——
    以她那袭黄金色的盔甲,
    以她那号称圣剑之光的火焰,
    以她那独特的东方神韵,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瞩目的焦点。
    尤其,今晚与她在舞池里相拥共舞的男子,是这次酒会的主角,拥有强大地下势力的普罗顿先生!
    普罗顿出了名的风流。
    今晚,这位普罗顿手下的新猎物恐怕即将在柏林迅速传开!
    这意味着什么?
    ……
    ……
    柏林别墅。
    环山抱水,地段清幽。
    不同于闹市的喧哗,这里的夜晚安静宁谧。
    只是,一道低沉的咆吼划过空寂,打破了夜的安宁——
    “艾、洛、夫!是不是连你也造反了?!”
    冷沉的怒吼自屋子里传出来。
    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
    仿佛空气都能迅速凝结成冰!
    “对不起,主人!我们也是为了主人着想……”
    艾洛夫僵硬地站立着……
    此刻,主人正手握一支冰冷的针筒,对准他的脑袋!
    艾洛夫知道,主人随时都有可能一针扎进他的太阳穴,当场毙命!
    所以,他不敢动。
    他的额头还在冒着冷汗,双腿渐渐发软……苍白的脸上是无惧无悔的诚挚!
    鹰的银眸在光线昏暗的屋子内,迸发出骇人的银光。
    他森冷的嗓音薄涔似雪,伟岸的身影矗立在艾洛夫跟前。
    居高临下,如王者一般不可侵犯。
    冰焰,在鹰的眸底清晰地燃烧——
    那是没有温度的怒火!
    比火焰来得更瘆人!
    甚至会在人来不及挣扎的同时,瞬间摧毁!
    “为我着想?艾洛夫,你跟了我这些年,是嫌时间太长了,嗯?”
    鹰手中扣紧的那支白色针筒,死死顶在艾洛夫的额际!
    仿佛手中握紧的不是针筒,而是一支小型的枪支!
    危险而凛冽!
    艾洛夫吓得心惊胆战!
    苍白的唇回道:“主人,艾洛夫不敢!”
    艾洛夫敛下眼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悄然落下……
    他从不怀疑主人持枪的技术!
    哪怕此时是一支小小的针筒,也完全不会怀疑主人轻易解决一个人的能力!
    “可是……主人,这是我跟随你这些年来,第一次遇到您的面具遭受损伤的情况!而且您的身体如若再出现昏迷的情况……我怕……”
    “怕?!你认为在我眼中有怕字么?!”
    鹰低沉的嗓音泛着勃怒。
    刺向艾洛夫脑上的针眼已经窜进了他的表层皮肤……甚至开始渗出小小的血渍……
    对于鹰来说,杀人不过是眨眼瞬间的事!
    在他的世界里,拥有庞大势力的猎鹰地下党,甚至能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安全!
    被多国安全局列为危险人物的他们,杀人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那么简单!
    他自诩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生命!
    然而,今夜,他却拿着足以取人性命的针筒对准他私人医生的脑门!
    多么讽刺!
    却没想到艾洛夫的回答更令他震怒!
    “曾经,艾洛夫也以为在主人心目中没有‘怕’字,可是经历了这次为主人诊治,我才发现,主人也怕……所以主人才会终日戴着一张面具;所以主人才会常年在冰冷的环境中保持体温。而主人……”
    艾洛夫顿了顿,眼眸一闭,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把心一横,说出那句最不该说出的话语,“主人也会害怕失去蔚小姐!”
    蓦地,主人刺向他皮肤的针眼震颤了一下,不小心歪出一个斜度!
    “……”艾洛夫闷哼一声。
    那只针已经进入了他的皮下组织,要是再深入一点,或者主人针筒一按下去……
    “混账!她才来猎鹰几天?竟可以让我最忠心的两个下属接二连三地造反?她究竟给你们吃了什么**药,让你们胆敢如此放肆?!”
    放肆到——竟敢给他私下注射安眠药!
    他们竟敢!
    幸亏他对药物敏感,只需一点剂量就能轻易察觉!
    鹰冷厉的眼眸微微眯起。
    在寒气之中划过一道银光,仿佛亮晃晃的刀光一般骇然!
    艾洛夫拧眉,大胆反问:
    “正如主人所说,蔚小姐才来几天,居然就可以让主人放弃为她洗掉记忆的计划?那么,她又给主人吃了什么呢?
    奇岩说,如果主人最终还是会放走蔚小姐,却不洗掉她对主人的记忆,那么她对主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
    主人的身份,主人的容貌,甚至是主人的弱点……主人的一切一切,蔚小姐全都见过,难保她将来在外面不会调转枪头对准主人!”
    艾洛夫话音刚落下,瞬间感受到一股冷流从针管里缓缓流入体内……
    他的表情开始扭曲。
    “主人……请您放手吧!当奇岩告诉我,您把蔚小姐当成尤薄诗之后,就不舍得清洗她脑中的记忆了……可是主人,您不可能没有深思过,这一举动会害死很多人啊!”
    “……”鹰那双冰冷的银瞳,眸光潋滟。
    那是一双太美也太诡异的眸子,在昏暗中迸发出暗幽的星芒。
    他眼神中闪过许多令人难以揣测的情绪,最后凝神一凛——
    “不用你来教我!说,奇岩带她去哪儿了!”
    鹰的胸口忽然发紧。
    想起奇岩很可能带她去找巴威尔,他心底就止不住地泛冷!
    他们为什么都要阻止他?
    为什么他想拥有的东西永远有人说不可以?!
    “主人……”
    “艾洛夫!别逼我下狠手!”
    鹰沉痛地闭上眼眸,年少的记忆仿佛再次拂过心头,绞起万屡痛弦!
    尤薄诗——曾是他最挚爱的宠物!
    那只小猫儿,就连名字,都是取自俄语的挚爱。
    它曾是他年少时期所有纯真情感的寄托。
    或许他们都以为他爱猫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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