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太子婚宴上和刘陵相遇后,田蚡就对这位美艳的翁主念念不忘。打听到她的住处后,多次前往拜访。
    让田蚡大感意外的是,刘陵对他也似乎非常感兴趣,每次看到他都是笑意盈盈,热情洋溢。不过,每当他想有进一步的企图时,都被刘陵婉拒了。
    也许是相识的时间不长,还有些矜持吧,田蚡这样想着。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痒,田蚡觉得,只要再加把劲,一定能把她拿下。
    这天傍晚,田蚡再度来到刘陵住处。刘陵和往常一样,穿得风情万种,笑道:“国舅爷每日神采奕奕,小女好生羡慕。”
    田蚡嘿嘿一笑:“那还不是因为看到你了。一看到你呀,我就浑身得劲。”径直走入刘陵的卧室。
    刘陵有些尴尬:“国舅爷,我们到外面喝一杯吧。”
    “陵翁主,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到这里来吗?就因为这里香啊。”田蚡顺势做了一个陶醉的动作,继而问道:“陵翁主,你用的什么香水?我怎么从未见过?”
    “哟,国舅爷还喜欢研究香水啊,是不是准备送给哪位小美人呢?这香水可是我们淮南国特有的,别的地方还真没有。”
    “有什么小美人比得上陵翁主的天生丽质呢?”边说,田蚡又凑到了刘陵身边,眼神火辣辣的。
    刘陵故意躲开,娇羞道:“国舅爷,我的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到外面吃点东西好不好?”
    田蚡一把抱住刘陵:“俗话说,秀色可餐,看到陵翁主,我就想饱餐一顿。”嘴里说着,手却乱动。
    刘陵被抱住双手,拼尽力气想要摆脱,终究是徒劳。正当她急得掉眼泪时,一个身影从外面冲出,一把揪住田蚡的衣领,田蚡吓了一大跳,立即松手,色厉内荏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翁主卧室。”
    看到郭解,刘陵心中大安,定了定神道:“国舅爷不要生气,这是我的马夫。”
    田蚡梗着脖子道:“一个马夫竟如此嚣张,还有规矩吗?”
    郭解冷冷道:“你是何人?竟敢对翁主动手动脚,还有王法吗?”
    田蚡哈哈大笑:“王法?笑话!陵翁主,我刚才做什么了?”
    刘陵陪笑道:“国舅爷不要见怪,他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暗中扯了下郭解的衣袖,郭解却无动于衷。
    被郭解这么一掺和,田蚡也没了兴致,哼了一声:“扫兴!我改天再来,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临走之时,又狠狠瞪了郭解一眼。
    田蚡走后,刘陵一把扑进郭解怀里,大哭道:“你怎么才回来?”
    郭解轻轻抱住刘陵,柔声道:“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你怎么让这种人进卧室呢?”
    “他是国舅爷,硬要闯进来,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刘陵委屈道。
    “他就是田蚡?你父王是不是让你和他结交?”
    “是,他就是田蚡,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亲舅舅。离开寿春时,父王嘱咐我,一定要把他拿下。”
    “你有机会的。”郭解忽然道。
    刘陵愣住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郭解:“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屈身于他吗?”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郭解仍然面无表情。
    “你是吃醋了吗?”刘陵莞尔一笑。
    郭解叹了一口气:“陵翁主何等身份,我有什么资格吃醋。也许,我该离开了。”
    “不,你不要离开!”刘陵紧紧抱住郭解。
    郭解松开手,盯着刘陵道:“我现在带你走,你愿意吗?”
    刘陵没有说话,缓缓走到书案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布帛,似乎是一封信,递给郭解。
    郭解看了看,脸色凝重。那是刘安给她的信,信中写道,他已经知道了郭解在她身边,还可以接受,但她必须按照他的指令,完成任务,如若不然,他将杀了郭解。
    如果郭解真的带着刘陵逃亡,刘安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朝廷也会帮着追捕。到那时,两人真的成了亡命鸳鸯,这是刘陵想要的生活吗?他可以忍受,刘陵能忍受吗?
    刘陵幽幽道:“以前,我觉得亡命天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当真正想要去做时,我却害怕了。郭解,我是不是一个很没有骨气的贱女人?”
    “不,这不怪你。你从小长在王宫,我也不忍心你亡命天涯。”
    “你走吧,你本是翱翔天空的雄鹰,纵横四海的骏马,我不该将你拴在这里。”
    “我走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其实,自从来到长安,郭解就有离开之意,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刘陵凄然一笑:“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活得很好,只是有点脏。”
    郭解脸上闪过痛苦之色:“不,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天真烂漫的陵翁主。”
    几天之后,郭解搬出了刘陵的住所,却没有离开长安。前几年,郭解跟在张达身边,赚了不少钱,在江湖中也有一些名气。如今,搬到长安,又结识了一批江湖游侠,在他们的引荐下,郭解干了几件大事,行侠仗义之名响彻关中。
    郭解走后,刘陵再无顾忌,很快就成了田蚡的情人。
    田蚡得手后,不免有些得意洋洋,捧着刘陵的脸道:“没想到,我田蚡有朝一日竟能和一位翁主同床共枕。”
    刘陵娇笑道:“由此可见,国舅爷的魅力有多大。”
    “那我问你,你上次为什么那么不乐意呢?”
    “上次啊,我身上不太干净。”刘陵搪塞道。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说,我哪会那么猴急呢?”
    “国舅爷啊国舅爷,我毕竟是女儿家,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田蚡嘿嘿一笑:“那倒也是。”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上次那位马夫呢?怎么这几日没看到了?”
    “他呀,冲撞了国舅爷,被我赶走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情人呢。”
    “讨厌!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看上一个马夫?”
    “哈哈,那倒也是,陵翁主身份如此贵重,连我都有些受宠若惊呢。”
    从田蚡的口中,刘陵果然获悉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报。比如,汉景帝的病情已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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