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也终究猜不透郑向南要收集这些玉佩来干什么?
    虽然这些玉佩可以称得上是古玩,但从我见过的那两块双鱼玉佩来看,那并不是值钱的玩意儿,甚至说,玉的质地都很不好,橙色也很差。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郑向南必然是想按照笔记上说的那样,寻找镜像人的秘密。
    可是,此时此刻,郑向南三缄其口,不肯明里告诉我,瞒得死死的,我也不好再去跟着追问,去自讨没趣。
    正当这时,铺子的门被推开了,我扭头向门口看去,发现进来的是灰八爷的人青皮和他的一个兄弟。
    青皮走在前面,他的兄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四个小的木盒子。
    进门之后,青皮就对郑向南说道:“郑掌柜的,叨扰了,我们老大让我把双鱼玉佩送来,顺道让我问一句,什么时候出发,给个准信,我方便给我老大回个话。”
    看来,这是来催着干事的。
    郑向南接过青皮送来的木盒子,沉甸甸的,是紫檀木的,这盒子就是不错的物件,这家伙还真舍得下血本。
    郑向南没有说话吧,结果木盒子,打开之后,看到里面装的是玉佩。
    他拿出了盒子里的玉佩,看得非常仔细,看了之后,又放了回去。
    然后盖上木盒子,对青皮说:“玉佩我已经收到,给你们老大说,我看过了黄历,今晚月黑风高,夜露不重,是出行干事的好日子。戌时末刻,我们十八里铺在汇合,亥时初刻我们就出发,千万不要忘了,带木板,能铺一里路左右的木板,木板要结实些的,千万不要记住。”
    青皮听完,回答道:“好的,郑掌柜的,话我记住了,我这就回去给我老大汇报,戌时末刻,我们十八里铺在汇合。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我们去掏膛子,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带木板,是自带的棺材板吗?”
    郑向南有点不高兴,他瞅了青皮一眼说:“这个你无需多问,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没有问题,你把话传给灰八爷就成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青皮见郑向南并不给他说带木板的用途,也只得作罢,不再跟着追问。
    青皮和他的小弟走了之后,我问郑向南:“二叔,我发现你很神秘,今晚就去,是不是太仓促了?”
    郑向南乜斜了我一眼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能去就已经不错了,不要问那么多。我去趟卫生间,你到门口去接个人,这个点儿,应该到了。”
    我好奇的问:“接谁,什么人,男的女的,高的还是矮的,胖子还是瘦子?”我的话还没问完,郑向南就往后院去了。
    我心道,该不会又在外面养了个情人了吧?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随机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凭着我二叔的性格,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就算做出来,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我要是告诉我堂姐,能把郑向南闹翻天。
    一想到晚上要去掏膛子,我的内心有点激动,这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准备歇息歇息,攒足了精神,晚上大干一场,接人的事儿,也抛到了脑后。
    我刚坐到上发没多久,铺子的门就被推开。
    我扭头向门口看了一眼,却见到一个手持着导盲棍带着墨镜的老头探探的走了进来,用导盲棍勾勾戳戳的,似乎在探路。
    店里的伙计刘明见有人上门,走上前迎了过去,客气的说道:“这位老乡,你要看点什么,里边请,我给你介绍介绍。”
    瞎子依旧用棍子探来探去,他对伙计道:“这是郑向南的铺子吗?郑向南这小子在哪,老夫到了,快出来见我。”
    我看着这个瞎子,挥了一下手示意伙计过去,我来招呼这个瞎子。
    听他直呼我二叔的名讳,我走到瞎子跟前道:“瞎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眼睛瞎了,还想来做古玩生意,谁给你的胆子?”
    瞎子慢悠悠道:“哟!小子,你好大的口气,虽然我眼睛瞎了,但是我的心不瞎。我来问你,郑向南是你什么人,不是你爹吧,我记得郑向南没有儿子?”
    我张口对瞎子说道:“费什么话,我是郑向南二叔!”此话一出,我感觉不对,立即改口道:“不对,他是我二叔。”
    瞎子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小辈,一边去,叫郑向南出来见我。”
    我见瞎子一个劲儿的要见我二叔,便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二叔是谁都能见得吗?他有事情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说,我也是这店的掌柜的。如果你是来要饭的,哼哼,恐怕你是来错了地方。”
    我的话刚落音,郑向南就从后院走了出来,他大声道:“臭小子,瞎嚷嚷什么,我还健在呢,这店里的掌柜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了?我让你去接人,你不去倒也罢了,还在这胡说八道,胡诌八扯。瞎子老兄,我可算把你盼来了。”
    我一听郑向南这话,立即道:“我哪有时间胡说八道,胡搅蛮缠,是这个要饭的瞎子进了门就胡说八道,胡诌八扯,我差点着了他的道。”
    郑向南斜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往前走了两步,走到这个瞎子跟前道:“瞎子老兄,别来无恙,你我十年前一别,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我看到此情此景,我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随即一想,郑向南让我去接的人,莫非要接的就是此人?
    我惊讶的问道:“二叔,你让我接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啊?”
    郑向南瞅了我一眼说道:“不是他,还能有谁?你说的没错,就是他。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朋友,道上人称黑瞎子的就是他。”
    黑瞎子此时摘掉了墨镜,吓了我一跳。
    我清楚的看到,瞎子的左眼深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就像一个黑洞,非常恐怖,但右眼却是正常的。
    原来,这个看上去是个瞎子的人,竟然不是个瞎子,而是有一只眼睛中了毒,看不清东西,基本上是瞎了。
    这只瞎了的眼睛是在一次掏膛子的时候,遇到了毒气机关,自那之后,这只眼睛就看不见东西了,相反的另一只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清晰,即使在天黑的时候,也能够看清楚东西。
    因为他本人姓黑,眼睛又瞎了一只,后来人们就称之为黑瞎子,传开了之后,圈里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黑瞎子,真名字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后来我才知道,黑瞎子是个掏膛子的高手,与我爷爷相交甚深,与我二叔关系也不错,最拿手的技能,就是善于破解各种古墓机关。
    他们早些年跟郑向南在一次结伙掏膛子时认识,也曾一起掏过膛子,郑向南这次邀他一起,就是为了一起去掏流沙膛子。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郑向南一直以古玩店老板的身份,暗地掏了很多膛子,隐藏的特别深。我以前疑惑的事情,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
    现在黑瞎子来了,老友相见,分外热情。
    刚才我还把他当成要饭的花子,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这下,掏膛子又热闹了,但我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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