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二叔,你骗我的吧,这本日记上明明记录了我爷爷是因为掏膛子被抓了之后,帮助考古队立功,才被收编的,你这又说是接了我曾祖父的班,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真与假就那么重要吗,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干什么。”二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又有点对岸刻意回避的意思,这老家伙想要隐瞒什么?
    退一步讲,如果我爷爷真是接了班的,是绝对不允许他创办这件古玩店的,也就是说,我二叔撒谎了,他在想我隐瞒事情的真相,但我却猜不透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老狐狸呀,连我也瞒得这么紧,郑向南真适合干特工。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过问我爷爷到底是怎么进考古队的事情,无论郑向南怎么说,我始终相信,日记上记录的内容是真的。
    我爷爷就是通过那种方式进入考古队的。
    要不然,我爷爷也不会由杨姓改为郑姓,这足以说明问题。
    接着,反问郑向南:“二叔,依你这么说的话,这些东西好像是你爷爷藏进去的?”
    郑向南又翻白眼瞅了我一眼说:“别瞎说,这些东西明明是你爷爷藏进去的。”
    我疑问道:“那要是万一是我曾祖父藏进去的,又当如何?”
    郑向南阴着脸说:“看你也是个傻帽,你想清楚,你姥爷杨忠堂下面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我爹,郑立柜的爹和杨立明的爹,如果你说这是我爷爷藏进去的,那么,郑立柜和杨立明都会来争这些东西,到时必然会引起纷争。虽然这老屋现在归你了,但这老屋的最后一任主人是我爹,对外得话,就说就是我爹藏进去的,这些东西就归咱们了。如果你非要说是你曾祖父藏进去的,那好,你就赶紧把这些东西分成三分,等他们来要,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二叔郑向南打的是这个主意。
    都说无奸不商,从郑向南的心思便可见一斑。
    虽然我一直跟他一起经营这家古玩店,可我却一点都没有学会郑向南的市侩。
    郑向南的这招真厉害,这独食吃的,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但我却觉得,似乎有所不妥。
    我对郑向南说:“二叔,我认为你这么做有些不地道,既然大家同出一脉,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大家应该是都有份的,干嘛不给他们?”
    郑向南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还小,家里这两代的事情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也是你不懂的。”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在这一脉的几个兄弟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也许有吧,反正我爷爷兄弟四个,我爷爷应要求改为郑姓之后,郑立柜的父亲跟着改了,而我其他两个爷爷还是姓原来的杨姓。
    按说,要改一起改,为什么有的改了,有的没改,这就说明大家曾经是有分歧的,或许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现在,我不关心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是我这一辈人该关心的,我也懒得问。
    但经过郑向南这么一说,我倒是燃起了兴趣。
    我接着问郑向南道:“既然你说这里有我不知道的故事,那你就讲个故事我听听。”
    郑向南道:“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儿干啥?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你二叔我不红眼,不过这个木函似乎不那么简单,我琢磨琢磨,按照你说的,我看看能不能打开?”
    此刻我还在想着郑向南所说的不知道的故事,这里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郑向南不肯告诉我,我也不再追问。
    因为我非常了解郑向南,他决定不说的话,没人可以让他说,郑向南不愿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让他去做。
    这时,郑向南准备要打开这个木函,不打算理会我。
    可我真的很好奇,要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怪痒痒的。
    我心中思量,还有可能是一个让他开口道出往事的机会。
    我对郑向南说:“二叔,刚才你也说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你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不许反悔。”
    郑向南看着我,笑着说:“侄子,你还信不过你二叔,二叔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济吗?这条街上谁不清楚,我郑向南顶天立地,吐口唾沫都能砸出个坑来,那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践!”
    我见郑向南说的信誓旦旦,丝毫不像作假,我肃然起敬,点头说:“二叔,您瞧您说的,我怎么可能信不过你,好好,都是我的,依你就是。不过,你得帮我打开这个木函,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自从我从墙壁的夹层中拿出这个木函,就认为分量不轻。这木函是上等红木做的,一看就知是一个老物件,而且古色古香,外面又有一层包浆裹着,四周是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种图案浮雕,做工非常精细。
    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函的颜色逐渐变得血红,就像是进入血沁的古玉一样。光是木函就已经价值不菲,要是里面装了好东西,那就更值钱了。
    这个木函俨如一个整体一样,除了上面的魔方块拼图,没有任何地方能够打开,也不见任何暗扣,简直就是一个浑然一体的榆木疙瘩。
    现在,我把打开木函的希望寄托在郑向南身上了,因为郑向南已经看出来了,这些方格木片拼图,就是打开木函的钥匙。
    可是,要把这木函的拼图拼成一张完整的图,也绝非那么容易。
    郑向南看着木函上的图案,不停的思索着,只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盯着方格拼图,似乎有想不明白的问题。
    我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二叔,有眉目吗?”
    郑向南皱了一下眉头说:“你看这上面的方格图,一共有多少?”
    我自打拿到这个机关木函,还没有注意到机关木函上面的方格拼图有多少,现在经过郑向南这么已提醒,顿时觉得有些好奇,便仔细数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数完之后,我惊讶道:“横竖都是十三块,十三乘以十三,一百六十九块。”
    郑向南摇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一百六十九块吗?”
    我又看了一遍,笃定地说:“是啊,确实是一百六十九块,没错啊。”
    “你小子睁眼说瞎话,这明明少了三块,你偏说是一百六十九块,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二叔,你这是咬文嚼字,这是一百六十六块没错,我说的是格子,格子是一百六十九块。”
    他的话忽然提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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