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马大元改变了态度,丝毫不怀疑我说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
    他的嘴咧的像荷花一样,高兴的说:“太好了,刚才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向上级汇报。小吴,你们几个过来,看到山腰上的那栋房子了吗,到那房子的后面挖挖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完,便指着山腰上的那处房子,让考古队员小吴带人去挖。
    小吴去后,马大元也跟着去了。
    到了山腰上,他们顺着我说的方位,一直向下挖了有十来米,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小吴把这事情汇报给马大元,马大元开始怀疑我刚才的话,他又过来质问我:“你这个同志,怎么撒谎骗我们呢?我们往下挖了十来米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气哼哼的,看样子非常生气。
    我不急不躁地说:“马队长,这里都是山,你能往下挖十来米,没有碰到石头,这足以说明,下面有东西。”
    马大元本来还在生气,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道:“对呀,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马大元一想:半山腰的位置,按说应该会有很多石头,甚至都有可能挖不下去。而现在挖了十来米深,竟没有挖到一块石头,玄机可想而知。
    然后他对我说:“小同志,这下你提醒了我,刚才我实在是我太着急了,你不要见怪。”
    “没事,理解理解。”
    我能理解马大元的心情,之前他曾给队长蔡成麒说过,要找我过来用寻龙点穴的方法,寻找古墓位置。
    而现在,我被带来了,如果依然找不到墓葬的位置,马大元是要挨批评的。
    接着,马大元带着考古队员们又往下挖了五六米。
    终于,又挖了六米多,挖到了巨大的塞石,塞石上面还有一些铜钱。经过鉴定,铜钱是五铢钱,墓是西汉早期的古墓,但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可能是墓主人刚下葬不久,就被盗了。
    虽然墓葬被盗,但马大元的考古队也挖到不少东西,还出土了一件名贵的金缕玉衣,这在当时是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
    他向蔡成麒汇报了这里的情况,蔡成麒知道情况之后,也是高兴不已。
    即便这墓葬被盗,他们清理出了近千件文物,特别是玉器,非常多。
    墓葬算是找到了,而至于马大元说的收我进考古队,虽然我认为是个机会,但事后想想,也只能当戏言一听,这耳进去,那耳出来就行了。
    考古队挖到古墓之后,我依旧被带回了监狱。
    大千世界,无挂无碍。自去自来,自由自在。要生便生,莫找替代。
    正当我在劳改,已经放下希望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转机,我猝不及防的收到了一份文物局发来的信件,里面装着一份文书,文书上白纸黑字写了赦免我的无期徒刑,改为有期,安排我进考古队进行劳动改造。
    按照文书上说的,原来的我已经于两天前被枪毙了,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正好考古队姓郑的刚走,我又是夏天被抓进来的,就安排我姓郑,以后我在考古队的名字就叫郑炎夏。
    但不久,他们就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睁眼瞎。
    就这样,我被收编进了考古队,但这个时候,我只是一个刨土干活的,偶尔也拿出我的看家本领,运用二十字阴阳风水术,帮助队里找找古墓的位置。
    三年后,我被正式收编了。
    与我一起收编的,还有其余的两个同行,一个叫罗桂东,一个叫张朝阳。他们也都身怀绝技,练就了过硬本领,积累了一身经验,我们以前还支过锅,掏过膛子(盗墓)。
    新中国刚成立第二个十年,由于我表现优秀,正式被编入了市考古队,在蔡成麒麾下,成为一名考古队员,但还是一个刨土干活的。而这时,蔡成麒已经到了耄耋之年。
    在一次发掘古墓的过程中,我们队里碰到了一个极为厉害的伏弩机关,若不是我发现及时,考古队长蔡成麒就命丧悬石之下。
    自那以后,蔡成麒就退休了,马大元接任考古队长。
    这次事情之后,考古队认为我的精神境界提高了,决定提升我为考古队的调研员,参与具体的考古发掘工作。
    掏膛子的被国家收编,听着有点天方夜谭,但这是真事。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党六幺零秘密机构的人都能被收编进入红色政权下,我精通寻龙点穴,阴阳风水,又熟知天星天象,他们没有道理浪费优质资源。
    还是那句话,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一个老司机。
    坊间也流传这样一句话,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绝。
    我不仅能根据山川走势、参照天上的星辰位置,找到古墓位置,还能观察出山形走势的现时模样,推断出两百年以前的模样,再依靠千机罗盘定位方圆百里之内的古墓位置。
    想想看,国家考古队,花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培养出我这样的人才。
    这些都是我的独门绝技,也因这些独门绝技,让我拥有了现在的一切。
    在饥荒年之前,我也曾掏过膛子,至于为何我一直说盗墓是掏膛子?
    这是因为古代墓葬大多都是穹窿顶,里面中空,俨如人之胸膛,过去的人都忌讳盗墓两个字,所以就把盗墓称为掏膛子,慢慢的,掏膛子就成了我们行里对盗墓行为约定俗成的称呼。
    掏膛子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职业,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有去无回。
    古墓里除了有凶险的防盗机关,还有同行见财起意带来的黑吃黑,一般都是熟人一起干。
    如果不是因为生计,我不会去干这种损阴德的事情,形势所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生,容易,活,也容易,生活当真不容易。
    自从提拔为考古队的调研员,我全心全意的干好考古事业,再也没有重操旧业。虽然有时候我会认为考古跟掏膛子没啥两样,但考古毕竟是利用科学的手段研究古墓,研究古文化,而掏膛子就是为了获取财富,什么历史信息、文物啥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在考古队里呆的时间久了,名气也大了。
    然而,决定我命运的一次考古,是后来跟着滕家路去罗布泊的那一回,现在追忆起来,真的就是九死一生,我差点没活着回来。
    那是八零年四月一天的下午,太阳暖烘烘的,春风已经吹开寒凝的大地,夏天的初潮已经来临,当我正在整理研究资料的时候,邮递员送来了一份奇怪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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