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我有所动作, 俞成已经跨步向前,将我挡在了身后。双拳暗动,将一身元力化为暗劲,全部集中在手部。眼前这个斗篷男人很诡异, 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斗篷男人却“桀桀”地笑了几声, 身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反而因为我和俞成的动作刺激到了他,让他的动作更加的猛烈起来。那个身下的女人嘴里发出怪异的舒畅声音,表情却绝望到了极点, 望向我们的眼神中透露着渴望生命的光芒, 嘴巴动着,虽然发不出话来, 但嘴型分明就是“救我……”这两个字样。
    也就眨眼之间,那个女人身上的水分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 急速苍老起来, 头发灰白, 皮肤缺水一样干巴巴地挂在身上, 让人毛骨悚然。而那个男人身上原本干涸的皮肤, 却在点点地补入了水分, 没有刚开始那样干扁可怕, 但种皮肤的苏醒,却是一个生命作为代价,吸收了活人的生命力, 实在可怕至极。
    俞成怒极,他在黑暗世界见多了凶残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歹毒的恶意。双拳已经击向了斗篷男人,力道又猛又狠。他一改在我面前的呆萌模样,打起架来凶猛异常,那难怪师兄说他是个狠人。
    我看得分明,俞成是个古武者,一身的功力已进暗劲。古武世界的等级设定,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要知道修道之前都是以武入道的多。我是个特殊的例子,没有经历过后天,直接被天邪改造的进入了先天体质,所以不能以我的情况来对比其他人。
    古武从古武入门开始,分为黄级、玄级、地级、天级,后面就是先天了。只要跨过先天,那就是炼精化气中的引气入体了,后面就可以正式修道了。
    看俞成的身手,分明已经进入玄级中期之后了,一身内力已化为暗劲。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古武已练至玄级,确实天赋异禀,让人刮目相看。
    俞成打斗的时候,整个人就如黑豹一样,快、猛、狠,动作像闪电,一看就是常年在黑暗世界中锤炼出来的。
    但是他的这些动作,却并没有被斗篷男人放在眼里。若说打斗,俞成确实厉害,近身格斗更是厉害,但是斗篷男人是谁?鬼魅一样的人物,一看就是修炼了邪术。一开始他或许是在逗着俞成玩,所以并没有拿出真本事。但是打着打着,他也恼了,想要速战速决了,便后退几步,避开了俞成的一记勾拳。眼睛眯起,嘴里阴沉道:“找死!”
    斗篷男人的声音很难听,沙哑而阴森,就像钜子割着木板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情不自禁地摸上了手臂,想要抖掉身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斗篷男人那双深深凹进去的眼睛中,冒着一股说不清道明的阴狠之色,他手伸入斗篷之中,摸出一根像是笛子一样的黑色骨哨,嘴角一咧,向着俞成打了过去。
    那个骨哨看着短,但短有短的好处,打到人的时候特别痛。这还罢了,这个斗篷男人不但用骨哨打人,还时不时地吹上一曲。从骨哨中吹出来的曲子,有迷惑人神质的作用,一旦内力或灵力不够,就会被困住,那就会变成牵线木偶了。
    “童妹妹,你快走。”俞成一边对付斗篷男人,一边朝我喊。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古武的功法再强,毕竟太过正派,如何能斗得过邪术的斗篷男人。那男人不但吹了迷惑曲来限制俞成的神质和动作,而且而且那骨哨还能喷出一股很臭的气体,能熏晕人。
    我扁扁嘴,现在不是走不走的问题,那个斗篷男人能不能放是一回事,就算真逃了,那也是在俞成生命作为代价的前提,我还不屑干这样的事。而且我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跟这个斗篷男人打一场,提升我的战斗力。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弱,实力可能还在我之上,又会邪术,此时除了拼命跟他打一场,一旦输了,可能就是这个男人解决我们的时候了。
    人,永远比鬼魅更可怕。鬼魅好除,只要方法得法就行,但是人太过难缠,一旦对方不按理牌出牌,就可能绕进去。
    “桀桀桀!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乖乖地把全身的生命力给我,特别是这个小女娃,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俞成却挡在了我面前,不让这个斗篷男人伤我半点。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被斗篷男人的骨哨打伤,那骨哨上还有毒液,他身上的伤势恶化,皮肤都黑了。
    我大吃一惊,这斗篷男人骨哨上的毒液竟然是尸气,还有其他的不明毒物。此时已经容不得我细想什么,撒出了一把破邪符,打上了俞成的身子。
    俞成挣扎着想要挡着我,没有再说什么保证的话,但是从他坚定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这个少年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救下我。我给他打了破邪符后,又将一些平安符放到他手上,将他推开,正视着斗篷男人道:“还是让我来对付你吧。”
    斗篷男人摸着下巴笑道:“桀,还是你这个小女娃闻着香,让我吃了你!”他的手指很长,也很尖利,一旦被他抓到,也能伤了半条命。
    俞成却嘶喊:“我来!”
    斗篷男人却摇着食指道:“你没小女娃美味。但也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今夜你们谁也逃不掉。”
    我冲俞成低吼:“闭嘴!”眼刀子不要命地扔过去,没事喊什么?又打不过,反倒会激怒对方。有多大的桶盛多大的水,没本事瞎嚷嚷什么。
    我不紧不慢地从书包里拿出桃木剑,把书包向着俞成一扔,喊了声:“帮我拿着,退到墙角去!”话落,人已经冲着斗篷男人去了。
    我的桃木剑去邪,虽然这斗篷男人虽不是邪物,但有邪性,又练得邪功,只要他放出邪物或使出邪功,只要我二人功力相差不是很大,我便能压制住他。
    我如今的攻击性法器,只有这把桃木剑,天邪虽也可以攻击,却不是真正的攻击法器,而风水法器,只是可攻可守可防而已。我在桃木剑上布了一层灵气,一是加大攻击效果,二是防止斗篷男人放毒。灵力不但在攻击上能加成,又能净化邪气与毒气,只是自身的灵力用多了,一旦没有补充,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决定,试探一番后就速战速决。俞成的脸色并不好看,怕毒素已经攻入毛孔进入身体了。
    “有些本事。”斗篷男人这才正视起来,收回了他的玩世不恭,“那就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吧,让老子看看你够不够格当我的对手,我会很兴奋。”
    斗篷男人也不着手跟我比武力了,如果以这种方式,一晚上也未必能分出胜负。跟他打斗了一番,我也差不多试探出了他的水准,除了比我老练些,斗法的经验足些,功力跟我不分上下,这让我很放心。只要不高出我太多,哪怕我有零实战的短板,我也能慢慢成长起来,赢了他。
    斗篷男人并没有收回他的骨哨,而是凑近嘴边吹起一首曲子。并不是之前的那个迷惑人心的曲子,因为我感受不到它的音攻。但很快,我就知道这个音乐的作用了,竟然是唤毒之音。
    在华国,其实有很多隐藏的势利,其中就有一个便是苗疆的苗巫。苗巫其实并不是邪教,它是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时巫医不分家,就跟玄学中就包括山医命卜相之分。但后来用这个巫术去害人,就让人闻之而色变了。苗巫中有一种咒术,也是虫术,便是蛊术,刚开始蛊术的出现,并不是害人,而是救人,后来就慢慢变质,被人做成了害人的邪术。
    不说这些,扯回正题。
    此时斗篷男人用骨哨引的便是蛊虫蛊蛇,想用它们攻击我,我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嗦嗦嗦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知道蛊虫或是蛊虫蛇们,只怕已经出现,现在阻止已然来不及,只能想办法驱赶。
    “就让你喂喂我的小宝贝们,那也是你的荣幸。”斗篷男人笑着,吹的曲子更欢快了。
    虫子,路上全是大小不一的虫子,密密麻麻的,有密集症的人看着只怕会恶心。我先是给自己周身布了一层灵气罩,又退回到俞成那里,给正在运功疗伤的他布了一层阵法,以免这些虫子饥不择食围攻而上。随后,已经打出了几把卸魔符。
    又从书包里取出大把的药瓶,瓶子里都是些除虫的药剂,是我闲来没事按着外公给的古方做的。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夏天虫多,这个制了只有好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用场了,也算天意吧?
    斗篷男人只是乜了我一眼,讽刺:“就凭你这凡药,也想杀我的小宝贝们?”
    我却不吭声,以实际行动来回答他的讽刺。凡药自然杀不了这些成蛊的虫子,但如果加了桃木粉和灵力液呢?只要一滴,就能杀死一大片,我这手里可是好几瓶子。
    果然,蛊虫们一碰到加了料的药水,顿时滋嗞嗞地响着,就像开水浇在滚烫的地板上的声音,顿时就化成了脓水。
    这些蛊虫我不怕,怕的只是那些蛊蛇,蛊蛇可不是这个药水能化的。但也不是完全治不了,只是费些手段而已。如今我经历过两场实战,战斗力有所提高,不但没怕,反而跃跃欲试。
    “该死!”斗篷男人咬牙切齿,大手挥处,更多的虫子飞了过来。
    地上、空中,太多的虫子,让人看了恶心不已。
    不但如此,还有那个蛊蛇,太多,纠缠在一起,仰着头向我冲了过来。
    桃木剑或劈或砍或点,但是毒物太,劈不完也砍不光。
    “砍吧砍吧,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小宝贝多。我要你死,全部喂我的宝贝!”斗篷男人恶狠狠地说着。
    苗蛊果然不容易对付,哪怕本事再不挤,也是有这么多的外物辅助,可不是正道人氏单枪匹马能对付的。
    我咬着牙关,在周身布了很多阵法,但还是不够,蛇虫太多,前仆后继的,阵法上的灵力一下就被蚕食尽了。这样下去不行,他的虫子毒蛇很多,而且还能唤来附近的普通毒物,而我布法却需要灵力,迟早灵力会消耗干净,到最后我只能束手就擒。
    有压力就有冲力,人在生死关头时,往往能挖掘出自身的潜力,而我就是在生死逼迫下,竟然凌空画起符来。凌空画符,非到炼气化神而不能,因为周身的灵气支持不了画符所耗。而我只有炼精化气中期巅峰,按正常来说,功力不够灵力也不够。我曾经试过凌空符,但只画到一半,就散了,并不成型,并不是灵力不够,而是没掌握手法和方法。
    此时却是被逼到尽头,手竟然不自觉地凌空画起了符箓,画的还是威力甚大的禁灵符。而我对付的对象,不是这些虫子毒蛇,而是那个斗篷男人。虫子无穷无尽,只要这个男人不死,这些虫子便永远除不完,因为四周围有多少毒物,没有人能猜到的。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只有拿下了这个男人,也就断了这些毒物的源头。
    那个斗篷男人也意识到了厉害之处,招唤出了更多的毒物,一股脑地全朝我冲了过来,连在俞成附近徘徊的毒物也过来了。我却再无心神去理睬太多,一门心思只用在画符上,这中间要是一断,便会前攻尽弃。
    俞成正好睁开眼睛,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目欲裂,站起身就要冲过来。
    我能看到却拒绝不了,只想着能快速画完这道符,把这个斗篷男人的灵力禁锢掉。
    或许真是天无绝人之地,就在那些毒物就要撕咬上我的时候,叶师兄就像大多数电视剧里演的最后时刻来临的警察一样,来了。
    叶师兄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认真起来还是很能干事的。他随手就挥出了一个物什,正好打上了那个斗篷男人,直将他打出了血。
    “老东西,你还没死啊!”叶景山将那东西招了回来,不紧不慢地说。
    斗篷男人几乎要吐出血来,一个就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自然是大势已去。男人也识实务,也不纠缠,招回虫子就要撤离。
    但是叶景山可没想过要放过他,手中的物什又打了出去,专套那些毒物。
    此时,我的禁灵符也已经画成,大喝一声“去”已经当头向斗篷男人罩下。
    男人不敢大意,后退着想要撤离,却还是被我的符箓打了个正着,一下子好不容易从那个女人身上吸取来的生命力,又几乎被打光了,皮肤又干扁了下去,一下子就失去了水分。
    “该死的!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斗篷男人恶狠狠地放下狠话,撒出一大把虫子虚晃一招,人已经急速后撤,跑了。
    我听着有点可笑,这让我想起了后世经常放的那个动画片《喜羊羊和灰太狼》,每次灰太狼被打败后就是放下这句狠话,再接再励的。但笑过之后,又觉得可怕。被小人惦记上的滋味可不好受,特别是这种成磨的恶人。
    “小师妹,你会凌空画符了啊?”叶景山嘻哈着说道。
    我却不理他,而是去到俞成身边,这个少年在如此危险之境,还是想着保护我,这份心还是让我感动。
    “师妹,是我救了你。”叶景山跟在屁股后面说。
    我却白了他一眼:“可是你也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戏,是不是看得很爽?”
    叶景山语塞,好一会儿才说:“师妹,这可不能怪我,是掌门师叔不让我随便管你的事,没有到迫不得已,不能破坏你的事,否则你永远不会成长。你看,你这不就学会凌空画符了?连我都还没学会呢。”
    但我就是不想理他,理解是一回事,但亲身经历一场又是另一回事。那种被人在一旁当着戏料的感觉,真的不好,这不是演戏,而是生命大战,稍有不迟,就会血溅当场。
    俞成的伤势也被压制了下来,也是正眼也不给叶景山一个,只惹得他心里很不爽,他说:“喂喂,俞老大,你这什么态度?这是我的师妹,不是你的师妹。”
    俞成却没有生气,也没有跟他争执,叶景山这一拳好像打到了棉花上,好无力。他脸色不豫,正想啥吐糟几句,却听俞成突然问:“阵法怎么布?”
    “啥?”叶景山一时没反应过来。
    “阵法。”俞成简明厄要。
    叶景山却眼珠一转,装作高深莫测地说:“阵法深奥,可不是你这等凡人能学会的。”
    俞成却不再理他,这让叶景山一股气吐在腰眼,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极不好受。他说:“俞老大,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教你,怎样?”
    但是俞成却已经不理他,那种打出去的拳头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叶景山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的难受。他哭丧着脸向我告状:“师妹,你师兄被人欺负了,你要替我出气。”
    我却觉得好笑,师兄爱闹,但他从来不会闹出格,他用这自毁式的耍宝方式来逗乐我,却也实在用苦良心。其实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他一定是被外公严词警告过,这才不敢轻易管我的事,否则按师兄宠我的程度,不可能看着我被逼到绝境。
    人在逆境才能成长,顺境太多,只会永远止步于开始,天赋再高也没有用。候鸟总归是要长大的,保护在羽翼下的方式不可取。
    师兄的车子就停在这个弄堂的尽头,还是那辆红色的桑塔纳,颜色骚包得很。俞成本来想送我,却被师兄打发了,他最后将我的书包还给了我,只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很干脆。
    坐进车里,师兄还在那气呼呼地说着俞成的不是,我笑道:“师兄,你也别太欺负俞成,他老实。”
    “他还老实?他完全就是个恶人,你看他今天把我气得。”师兄哇哇大叫。
    我却被师兄的样子逗乐了,却也不再去惹他,手伸进书包里,想要拿本书出来看。回虎啸铺,可是需要开十几分钟,正好可以利用起来。手刚伸进书包,我却愣住了。默默地掏出这里面的一样东西,竟然是我的那块福禄寿喜。我以为拿不回来了,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我的书包里的?
    “师兄,这翡翠是你拿回来的吗?”
    叶景山瞄了一眼:“不是我,我去的时候,他们说已经被人拿走了,肯定是俞老大。”
    是俞成?想起书包确实一直被他拿在手里,临走的时候,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他在什么时候把翡翠放进去的?
    我摸着翡翠,沉默了。叶师兄看不得我为别人伤神,问:“师妹,你跟俞老大怎么认识的?”师兄像极了护崽的母鸡似的,对俞老大更加的不满。
    “那天在赌石会我就认识他了,只是不知道是他。这次我跟戚宝宝回她家,路上遇到他的,原来他跟戚家相熟。”
    “戚家?”叶景山再没有嬉笑怒骂,脸色再正经不过,“原来是他。”
    我也好奇,师兄也认识戚家?再想想方老的地位,又释然。方家是政权之家,能跟方家女儿结亲的戚家怕也不简单。师兄家世显赫,能认识方家和戚家,也能理解。
    叶景山道:“这戚家是是经商世家,也就戚威在军队混得还不错,能跟方家结亲,也是因为戚威和方遥是大学同学。”他解释起了这政商结亲的经过,又说,“这戚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心得很,也就只有戚威是个人物,人也不错,否则以戚家那些恶心东西,想攀上方家,那是不可能的。尽管如此,戚家还是时不时地上门来恶心方家,要不是戚威摆明了护着自己的妻女,只怕方家早被他们拆吃入腹了。”
    看来,这个戚家也有一段故事,不过这与我无关,我也没这个闲心去管人家的家事。方老人很好,全没大佬的架子,我很喜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帮他。
    “方老可是托你打听掌门师叔?想救他的那位经商的朋友。”叶景山不经意地道。
    我愕然,却听师兄道:“这事可不是秘密了,其实师叔他老人家也知道。方老那位朋友遭了难,要不是师叔严令我等不能插手,早把这事捅到师叔这了。”
    “外公不想?”我诧异,如果真是外公不想插手,那定然是这人救不得,那我要真插手了,不是坏了规矩?
    叶景山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师叔说,这是你的因果,他动不得。”
    方家的事,就像一颗石子扔在激流之中,其实也没激起多少水花。我以为方老没过多久就会找上我,毕竟港城那边可等不得,但我还没有等到方家再找上门来,就先被其他生意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在家里整理书籍,过不久就要去学校拿成绩报告单了,师兄说会来接我。
    当在家门口看到那个有些凶相的中年男子时,我愣住了。这个男人我可忘不了,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黑帮老大——老黑,那天我在公园那条街跟人比斗,他正好是那次的三个命格之一。当时我算了命之后,他还热情地邀请过我,但是我一向不与黑势力为伍,虽然我也可惜他的被炮灰。但是黑势力毕竟不是那么好惹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插一脚。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老黑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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