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寒琛叹了口气,“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对!都是你的错!”江若彤冲口而出,“为什么大家都帮你说话?每个人都怪我,连子安哥都站在你那边……小鸽子还跟我吵架……”
    她忍不住哽咽,“我到底做错什么?”
    “若彤……”他伸手想抚慰妻子。
    “不要叫我!我跟你不熟!”悍然的拒绝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又颓然放下。
    不熟……
    呵!心如刀割的孟寒琛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
    她‘抽’‘抽’噎噎地哭,他只能静静的等待。
    等到她情绪稍微平复,抬头看了一眼手腕上蓝宝石镶钻的山茶‘花’表,还不到四点,她忍不住嗔怪,“你这么早来做什么?公司倒了吗?”
    分居协议中,她不愿跟孟寒琛同居一室,于是他搬到办公室的房里。
    ‘交’换条件是每个星期两人至少得共进两次或三次晚餐,今晚是第一个星期的约定时间。
    “我拿些东西给你看。”他说。
    从公事包里拿出几张光碟片,他递给了妻子。
    “这是什么?”江若彤擤了擤鼻子问。
    “一些你在公司活动的摄影,我把你的画面都刻录成dvd,还有一些……是你自己拍摄的……”他说。
    闻言,江若彤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有好多话要说,就是说不出一句来。
    “有空看看好吗?”孟寒琛语气谦卑的要求。
    看?不看?
    江若彤陷入长考中,她有预感,看了会后悔,可不看又悬在心上……
    一顿晚餐,她吃得食不知味,坐在面前的孟寒琛也吃得不多,只贪婪地看着女人的容貌。
    他以为他熬不过去……才搬出去住,他已经风狂的思念她。
    想念她的笑声、想念她的温暖、想念她甜蜜的絮语——
    可是近在咫尺的妻子现在却显得遥不可及,明明是一伸手就可碰触的距离,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直到饭后水果拼盘送上餐桌,江若彤才如梦初醒地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你可以走了!”
    孟寒琛默默起身,在定到玄关处时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若彤,关于霍子安跟林歌‘交’往的事……”
    闻言,若彤一僵,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来。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也算是有情终成眷属了,只是自己……
    孟寒琛停顿一下,简短地说:“是你主动撮合的。”
    “你……你胡说……”江若彤毫不考虑的反驳。
    孟寒琛无语,只是以深不可测的眼眸看着她。
    她心虚地撇过头去,隐约明白这有可能是真的,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你希望他们幸福……”孟寒琛声音沙哑说道。
    像我们一样幸福,男人在心底补充默念着。
    ……
    江若彤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去窥看另外一个自己。
    画面中的那个人是她,可是又不是她。
    在慈善晚会中一身珠光宝气,像只‘花’蝴蝶似地轻盈飞舞,与孟寒琛跳着优雅舞步。
    在佳士德拍卖会中,笑‘吟’‘吟’地伸手竞标价值逾亿的星蓝宝项炼坠子。
    低‘胸’晚礼眼上挂着一大串灿似流星的华丽流苏形钻石项炼,背景是众人欣羡惊异的目光注视。
    那个女人笑容纯真烂漫,穿着打扮是完美无瑕的优雅,珠宝首饰是贵气‘逼’人的华丽。
    旁人的阿谀与赞美当然也被收录起来。
    她笑得开心甜蜜,毫无怀疑地照单全收,那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让现在的江若彤忍不住嫌恶。
    最不可饶恕的是她居然愉快的吃着她多年来不曾碰过的蛋糕!
    看完一片dvd,江若彤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片。
    那个女人……不应该笑得如此幸福!
    她捂住脸,双肩,眼泪不停流下来。
    该死!该死!可恶!可恶!她在心中呐喊,责备自己也责备孟寒琛。
    “爸爸、妈妈……”压抑已久的伤痛溃堤,呜咽的哭声从她口中逸出。
    此时她最想的人只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虽然爸爸不在,母亲下落不明。
    但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的人只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这一夜,江若彤哭着入睡。
    偌大的主卧室中只有她一人微弱的啜泣声。
    哭得昏昏沉沉的她看到双亲入梦来。
    穿着典雅朴素白洋装的母亲依然年轻,而父亲还是那套浅灰‘色’西装,依旧温文儒雅。
    还是小‘女’孩的她高兴的迎上前去,“爸妈,你们要去哪里?”
    她看到爸爸妈妈张嘴回答她的问题,可她却听不见双亲的声音。
    “爸?妈?”小若彤着急了,“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温柔的妈妈还想说话,却只有嘴‘唇’的蠕动没有发声。
    她惊惶失措的看着父母的身影渐渐远去,面貌也在‘迷’雾中慢慢模糊。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走呀!”她想追,双脚却像落地生根般动不了。
    “呜呜呜……”睡梦中的江若彤哭醒过来,止不住的眼泪由鼻腔流入呛到呼吸,让她咳了几声。
    天‘色’未亮,宽敞的主卧室里幽幽暗暗。
    突然间,她清楚的听见了一声叹息声,这道叹息声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江若彤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瞠大了一双‘蒙’眬泪眼搜寻,“妈妈!是你吗?是你来看我吗?”
    你不怪我吗?
    ……
    天刚亮,红肿着双眼的江若彤戴上太阳眼镜遮掩哭过的痕迹。
    虽然是‘欲’盖弥彰,但是也没有人敢询问她原因。
    训练有素的下人送上丰盛、‘精’致的早餐,江若彤只吃了几口沙拉跟三明治,喝了杯葡萄柚汁便宣布要出‘门’。
    她要去祭拜父母。
    依山傍水的墓园环境清幽,没有碰上清明、重阳等大节日,墓园里冷冷清清。
    焚香祭拜后,看着墓碑上江业那张黑白照片,江若彤的眼睛再次湿润了,她低哺祝祷,“爸,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心头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江若彤的眼泪又扑簌落下。
    高大的人影映在她脚边,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献殷勤,打小报告打得这么快?”她冷冷嘲讽道。
    孟寒琛默默出现在妻子身旁,也拿起线香,有样学样的祭拜曾谋过一面的丈人。
    他的神情是如此恭敬虔诚,让江若彤不由得把嘲讽的话吞回肚里。
    将头撇过一旁,她远眺蓝‘色’河流,不再开口。
    孟寒琛微不可闻的祝祷模模糊糊飘入她耳中,听不真切内容,只让人感觉低沉诚恳。
    他对着丈人立下誓言:爸,我会尽一切力量来照顾若彤,也请您们在天之灵多给若彤一点庇佑,也让我多一点幸运,让若彤回心转意。
    清风摇曳,袅袅香烟,孟寒琛祭拜完就站在江若彤身后默默守候。
    江若彤不理也不说话,只是沉浸在哀伤的思绪中,任由时间流逝。
    而孟寒琛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陪着她,看秋阳越过树梢,日渐西斜。
    直到起风时,他才开口,“回家吧!”
    回家吧!言简意赅三个字,平淡却温暖。
    也许是倦了、累了,江若彤没有跟男人抬杠的力气……
    她不觉得那是她的家,而像是用黄金珠宝雕砌而成的豪华牢笼。
    极度无语地接受男人的牵引,任由自己冰凉的小手被被包围在男人温暖有力的大手中。
    回家……
    ……
    左思右想、辗转反侧。
    三天后,江若彤终于下定决心。
    让司机把她载到林歌的住所。
    “对不起!”江若彤双手合十,低头敛眉道歉。
    “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一次!”
    林歌嘴巴微张,吃惊地看着站在自家‘门’口的好朋友。
    “对不起!”江若彤双手合十举高再次道歉。
    “……”林歌想不出该说什么,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奥尔良牛排。”
    闻言,江若彤跟她大眼瞪小眼,愣了一秒,才脱口而出,“成‘交’。”
    “等等,还要再加上一罐,不!加上两罐上次在你们家喝到的蓝山咖啡豆。”
    富婆好不容易请客,身为被请的一方,林歌当然要乘机敲诈,说完这些话后还顺便扮了个鬼脸。
    物以类聚,两个都是直爽‘性’子的好友相视而笑,所有的不愉快都随风而逝。
    “好啦!好啦!你土匪呀!”江若彤笑开了脸。
    “客气咧!还没跟你指定要那个麝香猫咖啡豆哩!”
    听到自己好友的回答,林歌索‘性’大剌剌回答着她的话题。
    “进来吧!”
    “什么麝香猫咖啡豆?”江若彤好奇问。
    ***
    半个月后。
    事情有点不对劲。
    林薇薇很纳闷,以前的总裁夫人说好听点是天真单纯,说难听点是傻呼呼的,怎么突然间像变个人似地‘精’明厉害?
    还有,叫她夫人时,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甚至在昨天,她联络夫人的专属美容师时,也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林秘书,你们夫人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呢?总是板着一张脸,还不准我们称呼她夫人,说她听不习惯,要我们叫她江小姐……”
    负责指甲美容的甲说。
    负责全身护肤的美容师乙也说:“嗯呀!我帮夫人做按摩和全身保养一年多了,她突然别扭起来不肯脱光衣服,吓得我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情了……”

章节目录

蚀骨缠绵:首席娇妻难搞定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何家妹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何家妹并收藏蚀骨缠绵:首席娇妻难搞定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