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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淼淼被警察带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场混乱。
    他见一个中年女人像疯了一样地哭嚎着要去抓挠傅暄,被好几个人才架住了。
    符淼淼尚且没有意识到,这场混乱,其实也与他有关。
    刑毅让人把薛晋父母带去安慰,他带了符淼淼去审讯室。
    傅暄远远看了符淼淼一眼,默默地到角落里去苟着了,陪他过来的小鹿让他回去,他摇了摇头,说:“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小鹿非常为难:“你在这里,那对夫妻就很激动,你何必在这里。”
    傅暄道:“他们只是一时找不到情绪的宣泄口,才对我宣泄,等他们挺过了这一阵,冷静一些了,估计就会好些了。”
    小鹿无奈:“你真是……”
    傅暄:“真是什么?”
    小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傅暄对于周围的事,好像总是冷静得过分了,他活着,好像就是活在其他人之外的,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似的。要是和他接触少的人,就会觉得他这人特别不关注人间疾苦,他看什么都像在看戏,高高在上,游戏人间,惹人生厌;但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个挺温柔的人,只是好像有点感情方面的反应障碍而已。
    他又想了想,认为也并不完全是的,傅暄和林春阳那个小姑娘在一起时,就鲜活得多。大约傅暄还是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不懂得体会人间的疾苦吧。要是让林春阳那小姑娘多给他点苦头吃,他估计就能明白别人的痛苦是怎么样的了。
    小鹿不回答,只问:“之前不是总要去接林春阳一起的吗,怎么这两天都没去接林春阳来?”
    傅暄摇头道:“医院和公安局,都是让人痛苦的地方,何必让林春阳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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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淼淼刚在椅子里坐下,刑毅就上前说道:“符总,你认识刚才那两个中年人吗?”
    符淼淼挑了挑眉:“哪两个?”
    刑毅勾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个表情让符淼淼心下非常不安。
    “你们这次抓我来,说是找到了抛尸的工具,上面有我的字迹。难道那个抛尸工具上有我的字迹,就是我抛的尸?是我杀的人?我工作忙着呢,又要让我在这里待一天?”符淼淼皱眉沉着脸质问。
    刑毅说:“我知道你不可能轻易承认,符总年轻有为,心理素质好得很,我们哪里能轻易让你交代呢。刚才那两个人,就是在办公室里痛哭的两个中年人,你真不认识?”
    符淼淼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刑毅:“他们就是薛晋的父母。看来你和薛晋之间的关系也比较一般嘛,你从没有去了解过他的父母?”
    符淼淼皱了眉,眼神些许恍惚,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嗓子发哑:“我和薛晋只是一般朋友,难道刑队长,你会去了解你所有朋友的父母?我没有那么闲,也没有那么有探究欲,要去了解所有朋友的家庭情况。”
    刑毅呵呵嗤笑了两声,说:“你不承认就算了。薛晋死了!”
    符淼淼的身体瞬间一晃,他瞪大了眼,脸上的神色在那一刻僵住,本就惨白的一张脸,在僵住后,好像就成了一张死人的脸,带着死亡的灰败,只有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和突然涌上去的晶莹的水意,能证明他是个大活人。
    “你说什么?”符淼淼以为自己大声质问了这句话,但在刑毅的耳朵里,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几下。
    刑毅沉着脸,只剩下了严肃,说:“薛晋死了。昨天被临水市的警察从水里打捞起来,确定了身份。他是驾着你的车,把车开进了水里,因为喝了酒,没能从车里逃出去,淹死在了水里。据法医推断,他是几天前,12月2号就落了水淹死了。”
    符淼淼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面色灰败得可怕,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低低呢喃:“不可能的,你骗我!你骗我,对吧!你这是在诈我!我不会上你的当!”
    刑毅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去,按住他不断发抖的肩膀,说:“法医发现他死亡之前喝过过量的高度白酒,大概得有一斤那么多。我们问了他的同学和他父母,得知他并不是嗜酒的人,以前几乎不喝酒。他父亲还说,他的酒量最多一两就会醉得不省人事,那么,一斤酒,到底是怎么喝下去的。我们怀疑他是被人故意灌了这么多酒,再绑在车里,车是被推下河的,在现场的痕迹,也证明这一点,车是慢慢滑进河里的,不是高速冲下去的。他是被人谋杀的。而薛晋的社会关系很简单,性格也不错,并不是会得罪人到让人去杀他的人。他唯一不简单的社会关系,就是和你认识,而且你还把车给他开,把你的别墅门钥匙给他,让他随时可以去你的别墅里住。加上他最近又牵涉进陆雪被杀的案子里,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的死,和你有关。”
    符淼淼只觉得刑毅的所有声音都距离他非常远,远得明明该听不真切,但他话语里的主要意思,他的大脑却自主地进行了精密的分析,他知道刑毅的意思。
    刑毅说:“只有你可以还薛晋的公道,你怎么什么也不想为他做吗?我们去走访了他和陆雪的同学,他们的同学说,薛晋和陆雪在班上并不是多么熟,陆雪喜欢在外面混,从大一开始就在酒吧里卖酒,薛晋沉默寡言,家境一般没有钱,陆雪根本看不上他,不可能和他一起玩。那陆雪为什么会和薛晋一起去你家?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肯定与她发现薛晋开豪车有关,是你的车,让两人有了关系。是你和薛晋之间的关系,导致了后面的一切事情。你难道对薛晋,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吗?或者你觉得薛晋背叛了你,所以恨他,让人去杀了他?”
    符淼淼要崩溃了,朝着他吼了出来:“你胡说!我……我不可能去杀他,我不可能去做那种事,我最近也在找他,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我以为……他是畏罪潜逃了,把一切责任都让我来背……”
    刑毅道:“他没有畏罪潜逃,他早就被人控制了,之后还被人杀了,又被伪装成醉驾坠入河中被淹死。”
    符淼淼突然就崩溃地哭了起来,一个大老爷们,无声无息地,红着眼睛狂掉眼泪,刑毅见过很多人哭,但第一次见人这样哭,当即就有些受不住。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刑毅回到办公室喝水, 见傅暄还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机,就问:“你今天来干什么来的?怎么还在?”
    傅暄随着他进了里面的办公室,说:“我有个情报要提供给你们。”
    刑毅:“你就为了说这个,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傅暄:“今天林春阳要去实验室, 不让我跟着, 我反正没事, 就在这里来待着了。”
    刑毅:“……要放到古代, 你当皇帝的话, 就绝对是个被美人误国的昏君。”
    傅暄笑道:“谢谢。”
    刑毅翻白眼:“没听出来我是在骂你?”
    傅暄摇头:“没呀。能当皇帝多好啊, 喜欢谁就可以把她弄到身边来。”
    刑毅:“……我抽你一顿。”
    傅暄赶紧避了避,说了前一天遇到杜媛媛,向杜媛媛问了赵少晨的事, 又说:“所以,我觉得赵少晨当时是想去我家三楼看看情况,例如看我是否有架着高倍望远镜监控符淼淼的情况,还有, 去看我的无人机的情况。他可能之前只是想着去看看而已, 不会出什么事, 让他这么做的人,应该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 所以才让他这么去做了,但没想到, 张君君却因此落了水。”
    刑毅:“赵少晨虽然年纪轻, 但他肯定是被人教过了, 根本没有交代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承认了他取过你的指纹,并且复制了你的指纹,然后去了你家三楼,不过他说他只是看到网上有写复制指纹的攻略,就因为好玩去尝试了。去你家三楼,也没有想做什么,只是去看看而已,当时,张君君的确跟在他身后一起上去了,但是他上去看了情况后,马上就下楼离开了,当时张君君还留在你三楼的书房里,之后张君君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就不清楚了。而且他不承认自己和张君君发生过冲突,也不承认他弄掉了张君君手腕上的手链珠子。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他导致了张君君的落水,这个案子送到检察院和法院去,以赵少晨父亲的能耐,给他找个好律师,他一点事都不可能有。”
    傅暄当然明白,他说:“你们还是要从他去我家三楼查看无人机问起吧。张君君的指纹,大面积地留在我放无人机的柜子外面玻璃上,可见当时赵少晨也在那架无人机前面,他手机里很大可能有拍下我的无人机。他家里有钱,肯定不会稀罕我的那个无人机,虽然我那个无人机的确挺贵的。所以他为什么要去看我的无人机?肯定这就是他去我家三楼的目的,去找那架无人机确认什么,但之后他却没有去处理那架无人机,应该是我家那架无人机,不是他们要找的那架。我想,如果是一件需要让赵少晨冒着风险去我家三楼确认的事,那这件事,应该不可能小。也许与陆雪案有关呢。我那些天大多数时候是在青龙潭住,因为初冬漫山红叶,风景绝佳,我记得那些日子,的确每天几乎都有无人机在上空飞,应该是在拍视频。让赵少晨来确认无人机的人,在之前一定是怀疑那拍视频的无人机是我的,但后来发现不是我家那架,那那架可能拍到了让人恐慌以至于非要确认不可的无人机是谁的呢?估计就是我们别墅区里哪一家的,毕竟外面的人玩无人机,保安肯定会去找人。你们去找保安再问问,我们别墅区内到底有谁家还玩无人机,也许那无人机拍的视频里就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刑毅听得很认真,听完觉得的确有道理,而这种事,非要傅暄这种一直生活在那里的人才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说:“你不来做警察,真是浪费了。”
    傅暄赶紧说:“不浪费不浪费。”
    “还有一件事,就是薛晋带着陆雪去青龙潭别墅区那一天,你们查了当天出入别墅区里的所有人的车没有,里面有没有符淼淼家其他人的车,或者,赵少晨父亲的车?”
    刑毅道:“你怀疑赵少晨的父亲?”
    傅暄说:“不然,他不至于让赵少晨到我家去捣鼓什么。因为我觉得他其实并不想惹我家里,却让他儿子去做得罪我的事,这太反常了。”
    眼看着到午饭时间了,刑毅要请傅暄去职工食堂吃午饭,傅暄赶紧拒绝了,“啊,已经到午时了啊,我得赶紧回学校和林春阳吃饭。我要先走了。”
    刑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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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毅把薛晋死后由警方拍的照片放在了符淼淼的跟前。
    警察给符淼淼提供了午饭,不过他没吃,完全没有胃口。
    照片里的薛晋早就没有了任何鲜活气,他的脸上带着被淹死的人特有的痛苦和恐惧,又被水泡涨了,十分可怖。
    符淼淼看了几眼,就赶紧把目光转开了,他身体颤抖更厉害,似乎活气也在离他远去。
    刑毅把照片收起来放到了一边,让另一个同事装进袋子里。
    他这才慢慢说道:“你真的没什么可交代的吗?”
    符淼淼怔怔地坐了很久,久到刑毅以为自己又是做了无用功,符淼淼突然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我知道没用,你们没有证据。”
    刑毅皱眉道:“是谁?”
    符淼淼唇角勾起了冷笑:“是符天华。他这个老色鬼,那天他去我家里三楼保险柜里拿过一份文件,我上次回别墅去开保险柜拿文件,就是想确认,符天华是否之前去过我那里。里面的确有份文件被拿走了,他去过。他估计看到了在我的房子里自娱自乐的陆雪,一时兴起,就和她玩大了,把人给弄死了吧。”
    刑毅脑子懵了一瞬后,就赶紧让身边的同事好好记录,心下在一松后就又一沉:“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符淼淼说:“我想喝杯咖啡,可以吗?”
    刑毅赶紧开门出去,叫道:“谁去倒杯咖啡来。”
    一会儿,就有人给用一个纸杯子装了一杯雀巢速溶咖啡过来给他,他端进去放在符淼淼面前,符淼淼端起来抿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好在他没有傅暄那么嘴贱,并没有在嫌弃这个速溶咖啡后还要讲出来,他只是把杯子推开了,精神萎靡地继续说道:“那天,应该是11月24号,我从美国回来后,就约了薛晋一起吃饭,我去接了他,那天,他一直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很担忧,我问他有没有事瞒着我,他说没有,只是要期末考试了,所以要复习,比较累。
    我没有多想。
    第二天早上,我让他陪我回青龙潭去,他说他要复习,拒绝了我,我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和他生气,就自己回去了。回去后,我鼻子非常灵敏,在一楼的卧室里,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我找了一阵,就在床下发现了陆雪的尸体。我当时生气极了,第一反应就是要报警。我正要打电话,薛晋给我来了电话,对我说,他要我原谅他,说陆雪的事,他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明白了,他带着同学到我的房子里来玩,还闹出了人命。我认识陆雪,因为有一次去学校找他,陆雪上前找我搭讪过,后来我就知道她和薛晋是同学。我把他大骂了一通,他一直哭求我原谅他,说他不是故意的。我让他不要多说了……
    我难过了一整天,想去报警,但是又不忍心让薛晋去坐牢,之后,我看陆雪实在可恶,死有余辜,就想着,她人死了好些天了,居然都没有人来查,不如就把她的尸体处理了。
    我家一楼有一个大泳池,泳池有一个大出水口通向了湖里,以前我和薛晋喜欢在泳池里玩遥控潜水艇和遥控船,可以把潜水艇从那个出水口放出去,所以,当天晚上,我就把陆雪的尸体拖出去,把她身上绳子绑在一艘潜水艇的尾部,用潜水艇把她带进了湖里去。
    青龙潭湖中心的水有二十多米深,而且水不可能放干,尸体在水里,会被鱼吃光肉,骨头会沉在水底,这样,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但我刚做好这件事,和我家隔湖相望的傅家就开始放烟花了,我知道,傅家的那个别墅里,大多数时候只有保姆在,不过从今年下半年开始,我就经常看到他家的儿子在。”
    刑毅打断了他:“你是怎么看到的?”据他所知,傅暄真的挺宅的,应该不会四处晃荡才对。而且,即使住在同一个别墅区,经常见到的概率也很小才对。
    符淼淼说:“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家四楼房里有一个高倍夜视望远镜,我虽然用它来看星空,但有时候会看到傅家的岛上去,不少时候可以看到傅家的那个叫傅暄的儿子。”
    刑毅点了头,心想,傅家要告符淼淼侵犯隐私,官司应该都可以打赢了。
    符淼淼:“我经常看到傅暄会玩无人机,就担心他放烟花时要开无人机拍摄视频,要是他把我抛尸的过程拍下了,那就糟糕了。我用遥控潜水艇带陆雪的尸体到湖中心,但潜水艇进了水底,我在控制台,其实并不容易判断它在湖里的具体位置,我必须再开一架无人机去定位它的位置。当时,我就控制了这架无人机去了傅暄家的岛周围,我没有发现他家周围有无人机在飞,但我的无人机在接近他家的房子时,被当时在他家三楼书房里的人发现了,他们到了阳台来看我的无人机,我只好赶紧将无人机控制着飞到了湖对面的树林里去,这样他们就不知道这是谁家的无人机。”
    刑毅再次打断了他:“我们没有在你家的电脑硬盘里发现你无人机的视频,这个视频,被你处理了,还是怎么着了?”
    符淼淼:“那是在一台笔记本里,笔记本在我另外的房子里。因为里面还有很多我以前拍的视频,所以没有舍得处理。”
    刑毅说:“希望你之后把这台笔记本交给我们。”
    符淼淼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只无力地点了点头。
    刑毅:“你当时有注意到在傅暄家三楼的人是谁吗?有一个女生从三楼阳台落水了,你当时有看到具体情况吗?”
    符淼淼摇头:“我看到两人开了阳台门出来,就赶紧控制无人机飞走了,害怕无人机被他们抓到控制住。我第二天就知道傅暄家有人落水的事,不过我没有看清楚人,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在三楼的人。”
    刑毅沉吟了片刻,不再纠缠这件事,毕竟在当时着急之下,又是通过无人机的镜头,符淼淼看清楚房间里的人的概率的确不高,不过之后却可以通过视频仔细分析。
    他又问:“之后呢?难道你之后没有去找薛晋了?你都没有问是不是薛晋杀了陆雪吗?”
    符淼淼听到薛晋这个名字,就又痛苦地垂下了头,不断吸气控制自己的情绪,说:“我当天晚上在别墅里待了一晚,之后很快就发现陆雪的尸体浮上了湖面,还被保安发现了。我当时就有些害怕,把房子里的痕迹收拾了之后,在第二天早上就开车回了市区。我也去找了薛晋,但正好遇到你们警察去他们学校调查,我很害怕,就赶紧开车离开了。之后我再去联系薛晋,就没有找到人了,我以为他是畏罪潜逃了。我一直在找他,也想过去公安局自首,但因为你们一直没有查到我的头上来,我就又没去公安局,只继续找薛晋,但一直没找到,直到你们来找了我,我都没找到他。”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刑毅:“你怎么怀疑到你父亲头上的?”
    符淼淼:“我去见了我父亲, 询问之前的一份合同文件,那份文件是在我别墅里的保险箱里,我父亲当时就把话题岔开了,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父亲, 为人很暴躁, 对我尤其严厉, 我事情做得好, 尚且不会给我好脸色, 我事情做得不好, 他必定要骂我。这次我问合同的事,明明是我耽误了,但他居然没骂我, 我就有些怀疑。而且主要是有陆雪的事,所以我就在你们找到我之前,去确认了这些事,我发现那份放在我的保险柜里的文件的确不见了, 除了我父亲, 没有人打得开那个保险柜, 所以,我想, 他应该在之前去我的别墅里拿了那份文件。但他却故意弱化这件事,可见他当时就是做贼心虚了。拿文件不至于让他心虚, 只会是在他拿文件的时候遇到了其他事, 他才会做贼心虚。但是, 我已经把一楼的房间烧掉了,现在可能可以作证的薛晋也死了,还能怎么证明是我父亲杀了人,而不是薛晋。”
    刑毅看他了无生趣的样子,就只好安慰了他几句:“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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