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想到儿子不知突然不知怎么了,居然不但不听他的话,反而相当反感他,他就来气,上演完双手暴扣,球也不捡了,直接板着一张脸走向努安娜,失落绝望地低着头,好像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正在内心深处快速滋长。
    努安娜看着丈夫这种举动和表情,给了丈夫一个拥抱,然后拍拍他肩膀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我相信他那是无心之话。”
    “我暂时是不会再说他了,除非他向我道歉,真正骨头长硬了,居然敢如此顶撞我,如果我说错了,反驳我,顶撞我,我也就不说其他了。”路易斯今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作为一位父亲突然变得如此小气。
    “亲爱的,你作为一位父亲,应该大度点,不要如此小气。”
    “对他做不到!”
    “哎……你们父子俩真是不闹别扭不闹,一闹就不可收拾。”努安娜望望丈夫,深深叹了口气。
    既然丈夫这儿已经下手,却无济于事了,只得从儿子身上下手。
    努安娜瞥了瞥儿子,朝儿子走过来:“儿子,去将你爸爸没有捡回来的球,捡回来。”
    尼尔一开始如同没有听到一般,蹲在地上无动于衷,板着一张脸,眼睛直视着地上的尘埃发愣。
    母亲见到这一幕,伸手拍拍他肩膀,语气亲和温柔地说:“儿子,去将篮球捡回来,这是你和你父亲之间的事,与篮球无关,听话,快去!”
    尼尔瞥一眼妈妈,还是不想在父亲面前服软一样,继续将头低下来凝视着地上尘埃发愣,它们是那么渺小,丝毫不像人类,始终把自己看得那么高大。
    努安娜见尼尔始终不动后,它没在多说什么,正打算去将从这块球场滚到那块球场的篮球捡回来时,并且脚步都迈出了几步,尼尔突然脑子里想到了小球,忙站起身望望母亲:“妈妈,还是我去吧!”
    努安娜看到尼尔这一举动,这样的言语,心里多了一丝丝解除父子俩误会希望。
    尼尔跑到篮球面前,小球就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尼尔,你这个坏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和你爸爸闹情绪了,居然连我也受伤,还好你过来捡我了,不然……”
    小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不然怎么样?”
    “不然这辈子也不保护你,也不教你球技,我悄悄的离开,让你一辈子见不到我。”
    “好了,对不起!我这不是在吗?”尼尔似乎有事相求,故意服软说。
    “噢哇……这还差不多,你向你父亲不服软,怎么还会向我道歉,你这个大坏蛋,一定别有所图。”小球并不笨说。
    “你猜对了,你觉得父亲刚刚说的话对?”
    “你都多大了,你不是平时大哲理一套一套的?干嘛突然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
    “我就问你,说不说,如果不说,你懂的,你现在我手里。”尼尔用威胁的语气盯着小球说。
    “其实,你父亲说的对的,篮球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再怎么练运球,最终你还是得会传球,投得进,你想想你父亲刚刚说的话,如果没一个进攻回合,你运得少,传得多,那么时间就会缩短,从而你就为你们进攻多争取了时间,特别在比分落后时,最明显,比分领先时,更要抓紧时间,抓紧每一次机会,尽量让自己和队友多出手,你出手的次数多了,命中率就会上升,但这里说的出手,不是勉强出手,其实,大多数时候,任何有关篮球的运动,说直了就是防对手的出手,当你将他们出手次数限制了,这场比赛你想输,没可能。”
    尼尔听后点点头,抓抓脑袋:“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当然是你错了,我知道当时你被你父亲两次高质量,而且毫无招架之力的取分后,打懵了,有点心浮气躁的,觉得你父亲不讲情面,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你太在乎输赢了,而忘记了爱你,对你好的父亲,认为他在你面前所说的都是无稽之谈,根本没有心情听,就表现出了不耐烦。”
    “你太神了,小球!全被你猜中了。”尼尔用力举起小球,脸色稍微好看一点点,微微笑笑夸赞小球。
    “我猜中了,有什么用,你父亲又不是我,其实,当时你控制一下当时比分落后的心情,换一种说法,就不会出现这样矛盾。”
    “什么说法?”
    “爸爸,你刚刚说的我进去了一部分,但大多数没有听进去,我们单挑完,你再和细细说来,行吗?如果你这么说,作为你的父亲一定会理解你,而且不会生你气,更不会再多说什么,会全身心投入和你pk中。”
    “你说的太对了,当时我就是这样的想法,可说出来就变味了。”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将输赢看得太重,忘记了亲情。”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尼尔想征求一下小球的见解问。
    “还能怎么办,给你爸爸道歉。”
    尼尔点点头,抱着小球走到母亲面前,望望篮板,篮圈,呼喊着父亲:“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你说得,以后我尽量把打球想得简单一点,你快看,我要学你刚刚折叠暴扣了。”
    路易斯听到了儿子的道歉,可他觉得儿子不够真诚,站这么远道歉,没一点诚意,只是换了一个姿势,不朝着儿子和妻子这个方向低头,而是将扭向左边张望,视线被远处的黑暗笼罩着,微风拂过耳畔,呼呼作响,远处的稀稀疏疏的灯光照射进路易斯眼里,稍微让眼帘里多了点点光亮。
    尼尔见父亲不但不接受他的道歉,反而将和身体扭向了左边,无奈之下只得用深表歉意的言语承诺:“爸爸,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刚刚给我展示的折叠暴扣能说明我的诚意,如果我扣进了,那就说明我真心的,如果没有扣进,那就说明我虚情假意的,这样可以?”
    路易斯耳朵里听到这样的承诺,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尼尔居然还如此逞强,不过,他倒想看看这次以表歉意,真诚的力量有多大,还能出现不可能的奇迹?
    努安娜也很拥护支持尼尔的这一决定:“儿子,加油!我相信你扣进之后,你父亲就是小气鬼中小气鬼也定会消气。”
    尼尔点点头,目光指指地注视着篮板和篮圈,注视会儿后,他紧闭双眼,自我救赎了一番后,紧握着小球,坦然地走到罚球线进去两步左右的距离,望了一眼篮筐,像父亲一样的助跳起跳,高高举起小球,在空中瞥了一眼篮筐,双手快速的折叠了一下,小球都怕看到最终尼尔无法折叠暴扣进,直接闭上了双眼,它也爱莫能助,如果此时此刻帮了尼尔,它就违背了上帝指令,只能闭上眼睛,静等篮圈和它是否能碰出火花。
    尼尔瞥一眼篮圈,空中折叠完后,用力伸直双手,高高举起小球,硬生生紧咬牙关,将篮球挂进了篮筐。
    努安娜看到这一幕,瞬间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边鼓掌,边呼喊着路易斯说:“亲爱的,儿子真的扣进了!”
    小球也感觉到了它和篮筐碰撞的爱意,是那么温暖,那么幸福,从未有过的爱的火花,就是这么被碰撞出的。
    “他真的扣进了?”
    “真的!”
    “爸爸,这就是我的歉意,你诚意只能这样了,你原不原谅我,我的心就这样。”尼尔注视着将头扭向他们母子俩的父亲,真诚地说。
    路易斯笑笑说:“没事了!还想看我扣篮?”
    “看……”
    努安娜瞅瞅儿子和丈夫,笑不露齿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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