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在一众快班司新雇佣衙役捕快的簇拥下,林豹开着李诗琪的九黎战魂号,载着金玉栋和骚气拉风的山匪四哥两人疾驰而去。
    早在几日之前,在代理“典使”冯三和代理“巡查”差五两人的号召之下,所有城中区的年轻劳动力全部被调动起来,连续几日伐木劳作,在城中区龙舟客栈对面的广场上搭建会台,进行各种布置。
    今日更是夸张,很多人听到招呼,从子时开始便起来,举着火把打扫卫生。
    此刻天已经大亮,鸡鸣尚未停止,大红的彩带在会场之中犹如真龙一般四处缠绕,而不知为什么,相比于重大祭天仪式的祭台,这会台的布置更像是一个擂台,因为它实在太大了。
    在一众奉命过来帮忙的百姓看来,这个长宽足有数十米的会台看上去像是比武台一般,而且在会台正中央的位置,还有搭起来一座祭天塔,高度少说也有五十几米,最高点只能够容下一人单脚站立,很多人不知道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虎哥,没听说少爷今日要请什么人!咱们为何要布置这么多座位啊?”
    看到会场在一众人的忙碌之下,总算是打扫的差不多了!
    赵山河不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着身旁卫虎问道,自从一个月以前金玉栋收下他当了一名侍从,赵山河便算是拜了门,成为金玉栋的一名弟子。
    这个弟子可不是师徒的意思,而是秦皇之环三匪当中“入帮”的意思,此地匪气浓郁自然影响着所有人,在民间一般形势的雇佣、收学徒、收家丁护卫等等,基本上都有着一重拜门的意思,实际上与帮中小弟和马仔的意思没什么区别。
    “山河,你看着吧!今天这新龙州县城闹出的动静可不会小了,少爷吩咐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咱们这一类文职随从一缕不允许上前去,打仗不是咱们的事儿。”
    “嗯?”听到这话,赵山河的双眸当中闪过一丝疑惑道:“虎哥,咱们少爷今日举办就任述职仪式,连带着带领龙州县城所有百姓祭天祈福,难道还有人敢过来闹事不成?这可不行!我得去找护城驻军去!”
    赵山河这个小子虎头虎脑,身上有那么一股子闯劲儿,这番话一出口,紧接着便要行动起来,可身旁的维护却是一把将他给拉住,没好气的道:
    “我说山河,你怎么回事儿?少爷是不是让你跟着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用得着你去找护城驻军?打打杀杀的这些事儿那都是少爷身边那些武将的活儿,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虎哥!我这不担心少爷嘛!”闻言,赵山河仍旧有些不忿道。
    “得了!知道你忠心,少爷那是有大能耐的人,愿意留你在身边,是你天大的机缘,好好跟着学着!”说到这事儿,卫虎心里面都有点吃味,因为按着原本冷嘉誉的安排,为金玉栋鞍前马后伺候着的人应当是他才对。
    可惜自从大金帝国那段缘分之后,卫虎与金玉栋根本就没有见过几面,这“走动”的少,情分自然要生一些,他才会被赵山河抢了位置。
    不过卫虎这人原来只不过是大金帝国刑部一个看门儿的小兵,能有今天的机遇,他的心态倒是很好,并没有什么小心思。
    而且对于赵山河这个小子,卫虎虽然觉得他尚需要磨练,但卫虎对金玉栋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他认为既然是少爷看上的人,那这个“小孩子”身上便定然有着可取之处。
    带着这种目的,卫虎这些日子十分照顾赵山河,基本上只要是他懂得的各种规矩都会教给他,以图结下一份善缘。
    “哎呦!”而听到这话,赵山河出奇的对卫虎做了一个鬼脸道:“我说虎哥!这话你基本一天要跟我唠叨好几遍,我听豹哥说了,是我抢了你的位置,但你至于嘛!”
    “俺爷爷曾经说过,说这地主要是待奴才好,那奴才无论在哪里都要为主子效命,这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啪!
    卫虎闻言,恼怒的给赵山河一个脑瓢,翻了一个白眼道:“就他娘的你明白,你小子也就是拜在咱们九黎的码头,要是换一个势力,如此莽撞早他妈被别人挖坑埋了。”
    “哎呦!”赵山河虎头虎脑的挠了挠脑袋,笑着道:“这不是虎哥和豹哥对我好嘛!山河心里有数咧!”
    “行啦!你小子别拍马屁!这刚来一个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记着你来的那会儿,笑一下都会脸红!”卫虎没好气的道。
    “哈哈!豹哥说我是跟虎哥学的!”赵山河得意的道。
    “滚蛋!你别听林豹那小子瞎说!”卫虎大骂道,随即他好似响起了什么,不由表情一肃沉声道:“对了!山河,这段时间都忙晕了头,我一直也没问你,之前你爷爷那边......都完事儿了?”
    “嗯!”
    赵山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不过还是重重的点点头道:“半个多月前少爷特许我开着九黎战魂号将爷爷送回山里面安葬,用爷爷生前的话来说,这也是衣锦还乡呢!”
    “虎哥你是不知道,我的那些远方亲戚看到九黎战魂号时的样子,事后这么多年都没对我笑过的三爷爷都露出了笑脸,那是我第一看到他笑咧!”
    赵山河说着轻松,但卫虎却是能够感受到他一个小小少年心中的那份压抑,不由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突然提起了这茬。
    “你们这里谁话事?龙兴商盟宁、张、李、周四位盟主亲临现场,难道就没有人伺候一下吗???”
    正在这时,一声惊天的大喝声响彻整个会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卫虎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一凛,一巴掌拍在赵山河的肩膀头,大吼道:“山河,你去将所有前来帮忙的百姓疏散,这里不用他们了,然后告诉快班司,所有城民百姓离开会场百米开外,即便是祭天活动时都不允许靠近。”
    急急扔下这一句话,卫虎转身便朝着会场入口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嘴里面还叨咕着:“这时辰虽然不早了,但这帮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只见此刻从会场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大门口远远望去,一队队人马正从城北方向的中央大道疾驰而来,而一名身穿黑色华服,胸口绣着一个宁字,师爷模样的中年人,一脸不耐烦的从里面张望着,相比这人是先头跑过来报信儿的人。
    卫虎一边急匆匆招呼着几名衙役维持秩序,一边小跑着跟过来,这人还没到脸上的笑容却是急急盛开:“哎呦!这位是龙兴商盟的王师爷吧?小人卫虎是行署的一名杂役,见过王师爷,您......”
    啪!
    可谁知,急急感到近前的卫虎这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会场门口的这个王师爷上来便是一个大嘴巴狠狠抽在他的脸上,这一下不光是卫虎愣住了,一旁县署快班司的那些衙役全都从奔跑状态转化成静止装填。
    随即,一名由九黎系弟子伪装成的衙役不由上前一步,指着王师爷怒喝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卫虎却是一抬手拦住了这名衙役,舔了舔嘴唇,卫虎已经红肿起来的脸再次露出一个笑容,这腰也跟着弯了下来:
    “哎呦!王师爷!您瞧瞧,咱们龙兴商盟这打招呼的方式......还真特别!真特别!呵呵!”
    当初卫虎之所以能够被金玉栋看上,便是因为他这一张能够将马拍到天上去的嘴,这一类人的忍耐力通常都极为惊人。
    此刻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儿,卫虎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嘴巴,竟然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竟然没有丝毫恼怒的样子。
    而且为了避免现场的尴尬,他再次上前一步,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道:
    “哎呦!王师爷,卫虎有失远迎,怠慢了龙兴商盟的贵人,恕罪!恕罪!您看那边,那是县署为商盟诸位贵客准备的席位。”
    而卫虎一边说着,一边从眼角的余光望去,只见会场的大门口外面,四辆宽度五米,长度足有十米,由五六十匹雪地兽共同拉着的豪华移动行宫已经停下来。
    这移动行宫说是行宫,可实际上就是利用各种豪华材料包裹起来的巨大马车。
    在一堆人的簇拥之下,一阵灵石华光闪烁,四辆移动行宫那足有三米的大门从中间开了一道缝儿向两边打开来,将这种华而不实的法阵机制用于装扮自己的移动行宫,是权贵富甲间攀比的一种方式。
    但相比于九黎战魂号,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过时了!
    起码在秦皇帝国一些比较富庶的省府,从前被一众权贵追捧至极的豪华移动行宫已经变成了土大款的标志,大家都已经以拥有一辆九黎战魂号为“脸面”,不过秦皇之环领域与世隔绝,倒是还在使用这些东西。
    当珠光宝气的大门完全打开,几乎是同一时间,四道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之下,踏着跪在地上小厮的脊梁骨缓缓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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