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变着法子向他人宣告,他张彦远就是比不上江羡,周延昌根本看不上自己吗?
    有时候,张彦远会情不自禁地想。若是当初,周延昌愿意收自己做弟子,也许后来站在沈忘心身边的人根本就轮不上江羡。
    想到这里,张彦远脸上就情不自禁地有了怒气:“歪门邪道?江大人说笑了,谁心中没有邪念?当代人敢保证自己,就是大周的圣贤人?我心中确实存有邪念,可把我逼上这歪门邪道的,不就是江大人你自己吗?”
    “确实是我。”江羡直接承认,“可若不是你先前那样对我夫人,我也不可能借着这件事情替她报仇。古话说有因必有果,对于你这种人而言,让你娶了周明珠,反倒是成全了你。”
    “呵,那我还要多谢江大人成全了。”张彦远的目光几乎凝成实质,若不是他不通武艺,他恨不得在江羡身上戳出几个血窟窿。
    江羡低头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接张彦远的话。
    张彦远却不想和江羡再待下去,他欠了欠身子,问道:“江大人这次请我来,该不会只是为了杨老汉讨个公道吧?”
    “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江羡说道,“但若是让我知道,你在想方设法接近我夫人,我定然不会轻饶。”
    张彦远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江大人说话要有真凭实据。”
    “既然你这么问,我不妨来猜测一番。”江羡顿了顿,说道,“我看过杨老汉的卷宗,仵作检验尸身之时,发现杨老汉嘴唇干裂起壳。而菜园的人说杨老汉平时嘴上并不会有此种症状,这说明这很有可能是离开菜园之后才出现的。”
    “据此可以推测出很多可能,但最有可能的只有两点。第一个可能是杨老汉可能长时间未进茶水,第二个可能就是杨老汉生前可能不停的说话,导致他习惯性舔嘴唇,导致唇部更加干燥。”
    “而余桥村附近并不缺水源,张老汉若是想喝水,那官道旁边就是溪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生前说了许多话。而据张大人你的证词,是张老汉撞破你家侍卫偷藏银子,被他们当场打死。试问,不过是杀人灭口罢了,为何要让杨老汉说这么多话?”
    江羡说话之时,一直盯着张彦远。
    张彦远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可拿着念珠的手却不动了:“江大人真是好利的口舌,我竟不知江大人除了能拿剑杀人,还能用言语杀人。只不过,我劝江大人还是不要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信口开河,如若不然我也不是吃素的。”
    “是与不是,相信张大人比我更清楚。”江羡的目光从张彦远手上移回来。
    张彦远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向江羡拱了拱手:“江大人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实在佩服。”
    说完之后,直接甩袖子走人。
    他和江羡在院子里,不过坐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脸色铁青地走了出去。
    外头在茶楼里坐的那些人,本来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一见张彦远出来,便纷纷盯着张彦远看。
    “我就说张大人和江大人不可能和好,他们两个那可是夺妻之恨啊!要是能好,我就把自己的头砍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他的话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就连刚才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快仔细说说,夺妻之恨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要说这事,那还得在长宁郡主明珠蒙尘之时说起,当时张大人看中长宁郡主,想要那郡主为妾。可郡主金尊玉贵,心中自有傲气,自然不甘心做人妾室……江大人又曾和襄阳王郡主定亲,怎想却是张大人娶得襄阳王郡主。江大人则顺利抱得美人归,你们说这里头的仇……”
    “我的天,襄阳王郡主那可都是以前的事了,她跋扈的性子,有男人肯娶她才怪。”有人小声说道,“看来张大人看似风光,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众人闻言,纷纷猜测起来。虽然越说越离谱,可不得不承认,他们居然猜对了大半。
    皇帝最近都在头疼一件事情,那就是京中的一群纨绔子弟,把宰辅家的宝贝儿子打了。
    他这个宰辅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老来得子,把他的儿子宠上了天,宠成了一个混账东西。
    就连他在皇宫里,都时不时听说宰辅家的公子又干了什么丑事。
    可一向,和宰辅公子一起的这群公子哥,与邵渊那群纨绔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一回怎么就打到一起去,还把宰辅公子的腿打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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