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郁的阴气散发出来,那阴气直逼姜雅的脸,一团黑色浓雾幻化成一张诡异的脸孔,朝着姜雅张开大口,似乎想要一口脱下姜雅整个人。
    一阵渗人的凉意划过,张兴和张祥都能感觉到这大热天,突然浑身冰凉。
    姜雅看着那黑色雾气朝他她逼近,那张大口离姜雅仅余半米距离时,姜雅抬起右手,一道泛着金光的灵气从指尖挥出去,灵气和那阴气直接撞上,瞬间消散。
    姜雅勾起唇角,向前迈了一步,来到那个刚挖出来的箱子前,俯身饶有兴趣地伸手,摸了摸扣在箱子上面的锁,抬眸看向张祥。
    张祥立即会意,从自己的脖子上扯出一根红绳,红绳上坠着一枚钥匙。
    “咔哒!”一声清响,锁应声而开。
    打开箱子,里面乱七八糟摆放着半箱子东西,大件小件的东西。姜雅伸手扒拉了一下里头的东西,果不其然在最底层看见了一件她感兴趣的东西。
    一把黑色的刀静静地躺在箱子最底端,说它是刀其实也不既然,因为它比起刀来说要略短一点儿,而它也不是匕首,因为比之匕首,它稍偏长。
    黑色的外表让姜雅想到了某个在书本中见过的黑金古刀,刀手柄处雕刻了一天栩栩如生的蛟,蛟口大张,蛟身盘旋于手柄处,蛟那双瞠大的眼睛仿佛似活的那般,让人不敢直视。
    蛟龙便是蛟,古书中曾有记载,乃是古代神话中的神兽,拥有龙族血脉的水兽,是朝龙进化时的其中一个物种,修炼之后,再渡过难劫就可以化为真龙,都有强大的力量。
    而蛟龙大多是代表着蛮横,力大凶猛,性情暴虐无常,化身为龙之后也喜欢随性而为,并不喜欢被束缚。
    刀锋并不锋利,看起来刀锋都有些遁了,浑身通体漆黑,泛着隐隐亮光。
    姜雅抬手刚拿起那把刀,端详了片刻,这才侧头看向旁边的张祥和张兴,开口问道:“这刀,出手吗?”
    张祥咽了咽口水,干干地开口:“这刀,看起来邪门,你要?”
    “对,如果你卖的话。”姜雅视线重新回到那把刀上,显然对这刀很感兴趣。
    “不要钱,如果姜同学喜欢的话,送你。”张祥巴不得把所有东西都送人,奈何这东西邪门,张祥怕出事儿,所以才用箱子埋在了土里头。这会儿听姜雅要这玩意儿,张祥有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姜同学还是别要这东西,邪门,不对劲儿。”
    “没事儿,我喜欢,合眼缘的东西不多。”不能错过。
    最终,张祥不肯收钱,姜雅也没强迫张祥收钱,正所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姜雅收了这把刀,自然得回报。
    遂,姜雅在张家布了一个短暂时间能用的聚灵阵,并且给了张祥以及张兴每人一张她特质的护身符,在某些关键时候也许能起到作用。
    至于房间里神神叨叨的张俊,姜雅再次进了房间,然后半小时之后姜雅从房间里出来,张俊已经乖乖躺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了,而挡住窗户光线的被子也被拆了下来。
    张祥看着姜雅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家里好像变得不那么心凉了,仿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心神蓦地放松了。
    姜雅这边离开了张家并没有回学校宿舍,而是去了自己买的房子那边,握着手中被一层黑布包裹着的那把刀,姜雅来到师傅王之崇住处的门外。
    “叮铃叮铃!”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一分钟左右,门打开了,王之崇几乎在开门的一瞬间,视线便落在姜雅手上。
    “什么东西?”王之崇开口问道。
    姜雅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开口道:“师傅,进去说。”
    进了屋子里,姜雅打开那层黑布,那乌黑色的刀便露了出来,展露在王之崇的视线中。
    王之崇看见那刀,脸色一沉。
    这刀,邪门儿。
    第92章
    客厅里,姜雅拿回来的那把刀安安静静地摆在茶几上,透明的玻璃茶几将那把和黑色的剑衬托的愈加妖异,旁边的椅子上,姜雅和王之崇坐在那儿,视线落在刀上。
    这把刀此刻显得非常乖巧,和姜雅方才在张家看见的完全不一样,阴冷之气尽数敛起来,就好像一把普普通通的刀,可姜雅和王之崇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如果这刀里头没什么名堂,姜雅也就不会把它带回来了。
    王之崇沉吟了片刻,视线才从刀上转移到了姜雅的身上,开口道:“这刀,哪来的?”
    “这是刚才在一个校友家发现的,我觉得很有意思便带了过来,师傅你看看这刀怎么样?”
    “戾气太重,这刀身蛟龙盘旋其上,蛟性情残暴,喜欢不收拘束而活,这刀一看就是凶器,且刀一看便知年岁已久,却仍旧能感觉到它散发出来的那股子血腥味,可见这刀曾经一定沾染了数不尽人命,才能修的如今这般凶性。”王之崇张口便是不看好这刀,说完这些话之后,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道:“不过这刀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祸,对丫头你老说,怕是福,正所谓福兮祸所依,就看你怎么做了。”
    姜雅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这刀不是寻常的刀这就足够了,姜雅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刀,蛟龙蛟龙,是蛟或是龙这并不是重点,其实蛟龙更得姜雅的欢心,蛟龙修行千万年,凭本事化身成龙,这种定力和魄力,就足够让姜雅刮目相看了。
    姜雅和王之崇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从王之崇的住处出来,她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一家酒店,因为身上带着这把刀,所以在没弄清楚这刀的秘密之前,姜雅可不敢随意将刀带到学校去,所以今晚姜雅打算找间酒店对付一晚。
    到前台办理的入住手续登记,姜雅上楼,到了三楼姜雅找到自己的房间门牌号,开门进去。
    将手中的剑放在桌面上,姜雅迈步走进了浴室里,片刻后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流声,隔着浴室那磨砂的玻璃门,隐约可以看见里面那一道婀娜的身影。
    房间里,灯光洒下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外的夜色逐渐被黑暗笼罩,今晚没有月色,黑漆漆的天空中透过云层只能看见几颗零散的星辰。
    除了淅沥沥的水流声,房间里没有其他声音安静之极,桌面上摆着的那把刀蓦地微微自动挪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剑身盘旋的蛟龙那双瞠大的眼睛眨了眨,在灯光下闪过一抹妖异的光。
    “咔哒!”浴室门打开,凉凉裹着一身浴袍迈步走出来,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浑身带着一股沐浴之后清香味。
    坐在床头的边缘楚,姜雅手里拿着一块毛巾轻轻擦拭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待头发半干时,姜雅关了灯,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深人静时分,床上的人静静沉睡着,一阵微风透过窗子吹拂进来,微微卷皮起薄纱窗帘的边角,带来些微的凉意。
    就在这时摆放在桌面上的那把刀突然自动悬空,升置半空中,仿佛被人操控着朝着床上睡着的姜雅飞过去,刀悬空在姜雅的胸口上方,刀尖寒光闪闪,颇为渗人。
    然而那刀没有立即落下,而是就这么悬在那儿,仿佛有灵魂般,在那观察床上的姜雅。
    其实姜雅根本没睡着,几乎在刀一有动静,姜雅便察觉到了。之所以不直接起身,不过是姜雅想看看这刀究竟里头究竟藏着什么。
    突然,一股杀意在房间内出现,那刀蓦地落下,直指姜雅的心脏。
    在刀落下的一瞬间,姜雅一个利落的动作,便从床上翻身起来,不过片刻时间,姜雅已经站在了离床几米开外的距离了。姜雅这一手把刀都弄懵了,只听一声响,刀直直地插在了床上方才姜雅躺的位置上,床垫子都被穿透,很显然如果姜雅此刻还睡在那儿,估计这会小命就没了。
    “果然有古怪。”
    姜雅嗤笑一声,垂眸看着那把插在床上的刀,上前两步便想将刀从床上□□,然而她的手刚一接触到刀柄,一阵透骨的冰凉便顺着手臂缓缓蔓延到她的身体里,那股子阴凉的冷意让姜雅也不禁蹙眉。
    手臂的那股子冰凉感的阴气迅速被姜雅的身体吸收,然而片刻后,姜雅觉得情况有点儿不妙。她体内能储存阴气和灵气,可两者之间刚来均衡,此刻吸了这刀身上的煞气,导致姜雅体内两者失去了平衡,姜雅不太好受,额头泛起一层细汗。
    就在姜雅感觉快要坚持不住时,上次从傅深身上吸收剩下的龙气蓦地糅合到了灵气之中,与体内的阴气抗衡。
    姜雅握着那把刀,手臂的皮肤表面赫然已经结了一层细微的白霜,灵气和龙气综合之后,姜雅体内的那凉意逐渐消退。
    那把刀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乖乖被姜雅握在手中,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姜雅的错觉。
    姜雅翻转刀,将刀重新放回桌面上。
    看着那黑色的刀,姜雅眸光微闪,红唇微启,开口道:“不管你听不听得懂,都给我老实点,别逼我把你扔进粪坑里去。”
    姜雅隐约猜到了什么,这刀里头应该隐藏着什么,而这东西最有可能得便是……刀身盘旋的那一蛟龙。
    蛟龙性子高傲,极为讲究,姜雅这威胁还真管用,下半夜,那刀乖乖没什么动静了。
    第二天一早,姜雅便带着刀回了学校,已经大概弄清楚了刀的事儿,姜雅也就有把握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姜雅想要降服这刀,就必须得冒险,毕竟刀里住着的那蛟龙可不是好欺负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深山老林里,几个持枪的男人匆匆穿梭在林子里,他们个个身体紧绷,警惕着四周的情况,为首的男人高高瘦瘦的,长得甚为普通,他怀里抱着一个箱子,走在几个人中间的位置上,很显然他是被保护的重点对象。
    其他人都分布在拿箱子男人的四周,一行人又走了半个小时,然后才停了下来,找了个地方落脚。
    “老二,你说那群臭当兵的还会追上来吗?”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一边说话,还不忘看看四周,就怕突然之间那些大兵就不知道从哪儿蹦哒出来,然后把他们给突突了。
    谁都怕死,惜命,能活着,谁想死啊,这他们干这一行还不是被世道逼迫的,没钱的日子他们真的过怕了,这行来钱快。
    老二,也就是为首的那个男人抬眸,那双阴鸷的眼瞥了说话的矮个子男人一眼,开口道:“你怕什么,拿钱的时候不怕,这时候怕了?”
    矮个子男人一噎,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他们这一行人都是处于灰色地带干的都是违法犯纪的事儿,前段时间被条子盯上也就算了,这跑路半路,那些臭当兵的还掺和了进来,让他们跑路都费劲儿了不少。
    休息中的男人们没有发现,就在的他们的四周,隐藏着危险。
    “饿死了,半个月吃不好睡不好的,这离边界线还有几个小时,等出去了,劳资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顿,顺便找个洋妞泄火,这么长时间不碰女人,都要憋死了。”
    “洋妞好啊,胸大屁股大,带劲儿!”
    几个男说着话,只有抱着箱子的老二一言不发就这么靠在旁边休闭目养神,然后闭上眼一分钟不到,老二突然站起身来,眸光微沉朝着其他人开口道:“都不要坐着休息了,继续赶路。”
    老二曾经放过雇佣兵,侦查能力以及第六感特别强,这个地方让老二心里不踏实,就在刚才他准备闭目养神的时候,他感觉暗处有人盯着他,那种感觉老二不可能会感觉错,唯一的解释便是,四周隐藏了警方或者是军方的人。
    其他人听见老二的话,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满,不过他们这群人中,老二是领头人,他们只好继续准备赶路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继续走的时候,一声枪响在林子里响起,将枝头上的鸟都惊飞了,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应声倒下。
    一行人连忙警惕,护着中间的老二迅速撤退。
    火力交锋,一阵枪林弹雨过后,林子里恢复了安静,那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
    一道瘦高的身影躬着身子在林子里快速穿梭,怀里死死抱着箱子不肯撒手,这箱子比他的命还重要。
    “砰!”一声枪响,猝不及防,奔跑中的老二他身体还维持着奔跑的动作,额头却多了一个血洞,随之身体倒下。
    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手里握着一把□□,他缓缓踱步来到老二的身边,俯身用力将老二怀里的箱子一把拿了过来。
    第93章
    “咚咚咚!”安静的走廊上敲门声响起。
    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站在办公室门外,双腿并拢,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报告!”
    “进来!”办公室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男性嗓音。
    门外的傅深听见应声,伸手拧开门把,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看见傅深走进来的身影,开口道:“随手关门。”
    傅深一言不发,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踱着正步上前几步停在了男人的办公桌前。
    男人看着傅深那副淡定的模样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里的一张废纸团成一团,用力朝着傅深扔过去,纸团打在傅深的胸膛上随即弹落到了地面,傅深仍旧站着一动不动。
    “傅深,别以为装死就行了,这次的行动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据我所知在任务期间,你手底下有人没有按照命令行事,擅自开枪,差点儿打草惊蛇,这是把东西追回来了,如果任务失败,我想傅深你也应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这次的事情问题很严重,在部队里令行禁止,这就算是新兵都知道的,你手底下那些可都是老兵了吧,还犯这种错误,这事儿必须写检查。”
    傅深这会不是面无表情了,剑眉微蹙,抿唇,严肃地开口道:“长官,这事儿我手底下兵做的不对,检查我会让他明天交给我。”
    没有任何辩解,或者求情。
    在傅深看来,错了就是错了,纵使有再多的理由,都不能成为借口,手底下的兵犯了错,傅深作为上司,理应承担一部分责任。
    这次任务中擅自开枪的那个兵是傅深带了两年的兵,是一个有八年兵龄的老兵了,名叫杨帆,今年二十七岁,之所以在任务中控制不住情绪来枪,其中的缘由傅深也知道。
    杨帆和老二之间有旧愁,在几年前,杨帆一次任务重和当时还是佣兵团成员的老二交手了,那时候杨帆的老婆怀孕了,然而就在杨帆那次任务期间,老二派人把杨帆的老婆给绑了,就为了让杨帆背叛自己的国家,在家人和大义面前,杨帆的选择很让人难受。
    自那次之后,老二就销声匿迹了,这次任务中听说有老二的消息,傅深一开始也想过要让杨帆退出这次任务,然而杨帆坚持参与这次任务,傅深考虑过后批准了杨帆参加任务。
    当年杨帆老婆以及肚子里孩子的死在杨帆心里是一道坎,过不去,这件事过去几年了,有人看杨帆过得不太好,便想做媒让杨帆再娶,然而都被杨帆直接拒绝了。
    当时在林子里,杨帆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擅自开枪了,这事儿错便是错,无需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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