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拍拍手,扬长而去。去你妈的守节,你们男人守不住家国天下,关我屁事!
    第349章 好酒
    第146章 146好酒
    四月十三日, 源赫撤出襄州, 往陇西而去。李恩会立刻往应天送去捷报。周文耀则带着兵,朝西追逐布日古德, 只不过因步兵速度慢, 难以紧紧咬住。同时更西边的李乐安与杨文石双线朝北, 务必给姜戎来个瓮中捉鳖, 以免他们回到草原, 缓过气来了再威胁中原。
    管平波在福宁宫飞快的批着折子,打仗从来不是打了就算完的, 战后重建堪称艺术, 教育司十几年来培养的人南边都难以全部覆盖, 现又添了北方,光先期组织土改的人,都捉襟见肘。吏部直接给埋在了浩瀚如烟的履历中,不得已,上本请求向天下征集读书人。
    提起满脑子程朱理学的儒生, 管平波就头痛。能入朝为官的还好,再是耿直, 在官场混几年, 那节操也是碎成了齑粉, 花花肠子多,但能知轻重能办事。最怕就是只考上秀才的、甚至秀才都没考上的。又没读万卷书、更没行万里路,给啥啥不懂,看啥啥全凭想象。如今跳着脚在坊间骂人心不古、牝鸡司晨的都是这帮人。然而, 不识字的人更糟。
    读书使人明理那是放屁,路线不对、读书越多越反动。后世网络上那些坏的出汁的、肆意放人血蘸馒头吃的,哪个不是读书人?可不得不说,读书长智商。人类的后天智商,主要是靠外界对神经突触的刺激。古时生活闭塞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乡间随便抓个老农,只怕话都说不利索,更遑论主持分田这等大事。这也是炎朝为何在很多地方都保留汉臣的缘故,真的是没法子。
    为着招揽人才之事,吏部尚书徐全之都快哭了,抱着阁臣兼吏部侍郎方坚的大腿道:“阁老劝劝陛下吧!而今正是用人之际,何必把天下读书人都束之高阁?陛下有了人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读书人也有了活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方坚一脸血的道:“你说的倒轻巧,使他们去北方分田,我就不说贪污不贪污的问题了。田有好有坏,想要里头没猫腻是不可能的。然我问你,我们梁朝是女子同分田的,你觉得那帮读书读傻了的蠢货果真能执行?只怕到了地头,想着天高皇帝远,立刻就想当然的作妖了。当我们没给坑过呢!便是抓到了诛九族,难道我们还能每个村每个村的巡查不成?”
    徐全之哭丧着脸道:“真的没人啊!南京城里的账房都叫我搜罗了,现各家掌柜的都在背地里骂我娘呢!”
    方坚重重的叹口气:“忍忍,待灭了姜戎便好了。战兵一退伍,要什么人才没有。”
    徐全之崩溃的道:“他们现在还没有退伍!”
    方坚无法,劝慰了徐全之几句,就往福宁宫去了。现这节骨眼上,着实为难。给官容易,不满意捋下来却难。分田、宣传决不可交到外人手里。管平波想了半日,只得把张四妹请了来,问道:“如今我们教育司下,有多少老师?”
    张四妹答道:“回陛下话,总计四万多人。”
    管平波揉着眉心道:“这样,你抽调出一部分老师,支援北边主持分田。干的好的,就地升官。”
    张四妹惊愕道:“那学校里怎么办?”
    “只抽教语文的,然后用当地秀才补,”管平波叹道,“但接下来就得辛苦你了,务必严查各个学校,严禁夹带私货,严禁超纲。违者记档,夺其三代科举资格。”
    张四妹眼前一黑,那得多大的工作量?派老师去当官好说,时人虽安土重迁,但当官离家天经地义,有的是人肯去。然而旧式读书人什么尿性,她太清楚了。要他们有人性,简直做梦!当年若不是虎贲军赶的及时,她只怕早化作厉鬼了。
    管平波知道张四妹最恨腐儒,当然,正是因为张四妹与腐儒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才好叫她去负责。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张四妹的领导下,教育司难有敢对腐儒放水的。这么干,还有个不大好说的理由——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到时候战兵退役,若岗位不足,直接把这帮腐儒踹了,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来。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的确是人性来着。
    艰难的使出乾坤挪移大法,才勉强补上海右、中原、鄂州等地的缺口。管平波郁闷的写信给孔彰:“快点打,老娘等不得了!”
    等不得的不止是管平波。四月二十三日晚,源赫在陇西与布日古德汇合,再一齐向西。四月二十八日下午,到达了阿伏于家族的地盘。此地已接近西域,虎贲军的步兵还在后面慢吞吞的赶,布日古德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命疲乏的将兵原地修整几日,再向西行。
    阿伏于近年来,借着源赫的商路,很是发了笔财。为了讨好将来的大单于布日古德,他拿出了数年积蓄的好酒,与众同僚分享。源赫见状,在帐中直跳脚骂娘。阿伏于的酒还是寻他买的,岂能叫他独自占了彩头?也拍着胸脯,从辎重里翻出好酒献上。
    于是,姜戎诸部眼睁睁的看着源赫起出一缸缸的好酒,完了还没忘打广告:“嘿!你们不知道吧?这是我弄来的酒精。够带劲,且不占地方。喝的时候,拿出来兑水。喜欢热辣的少兑些,喜欢温厚的多兑些。我从江城撤离的时候,好多粮草都不要了,酒一缸都没少。”
    布日古德对源赫这等逃命了都不忘发财的主儿着实无语。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讲,酒自然比粮食值钱。可这一个个的大缸,路上不定就碎了。虽值钱,未必能换多少粮吧!?
    贺六浑也道:“你不怕路上砸了?”
    源赫大笑,破开缸口的封皮,竟伸手往里抓了个皮囊出来:“兔皮的,便宜。”说着捧起皮囊,奉到布日古德面前,恭敬的道:“殿下路途劳顿,还请喝两口酒,去去乏,就是我的孝心到了。”
    布日古德笑着接过。
    源赫又把酒囊分发了一圈,并豪爽的道:“旁的不提,酒,我管够。你们尽管喝。”说着又舔着脸笑道,“免费的只有三袋,再多的,各位哥哥看在我大老远的驮酒的份上,多少赏点。每家子最多二十缸,想要的同我家乌尔骨打声招呼,钱以后给都使得。”
    出连叶延没好气的道:“去去去,少不了你的钱,小气吧啦的,二十缸够干屁的?”
    源赫胖乎乎的脸笑的灿烂无比:“这等好酒,不用给下头的人太多。兑了水,借点酒香便是。喝多了误事。待我们回了草原,便是我自家不喝,也先紧着哥哥们,如何?”
    此言甚是老成,布日古德赞许的道:“源赫出门历练了几年,大有长进。”
    源赫唉叹了一声,道:“汉人狡猾呐!就说那李恩会,分明是阿速卫长大的,肠子愣是比我多几道弯。好几次差点着了他的道,他现在后头追着。不瞒殿下说,我撒欢不起来。”
    才丢了江山,帐中谁能有兴致?不过几千里跋涉,心里又焦虑,高官们还好,底下的将兵着实吃了不少苦。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尤其是在中原潇洒了几年,更觉难以忍受。再不给点甜头,只怕虎贲军果真追到近前,就要哗变。
    布日古德亦知轻重,遂道:“有了酒,索性添些肉。战兵们近日辛苦,如今我等会师,正好叫他们松快松快,只注意排好班次,不许一窝蜂的放假。”
    阿伏于道:“步兵且慢着呢,不若好生修整三日,轮番叫他们休息,养精蓄锐,再一气回草原。”
    布日古德道:“可。”
    连续狂奔了两个月的姜戎兵,在上头忽然的大发慈悲下,总算捞着了三日休息。急行军是很难好生睡个觉的。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埋锅造饭,夜盲干不了,只得叫看的见的人去干。作为交换,夜盲得帮做早饭的刷马喂草料。天亮就得预备起程,早饭都吃不安生。然后一走一整日,战马不是驮马,不能一直骑着,得叫它们休息,少不得步行。到了傍晚扎营的时候,又累又饿,偏生得先照看了马匹枪械。再收集柴禾煮了饭,天已黑尽,匆匆忙忙吃过东西,倒头就睡。奈何三四月间,不是下雨弄得地上泥泞不堪,就是蚊虫肆虐,难有睡的好的时候。到了第二日,又把那苦楚轮一回。足足两个月,累的战兵们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听闻上头要发酒肉,一个个兴奋的好似过年。又有小道消息说,上头层层克扣,发下来的都是兑了水的,某处有某人,偷着卖好酒,可以赊账,不过贵些,且要按手印、并叫至少伍长作保方肯卖。
    姜戎兵才从京城出来,身上多少有些钱。便是酒贵些,也能承受。谁料几个人偷着买了酒回来,拔开塞子,竟是酒香扑鼻。往嘴里灌上一口,爽的直吸气,大赞:“好酒!”
    几个人掏出碗来分酒。那酒倒进碗里,澄澈透亮,异香扑鼻。喝到嘴中,是从未有过的辛辣醇厚。都道:“从未喝过这等好酒!”
    于是,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弄的全营都知道了,只瞒着上头。横竖上头发了酒,拿着碗,公然陶醉,也不显眼。把守夜的都谗的受不了,跟着偷喝。
    众人美美的喝饱了酒,胡乱躺在草地上。是湿气也不怕了、蚊虫也不烦了,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源赫给的酒确实好,布日古德少少的喝了几杯,香甜一觉至天明。带着愉悦的心情醒来,正欲唤人,忽听外头乱嚷,心里咯噔一下,掀帘冲出帐外,立刻呆了。
    副将碎奚牵了匹马,狂奔至跟前,大喊道:“殿下上马!炸营了,快走!”
    布日古德电光火时间,便明白了什么。气的浑身发颤,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莫葫芦源赫!你吃里扒外!投降汉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第350章 涂地
    第147章 147涂地
    烟花簌簌上天, 李恩会从草丛里爬出来, 大喝一声:“时候到了,走!”
    尖锐的哨声层层传递, 这是先前约定好的突袭暗号。所有人从地上跳起, 翻身上了马背, 往姜戎营地冲去。
    姜戎营地人仰马翻, 混乱到了极致。乌尔图骑在马上, 在阵中厮杀。为了今日,他们特意在胳膊上缠上了红线, 但凡胳膊上无装饰的, 皆可杀!
    昨夜喝的晕晕乎乎的战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被砍瓜切菜般送入了黄泉。布日古德险些气昏了过去,其嫡长子乌云达赉带着人杀出条血路,竭力大喊:“父王,我们走!”
    亲信拥簇着布日古德一家,竟是一时不知往何处奔逃。源赫叛变, 仅是布日古德的猜测。到底是素来不睦的源赫投敌,还是阿伏于背地里捅刀?如果是横亘在最西的阿伏于出手, 那他们还能直接朝西么?会被伏击么?
    “分兵, 乌云达赉朝北, 绕行回阿速卫。布日古德向西直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是皇后图门宝音,“我就不走了。老婆子没什么用,带着是累赘。”
    听得此言, 布日古德血气翻滚。才与父亲道别,又要舍下母亲。他这太子,做的真他妈的窝囊!
    图门宝音喝道:“没功夫犹豫了,走!”
    布日古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忽听几声狂笑:“找到了,在这!”
    乌云达赉一个激灵,当机立断的挥动马鞭:“父王!来不及了,快走!”
    箭羽倾泻而下,愤怒的布日古德丝毫不躲,直接拉弓反击:“投降汉人的软蛋有何惧?孩儿们,给我杀!”
    烟火不停的上天,鲜红的颜色频频在空中炸开。叛军四面八方的涌来,与丘敦氏的精锐绞杀在了一起。绝望中的背水一战,为了活命,往往能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尤其是布日古德身旁皆为精锐。
    轻箭无法对重甲造成打击,布日古德沉着的指挥着,重骑兵大无畏的横冲直撞,把轻甲兵逼的四处乱窜。
    源赫啐了口唾沫:“姜是老的辣,布日古德竟还能稳住,可惜了。”
    乌尔图担忧的看看四周:“醉酒的醒了,势均力敌啊。”
    源赫道:“他们人多,打到势均力敌很不错了,你还想以一当十不成?”
    乌尔图叹道:“到底睡了一夜,要是昨晚半夜突袭,他们定早溃散了。”
    源赫翻了个白眼:“谁他妈不想夜袭?又不是虎贲军,没有夜盲的。我果真夜袭,怕不得把那起子看不见的折了进去。嘶,妈的,虎贲军真有钱!”
    战况正胶着,远处竟有天鹅音隐隐约约飘来。贺赖乌孤一阵晕眩,这倒霉催的天鹅音,莫不是虎贲军赶上来了?
    贺六浑捅了个当兵的,对贺赖乌孤嚷道:“你发什么怔?”
    又一阵天鹅音传来,比之前的更为清晰,还能模糊听见“虎”字。贺赖乌孤猛的扭头对大哥吼道:“是虎贲军,我们往哪里撤?”
    营地里打成了一锅粥,哪哪都是人,谁知道往哪里撤?贺六浑本就年迈,反应有些迟缓。幸而亲兵给力,方护得他周全。他想了半日,才道:“太子呢?我们两股并做一股,往西走。”
    “妈的上哪找去!”贺赖乌孤暴躁的道,“我派出去的人没回来。”
    姜戎里跟虎贲军打过的不少,出连部亦听到了动静,被打出阴影的他们少不得手抖了抖。战场上稍有迟疑,便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而源赫听见了天鹅音,更为焦躁。他算彻底投降了管平波,然降将想要站稳脚,必须有投名状,来表示与过去斩断了联系,从此只忠于梁朝。如若追来的李恩会拔得了头筹,他还混个屁?遂大声喊道:“给我上!上!谁抓了布日古德,无论死活,赏银千两!”
    对于普罗大众而言,千两银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存在。他们终其一生,能见到百两的都是极少数,更遑论拥有。源赫是豁出去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见源赫喊声的几个勇士,不要命的朝前杀去。
    源赫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喇叭,中气十足的喊:“抓太子,赏千两!抓太孙,八百两!抓宗室,二百两!老子不差钱!给我上!上!”
    伊德尔子孙颇多,若说布日古德那个大奖,有些人觉得自己未必有运气,消极怠工的话,抓宗室可就是极大概率了。二百两,有二百两,下辈子都够使了!干他娘,冲!源赫的人登时打了鸡血,里里外外的人怪叫着开始了屠杀。
    就在此时,昨夜借着夜色靠近姜戎营地的李恩会抵达了战场。用好酒麻痹战兵,正是他想出的计谋。源赫之前故意不让众人饮好酒,一方面是消除布日古德的猜忌,另一方面是诱发底层将兵的不满。果然姜戎上下都入了套,今早叫杀了个措手不及。然源赫部的战斗力着实有些堪忧,而阿伏于虽有联络,但难全然信任,李恩会自然要亲自前来。近年,他与源赫不断交易,生生将骑兵扩充至五千人。后方已无顾虑,他的骑兵倾巢而出,似把尖刀直插入了战场。
    虎贲军皆着制式军装,后方八百重骑不消说,盔甲蹭光发亮。前方四千二百人的轻骑,亦是统一的两层皮甲,配着批量生产的几乎一样的弓箭,以及折叠锻打的好刀。要装备有装备,要阵型有阵型。苍梧还是梁朝最富庶之所在,个个吃的膀大腰圆,好不威风。
    虎贲军的轻骑率先杀入阵中,遇上贺赖乌孤,短兵相接。
    贺赖乌孤糟心的想死的心都有,虎贲军乃他头号克星,碰见就头皮发麻。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主将都失常了,下头更为混乱。
    虎贲军任何战斗,绝少不了旗鼓。源赫看着不远处鲜红的虎头旗,急红了眼,亲自提刀,往前方杀去。营中内讧与平地接战不同,平地上打仗,不论怎么个打法,双方都是先列阵。阵法用的好的,很多时候,未曾真打,便分出了胜负。而内讧则来不及布阵,双方太近,指挥也未必灵,全凭着单兵勇武。身先士卒,无疑能激发士气。
    短短半个多时辰,布日古德已浑身浴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他亦中了两箭,全靠毅力支撑。
    乌云达赉的惨叫响起,混乱的战场上,亲族却并没有听见。直到源赫的人兴奋的大喊:“太孙是我杀的,八百两归我了!”
    一语将同袍们刺激的不轻,就有人大无畏的指着布日古德吼道:“前面那个一千两,别动!再动爷爷就抓死的了!”
    布日古德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拉满弓弦,箭羽破空而出,将方才狂妄的小子射了个对穿,吼道:“谁不要命的,尽管来!”
    凶神恶煞的气势镇住了场子,源赫的人一时竟不敢动弹。
    “射箭!”源赫恼的大喊,“见者有份!射死他!按箭羽的名字算钱!”
    谁不想要那最大的彩头?能射的不用源赫提示。实是丘敦氏的精锐着实凶残。莫葫芦家若打的过,岂能俯首称臣?听的主将之令,只得再提心力。双方新仇旧恨,杀的你死我活。
    后方的李恩会勾了勾嘴角,他其实知道源赫在拼命,也知道源赫的方向。只要他的人过去,立刻就能宰了布日古德全家,但他不想。目前梁朝很难彻底控制草原,扶植源赫,也不能叫他一家独大。让他们损失点人马,很有必要。这样阿伏于才有发展的空间,才能达到制衡的目的。
    时间快速的溜走,巳时末,打了几个时辰的双方手脚开始发软,战马亦是精疲力竭。唯有被钱财迷了眼的源赫部,还在顽强的挥刀。
    终于,布日古德被逼到了绝路。他的盔甲变形,密集的箭羽,射入盔甲间的缝隙,牢牢的钉在了肉里。被挥刀砍去的箭头支棱着,显得他异常狼狈。重骑兵的长。枪将他团团围住,插翅难逃。
    源赫隔着重重长。枪,与布日古德对视。嘈杂的战场,仿佛安静了下来。源赫肥胖的身躯,略带着喘息,以及掩盖不住的得意。
    布日古德没说话,他傲然的坐在马背上,轻蔑的看向源赫。
    源赫缓缓的抬起手,布日古德却是更快。反转刀柄,毫不犹豫的割向了自己的咽喉。劲动脉的鲜血喷薄而出,他便是死,也不愿死在狗杂种手中!
    布日古德从马背上直直掉落,他胯下的战马发出长长的嘶鸣。丘敦氏残部被抽走了灵魂,满场都是武器落地的声响。
    阿伏于策马而来,拱手向源赫道了恭喜。扫视一圈,看见了被绳子绑住的图门宝音,以及她身边仅剩的几个孩子。不由挑眉:“怎么没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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