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希尔进入备战状态。晨生的计划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实施着。晨生有些后悔让战术人形们离开,这样的战场是最适合她们发挥的,不过他又有些庆幸,毕竟是战场,九死一生,也许他这个不靠谱的救世主同远征舰队都要在这里迎接毁灭,而姑娘们不用来陪葬。
    “各位听好了,绝对不要以为沙卡拉是因为加尔森的进攻才给我们补给的,这只是个巧合,我们心里必须有个谱,强大的友军会是我们最可靠的依仗。”
    也许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话,马萨德的战前演讲显得心不在焉。晨生还在忙碌着,根据他的计划,远征舰队的驻地成为了战场,同普通战斗不同,这里一开始就没有防线,所有敌人都会被放进来,再关门打狗。不同于普通的阵地战,这是一场强行布置的巷战。由于缺少足够的弹药,利用巷战的方式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弹药消耗。不过并非把阵地让给敌人就行,在晨生的计划中,工程兵才是这场战役的主角,他们要设法把阵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变成随时可以启用的碉堡,每个碉堡在被毁掉后都能在短时间内修复。晨生的战法并不新颖,事实上在人类文明数十万年的历史里,这样的战例多不胜数,这是属于穷人的战法,是弱者对抗强权的终极战术。战役中,原本需要消耗海量弹药的部分由大量的土工作业代替,坚固的现代工事以及快速成型的现代建筑材料代替士兵的血肉之躯,成为制胜的关键。随着工程作业的继续,包括晨生在内,远征舰队的将兵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越来越有信心,他们仿佛融入到庞大的阵地中,成为阵地的一部分,成为其中的血肉和螺丝钉,信心正是来自于熟悉,来自于血肉相连的感觉。
    穷人的打法有个缺点,那就是人人平等,阵地的任何位置,都是危险的,如果你是个指挥官或者大人物,除了依靠本事外,还要起到运气足够好,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
    “没问题,我不会就那样死地,太便宜我了,老天爷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惩罚我,所以我不会轻易的死在这里。”
    马萨德的宣告让人意外,一直以为他是个爽朗且视人命为草芥的家伙,现在看来对他的评价必须变一变了。
    同样的晨生也不认为自己会死。他不管是前一世还是现在,他常年征战于枪林弹雨中,早就练就了一身本领,并且拥有敏锐的感觉。他有信心可以活下来,是来自于死人堆里练就出来的信念。
    都准备完毕的第二天清晨,万里无云,沙暴就像是谎言一般无影无踪。重新获得了卫星连接,扫描卡什尔高原的结果以高级军官内参的形式发布出来。
    晨生偷偷的打开战术板上的内参,看到了阵地周围触目惊心的红色。他若无其事的关闭战术板。这样的态势情报不能让普通士兵看到,他们一定会奔溃的,并且他也在心里祈祷,拥有内参阅读权限的高级军官们都靠谱一些,一旦情报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借助定期情况汇报的机会找到马萨德。舰长的脸色很不好,连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讨论任何关于战局的事情。
    “听说你是救世主,真的有人相信吗?我说这也太离谱了。”
    “怎么说呢,反正魂系统这样称呼我,事实上我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一样会受伤,一样会痛,也没有三头六臂,所以这只是个传说不必当真。”
    马萨德出神的看着不远处工程兵在对连续的隐蔽战壕做最后的修补。
    “战役结束,远征舰队还要继续战斗,你估计有多少人能够熬到最后。”
    晨生看了马萨德的侧脸一样,这位中年将军,一脸的严肃。
    “应该不少,所谓的名将,可以把己方的损失降到最低,又能给予士兵们绝对的信赖,你就是这样的人。”
    马萨德摇头,“如果我真的是名将,就不会上了西蒂姆混蛋的当,亏得我把他当兄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为其主罢了。”
    两人都有自己的阵地要负责,随即分手。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将士们的士气稳定。
    战斗的第一炮来自于重型炮台,拥有散射能力的炮台,轰击出高音速的穿甲弹和碎甲弹,另外有小型的榴弹一齐发射。一辆倒霉的加尔森侦查车扎进沙坑中爆炸,里边的成员没能逃出来。随即阵地遭到来自于四面发放的各种武器的攻击。战士们紧守晨生的告诫,除了侦察兵观察前线,工程兵维修炮台外,其它人一概静默。阵地外炮火连天,阵地内安静的吓人。
    连续炮火准备和跑车游走了大半天,加尔森人终于用光了耐心,大部分分成两股,从卡什尔高原的两个方向侵入。
    这时卡普希尔接到沙卡拉的询问,“是否能够守住?”
    马萨德给出的恢复是“滚犊子!”
    卡普希尔位于阵地的最中央,成为远征军阵地最醒目的标志,也是应有敌人靠近的饵。
    一支加尔森坦克部队强行突入阵地,哪怕重型炮台让至少三两坦克趴窝也没有让他们放慢速度。同一时间,位于阵地的另一端,一批轨道炮车占据阵地对面的沙丘高地,不断点名这一边露头的攻势,同时以高速装甲车为主力,以重装空中炮艇为掩护,加尔森人实施了两面突击。
    晨生负责的正好是装甲车突击的那块阵地。他让战士们别慌,尽可能让突击部队进入。由于突击部队没有遭遇抵抗,暴露的守军战术单位很少,敌人的空中炮艇没有什么开火的机会,只是在空中盘旋。随着敌人的深入并接近卡普希尔,再加上马萨德指挥的正面战场开打。一直隐蔽待机的防控导弹车率先发难。敌人的三架空中炮艇蹒跚的撤退,最终没能逃离,被击毁在高地的空旷处。发现被突袭,敌人的装甲侦查车疯狂逃窜,同时重型轨道炮车在后方打掩护。
    实现埋伏在非道路位置的轨道炮以及炮火巡沙舰开火,用满负荷的火力把进攻部队的后方支援火力消灭干净。这时候敌人的突击部队已然士气打乱。隐蔽多时的守军一拥而上,加尔森精锐的突击部队溃退了。
    暂时解决眼前的危机,晨生确认马萨德阵地,发现那个方向的战斗逼自己这里更早结束,阵地还在远征舰队手中。
    加尔森人不甘心失败,第二轮攻击,两个方向上的兵力配置交换。晨生遭遇重装部队,马萨德遇到高速突击部队。结果不言而喻,加尔森人再次铩羽而归。
    卡普希尔传来紧急联络,发现加尔森战斗母舰的踪迹,并且监视到战术巡航导弹发射的轨迹。
    “所有部队散开,回各自的洞口!”,对战术导弹有着真切了解的晨生立刻明白,守军的噩梦开始了。
    蘑菇云直冲云霄,阵地在爆炸中颤抖。冲天的火光中,可以看到倒霉的肢体残骸四处飞散,这些并非受到直击的阵地上的战士,而是附近受到波及的远征军战士们。位于战术导弹杀伤范围区域,别说人类,面临着气化的命运,纵然是重装坦克,也可能化作铁水。
    “待在自己的动里,不要动!”,晨生大喊着,通讯回路不断传来复述声,他希望战士们不要因为爆炸的原因失聪,而在后续的轰炸中白白送死。
    果然战术导弹爆炸不久,大批轰炸机在阵地上飞过,一颗颗白磷弹投下,密密麻麻的集束炸弹分裂成数不清的死神的触雷,把征地变成充满陷阱的地狱。
    不断以后烧着了的士兵跑出来,触发对人用暴雷,被炸的粉身碎骨。呛人的浓烟在阵地的藏兵洞旁环绕,把白天的阵地变得一片漆黑。
    隐隐的有轰鸣声,晨生跳起来,对着通讯回路大叫,“敌人上来了,兄弟们顶上去!”
    同样的命令在阵地的回路中不断重复,战士们跳出来,清理散落的触雷,回到战斗岗位,深埋在泥沙中的炮车转头炮塔,火神炮坦克当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
    硝烟还未散尽,影影绰绰的敌军从远处现身。
    “放进了开火!放近了开火!”
    也许是敌人的火力打击损害了听力的关系,虽然对着通讯受话器,晨生还是大喊大叫。
    随着最近的敌人离开前沿只有不到二十米,晨生下达了攻击命令。千百条火蛇在阵地上乱串,这一次轮到敌人在炮火中爆炸、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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