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啊!快来人啊!抓贼啊!”
    就在屋里谈笑风生间,园子里却传来了穆勒的急呼声。
    第四十二章 捉贼
    听见外面的声音,邓绥一惊,那小贼果真是忍不住再次动手了么,真当黎岚殿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贵人,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香菱年少不经事,明显有些慌乱。
    邓绥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无碍!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一个小贼吗?你且就在屋里,浣纱跟我出去瞧瞧。”
    言罢,邓绥也不顾香菱眉间的担忧,起身便往园子外走去。浣纱倒是镇定,瞧了一眼香菱后,便跟了出去。
    “小贼,看你往哪跑!来人啊,抓贼啊!”
    许是刚刚穆勒的叫喊声也惊动了厨房里的容若,容若顺手拿起一旁打扫园子的笤帚也冲了出来。
    听见外面的阵仗,香菱瞧着她一个人屋里,慌乱里又担心。她银牙微咬,随后鼓起勇气还是出去了。
    园子里一抹黑影,只见那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前面被穆勒当着,后面有容若阻拦,他无路可逃。
    “说,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黎岚殿中撒野?”邓绥指着那黑衣人怒道。
    没想到居然有人能随意出入黎岚殿,看来她殿里的防备还是太差了些。今日是偷东西,那明日指不定还往井水里下毒了不成。
    看见邓绥发怒,那人俨然有些惧怕,但瞧着前无去路,后路也被堵死,一时心急如焚。
    瞧着他没有回答,邓绥一愣,随后冲穆勒大声叫道:“穆勒!赶紧把门关上。”
    果然,邓绥话音未落,那人许是逼急了,直接往穆勒阻拦的那扇门冲去。
    还好邓绥早有预料,穆勒眼急手快,一下子关了大门,用自己的身子堵住。
    瞧着自己的后路被彻底堵死,那人从自己的脚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识相的就赶紧让开!”那人沉声说道。
    见他拿出了利器,众人也是吓得不轻,浣纱立马将邓绥护在身后,香菱也缩在了角落里。
    穆勒手中没有武器,怕是不能和小贼搏斗,就在两人僵持之下。贼人身后的容若悄然放下手里的笤帚,微微低身拿起石井旁边平日里抬水用的木棍。
    显然,她心里也不有些惧怕的。可是瞧着那贼人正和穆勒虎视眈眈,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身后时,她握紧棍子,悄悄的走上前去。
    邓绥担心不已,但是她又不能出声提醒,只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那一刻似乎都忘了呼吸。
    “嘭!”的一声闷响。
    容若握着棍子便打在了那人的后背上,可是似乎她手一直哆嗦,所使的力气并不大,再则没有打中要害。
    那贼人转身望着容若,容若害怕的丢掉了手里的棍子连连后退。可是那贼人似乎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只是捂着自己的痛处。
    瞧着那贼人并没有伤害容若,邓绥这才缓和不少。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穆勒一个猛扑向前,把那毫无防备的贼人扑倒在地,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匕首。
    瞧着如此,容若也冲了上去,帮着穆勒把他按到在地,一时那贼人动弹不得。
    “把他面巾跟取下来,好好审问一番,再交给邢部司狱发落。”
    邓绥走上前淡淡道。
    “主子,主子我求你千万不要把我送去司狱。我再也不敢了,主子还求你大慈大悲救救奴才。”
    听见熟悉的声音,邓绥一惊。随后那人便自己扯下了面纱,原来竟然是穆荆。
    露出的那一张脸,让穆勒也是一愣:“怎么会是你?我说这么大动静你怎么不出来?”
    “快,快点!快搜!”就在这个时候,园墙外面似乎有一大队人马赶来。
    邓绥眉头一皱,穆勒赶紧说道:“想是宫中护卫闻声赶来了!”
    邓绥点了点头,刚刚容若和穆勒的叫喊声怕是引起了护卫。
    “主子,求求您救救我。奴才真的再也不敢了,奴才之所以偷东西,只因乡中老母亲重病,奴才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穆荆匍匐在地上,痛哭道。
    邓绥蹙眉,平日里这穆荆也算是个可靠的人,对她还算衷心耿耿。
    听见外面护卫队越来越逼近,穆荆焦急的对着邓绥不断的磕头:“奴才一时乱了方寸,筑成大错,请贵人饶了奴才,求求贵人,求求贵人。”
    瞧着他一个劲的跪地求饶,痛苦不堪,不像是在说假话。邓绥一时于心不忍,摆了摆说淡淡说道:“暂时先饶了你,若是事后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必定禀告皇上,重重的处置你。”
    “喏!谢谢贵人大恩大德!”穆荆跪在地上,慌忙道。
    邓绥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还不赶紧起来,去把这身皮给扒了。若是迟了,我也护不住你。”
    “喏!”应完,穆荆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屋。
    瞧着进屋的穆荆,邓绥依旧有些不放心,转身又对穆勒道:“去找只猫来,越肥的越好。”
    “猫?要猫干嘛?”穆勒挠着头不解道。
    “让你去就赶紧去!”邓绥慌忙道。
    “喏!”
    做完这一切,邓绥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事已至此,唯有碰碰运气罢了。
    金华殿中,灯火通明。暖榻上刘肇和郦昭仪对立而坐,皆是望着眼前的棋盘。
    “几日不见,你的棋艺倒是长进不少!”刘肇望着棋局,淡淡道。
    郦昭仪眉目流转,风情万种。她娇声笑着,魅惑人心。
    “皇上!哪里是几日,您都半月没来臣妾这里了。臣妾思念皇上,夜里孤寂不得眠,都是一人对弈大发这寂静夜晚。”郦昭仪娇声道。
    刘肇依旧不曾抬眼看她,只是盯着棋盘道:“朕日后抽空便来瞧你!”
    一听如此,郦昭仪大喜,柔若无骨的玉手拖着香腮极具风情道:“皇上说的话可要作数,切不可欺骗臣妾!”
    “怎会?”刘肇应道。
    听见外面有些吵杂,刘肇随后问道:“出了何事?”
    看见刘肇询问,郦昭仪忙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出去瞧瞧!”
    “喏!”
    只见那宫女走到门边,对着守门的内侍喝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没看见皇上正好和昭仪娘娘下棋吗?是哪些不长眼的东西,为何如此喧哗。”
    瞧着宫女发怒,内侍急忙应道:“回姑姑,听闻是邓贵人的黎岚殿招了贼,护卫都赶了过去。”
    听见门口的内侍如此说来,刘肇把手里的棋盒一扔,慌忙的起身:“梁丘,摆驾黎岚殿!”
    说完,他便率先走了出去。望着刘肇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郦昭仪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暖榻上是被刘肇棋盒打乱的棋局,郦昭仪望着哪些散落的棋子,突然一甩袖,棋盘上的棋子应声而落,摔得满地都是。
    屋里的宫女也吓得不轻,立马跪在地上,怕热恼了她,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我们也黎岚殿!”说着郦昭仪甩了甩衣袖,便出了殿门。
    刘肇到达黎岚殿的时候,宫中护卫已将黎岚殿围得水泻不通。
    园子里邓绥瞧着如此大排场,势必惊动了不少人。
    “怎样?可有大碍?”刘肇前脚刚刚踏进园子,看见邓绥便焦急问道。
    邓绥心里一惊,连皇上都惊来了。她手心里不由得出汗,身后的一众宫人也实实吓得不轻。
    刘肇走过来,便将邓绥搂在了怀里,柔声问道:“可有事?”
    “回皇上,臣妾无碍!”邓绥瞧着他如此紧张自己,心里愧疚不已。
    就在这时候,郦昭仪刚刚赶了过来,身后一同前来的还有慕贵人、祺良娣、韩良娣。
    就在郦昭仪前脚刚到皇后娘娘和萧美人也是赶了过来,身后还站着夏姝瑗和江良人。
    邓绥瞧着这阵仗,心急如焚。今日势必会为自己种下一大隐患,可瞧着身后瑟瑟发抖的穆荆,她于心不忍,一时骑虎难下。
    “哎呀,邓贵人无碍吧!本宫听闻,立即就赶了过来。”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然要上前有所表示。
    邓绥苦涩的摇了摇头,柔声道:“臣妾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并无大碍。”
    就在这时,夏姝瑗和江良人也走了过来,皆是一脸担忧。
    郦昭仪等人只是站的远远的,看着邓绥恨得出血。
    “那贼人竟如此无用,为何不给她一刀,到场把她了结了。”郦昭仪望着众星捧月的邓绥,恨的是牙痒痒,有些口不择言道。
    她身后的祺良娣听了,急忙上前提醒:“娘娘说话注意了,这里人多口杂。”
    自己也意识到了刚刚的失态,郦昭仪冷哼一声,便没在说什么,转身便又把目光放在了邓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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