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全景车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物飞速后退,当永夜城的半个身子出现在视野中时,房车也一头扎进了不断旋转的暗红色传送门。
    到达了传说中的深渊。
    大叶子也是第一次看到深渊的景色。
    透过天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有一轮猩红的黯月,黯月如镰,将视野中的所有景物都添上了一层血色。
    深渊传送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山谷,周围被守夜人严密把守着。
    他们似乎已经知道女孩儿们的行程,纷纷向房车行礼示意。
    山谷往前是一条直道,希娅一脚油门下去,两边的黄褐色嶙峋山壁飞速后退。
    直到出了山谷,大叶子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山谷居然是在一座城市里的。
    山谷修建在城市的腹地,和中轴线重合。
    城市的规模不小,从前到后沿着中轴线约有十多公里长。
    不过由于永夜城暂时还没有开放深渊传送门,这里显得有些过于冷清。
    除了靠近传送门附近的街道,其余地方看不到几个人影。
    守夜人已经将这里当作了猎杀恶魔的前线基地,中心任务大厅、食堂、宿舍、后勤部等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街上行走的守夜人实力不等,但最弱的也到达了领域级,最强的已经隐约窥到了半神的门槛,看来深渊对他们的提升真的很大。
    但是叶子注意到,街上带伤的守夜人很多。
    联想起妮莎说过的,守夜人在深渊的进化似乎受到了阻碍。
    大叶子若有所思,看向了坐在圆桌旁的薇丽丝姐妹。
    房车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比起银灰色的外表,内里的装饰则以黑色为主。
    黑曜石般的桌面上,其他女孩儿正围坐在一起,打着牌。
    注意到了大叶子的目光,安妮亚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守夜人的进化速度很快,深渊的血脉都拥有这种进化速度吗?”
    大叶子指了指街上,统一身着黑色作战服,背后背着各式冷兵器的守夜人们。
    “因为这就是深渊啊。”
    安妮亚看向姐姐,“这段时间,我和姐姐也对深渊的恶魔做了研究。玛斯纳时代也有一些相关的研究成果,我们两相对照了一下,发现了一些东西。”
    大叶子来了精神:“什么东西?”
    薇丽丝伸手在圆桌上方凭空画了起来,手指点过的地方变成一条条发光的线条,最终组成了一个十分复杂的三维模型。
    “这是……什么?”
    这个模型十分复杂,但大体可以看出是一个沙漏样式的,宛若两个金字塔顶点相连一般的宏观结构。
    其中,最下层的金字塔明显比上面的金字塔大很多。
    相连的顶点,以及每一段的节点,都有无数条线段互相连接。
    薇丽丝的背后开始出现科普弹幕。
    “深渊在崩解,恶魔在退化。正如你看到的,这是一个鼓励杀戮的世界,维持在一个十分危险的平衡中。”
    她指向最下层的底座,手指从三角底座往顶点挪移,“想要变得强大,就必须追根溯源,寻找到自己的根,那潜藏在血脉里的力量。越是往前,力量就越是纯粹……”
    但是手指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那里离顶点还有很远的位置,“可是它们能够追溯的源头有多远呢?是这里?还是这里?还是这里?”
    她点了点倒三角底座的中点,又点了点相交的顶点,接着往上点去。
    “连恶魔自己都不知道。它们已经遗失了自己的曾经,已经忘却了血脉的源头。但我想应该有两个人知道。”
    薇丽丝看向叶子,一字一顿道:“魔王,混沌女神。”
    “深渊不是你看到这样的简单世界,它虽然分成许多层,但是这些层所蕴含的血脉力量是不变的。很久之前,或许这里只有一层深渊,也是最稳定的深渊。那个时候,这个血脉模型可能只有一半。”
    薇丽丝将沙漏较大的下半部分清除。
    只留下一个倒三角。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混沌女神做了什么,将本来纯净的血脉开始混淆,原本的种族血脉互相侵染……”
    上面的倒三角模型,通过顶点,迅速往下蔓延。
    叶子注意到,这个蔓延是没有规律的。
    中间有的线条拐了弯,直接断裂,有的线条直直往下,有的线条甚至开始倒着打转。
    但最终,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底座,这个底座迅速扩大,很快超出了上面的倒三角,并接着扩增。
    “有的种族,在这个过程中,血脉断裂了,但是绝大多数种族的血脉,都保留下来了——以互相侵染的方式。”
    “直到它们到达了稳定状态,就成了如今你看到的最低级的魔族。它的血脉十分驳杂,谁也说不清楚深渊最低级的魔族有多少种,谁也说不清楚,一个最低级魔族身上有多少血脉杂质。”
    “过于琐碎的血脉力量,使得低级恶魔的血脉太不稳定,很可能自行崩溃。它们想要活的更久,只有选择追溯自己的稳定血脉,吞噬同种或者异种恶魔,提取它们的血脉片段,一直往上追溯。”
    “这个过程是择优的过程,它们的身体会本能感到哪种血脉对自己吸引力最强,那就是它们即将选择的进化之路。吞噬那些对它们具有诱惑力的,它们才能够提取到更多‘有用’的血脉片段,根据这些血脉片段,对自己进行血脉优化。”
    “这个过程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天生血脉高贵的恶魔,就离所谓的‘源点’更近,虽然往前再进行提升很难,但是它们也无需提升,自身的血脉就足够纯净稳定。”
    “而天生血脉低等的恶魔,在最下层的基座互相吞噬,只要获取到足够的血脉片段,就可以选择进化。但是进化也是需要资粮的,尤其是对强大的恶魔来说,它们已经拥有了相当程度的智慧,通过交换血脉等方式,可以和平地凑足晋升道路上的血脉片段。但是大多卡在了资粮上。”
    “这个时候,深渊的意志就很重要了。”
    薇丽丝看向大叶子,“深渊的意志,要恶魔到主位面杀戮人类,获取人类的灵魂,以此获得足够的资粮进行进化。”
    “而你的守夜人部队,本质上是人类获得了深渊大君的血脉片段,本身的位阶就足够高等,再补全一些基础的血脉片段,实力自然会爆发式提升。”
    “但是,最近他们开始听到了来自心底的低语,混沌女神要他们去杀戮,去捕捉人类的灵魂,否则他们就无法进化。”
    “这就是你的守夜人,现在面临的最大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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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应该是三更,第三更稍晚一点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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