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淡蓝色的蝴蝶漫天飞舞,宛若妖精的宴会落幕,它们一拥而散,就要全部消失在走廊里。
    大叶子皱起眉头,将自己的半神领域放出。
    ——咔
    灵魂一阵眩晕,有宛若水晶破碎的声音响起。
    这个系统出产的量产领域,在这些看起来轻薄的精灵面前一击即溃。
    并且大叶子也没有感受到特殊的蝴蝶。
    绿龙先生用爪子挠了挠下巴上的鳞片,突然释放出超大范围的魔法阵,与此同时,他还想要吟唱起龙语,试图困住这些蝴蝶,至少找出那只不同的蝴蝶。
    但魔法阵刚刚形成,一只剃刀蝶轻薄的淡蓝翅膀挥动,直接将由无形精神力和魔力组成的魔法阵切断。
    绿龙先生发出“嗷”地一声惨叫,立刻把魔法阵取消。
    “少女,不行,这个和上次那个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我觉得她至少达到了普通最古者的层次!”
    绿龙先生大风大浪也见得多了,但是龙族里的那些老古董,给他的压力也不过如此。
    “嘟噜噜~”
    轻灵悦耳的声音发出浅笑,在走廊里越来越远。
    但是大叶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离开,宛若小孩看向漫天飞散的蒲公英,无法抓到一个。
    旁边小叶子松了口气,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姐姐接触这种危险的力量。
    在自己的实验里,那团虚空力量已经快达到不可控的临界点。
    它的位格太高,蕴含的讯息太驳杂庞大,哪怕是自己的灵魂都无法承受。
    但她这口气还没松完,心脏突然猛地一紧,大喊出声:“姐姐不要!”
    大叶子看着那些调皮的精灵在身边飞舞,自己却只能呆在原地傻傻看着。
    她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直接伸手向一只蝴蝶抓去。
    就像执着的小孩儿捕捉快要飞走的蒲公英。
    如果一步都不敢迈出,拿什么来挣脱这一切的阻拦?!
    大概是那调皮的妖精,自己都没有料到大叶子敢伸手,没有躲闪,被大叶子抓了个正着。
    这轻灵美丽的存在,在大叶子手里,展现出了它的破坏力。
    耀眼的蓝色光辉一闪而逝,高于一切的切割力量,无视了系统的防护,无视了角色的限定,直接在她柔嫩的小手上切开了深深的伤口。
    血液,一滴滴留下。
    但比起灵魂受到的冲击,手上的伤口可以忽略不计。
    宛若刀刃风暴在灵魂中飞舞,撕裂般的痛苦在灵魂上蔓延。
    大叶子紧咬牙关,靠着顽强的意志,挺了过来。
    呆呆地看向手心的蝴蝶。
    它挣扎了一下,最终消失不见。
    “不是那只哦~”
    妖精轻笑的声音响起。
    她没有怜悯,也不会有同情,就像孩子在玩一场有意思的游戏。
    “原来我也会流血……”
    大叶子手心的血流不止,她咬着嘴唇,宛若不服输的孩子,继续抓向已经开始飞远的蒲公英。
    抓向第二只蝴蝶。
    “不要这样,姐姐……我们还有时间的,还有时间的……”
    小叶子抱住大叶子的手臂,眼里已经噙着泪花,“不要这样……”
    大叶子露出一个微笑:“没关系的,只是一道小伤口,不疼。”
    坚定地推开了小叶子,继续向蝴蝶抓去。
    “嘻嘻,时间到。”
    轻灵的声音已经变得杳不可闻,“你失败了哦~”
    最后一只蝴蝶,也在众人面前化作淡淡蓝色光点,消失不见。
    刚才那大片的蝴蝶雨,宛若一场梦境,原地只留下让人心生厌烦的合金墙壁。
    大叶子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手心的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她的确失败了。
    在握住那蝴蝶的瞬间,她切身体会到了虚空力量的恐怖。
    只是这一丝一毫的力量,就轻松无视了一切规则,那是凌驾于系统规则之上,凌驾于自己所知的一切力量之上的绝强力量。
    “所以才会变成野兽吗?”
    手心的痛苦仍然在持续,大叶子无法想像,身体和灵魂完全被虚空力量侵蚀的痛苦。
    也许这就是他们强大的理由,也是他们强大的代价。
    为了获得这份力量,值得吗?
    大叶子看着手心,突然握拳。
    值得。
    我不会放弃的。
    ……………………………………………………
    早就来到了基地外面的妖精,一边随手操控着剃刀蝶,将所有的混沌兽都斩成粉碎,一边看着外面的太阳。
    “感受到了吗,这份力量带来的痛苦?你还未做好准备,而时间已经到了。”
    她突然轻声开口。
    随后化作蝴蝶大小,给自己加持了宛若星尘般的力量,速度猛然激增,拖着点点星光,眨眼间就消失在这片大陆。
    身后一片蝴蝶组成的长河缭绕,然后悄然隐去。
    ………………………………………………………
    “我觉得她就是在针对我!”
    大叶子满脸生气,“那么多蝴蝶怎么数得过来?!”
    “嗯嗯。”
    小叶子在一边连忙点头,尝试一次就够了,这力量太危险,姐姐还是安心摸鱼吧。
    “真是有点遗憾,不过他们对你的态度似乎不一般呢。我们多次尝试和他们接触,但是一直没有成功。”
    约翰想要笑着搭话,但是感受到了小叶子恶狠狠的目光,讪讪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吧?”
    大叶子看向约翰,“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约翰自然不会拒绝:“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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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混沌兽已经死亡,这艘飞船里,还活着的生物就剩下大叶子等人。
    “这里很安全,放心吧,他们扫荡过的地方,一般都会……呃,很干净。”
    约翰走到主控室中,看了看终端的情况,“嗯,看起来她的任务是盗取一些资料,不过她似乎把这次任务做成了歼灭任务。”
    终端的数据已经被完全格式化,这个基地算是废了一大半。
    小叶子好奇地来到终端旁边,估算着如果用这里的智脑打游戏体验会不会好点。
    大叶子看向约翰,问起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先知是什么?”
    “很……复杂的问题。我承认,你问到我了。”
    约翰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梳理一个全面而准确的答案。
    “如你所见,我们是一群活在旧时代的人。一群想要恢复远古文明荣光的老顽固。严格来说,我们哪里算得上什么先知,‘旧知’还差不多。”
    他露出苦笑,开始向大叶子讲解,一个埋没了万年的挣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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