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给我打来电话:“没问题,对了,刚才陈大师找我有事,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张图,问我是什么。我说了你的要求,他让你方便的话,就立刻给他的私人号码打电话,说有事找你。”我连忙答应,并记下了陈大师的私人号码。
    随后,我给陈大师打去电话,他还是那么客气,先问我近况如何。又说最近为什么没去香港佛牌店里坐坐。我说了这阵子太忙,也把熊导游和我们的过节说了。当陈大师听到方刚的女朋友被害死时,他也很惋惜,对我说:“田顾问。我觉得你和方先生完全可以不在泰国,干脆你们两位都到香港来,全权负责佛牌店的生意。以你们二位的能力和人脉,再加上泰国佛牌和法事生意在中国两岸三地的火热,今后佛牌店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为什么非要在泰国?”
    “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我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且这个行业也容易结仇。就算我和方刚把生意重心移到香港,也不敢保证就不会得罪人,除非不做这行。”
    陈大师问:“难道从事佛牌生意都这样吗?”我说你这么快就忘了,前有蒋姐,后有曹老板。商场如战场,勾心斗角从没停过,何况佛牌生意也跟鬼神有关,就更容易出事。
    “可是……”陈大师犹豫后问,“我的佛牌店似乎还挺太平,没那么复杂。”我说你店里主要只卖正牌和正阴牌,施法也是解降和驱邪为主,这些生意得罪人的机率很低。可我们在泰国还卖邪牌、小鬼甚至山精,不光解降,有时候还要落降,这也是最容易和人结仇的。
    陈大师不理解:“那就不要接这种生意的人生意啊!”我心想,还不是为了利润,如果不贪财,方刚和老谢也不会在泰国做好几年。为岔开话题,我问陈大师找我有什么事,他连忙说:“对对,把有事找你都给忘了。是这样。我想……去趟泰国。”
    我心想这也算事?你陈大师要是想上月球有难度,去泰国对你来说,还不等于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一样容易。我失笑:“去泰国有什么困难的吗?”
    陈大师笑了:“当然不只是去泰国办事或旅游,那就不用麻烦你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去找nangya一趟,想……”
    “想邀请她去香港再开一次法会吧,问题不大啊,我来协调就行。你不用亲自来吧,除非是想表示诚意。”我说。
    陈大师说:“不是,我想向nangya求婚。”
    我放进嘴里的幸亏只是雪花冰,而不是喝饮料,否则非呛死不可。我怕听错,就又问了一遍,答案没错,陈大师去泰国只为这事。就是想和阿赞nangya结婚,而且连钻戒都买好了。
    我为难地说:“这个恐怕有难度吧,毕竟nangya是修法者。”陈大师说泰国很多阿赞都有家室,有老婆孩子啊,我打听说过。我说出nangya已经开始修鲁士法门的事,陈大师问:“鲁士法门有什么特殊?算是尼姑吗?”
    “当然不是尼姑,东南亚的鲁士并不是出家人,他们跟佛门弟子没关系,只不过是几百年前的苦修者创立的法门。但禁忌很多,完全要吃素,有时还得断食,就相当于中国道家的辟谷。”我回答。
    陈大师说:“只要不禁欲,没有不能成家嫁人的规矩,就没事!”我说这个不一定,我们都没打听明白,但你要是真心这么想。我可以替你打听打听。陈大师连忙道谢,让我尽快去打听。至于我在香港寻找熊富仁的事,就包在他身上,费用我不用担心。由他来出。
    我心想这生意太划算了,我只是打听鲁士的事,而在香港找侦探公司和网络公司做那些事,可得费不少钱。
    挂断电话之后。我连忙给老谢打去电话,让他明天抽空去找nangya询问鲁士的禁忌,不要直接问,得讲究说话的艺术。但最后必须打听出,女鲁士能不能结婚生子。
    老谢听了陈大师的事之后,嘿嘿笑着:“这才叫强强联合呢,要是他们俩真能结婚的话。一个是风水堂老板,另一个是佛牌店的老板,而你田老弟就是佛牌店的终身高级顾问,以后这财源肯定滚滚来呀!”
    “你就没考虑过这种事情能成吗?”我哭笑不得。老谢说,俗话讲成事在天,就看有没有人去促成。这个事我觉得最好还是你去问nangya才行,毕竟在这些人当中,你跟她关系最好,她对你也能高看一眼。
    我心想也有道理,陈大师那边已经把在香港寻找熊导游的事大包大揽,我也得拿出点儿诚意不是,就同意了。回到公寓。方刚已经醉得倒在沙发中,人事不醒,我摇摇头,在客厅睡下。
    次日都快中午了。方刚也没有醒的意思,要不是打着呼噜,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死。从公寓出来,我先叫出租车去brt车站,再乘大巴车至大城,来到nangya的住所。看到我来,她照样微笑着用自己做的云南糕点来招待我。以前我问过老谢,他说跟nangya合作也有数月,每次去她的住所都只有矿泉水或果汁,从来就没吃到过糕点。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儿小虚荣,一个男人被女人有特殊的优待,总是好事。
    吃着美味的糕点,我假装和nangya先聊佛牌,再谈鲁士法门加持出来的牌,和以前的法门有什么不同。nangya给我仔细讲了。我就顺便扯到修习鲁士有什么禁忌。她说:“修鲁士法的禁忌,比阿赞要多些。比如饮食方面必须全素,不能长期居住在城市,必须在深山中修行,不能成家。”
    听到“不能成家”这四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肯定不能结婚吗,有没有例外。nangya笑着说:“当然没有例外。不过对我来讲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结婚,此生要修行到死为止。”
    “哦……那你现在已经完全算是鲁士门了吗?”我不死心地问。nangya摇摇头,说他与一位叫鲁士帕查的师父接触,要先修行鲁士法门一到两年,然后还要通过泰国的鲁士工会考核,才能成为正式的鲁士。
    这让我松了口气,看着nangya秀丽的容貌,和苗条挺拔的身姿,我真是觉得无比惋惜。想起两年前在贵州毕节的那个穷村里,当时的nangya还寄希望于当地的某男村民,就因为他说过想跟nangya结婚,给他幸福和安全感,和她过一辈子。可现在,nangya却已经抛弃了七情六欲,只想着修行法术,直到老去,让我根本无法理解。
    贼不落空,我也不能白跑这一趟,就顺便请了几条佛牌,都是nangya用新修的鲁士法门,再结合原先的缅甸古代法门加持出来的正阴牌。nangya对我说:“再过几个月,我可能要搬到距离深山更近的村庄中去,以方便修行,到时候你们找我也许会不太方便。”
    我连忙说道:“能不能别搬?那么远的地方,去看你也不方便,如果想你了怎么办?”nangya笑起来,说你要想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的女朋友。
    看来她是铁了心了,我带着佛牌告辞nangya先来到快运公司把货发给沈阳的佛牌店,在回大巴站的路上,给陈大师打去电话,汇报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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