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要是熊导游以后再问你,你就直接告诉他,是登康师父做的。 ”拉贾很惊讶,问为什么,我说你就照我说的做就行。方刚斜目看着我,表情似笑非笑。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熊导游早就怀疑是登康做的。干脆告诉他实情,让他确定目标之后来跟踪我们。只要这家伙敢露面,无论登康和巴登,都会用降头巫咒让他倒霉,除非这家伙当初真的一口也没喝车上的水。
    边走边聊,一路到了坤昌寺,这是我首次来这里,寺庙不大,除了拉贾之外,只有两三名年轻僧侣,不知道是不是和拉贾一样也是假的。里面比较昏暗,有尊男性的将军神像立在中央。看来就是坤昌将军的阴神像了。神像与真人差不多一样高,约有一米八多,外形就是泰国典型的神像,双手拄宝剑。没什么新意,只是神像的胯间高高鼓起,上面还涂成红色。
    阿赞巴登说:“阴气很重,怨气也非常大。”拉贾给我们介绍。说这尊阴神像当初就是阿赞尤制作并加持的,所说过程很复杂。阿赞巴登问拉贾细节和过程,拉贾指着阴神像说:“这里面有四具死人的骨骸,分别用头部、躯体、双臂和双腿拼成一副尸骨。这四具尸骨都是有极大怨气的横死者,也都和性有关,我记得是两名死在红灯区的嫖客,一名因服用春药而被国外买春者轮奸致死的妓女,还有一名是患艾滋病去世的不良少女。”
    居然是这回事!我和方刚互相看看,心想怪不得参拜阴神像之后的男人都会变成西门庆附体。
    “制作的过程你看到了吗?”我问,因为这才是重点。
    拉贾摇摇头:“我没看到,关于死者的细节我也是听熊导游说过,他和阿赞尤关系很好,当初设这个局的时候,也是他特意去找阿赞尤研究出来的。这尊阴神像,好像是阿赞尤在某个乱葬岗里制作出来,然后再用货车拉到这里。”
    看来想知道制作过程。就只有去问熊导游,当然这不太可能。
    从供着阴神像的房间来到侧室,拉贾和方刚在交谈的时候,我朝阿赞巴登悄悄使了个眼色,假装没事人似的溜出房间。阿赞巴登站在神像侧面,开始低声念诵经咒。
    他只念诵了两三分钟就停住,不停地深呼吸。之前阿赞巴登给洪班施法,耗费不少法力。所以我猜测他不敢施咒时间太长。拉贾和方刚走出屋子,方刚来到我们身边,我说:“阿赞巴登师父想试探这尊阴神像的邪灵到底有多强。”
    “制作和加持都是阿赞尤弄的,”阿赞巴登说,“看来当时他肯定没少费时间加持,以我能感应到阴气的强弱来判断,起码也加持了上百天。”
    我很惊讶:“这么久?怪不得这么厉害。”
    阿赞巴登说:“而且,恐怕不仅仅是加持数日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特殊方法,不然也没这么大邪气。”
    拉贾过来问我们在聊什么,方刚对他说:“所有供奉物的加持法门,时间太长之后都会失效,这尊阴神像也是。刚才阿赞巴登师父感应到,这尊阴神像中的四具阴灵已经不完全被经咒所禁锢,再这样下去,最多半年。连阿赞师父也解不开了。所以需要阿赞师父抽时间对它进行再次加持,可我们不知道当初的制作过程,无法把它的邪气发挥到最大。”
    “怪不得!”拉贾恍悟,“以前熊富仁也这么说过,还说抽空让阿赞尤来加持加持,但后来就放下了。”
    方刚问拉贾是否能想办法从熊导游嘴里套出当初制作过程的细节,拉贾想了想,说他会尽量想办法。方刚让他编好借口。别让熊导游起疑心。
    从寺庙到树林的路上,拉贾问我俩认识多少有钱的客户,我说:“做了几年牌商,手上总有些资源,这些客户比较相信我们,对泰国感兴趣的时候,也总想到这个国家转转。虽然我们不是导游,但对泰国也很熟悉。到时候就充当临时导游。”
    回去的路上我问:“就算拉贾能打探到阴神像的制作过程,登康也不见得愿意同意我们的毁坏计划吧?那可是他的发财树啊。”
    方刚哼了声:“那就不找他,让阿赞巴登来做,他也一样掌握极阴控灵术,怕什么。”阿赞巴登疑惑地问什么是毁坏计划,我对他说了设想,是不希望看到登康和拉贾他们串通起来坑游客,像上次那对穷夫妻,连房子都卖了,让他们下半辈子怎么活。
    阿赞巴登没说话,我怕他不同意,但从表情上又看不出他的想法。方刚侧头说:“你要是不想参与也没事。我们去找于先生,他要是不同意,他妈的我就找人一把火烧了那个破寺庙!”
    过了几分钟,阿赞巴登说道:“你们想把阴神像怎么样?”我说。那尊阴神像坑了不少人,我和方刚想把它毁了。直接使用暴力毁掉神像最简单,但那神像里面有四具骸骨,怨气极大。想要把它毁掉的话,估计谁动手谁倒霉。当初孙喜财帮我看佛牌店的教训还在。他弄来二手骨灰盒,里面附有老头子的阴灵,我帮他拿到十字路口去烧掉,结果自己当晚也做噩梦,差点儿被阴灵缠上。现在这个阴神像,其怨气比几百个旧骨灰盒还大,谁敢动手毁?所以只好在施法上寻求突破口。要是能想办法将其怨气平息或者转移,才有效果。
    “恐怕不太容易。”阿赞巴登回答。我说肯定是不容易,所以现在我和方刚的这个计划还只是理论阶段,没实施。而且要瞒着登康。
    虽然阿赞巴登没多问什么,但从他的脾气,我能推测出至少他没有反对。阿赞巴登也是降头师,按理说他们只认钱和法术,落死降也不眨眼,在他们看来,人和人没有太标准的善恶之分。给钱的就是善,不和我作对的就是善。其实我和方刚也算不上什么善人。真正的善人当不了牌商,那些卖小鬼、邪牌甚至落降的生意,都是违背命律、不积福报的行为。但起码也是本着帮客户解困的出发点,而从没主动设局去坑过谁。
    从开始得知熊导游这三人设局坑游客的时候。我就很反感,但就算登康加入想赚钱,我们也没打算阻拦。毕竟仇家是阿赞尤和熊导游,这两人已经半残废,阴神庙我们也没兴趣管。可那天从方刚口中听了阿赞巴登的转述,得知阴神庙的导游不光坑有钱游客,没钱的也一样。要不是那对夫妻抵押房产,人必死无疑。
    所以。我和方刚都很生气,就萌生了想要搞掉拉贾和阴神像的想法。拉贾确实是这诈骗三人组里最弱的,也没什么杀伤力,典型的见钱就是爹,还真心想跟我们合作赚大钱。但既然已经干掉最有威胁的阿赞尤,这个逮谁坑谁的拉贾,我俩总觉得早晚是个隐患,应该提前搞定。
    大概过了五六天,拉贾给我打来电话,说熊导游开着车来到那空沙旺,刚从坤昌寺离开,问他目前在跟谁合作。拉贾说:“我没告诉他实情,只说有位导游从印尼找了更厉害的阿赞,就住在芭堤雅。”
    “他有没有怀疑?”我问。
    拉贾说:“怀疑又怎么样,同行是冤家,他和另外几个导游之间都不合,互相提防,除非他花钱找好多人,分头24小时盯着那几名导游的一举一动,但就算是这样,也有跟丢的可疑,所以根本不用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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