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说以前我给你讲课的时候应该说过,是你没往心里去。姐夫不太好意思,说那人也没留电话,要是他再来佛牌店,我马上用qq通知你,或者让他直接跟你通话。
    在大城的brt车站,我和客户碰头后,一起到了阿赞nangya的住所。这客户是泰国女性,长得很漂亮,长发高个,穿着花裙子和黑丝。她想刺个能让自己更有异性缘的人缘鸟符,情爱法门和虫降是阿赞nangya最擅长的两种法术,单论这两点,什么登康、巴登和洪班都比不了。在刺符的过程中。阿赞nangya还同时用情爱法门的咒术进行加持。客户半闭着眼睛,似醒非醒,在刺完之后,她激动地说刚才居然做了个梦,梦到她最喜欢的那个男人对自己说。以后我们可以结婚。
    阿赞nangya笑着说:“希望你能如愿。”
    女客户满意地交了钱,把她送出门后,我把所收到钱的四分之三放在阿赞nangya面前的地板上,她并没有拿,而是微笑着拿出一盘糕点给我吃。这是阿赞nangya自己做的。用玫瑰花瓣和几种东西拌成的馅料,自己烤制,说是云南特有的糕点,味道很好吃,每次我去找阿赞nangya都会得到这样的招待。看来她还是很想念自己的家。可惜父母已经不在。和阿赞nangya相比,我觉得自己幸福得多。
    “做情降需要什么材料,对客户有什么要求吗?”想起姐夫对我说的那个男人,我顺便问阿赞nangya这个问题。
    她说:“其实和普通的降头术一样,只不过要男女双方的毛发、内衣、指甲和照片。如果照片是这两个人的合影,效果会更明显。施情降时必须两人都在场,距离不能太远,一般在五十步之内,越近越好。”
    问到收费方面,阿赞nangya说要是在泰国本地,十万泰铢左右即可,要是去国内或者其他国家,就让我看着定价。我就知道她对价格方面不会和我太计较,心想肯定不能让她吃亏就是了。
    几天后,我正带着金蛋出去拉屎,泰国虽然经济没有中国那么发达,但实话说国民素质比咱们强不少。泰国人多数都很谦和,不会一言不和就吵架甚动手,估计跟人家全民信仰有关系。金蛋正跷着腿朝电线杆底下撒尿时,手机响了,看号码很陌生,但区号是中国的。
    “你是田老板吗?”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声音来判断的话,这男人应该是个好脾气。或者受过良好的教育,年纪在二三十岁左右。我问他是谁,男子自称是兴城人,今年刚从沈阳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暂住在朋友家里。他现在就在我的佛牌店,以前来过几回,想问问关于情降的事。
    原来就是这个人,我明白了,姐夫说的那位想锁住爱人心的就是他。交谈中得知他叫刘佳,谈恋爱两年多,对方比他大十多岁,但还看不上他,可他就是喜欢。刘佳张口闭口称那个人为“亲爱的”,看来是爱得不浅。
    他说:“我非常喜欢我亲爱的。非要和她永远在一起不可。可她不愿意,还同时跟好几个男人交往,把我的心都伤透了。但我不嫌弃,希望她也能永远爱我,听说泰国那边有情降,能永远锁住爱人不变心,是吗?”
    我笑着说:“没错,情降法事在东南亚是很常见的,效果也不错,只是收费不低。你能承受吗?”
    刘佳问:“要多少钱?”我心想为情所困是人之常情,很多人吃舍不得,穿舍不得,一旦爱上哪个人,就什么都舍得了。所以我也没客气,先把价格提高,不行还可以讲价嘛,就开了去泰国三万人民币、让泰国法师来国内五万人民币的价。
    “哦,要这么多……”刘佳有些犹豫,“我手里没那么多钱啊。怎么办。”
    我刚想说你要是诚实做的话就打个八折,刘佳又说:“只要效果好,五万就五万吧,我去朝父母借点儿就行。”我心想这人还真爽快,只是不知道真大方还是假大方。因为有很多客户听到报价后答应得很痛快。但回头就没了下文,只是当时要个面子而已。
    挂断电话,我也没当回事,继续带着金蛋四处闲逛。吃晚饭的时候,姐夫在qq给我发信息,说那个刘佳可能晚上会给我打电话,还说那人看打扮应该不会太穷,让我抓住机会,他也想来个高提成的生意。
    果然,当天晚上十点多钟,我接到一条陌生的短信:“田老板,方便通个电话吗?我是刘佳。”
    在中国,能往境外手机发送短信的,只有全球通的号码才可以。而那时中国人最常用的手机卡叫“本地通”,只能在国内使用。往国外打电话和发短信都没戏。我觉得这个刘佳可能是借了某人的全球通手机卡,因为这种卡的资费很贵,要么是领导,要么是生意人,普通老百姓一是用不起,二是也没必要,毕竟通常要往国外打电话发短信的人不多。而那时中国有很多长途话吧,打国内长途一分钟只要两毛钱,打国外便宜的八毛,最贵的也就是几块。
    我回复没问题。半分钟后,电话打进来了,我问:“刘先生可以去话吧给我打电话,打到泰国一分钟也就是两块钱左右,免得你还得去借个全球通手机卡,多麻烦。”
    刘佳笑了:“这是我自己的手机卡,不是借的,你真逗。”我心想还真让姐夫说中了,这个刘佳确实不穷,以我当牌商的收入,也没舍得办理一张全球通,因为漫游费太贵,而这个还没找到工作的应届毕业生居然都有,真让我汗颜。
    “田老板,你觉得人追求真爱有错吗?”刘佳冒出这么句话话。我说当然没错。这是人最基本的权利,刘佳叹了口气,说那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不好,我爱的人为什么不爱我。
    我说:“感情这东西是说不准的,你爱的人不爱你也很正常,就像一个很爱你的女人,可你不见得喜欢她。”刘佳没正面回答,停顿了几秒钟,问我情降具体是什么弄。我给他科普了情降,又说了效果。他很动心。我告诉他要是能把那个女人带到泰国施法,你就能省两万,否则就只能掏五万了。
    刘佳说:“你能保证有效果吗?”我说情降要是没效果,就没人出这么多钱做这个了,去请能锁心的和合佛牌好不好。但情降不能管一辈子,毕竟是强效改变人的思维感情,最多只能维持一年多,到时候还得续,否则就会慢慢失效。
    “一年多,要五万块钱……好像也挺值的。”刘佳在话筒那边自言自语。我心想他家里肯定条件好。不然怎么会觉得做个情降每年要花五万都觉得值,再不就是个感性的男人,在他眼里,爱情高于一切。
    我问他没办法把那个女人带到泰国吗,找什么借口都行,只要人能来泰国。我听到刘佳深呼吸:“我习惯叫他亲爱的,你也这么叫吧,不然我别扭。”我连忙改口,说你想个办法把你亲爱的带来泰国,找个旅游的借口,没有人不喜欢泰国,这里风景好,还有特色美食。
    刘佳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恐怕很难,她不会和我来的。她最近经常骂我。有时候还打我,怎么可能跟我出国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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