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月,别墅所在的村委会主任给齐老板打来电话,问他的别墅晚上是否还有人住,或者又雇了新的打更者。 齐老板说没人住,村委会主任说,有村民反映。深夜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别墅灯火通明。还有人影来回走动,影影绰绰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齐夫人让齐老板赶紧想想办法,无奈之下,齐老板只好四处托人找法师高僧道士。先是听人说雷州西北郊某道观的老道擅长驱鬼,就高价请来,让那道长施了场法事,道长保证以后没事了,但齐家人并没敢相信。还是先空了几天。不到一个礼拜,有村民从外地打工回乡。路过别墅门口新修的道路,看到一楼客厅亮着灯,两个人影直直地站在窗前,似乎在朝外看,一动也不动。从那以后,附近的村民再也不敢从别墅周围经过,大白天也不敢,村民都严厉地告诫家里的孩子,千万别去那栋鬼楼附近玩,不然就打断你们的腿。
    虽然是这样,但齐家这栋豪华别墅还是吸引了一些心怀鬼胎的人。俗话说穷比鬼更可怕,那些游手好闲之辈开始暗中打别墅的主意。某天半夜,附近村民听到从别墅方向传来惨叫。那简直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动静,有人从别墅里跑出来,一路跑到村中,撞在树上昏过去了。此人是村里的混子,年近三十也没讨上媳妇,成天在家里东游西逛,以偷鸡摸狗为主。
    后来村委会主任仔细一问,那混子承认半夜跑去齐家别墅想偷点儿值钱的东西变卖。打坏客厅玻璃后钻进去,还没等上到二楼,就被人用手给拽下来,门牙都磕掉了。爬起来看到客厅的地面上直挺挺地并排躺着七八个人,混子失魂落魄地跑出去,好几天都没缓过来。役叉亩巴。
    齐老板只好继续找高人解决,什么梅州寺庙的高僧,江西深山中会五雷法的法师,每次找人都得花费好几万,但效果不佳,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效果。齐老板给吴经理打电话,质问他这别墅怎么修的,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原材料。吴经理表示比窦娥还冤,齐老板这时想起当初还没开始建别墅时,在深圳吴经理公司办公室看到的那尊泰国古曼童,就问这是从哪买来的,吴经理提到了我,说是一个穿梭于中泰两地的泰国牌商手中请来的,很灵验。
    就这样,齐老板在吴经理的建议下,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有办法解决他们的难题。
    听了这么多,我并没感到有多意外,反而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齐老板给我打电话,而是齐夫人,齐老板是生意太忙不方便,还是身体不适?
    齐夫人说:“其实都不是,而是我觉得和异性谈事情,会比较方便一些。”我不由得失笑,只听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是头一次听说男女搭配,谈生意也不累的。
    “我觉得可以先请一尊能镇灵驱邪的供奉物,比如灭魔法刀、布周十面派之类的。”我回答。
    齐夫人完全不懂,问这两样都是什么东西,我简单告诉她,灭魔刀就是一种金属小刀,是由泰国大寺庙高僧制成,并加持了高深的法力,能起到镇宅驱邪的作用。而布周十面派是一种供奉用的塑像,效果比灭魔刀好得多,但价格也贵些。
    “大概各需要多少钱?不用请法师来做法事什么的吗?”齐夫人提出疑惑。我说要先问问泰国方面是否有货,让她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我觉得有些困倦,就伸个懒腰睡着了。对于齐家人的这种事,这两年我遇到不少,已经不像刚开始做牌商时那么激动和紧张。这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钟,看到手机中有表哥发的短信,说他要和表嫂去曼谷参加一个晚宴,可能明天才回来,让我自己解决晚饭。
    出了表哥家的院子,我在附近一家经常去的餐厅吃泰式炒饭,这时才又想起齐夫人这个事,就给方刚和老谢分别发去短信,让他们报灭魔刀和布周十面派的价格,要著名龙婆僧和鲁士的,效果好就行。
    半个小时后,方刚发来两条彩信,一个是龙婆丰的灭魔刀,另一个是鲁士路恩的布周十面派,有将近半米多高。配的文字特地注明,这把灭魔刀的刀柄里面绝对没有引灵尸油。灭魔刀是两万泰铢,布周十面派则比较贵,要五万泰铢。
    我把图片转发给齐夫人,灭魔刀要价七千元人民币,布周十面派要一万五,运费另算。齐夫人打电话问我:“那个虎头人身的塑像,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说:“这叫布周十面派,是泰国古老鲁士法门的法相,鲁士祖师的诸多化身之一,能镇压一切邪灵、阴魂和外鬼。这位师父叫鲁士路恩,法力很强大,镇宅的效果很不错。”
    齐夫人说:“田老板,我们家之前已经找过好几个法师,都没什么效果,这个塑像难道能比法师还厉害?”
    “这个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你花几万请的法师都不见得能搞定闹邪,我更不能保证了。鬼鬼神神的东西可没人能给你打包票,就算有效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不是还有那百分之一吗?如果你们想彻底解决,就直接从泰国请阿赞师父去惠州做法事,那样成功率更高。”我回答。
    这下齐夫人心里更没底了,其实我很清楚,像她这个情况,问这种话就是想求得一个心理安慰,只要我说肯定有效果,你就放心吧之类的话,她马上答应成交。但我牢记着方刚教我的一句话:无论客户什么心态,千万不要对他们拍胸脯,以免事后翻脸。
    齐夫人问:“从泰国请法师,要多少钱?”我说最低也得五六万人民币,还不包括衣食住行的费用。阿赞师父们都喜欢在深山或偏僻的乡村修行,平时很少去大城市,更别说出国施法了,架子比较大,所以收费也高。
    “可不可以打点折?是吴经理介绍的,也算熟人嘛!”齐夫人开始讨价还价。我告诉她,泰国佛牌等物不是商品,而是供奉品,言不二价,不但不打折,而且售出后不退不换,除非能证明是假货,假一赔百。
    “那……好吧,还是要那个叫什么布周的塑像吧。”齐夫人犹豫后无奈地说。
    有吴经理这个中间人做介绍,齐夫人还算比较相信我,于是双方商定好,她让二儿子在淘宝网我的店铺下单,拍下了一尊布周十面派。
    钱已到位,我给方刚打电话,约定在班通艾奇碰面。见面后我先将五万泰铢递给他,方刚笑着说:“没有蒋姐在泰国四处囤货,生意又渐渐好做了,不然的话,放在两个月前,这尊布周十面派,没八万泰铢是根本请不走的!”
    从鲁士路恩的家中,我和方刚等人把布周十周派抬上方刚那辆旧皮卡,运回罗勇。布周这东西毕竟不像佛牌古曼,从包装到办理境外运输都挺麻烦。半米多高的塑像,还得制作特制的木箱架,里面垫上厚厚的泡沫,以防运输过程中被碰碎。
    在快运公司制作木箱架的时候,我和方刚聊起那个齐老板也是惠州人,方刚哦了声,没答话。
    半年多前,我在芭堤雅的酒吧听方刚给我讲他在台湾的那段往事时,提到过他为什么从老家惠州跑路出来,是因为有人调戏他女朋友,他把对方给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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