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几人落座,南宫逸位于上首,司玉位其左,明佑位其右,夏侯襄与容离位于客座之上。
    屋里伺候的人都被遣了出去,包括小桃和墨尧。
    下面说的事极其隐秘,不能出任何纰漏。
    “战王能前来,相必已然知道贤王中蛊之事了。”司玉谈到正事上,明显严肃了不少,与未破功之前倒有几分相似。
    夏侯襄点了点头,“兄长中蛊之时,我未在宫中,所以未曾看出兄长的异样。”
    他拳头微微握紧,情绪有些激动。
    “苗疆蛊毒非一般毒物可比,贤王托我调查时,我也不大相信,天祁皇室竟然会出现蛊物,”司玉回想起贤王来找他时的样子,眉头微锁,“贤王来时,我便替他诊治一二,但观其脉象,并无任何不妥,可当时贤王的身体已然隐隐有了颓败之像,无奈,我只得使用天衍术,而后才探知贤王所中为蛊毒。”
    司玉将贤王曾来找他时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苗疆一直很邪乎,比起盈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用蛊者必先祭天,是以,即使司玉能探知贤王体内为苗疆蛊毒,却不知出自谁手。
    这才有了贤王所托,调查下蛊者为何人,另外他体内的蛊有无解法。
    因着贤王是秘密出行,对外宣称身体不适需要休养,所以不能在盈泽多留。
    司玉只能先开了些益气扶正的药方,让贤王先喝着,待他调查调查,再行决断。
    就这样贤王回到天祁,司玉则去了苗疆。
    司玉对贤王的事也是上心,愣是在苗疆待了近一年的时间,苗疆本就不是个简单的地界儿,事关天祁皇室,这个调查就更难办了。
    是以,即便他在苗疆待了许久,有用的东西也没有调查出来多少。
    有两点可以确定,第一、贤王所中蛊毒为噬心蛊,可随食物入口,潜伏期较长不易察觉,一旦发病便无法医治;第二,苗疆有两股势力,一是月华祠,二是苗疆圣女,两派互相牵制难分伯仲,但能在苗疆皇室影响力较大的是圣女,可在民间月华祠的势力不容小觑。
    司玉调查外加掐指的结果直指这两派,到底是哪一派所为,他再难向前有所进展。
    所以,目前需要夏侯襄做的便是,在两派中找到是谁制蛊暗害贤王,并找到夏侯赞勾结苗疆的证据。
    “另外,月华祠练蛊有个特点,成熟的蛊毒他们都放入匣中保存,锁头都是特制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除非手中有削铁如泥的神器。”司玉说完,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
    这话乍听起来好像就是对月华祠进行个补充说明,可夏侯襄和容离从中嗅到了另外一种味道。
    他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若要从月华祠中盗蛊,那手中便要有可以打开盒子的钥匙或者是特殊利器。
    容离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夏侯襄带着的发簪上,司玉还是老赖时曾给她说这东西可是宝贝,削铁如泥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簪子,可算神器?”容离干脆直接开口问,事关重大,万一他们要去盗蛊呢,得先问清楚再说。
    “呵呵呵,你说呢。”司玉捋着不存在的胡子,高深莫测的对容离一乐。
    “懂了。”容离挑了挑眉,都这么明显的暗示了,她若是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司玉乐呵呵的说道,“玉佩带了吗?”
    这话是对夏侯襄说的。
    夏侯襄点点头,将随身玉佩递出,一开始司玉没说要,他还以为用不到呢。
    司玉接过去,按在一处,玉佩上的红梅整个被取下,玉佩正中央便空了一块。
    红梅底部有一处凸起,司玉将凸起向下拉,便有一红绳被拽出,变成一串细小精致的手串。
    “这个你戴着,”司玉将手串递给容离,“护心神。”
    话音落,容离浑身一震。
    对上司玉眼眸时,她原本心存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司玉知晓她的身份!
    容离身体有些僵硬,她知道司玉是能人,可没想到这么能。
    本以为穿越之事,除了跟自已来自一处的凤九玄,其他人应该不会知晓,可没想到司玉竟然也能算到。
    许是看容离太过紧张,司玉笑了笑,“天道轮回各行其道,凡事有果就有因,既已定,便不必深究。”
    容离抬起手,将手串接过,颔首道,“多谢圣子。”
    “应该的,”司玉点点头,“哦,对了,这东西给你同行的那个小伙儿。”
    司玉低头从锦囊中掏出一枚翡翠玉扳指,递给容离,“你俩记得从苗疆回来还我,贵着呢。”
    容离接过本要道谢,可一句话顺利让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这人怎么送了东西还带往回要呢?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司玉看到容离的表情,便知晓她的意思,这丫头还嫌他小气,知不知道他给出的两样东西废了多大劲,还不让往回要是咋的。
    “圣子所言甚是,多谢。”容离憋着笑点了点头,情她承了。
    “这还差不多,”司玉挺了挺腰板,“另外,东西也不是白给你们拿去用的,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话是夏侯襄接的。
    刚刚司玉给离儿东西时所说的话,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而后离儿微变的神情让他感觉里面一定有事情,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离儿不会如此紧张。
    夏侯襄之所以没有多问,是因为相信容离,若是她不想说,他便不追问,若是她想说,自然会告诉他知晓。
    容离看了一眼夏侯襄,心念微微一转,他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只不过没多问罢了。
    那么问题来了,关于自己的来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知晓?
    之前,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想过,穿便穿了,又没碍着谁。
    现在司玉隐晦的提出她的来历,容离便把这事放在心里了,阿襄是她的夫君,是她在这一世上最亲密的人。
    她…到底应不应该将这唯一的秘密,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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