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莲呆呆地看着几乎和自己的面庞是零距离的铁哥的脸，旋即记忆中的轮盘似乎忽然咔嚓转动了一下，下一刻，那被尘封了许久的记忆再次清晰的浮出了水面。
是的，这个熟悉的表情……不会有错。
“铁哥……你，你……”李秀莲的面庞因为惊愕有些抽搐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目光冷漠的男人。
铁哥见到李秀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这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住她的脸，沙哑地说道：“你总算想起来了啊，好心的老板娘。”
李秀莲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看着铁哥那目光有些迷恋，嘴角却扯着冷笑的样子，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最终，还是没有听我的话……”
记忆中，在一个寒冬飞雪的夜晚，一个吨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少年的身影，和铁哥的容貌渐渐重叠，最终融为了一体。
是了，很多年前，她曾经施予了援手的那个少年，就是铁哥。
少年的名字叫铁龙，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李秀莲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小脸冻得发紫，那是接近零下20度的夜晚，他身上却只穿着破洞的长袖衫和一条短裤，耳朵和两双脚都已经被冻的红肿。
时间已经过了太久，所以李秀莲才没能早点记忆他的事情。那个时候，李秀莲来到滨州市还没有多久，也是刚刚才用自己的存款开了一家按摩店。
她和朋友吃了饭回家的路上，在拐角发现了这个少年。他似乎之前和人发生过打斗，脸上有着青肿，但是面色却冷静的可怕。如果放着他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不管，明天一早他肯定就会冻死了。
李秀莲走了过去，她不忍心放着这样的孩子不管，而走近了他，他却很警惕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猛然转过来和她对峙，这吓了李秀莲一跳，而同时她也看到，少年的怀里掉出了半块冻僵的奶油面包。
当时说了什么呢，李秀莲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就算被这个少年拿出刀来威胁，也依旧耐心地说服着他，最后，他也被李秀莲带回了按摩店。回到了店里，李秀莲立刻检查他的冻伤，待他的身体渐渐回暖后，果然，他的双手双脚都已经冻得红通通的，肿的老高。
之后一段时间里，李秀莲让这个少年住在按摩店里，平时就睡她的房间，而她自己则和别的女孩一起睡。后来少年也渐渐愿意和她讲话了，李秀莲才知道了他是个孤儿，是因为和孤儿院的老师打架被赶了出来。
李秀莲让他在按摩店里当个打杂的，等他长大了之后他可以去找一份适合他的工作。但是少年没干多久也是离开了李秀莲的按摩店，因为一个突发的事情。
有一天李秀莲接了一个客人，但是那个客人却无理取闹耍酒疯，甚至还叫来朋友要毒打按摩店的姑娘们一顿，李秀莲正想报警的时候，少年却拿出自己的小刀，将那个烂人捅成了骰子。
之后那个客人当场暴毙，少年也被抓走，但是因为是未成年，又是客人先挑事在先，没多久少年也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再次回到李秀莲的身边。
一个夏天，李秀莲才再次遇见了突然出现在按摩店的少年。李秀莲一直很担心他，但是少年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要她和自己走。
“你跟我走，不要再干这种生意，这不适合你。”少年一脸的稚气，语气却很冰冷。
李秀莲只觉得少年可爱，没把他当成男人来看待。她摸摸他的头，笑着说：“跟你走？去哪里啊，难道跟你去喝西北风吗？”
而接下来少年的话，却让李秀莲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人看上了我，我可以去当杀手杀人，我能赚很多钱。所以……我来养你，不需要你再干这种工作了。”
少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你知道吗？只是杀掉一个人，就能拿好几万块钱，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你看你辛辛苦苦干这种生意，干上一天才挣多少钱，你跟我走，我不会再让你……”
“啪”地一声，李秀莲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一脸怒意地看着他。
“不许再说这种话！小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年捂着自己的脸，看着李秀莲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里面只有无限的失落。
“我不记得要你去杀过人！没有谁是应该死的！你也没资格去剥夺任何人的生命！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就永远不要来见我！”
李秀莲记起了那天铁龙渐渐冰冷的目光，和越走越远的孤独的背影。也记起了之后自己心中的那份愧疚。
但是因为时间实在是过了太久，她也渐渐淡忘了这样的插曲。谁知道，在那么多年后，她和铁龙又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相会呢？
铁哥的表情很诡异，像是在笑，但是却又紧紧锁着眉头。
“你在想什么？”铁哥忽然笑了一下，目光渐渐冷淡。
“……我也不知道。”李秀莲想起了关于铁龙的回忆，此刻心绪也是无比复杂。
瞥了一眼李秀莲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女孩，他淡淡道：“你一点都没变，总是因为别人而牺牲自己。你以为，只要你受点苦，她们就能逃过一劫了？”
李秀莲看着铁龙那熟悉的轮廓和陌生的目光，哀求道：“小龙，算我求你，放过她们好吗？有很多孩子都是未成年……我，我不能让她们……”
“凭什么。”铁哥忽然一句话，截断了李秀莲的哀求。
看着李秀莲呆然的目光，铁哥冷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求我，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这些女孩，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秀莲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的啊，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很擅长杀人的，而且，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铁哥笑得很开心，但这种笑声反而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了起来。
“你知道这次我是为什么来的？”铁哥挑起李秀莲的下巴，如欣赏艺术品一样仔细地端详着她白皙的面颊，李秀莲有些不自然地瞥过了视线，却被铁哥强制转回脑袋，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看着李秀莲目光黯淡，沉默不语的样子，铁哥淡淡道：“我是来杀人的，哦，但不是来杀这些妓女，而是来杀一个叫做张涛的人。或许，你认识他是谁？他就住在这附近的医馆里。”
听到张涛二字的时候，李秀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这当然逃不过铁哥的眼睛，他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认识啊，那事情就很好办了。老板娘，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关于他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一下，饶了你店里的这些小姑娘。”
李秀莲的心脏跳得飞快，她有些慌张地说道：“我，我和他不熟悉……”
忽然感觉下巴一痛，李秀莲不禁轻喊了出来，旋即就看到了铁哥有些愠怒的目光。
“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还有对我说一些，没用的屁话。”
看着李秀莲眼里因为吃痛而流出来的泪水，铁哥微微一皱眉，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放松了一些。
“你……想知道什么。”李秀莲低声颤抖着问道。
“嗯，这就对了，诚实一些会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那个叫张涛的家伙，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李秀莲紧张地看着铁哥那双没有喜怒哀乐的眼睛，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在医馆里？”铁哥歪了一下脑袋，好奇似的说道。
“嗯……好像有事出去了……”
铁哥淡淡地问道：“那医馆里还有其他人吗？”
“……”
“我在问你话，别再让我问第二次。老板娘，我最好提醒你一下，如果不是你，换了别人，敢这么和我墨迹时间，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铁哥的声音带着怒意，而目光也是越来越阴森。
“我，我不知道……”李秀莲有些颤抖地说道。
“是吗？好，你们，分出20个人去给我把隔壁的那个医馆翻一遍，只要发现了人，就全给我宰了。哦，如果是女人的话……呵呵，你们可以随便，我不介意。”
听了铁哥的话，小混混们顿时是两眼放光，旋即大喝了一声是之后就浩浩荡荡地分了一部分人离开了按摩店。
李秀莲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慌张之色，焦急道：“不，不行，你们不能这样！”
看着试图挣脱的李秀莲，铁哥一下子狠狠把她抱在怀里，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我说过了，我最讨厌别人和我撒谎……老板娘，显然，你在和我撒谎，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说罢，铁哥眼里露出了一抹讥讽，拉着李秀莲离开了按摩店。
是的，这个熟悉的表情……不会有错。
“铁哥……你，你……”李秀莲的面庞因为惊愕有些抽搐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目光冷漠的男人。
铁哥见到李秀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这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住她的脸，沙哑地说道：“你总算想起来了啊，好心的老板娘。”
李秀莲的目光渐渐复杂起来，看着铁哥那目光有些迷恋，嘴角却扯着冷笑的样子，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最终，还是没有听我的话……”
记忆中，在一个寒冬飞雪的夜晚，一个吨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少年的身影，和铁哥的容貌渐渐重叠，最终融为了一体。
是了，很多年前，她曾经施予了援手的那个少年，就是铁哥。
少年的名字叫铁龙，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李秀莲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小脸冻得发紫，那是接近零下20度的夜晚，他身上却只穿着破洞的长袖衫和一条短裤，耳朵和两双脚都已经被冻的红肿。
时间已经过了太久，所以李秀莲才没能早点记忆他的事情。那个时候，李秀莲来到滨州市还没有多久，也是刚刚才用自己的存款开了一家按摩店。
她和朋友吃了饭回家的路上，在拐角发现了这个少年。他似乎之前和人发生过打斗，脸上有着青肿，但是面色却冷静的可怕。如果放着他在这样寒冷的夜晚不管，明天一早他肯定就会冻死了。
李秀莲走了过去，她不忍心放着这样的孩子不管，而走近了他，他却很警惕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猛然转过来和她对峙，这吓了李秀莲一跳，而同时她也看到，少年的怀里掉出了半块冻僵的奶油面包。
当时说了什么呢，李秀莲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就算被这个少年拿出刀来威胁，也依旧耐心地说服着他，最后，他也被李秀莲带回了按摩店。回到了店里，李秀莲立刻检查他的冻伤，待他的身体渐渐回暖后，果然，他的双手双脚都已经冻得红通通的，肿的老高。
之后一段时间里，李秀莲让这个少年住在按摩店里，平时就睡她的房间，而她自己则和别的女孩一起睡。后来少年也渐渐愿意和她讲话了，李秀莲才知道了他是个孤儿，是因为和孤儿院的老师打架被赶了出来。
李秀莲让他在按摩店里当个打杂的，等他长大了之后他可以去找一份适合他的工作。但是少年没干多久也是离开了李秀莲的按摩店，因为一个突发的事情。
有一天李秀莲接了一个客人，但是那个客人却无理取闹耍酒疯，甚至还叫来朋友要毒打按摩店的姑娘们一顿，李秀莲正想报警的时候，少年却拿出自己的小刀，将那个烂人捅成了骰子。
之后那个客人当场暴毙，少年也被抓走，但是因为是未成年，又是客人先挑事在先，没多久少年也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再次回到李秀莲的身边。
一个夏天，李秀莲才再次遇见了突然出现在按摩店的少年。李秀莲一直很担心他，但是少年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要她和自己走。
“你跟我走，不要再干这种生意，这不适合你。”少年一脸的稚气，语气却很冰冷。
李秀莲只觉得少年可爱，没把他当成男人来看待。她摸摸他的头，笑着说：“跟你走？去哪里啊，难道跟你去喝西北风吗？”
而接下来少年的话，却让李秀莲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人看上了我，我可以去当杀手杀人，我能赚很多钱。所以……我来养你，不需要你再干这种工作了。”
少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你知道吗？只是杀掉一个人，就能拿好几万块钱，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你看你辛辛苦苦干这种生意，干上一天才挣多少钱，你跟我走，我不会再让你……”
“啪”地一声，李秀莲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一脸怒意地看着他。
“不许再说这种话！小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年捂着自己的脸，看着李秀莲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里面只有无限的失落。
“我不记得要你去杀过人！没有谁是应该死的！你也没资格去剥夺任何人的生命！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就永远不要来见我！”
李秀莲记起了那天铁龙渐渐冰冷的目光，和越走越远的孤独的背影。也记起了之后自己心中的那份愧疚。
但是因为时间实在是过了太久，她也渐渐淡忘了这样的插曲。谁知道，在那么多年后，她和铁龙又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相会呢？
铁哥的表情很诡异，像是在笑，但是却又紧紧锁着眉头。
“你在想什么？”铁哥忽然笑了一下，目光渐渐冷淡。
“……我也不知道。”李秀莲想起了关于铁龙的回忆，此刻心绪也是无比复杂。
瞥了一眼李秀莲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女孩，他淡淡道：“你一点都没变，总是因为别人而牺牲自己。你以为，只要你受点苦，她们就能逃过一劫了？”
李秀莲看着铁龙那熟悉的轮廓和陌生的目光，哀求道：“小龙，算我求你，放过她们好吗？有很多孩子都是未成年……我，我不能让她们……”
“凭什么。”铁哥忽然一句话，截断了李秀莲的哀求。
看着李秀莲呆然的目光，铁哥冷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求我，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这些女孩，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秀莲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的啊，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很擅长杀人的，而且，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铁哥笑得很开心，但这种笑声反而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了起来。
“你知道这次我是为什么来的？”铁哥挑起李秀莲的下巴，如欣赏艺术品一样仔细地端详着她白皙的面颊，李秀莲有些不自然地瞥过了视线，却被铁哥强制转回脑袋，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看着李秀莲目光黯淡，沉默不语的样子，铁哥淡淡道：“我是来杀人的，哦，但不是来杀这些妓女，而是来杀一个叫做张涛的人。或许，你认识他是谁？他就住在这附近的医馆里。”
听到张涛二字的时候，李秀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这当然逃不过铁哥的眼睛，他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认识啊，那事情就很好办了。老板娘，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把关于他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一下，饶了你店里的这些小姑娘。”
李秀莲的心脏跳得飞快，她有些慌张地说道：“我，我和他不熟悉……”
忽然感觉下巴一痛，李秀莲不禁轻喊了出来，旋即就看到了铁哥有些愠怒的目光。
“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还有对我说一些，没用的屁话。”
看着李秀莲眼里因为吃痛而流出来的泪水，铁哥微微一皱眉，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放松了一些。
“你……想知道什么。”李秀莲低声颤抖着问道。
“嗯，这就对了，诚实一些会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那个叫张涛的家伙，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李秀莲紧张地看着铁哥那双没有喜怒哀乐的眼睛，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在医馆里？”铁哥歪了一下脑袋，好奇似的说道。
“嗯……好像有事出去了……”
铁哥淡淡地问道：“那医馆里还有其他人吗？”
“……”
“我在问你话，别再让我问第二次。老板娘，我最好提醒你一下，如果不是你，换了别人，敢这么和我墨迹时间，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铁哥的声音带着怒意，而目光也是越来越阴森。
“我，我不知道……”李秀莲有些颤抖地说道。
“是吗？好，你们，分出20个人去给我把隔壁的那个医馆翻一遍，只要发现了人，就全给我宰了。哦，如果是女人的话……呵呵，你们可以随便，我不介意。”
听了铁哥的话，小混混们顿时是两眼放光，旋即大喝了一声是之后就浩浩荡荡地分了一部分人离开了按摩店。
李秀莲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慌张之色，焦急道：“不，不行，你们不能这样！”
看着试图挣脱的李秀莲，铁哥一下子狠狠把她抱在怀里，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冷冷道：“我说过了，我最讨厌别人和我撒谎……老板娘，显然，你在和我撒谎，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说罢，铁哥眼里露出了一抹讥讽，拉着李秀莲离开了按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