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这睡觉就睡得早,独眼狼不到九点就上床了,扶着肾就在那想要不要找个女人来暧被窝。这虽说年是过完了,也眼见入夏了,可他这身体还是凉得紧。
    也都是年轻时留下的伤了,中医西医都看过了,也就那么回事,慢慢的调养,死不了人,可这活罪也免不了。
    缩到被窝里,又瞟了眼外面的天井,心想这眼皮子怎么老跳,是不是要出事?
    咻!
    一声轻响,就看守在外面的干儿子捂着喉头滚进了客厅,他忙一掀被窝,摸出枕头底下的一把手枪,举着对准黑暗处。
    “虎堂的虎爷?”
    “哼!我倒想让他来,可他躲在温柔乡里没空。”
    杜飞从黑暗中走出来,手里玩着一副象牙筷子,那是独眼狼的,他从厨房过来,顺手就拿了一副。
    “温柔乡是英雄冢,你是杜飞?”
    独眼狼握手的枪很稳,但在没有把握前,他是绝不会开枪的。他在别墅里外安排了四个干儿子守卫,他们虽不如瓜子,可也是经过他精心训练的。
    哪知连半点动静都没有,就被杜飞摸到了这里,除了这喉头穿洞的,剩下三个怕也凶多吉少了。
    “你眼力倒挺好,瓜子都跟你汇报了吧?”
    杜飞走到床前的红木椅子那坐下,这个距离差不多五米,独眼狼按理说不会失手才是,可他还是不敢开枪。
    因为他自问无法干掉四个干儿子,然后来到这里,这就表示杜飞的实力在他之上。
    对于一个强于他的人,他要杜飞更近一些,他才会开枪。以做到一击毙命,否则后患无穷。
    “是何玉媚告诉你我住这里的?”
    “唔,她可以不说,我也能找到。”
    “哼,她是虎堂的人,也是你的女人吧?”
    独眼狼瞬间知道猜错了,何玉媚不是虎子的女人,而是这个杜飞的女人。
    而这个杜飞才是虎堂真正做主的人,他比虎子更危险。
    “你还在等什么?”杜飞露出个笑脸,看着手中那把银制的手枪问道。
    “你要再站近一些,我就会开枪了。”
    杜飞如他所愿,起身走了过去,独眼狼一怔,他怎么会这样蠢?就这一怔,杜飞中的象牙筷子脱手而出,钉在了独眼狼的掌心。
    独眼狼痛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但他没有叫一声。
    毕竟他是华南的老牌强者了,他成名时,何玉媚还是个孩子,虎子更是还在蹒跚学步。
    杜飞捡起地上的手枪,指着独眼狼的脑袋:“你帮裘家做事,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你可以开枪了。”
    独眼狼捂着手上的伤口,倔强的抬着头。
    “砰!”
    杜飞没有犹豫,子弹射得独眼狼的脑门,他把手枪扔在地上,打了个电话,就坐在门槛那抽烟。
    刚和齐霜看完电影的虎子和黑狗赶到了这里,后面还带着两车的小弟。
    “给我搜,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这个独眼狼混了一辈子,钱不会少。都给我找出来。”
    “是。”
    “你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杜飞靠在墙上,看着先将冰箱抬出来的黑狗,拉开冰箱门一看上面有一排布丁瓶装的乳白色液体,就让黑狗闻。
    “杜哥,这看着就不是好货,干嘛要我闻啊?”
    “闻!”
    “是!”
    盖子揭开,就是一股的臭味,黑狗的鼻子很灵,脸一下就扭曲走样:“这特莫是过期酸奶,这独眼狼有病是吧?他是要吃这个?”
    “我估计是,他身上有伤,这种酸奶对他的伤有用。”
    杜飞接过嗅了下,就让黑狗喝:“这酸奶是用人的做成的。”
    “我去!”
    黑狗刚想试试味道,这要万一好喝呢,那臭豆腐不也是闻起来不行,可是吃起来倍爽吗?
    “杜哥,里面找到了个保险柜。”
    “砸了。”
    “太硬!”
    “擦!”
    杜飞走到屋里,就看那保险柜是嵌在墙里的,还真不好弄,这来的人也没带大锤,想要砸了墙拿出来都不可能。
    上面还有密码锁,想要弄开,非要上电锯了。
    “先带回去再说。”
    杜飞也知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这独眼狼真跟何玉媚说的一样,这保险柜里说不定还有别的东西。
    例如说账本,谁请独眼狼干掉谁的,他会不会有记录?
    “有人过来了!”
    独眼狼这别墅很偏,说白了跟农家院差不了多少,这半夜过来的人,绝不是回家的,一定是他的人。
    黑狗带着几个小弟过去,没多久,就听到些叫喊声,那人想跑,被黑狗扑上去,一顿胖揍。
    “抓住了!”
    黑狗把人拎过来,直接就不客气的推倒在地上,这人长着张令人厌恶的奸角脸,在电影里一看就知不是好人的那种。
    个倒挺高,瘦瘦的,还穿着西装,跪在地上,还抬头怒视黑狗。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住的地方,你们敢打劫打到这里来,就不怕死了连埋的地都没有吗?”
    “哟,这嘴还挺会说的,我倒想看看你是想拿独眼狼吓我呢,还是想跟他一样,马上去投胎。”
    虎子一拳打在这男的脸上。
    他还没从独眼狼去世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就挨了这拳,人都懵了。
    杜飞拦住虎子:“你是独眼狼的干儿子?”
    “是,我代号叫长棍。”
    那瘦子捂着脸回了句,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杜飞一看就愣住了,这干爹死了,他好像还要放鞭炮庆祝?
    “我们在他手下干活很累,好些人要不是被他从小养大,早就想走了。你们帮我杀了他,是大好事。”
    我擦!
    杜飞心想这独眼狼做人也很失败啊,收了那么多的干儿子,谁知一个个都这样想。
    “你知道除了那保险柜,独眼狼还在什么地方藏了东西吗?”
    “知道。”
    长棍起身带路,杜飞就给虎子使个眼色,虎子就贴着长棍走。
    来到里面的卧室,长棍就床扳一揭,再手在床板一角摸出根拉绳一扯,床底就露出了个大洞。
    “我先下去。”
    黑狗自告奋勇,长棍当然还要走在最前面。这地下室很干燥,能看出平时的保湿做得不错,长棍也不是第一次进来,很快就找灯了,按开了,黑狗就愣住了。
    “杜哥,虎子快下来,这地方藏了个人。”
    杜飞跳下地下室,就看向墙角,那里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他已经瘦成了闪电,全身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脸上的胡子长了密密的一圈,人像是没了呼吸。
    直到杜飞上去拍他的脸,才发现他还活着。
    “这人叫诸葛敬,是……”
    “他是东城集团的董事长?”虎子一惊,他老家在华南,土生土长的,对华南的势力很了解,东城集团的董事长也算是一号人物。
    但他在十年前就失踪了,这事在华南当初新闻都放了好一阵。
    “狼哥帮他办完事后,他没给钱,狼哥就把他抓在这里关着。说是要让那些来请他办事的人,要是有谁对他不礼貌,就带那人下来看这个家伙。”
    长棍不是第一次看到诸葛敬了,说话的语气很平淡。
    杜飞让黑狗把诸葛敬先带出去,东城集团已大不如昔,但这人还是得救的。
    在这地下室还有好几个坛子,里面装着陈年老酒,有青梅酒,也有苹果酿,杜飞也一样都没留下。
    又翻出了一箱子的黄金,算算倒没多少钱,也就一千多万。
    “这地下室还有没有暗门暗道?”虎子问道。
    长棍摇头:“没有。”
    “那先回去吧,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长棍瞧着滔天大火中的别墅,摇摇头,就被虎子一棍子打晕。
    “把他交给沈丹。”
    杜飞边上车边说:“我要去看看何玉媚那边。”
    她刚发了条短信,让杜飞来海边看好戏。
    “我说了,不跳?不跳那就一枪一个!”
    除了裘子豪,裘仁表裘仁果都被带到了游艇上,一个个的绑得结实,跪在甲板上。那个瓜子也在那里,齐宾头一回经历这种事,心情很紧张。
    杜飞则打着哈欠,让何玉媚快点,这还等着回去看球呢。
    “你敢杀我,仁义不会放过你的!”
    “还仁义,裘仁义等着判死刑,你们裘家也完蛋了,光是那倒下来的十栋楼,要赔多少钱,你算过账吗?”
    裘仁表脸皮子抽了下。
    那在建的八栋,损失些材料费,那不算什么,工期的拖延才是大问题。每拖延一天就要多支出一笔钱。
    那两栋商业运营的大楼,却是实实在在的损失了,还要赔给入驻的商户一大笔钱,让裘仁表看了损失表单,头都大了。
    “那你就杀了我!”
    裘仁表吼道,他也不想活了,可是裘仁果想活,他的头都磕出血来了。
    “求求两位,我这下面还有小的,我还想活着,我,我也是受他的指使,才去找独眼狼的,跟我没多大关系啊!”
    瓜子呸了声,杜飞就懒洋洋地说:“独眼狼已经死了,你们去赔他也行。”
    “不可能,你少骗我!”
    瓜子大叫道,杜飞才懒得理他,提着一瓶酒就灌了两口,半眯着眼,看何玉媚一脚将裘仁表踹到海里。
    绑的绳子很松,裘仁表一落海就挣脱了,可他被呛了两口水,这海水又冰,他扑腾了几下,眼看就不行了。
    一块泡沫板被扔下去,跟着裘仁果和瓜子也扑通的落到水里。
    “只有一块泡沫板,唔,我好心些,再给你们十个罐头。”
    这地方离最近的陆地都有七八十海里,十个罐头,一块泡沫板,也不知何玉媚安的什么心。
    游艇缓慢的掉头,扬起的波浪,把这三人打得东倒西歪的。
    裘仁表抱着泡沫板不肯松手,裘仁果不敢跟他争,好在他水性好,双腿就踏着水计算着洋流,想这回去要多久。
    瓜子却是半个旱鸭子,他划水过去,凶狠的一拳打向裘仁表。
    裘仁表头往水里一缩,泡沫板就被抢走,可他哪甘心,他低头潜到水里,抓住瓜子的腿就往下扯。
    “敢跟老子抢,我要你的命!”
    裘仁果见泡沫板被海水要带走了,他回头看了眼,大着胆子游过去,挟着泡沫板就快速的游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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