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别多管闲事。”科利莫尔牙咬切齿道,很不友好的盯着托尼唐恩。“那个杂种揍了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唐恩笑了:“你在说你自己吗,科利莫尔先生?”
    科利莫尔骂伍德是杂种,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伍德是混血儿。但他忘了自己也不是什么纯种人呢……
    唐恩的讥讽,等于火上浇油。科利莫尔不顾一切地挥拳击向唐恩,却被他轻而易举抓住了拳头。虽然曾经是一个强壮有力的职业运动员,但是多年沉浸于酒色生活,纵欲过度的科利莫尔早就不复当年之勇了,他现在就是一个花架子,看起来还不错,实际上里面早就空了。
    “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科利莫尔先生。这里是青年队训练基地,是我的地盘。你只是一线队的主教练,还管不了我。”唐恩将科利莫尔的拳头抓在手心,任他再怎么用力,也挣不开。“伍德是我的人,你想动他,得问我同不同意。你问过我了吗?科利莫尔……先生?”唐恩手指稍微用力,科利莫尔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看到这边发生了冲突,原来围在铁丝网边的球迷们都拥了上来。约翰很热心的问道:“托尼,你遇到麻烦了吗?”
    “不,我没有麻烦。”唐恩松开了手,科利莫尔呻吟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拳头。
    这时候大家都认出来了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一线队主教练。“啊!瞧瞧这是谁?斯坦科利莫尔先生!”比尔尖声叫了起来,顿时引起周围一片嘘声。
    “噢噢噢!科利莫尔!噢噢噢!当我们在看台上唉声叹气的时候,他正在第n号女友家的床上缠绵绯恻!”球迷们大声唱起了自编的歌曲。这歌唐恩在城市球场的看台上听到球迷们唱过,初次听到的时候惊为天人,几句过后他就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起来——没办法,谁让这调子太上口了。
    “哦……亲爱的,球队又输球了,我好伤心!好难过!安慰我吧!”比尔“哀怨”的扑向胖子约翰,引起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看到科利莫尔被众人奚落嘲讽,唐恩就想起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情景。一晃一年快过去了,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些人的接受和欢迎,现在轮到科利莫尔倒霉了。
    “你们这群混蛋……”被一再激怒的科利莫尔紧攥双拳等着又唱又跳的球迷,似乎打算扑上去和球迷们扭打起来。
    “真是好新闻!诺丁汉森林队主教练斯坦科利莫尔调戏青年队球员的母亲,殴打青年队主管,辱骂球迷……明天报纸的销量一定会再创新高。我是《诺丁汉晚邮报》的记者皮尔斯布鲁斯,请问斯坦科利莫尔先生,球队现在成绩不佳,是否和你将过多精力放在床上有关?”随队采访的皮尔斯布鲁斯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圈子里面,手里的手机显然正在照相。
    科利莫尔条件反射般举起手遮住了脸。他知道自己今天深陷困境了,本来只是无聊想来看看青年队的比赛,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看看围着他面色不善的人们,知道今天他讨不了好了。干脆甩下一句硬话,溜之大吉。“皮尔斯布鲁斯?你别指望我的球队会接受你的采访了!”
    “无所谓,我只报道青年队。”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唱歌欢送科利莫尔。
    处理完了科利莫尔,唐恩转过身打算安慰被“惊吓”的索菲娅。“夫人,真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索菲娅脸上的水珠已经被擦干,淋了点雨,看起来脸色更苍白了。她轻轻摇摇头:“不用道歉,唐恩先生,我还要谢谢您的伞呢。倒是您,浑身上下都被湿透了……”
    唐恩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没什么,对我来说,淋淋雨很有好处。”
    在旁边看着两人说话的约翰他们则已经开始悄悄地撤退了,得给他们留点私密空间不是吗。
    但……
    一声汽车鸣笛破坏了他们的计划,阿森纳青年队的大巴车从停车场驶了过来,他们要离开诺丁汉了。
    “噢!见鬼!”
    “真该死啊……”
    “混球……”一群人不满的吵吵起来。
    唐恩奇怪的看着那些反应不太正常的球迷:“喂,你们在干什么?”
    “你管不着!”约翰大声回应道。
    唐恩耸耸肩,然后对伍德说:“雨还没停,别在这里呆太久,带你妈妈回家吧,好好照顾她,别让她着凉了。今天你的表现很不错!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伍德点点头。
    索菲娅向唐恩道谢之后,在伍德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这里。目送他们走远,唐恩回头走向约翰:“我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晚上伯恩斯的酒吧!我请客!”
    “噢噢噢!大方的托尼唐恩!噢噢噢!他请我们喝酒,我们爱他!他给我们胜利,我们爱他!”这群人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把刚才那来讥讽科利莫尔的歌临时改了词,歌颂起托尼唐恩来了。
    唐恩看着这群可爱的球迷,笑了笑,然后也高举双手跟着他们一起唱了起来。
    大巴在从这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放慢了车速,这样不会因为车驶过而溅起污水。
    外面又唱又跳的,车上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其中就有温格。他扭头看着车窗外的一幕。蹦蹦跳跳的球迷,还有那个将法布雷加斯冻结的55号,以及看起来是他母亲的女子。当然……怎么能够少了这个人呢?他可是这的核心人物——托尼唐恩,他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却还和球迷们一起唱歌。
    这个人……很有意思啊。
    晚上在森林酒吧,约翰和比尔他们绘声绘色的向其他下午没去看球的人讲述了那场精彩的比赛和托尼唐恩如何单挑科利莫尔的“英雄救美”好戏,听得一群男人嗷嗷直叫。
    “科利莫尔那个无能的白痴!我早就想揍他了!”
    “森林队现在排名倒数第六!拥有那么好的球员,带出这样的成绩,也真难为他了……”
    “他还是适合滚回去做种马,教练席不适合他,他的战场在——床上!”
    “还有女人的**和两腿之间。”
    “啊哈哈哈!”
    男人们在酒精的刺激下,越说越粗鲁了。唐恩没兴趣讨论科利莫尔平时主要的出入场所是什么,他转身感谢了布鲁斯。下午如果不是他出现,事情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虽然他不怕和科利莫尔打架,但显然现在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好时候。
    “我觉得他会迁怒于你供职的报社。”
    布鲁斯耸耸肩:“正好,我们找到了完美的理由对他大肆抨击,只说坏话不说好话的绝好机会。你不知道……报社里面那几位老家伙早就巴不得如此了呢。”和唐恩他们在一起呆久了,布鲁斯说话的腔调也变得有些粗鲁,不那么注意用词了。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这么说:
    “呃,其实也没什么啦。我们也许有了批评他的理由。报社里面有几位前辈老先生早就希望这么做了呢。”
    唐恩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我不太喜欢媒体,但是得承认有时候你们还真可爱!”
    布鲁斯稍微辩解了一下:“呃,有时候我们也会吹捧一下球队,说一些违心话。没办法,不和俱乐部搞好关系,我们拿不到位置更好的记者席座位。”
    唐恩斜眼看着他,故意板起脸:“这么说上半年你们对我的赞扬都是吹捧了?”
    “啊!不不!”布鲁斯连忙摆手,“那是我们的真心话,唐恩先生您在森林一线队的那半个赛季干的确实很出色!一点都不夸张,真的!”
    唐恩举起酒杯,和布鲁斯碰了一下,嘟囔道:“反正一张嘴两张皮,是好是坏全凭你们说和写……”
    这时候沃克挤了进来,最近他被球队糟糕的成绩搞得焦头烂额,很少来这里喝酒聊天了。所以唐恩看到他再度出现很高兴,他举起酒杯大声喊道:“嘿!德斯,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还好吗?”
    沃克苦笑着摇头:“球队倒数第六,每次主场比赛就好像坐进了正在煎鸡蛋的平底锅上,你说我过的好吗?”
    唐恩嘿嘿笑了:“你现在一定很怀念我,对不对?”
    “没错,我怀念你,所以来看你了。”沃克从伯恩斯手中接过啤酒,然后坐了下来。“托尼,我听说下午青年队那边出事了?”
    伯恩斯笑了笑:“德斯,你消息真灵。”
    唐恩点点头:“小事。科利莫尔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调戏伍德的母亲。”
    “哦,我听说科利莫尔被人打了……是你动手的吗?”
    “不是。”唐恩摇摇头,“是伍德那小子,我没拦住他。科利莫尔想要还手的时候被我挡住了。怎么了?”他看沃克神色不太对。
    “嗯,听说他去找主席先生了。”
    听到沃克这么说,唐恩反而笑了:“他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吗?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哭着回家找妈咪安慰。别担心我,德斯。”
    “我当然不会为你担心,托尼。我担心的是伍德,动手打科利莫尔的可是他……”沃克皱着眉头说。
    围坐在桌边的另外三个人都沉默了,伍德刚刚展现了他适合职业足球的一面,难道就要因为打人而被迫结束职业生涯?
    唐恩灌了一大口酒,然后说:“不怕。大不了我帮他背。埃文如果想要开掉我,我就去其他球队执教……”
    伯恩斯按住他的胳膊,然后摇摇头:“先别说这些,也许事情不会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沃克也点点头:“我只是来提醒你,希望你做好应付的准备。而且科利莫尔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你把情况如实说了应该不会有事的。我想在俱乐部里面喜欢那个混蛋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当初科利莫尔从索森德联队转会来森林队之后,和队友关系处的很僵。那时候我已经不在森林队了,但是和昔日的队友们聊起来的时候,他们几乎都会在抱怨中提到斯坦科利莫尔的名字。”沃克看看表,然后起身告辞,“我得回去了……另外,托尼。再见到伍德,帮我谢谢他。”
    “啊?”唐恩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干的漂亮!其实我也早想揍那个混蛋一拳了。”沃克挥挥拳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热闹的酒吧。
    “别为沃克的话感到惊讶。”伯恩斯看了看布鲁斯,然后笑着接上了刚才的话题。沃克离开过森林,伯恩斯他可是一直在诺丁汉住的,森林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等于是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一般。“德斯说得不错,当时全森林队都没有一个人喜欢他,以至于他进球之后没有人愿意上去和他一起庆祝。”
    唐恩啧啧嘴,人缘坏到这种程度,还真罕见。
    “为了逃避训练,科利莫尔经常诅咒他的家人,所以他可怜的奶奶时不时就会得一场大病……”伯恩斯继续说。“当时利物浦的主教练罗伊埃文斯(roy`evans)非常喜欢他,花了八百五十万镑创纪录的转会费将他带到了安菲尔德。科利莫尔出了什么问题他都帮着担下来,每次科利莫尔犯了错,老头子就会在训练场边帮他向球迷们道歉——尽管几乎所有的错误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唐恩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想象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群情激愤的球迷面前,费尽口舌劝慰他们,尽自己最大努力平息他们的怒火。他撇着嘴摇摇头,这教练做的可真辛苦……折寿啊!
    “埃文斯为了科利莫尔宁肯自己背负骂名,换来的回报呢?科利莫尔把他女儿上了。”伯恩斯摊开手,耸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布鲁斯说道:“这么说我倒觉得伍德下午那一拳打得还不够狠。当时我看到科利莫尔就仿佛一只围绕着奶油松子蛋糕乱转的苍蝇……给他重重一拳,让他清醒清醒,这样也不错。放心吧,唐恩先生。如果科利莫尔打算对你不利,晚邮报不会让他日子好过的。”
    听了大家对科利莫尔的评价,唐恩心里已经有底了。“我知道星期一该怎么做了……”他一口气将杯中所剩的啤酒都倒入了肚中。
    斯坦科利莫尔这个人,还真是球场上的天才,球场外的蠢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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