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化龄符如果不是唐俊来取,他会被血咒反噬的。”我心头猛然一惊,连忙提醒凌翊道。
    又立刻反应过来,凌翊应该考虑的比我更加周全。
    如果取下化龄符会伤害到唐俊,他不会这儿鲁莽的做决定,轻易就把司马骁额头上的化龄符取下来。
    司马炎就是见缝插针的个性,早就摁着儿子的肩膀,让他跪在凌翊面前,“骁儿,快求凌翊大人帮你取下额头上的符箓,他可是有大能耐的人呢。
    ”
    凌翊轻轻一笑,将少年的手腕上的袖子拉起,将血咒的符文给我看,“小丫头,你看。他手腕上的咒文,其实就是上古文字,会根据咒文的内容形
    成特别的形状来。”
    上古文字我认识几个,仔细辨认,那长在司马骁手腕上的血咒还真的有点上古文字的意思。
    “难道唐俊出现了什么不测,所以咒文因此受了影响,改变了文字内容?”我盯着那个咒文看了一会儿,心头好似遭遇了某种撞击。
    身子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能承受这个事实。
    唐俊对我来说的意义,除了是兄长之外,还曾经是支撑我整个世界的顶梁柱。没有他的存在,我整个生命都是不完整的。
    凌翊松开了司马骁的手腕,眸光灼灼的看向我,“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契约从唐俊的身上,单方面解除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唐俊要了别的办法,将身上的血咒抽离出来。而不是……而不是……”死了!
    死了这两个字,我轻易没有勇气说出口。
    在南城的牺牲实在太大了,虽然整个残酷的过程我没有经历过,可是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给我造成一辈子的阴影。
    我却失去了养父养母,还有可能失去了我最爱的兄长。
    凌翊和我对视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血咒是用来束缚人鬼做出承诺的存在,要想……单方面将自己从学血咒里抽离
    出来,还是有困难的。不过,我想到了一个,能把血咒弄出来的人。”
    我立刻脱口而出,“难道是白浅?”
    “也许是他吧,也只有他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凌翊耸了耸肩,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这件事,“只是我不明白,如果这事是他干的,那他的目的
    是什么呢?”
    目的是什么?
    这个目的连凌翊都想不到,那我更得绞尽脑汁去想了。
    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变快,凌翊和司马炎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听不清楚。
    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总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唐俊应该是被带去幽都了。而且应该是跟白浅算计人的计划有关,他应该是想利用唐俊。
    过了好一阵,身子才被人轻轻搂住,“别怕,不管出任何事情,我都会保护着你。”
    是凌翊宽阔的怀抱,这么说来司马骁父子已经谈妥了事情,离开了别墅了。自从听说了唐俊会有不测的消息,我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恍惚了。
    “你把化龄符从那孩子身上取出来了?”我这才找好像找到了一个依靠,深深的靠在凌翊的怀中。
    凌翊搂着我放在床上,替我盖了被子,“取下来了,这本来就是唐家欠他们父子的。取下化龄符这件事,迟到了上千年了。”
    “我刚才听他说他要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躲起来,你……你有地方安排他吗?”我抓住了凌翊的衣袖,认真的看着他。
    “这些话刚才,你没听见吗?”他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就去摸我的额头,“原来是发烧了,看来你在病中的确不合适东奔西走。我去给你做饭
    ……”
    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让我一下就摈住了呼吸。
    就见他转身走到了卧室门口,又回头溺爱的看了我一眼,“对了,刚才我让那俩逗比父子去找唐大师了。我记得,唐大师对付逗比最有一套了。”
    去找我的生父唐国强吗?
    这个绝对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唐国强有个僵尸王国,假如和时间盒子里的怪物开战了。能躲到那里面,绝对比呆在外面要安全的多了。
    在床上躺的时间久了,我的双目不自觉的闭上了。
    可能是心情太过于紧张,以至于一闭上眼睛,就好像掉进了黑暗的漩涡里。就好像过了几秒种的功夫不到,又睁开了眼睛。
    窗外却是一片阳光明白,好像是某天的中午了。
    额头上贴着紧紧绷绷的东西,随手撕下来,居然是一张退热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还是有些微烫,床头柜上,放了一碗用来稳定三魂七魄的蓝
    星草汁液。
    我也没多想,拿过碗便将里面的汤药喝了。
    “小七姐姐醒了,我去帮你把饭热热送过来。这些菜都是老板做的,可好吃了!”我是门口站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这个少女的模样我还有点眼生
    。
    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发丝垂在耳畔。
    光着脚丫子,就在门口。
    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却有点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了。
    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才反应过来,那不就是凌翊刚从槐木牌里放醋来的彤彤么。她这个样子是大变活人吗?
    居然变得这般的娇俏美艳,言谈举止之间,还带着鬼魅独有的勾魂摄魄的感觉。
    “你也叫他老板?”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少女。
    少女眨眨眼,“我看别人都是这么叫他的,我这样叫他,他也没反对。”
    “别‘人’?应该都是鬼物叫他老板吧?”我想到了老赵凌翊的断头和无头奶奶,也不知道他们这一会儿,来找凌翊到底是什么目的。
    彤彤笑了笑,转身离开卧室。
    我从床上跳下来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过去的衣裳,现在穿起来,反倒是有点偏大。
    这是绝了,居然在产后变瘦了,而且整个人瘦的人模鬼样。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蜡黄,眼窝深陷。
    头发也变得十分的毛躁,发质缺少营养,干枯易断。人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和从前一比,更添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样的我走在凌翊的身边,简直就是不般配到了极点。
    隐约间,居然生出了些许的自卑。
    就见到彤彤将饭菜都送进了我房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我立刻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排斥出脑内。
    坐下来一边吃饭,顺便问彤彤:“我的宝宝呢?我想见见他,现在有些依赖他,醒过来就想抱抱这个小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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