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他还怪起我来了,刚才他一副要置南宫池墨于死地的样子。那都到了生死之间的事情,我哪有那闲工夫告诉他这种事情!
    这不是显得我我没轻没重吗?
    “我真的没事……”我发现我每次嘴硬,带来的后果,就是事实与我自己所辩解的情况相反。
    刚才一直不觉得脚底板疼,现在到有了一种钻心剜骨一样的疼痛。
    这也说明了,我这倒霉体质要一直跟到我彻底还清了那一千多条人命债为止。按照佛家的因果善恶来说,我只有通过不断的做好事,结善缘,才能
    洗清这倒霉的运气。
    至于怎样才算交善缘,各人有各人的见解。
    我觉得只要符合自己良心上的事,都可以算,哪怕只是当日我把那只铁盒子从派出所带出来,对这个也许帮助的。
    虽然脚底板很疼,可我咬牙忍了。
    心想着伤口上的血被雨水冲刷的差不多了,凌翊只是看到鞋子有破损,应该不会太在意我脚上的伤口。
    “有没有事,把鞋子袜子都脱了才知道!”南宫池墨补了一句,成功补刀。
    气得我直想瞪他,我不想因为我脚上的伤,弄得大家都大惊小怪。而且刺伤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
    我听南宫池墨这话,禁不住想堵他话,讽刺道:“我……我的伤没事,倒是你。你现在和卦象中不一样,没死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也知道我这句话是拿他寻开心,撇了撇嘴,“没什么后遗症,凌翊不是说了吗?人……是可以逆天改命的,也……也谢谢他救了我。”
    这孩子说着感谢的话,脸上挂不住,竟然是脸红了。
    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一丝粉色的红晕,才让他看着有些许的健康。
    “南宫池墨,你的命是我从鬼洞里救出来的,所以你没资格在寻死腻活了。因为从今晚后,你的名属于苏芒和我。”凌翊说话字字句句冰冷邪异,
    就跟一把锋利刀子一样,而且语气威严,不可忤逆。
    似乎是半分回旋的余地,也不给南宫池墨留。
    南宫池墨皱着眉头,看我手上的脚底板,居然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一张脸沉着老气横秋的样子,“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都随你的便。”
    “那好,从此以后,你也不许再打苏芒的主意。”凌翊继续冷道。
    谁知道这个死小孩眼中居然燃起了倔强的火焰,同样也是不卑不亢的冰冷道:“不行。”
    “你说什么?”凌翊把眉头一挑,身上明显是带了些许冷怒,眸光冷就好像能射出冰锥子一样。
    浑身上下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压,压迫的人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南宫池墨年纪上还是有些年少的,他多少是有些畏惧这样的气场,却还是倔强的咬着唇,“我喜欢苏芒是我的事,你要是对自己有信心,何必又
    多管闲事,干涉我内心的想法。”
    “说的好,我无权干涉别人内心的想法。小丫头,吻我。”凌翊好像是吃醋了,故意要报复南宫池墨,在这时候居然要我吻他。
    我看着这两个小孩子一样家伙斗气,实在觉得无聊。又拗不过凌翊的霸道,只能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凌翊的侧脸,“这样行了吧?”
    “吻我的唇。”他再次下命令。
    这下我的脸臊成了天边的红霞,我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南宫池墨那个倔强的小眼神。我觉得还是不应该给他希望,我又不喜欢幼齿,更对比我
    小的孩子没兴趣。
    一咬牙,闭上眼睛就亲了凌翊的嘴。
    在雨中他的唇冰凉一片,回吻我的时候循序渐进,由浅入深。我原想着和他蜻蜓点水一吻,没想到竟是痴缠成了一起,自己都没法自拔。
    他就是在跟南宫池墨赌气,故意要气这个臭小子。
    凌翊托住我的腰,一遍遍吻我的唇,让我整个人都差点软在他怀中。脚下后退了半步,才觉得脚心疼的没法站立,额上也出了汗。
    好在被雨水冲刷了走了,凌翊只是瞧我脸色不对,“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脚上的伤口发作了……”
    “我……”我其实想隐瞒的,却对上了凌翊威严的目光,心跳都漏了半拍,哪还敢撒谎,“是……是有点疼,可是……应该不严重。”
    凌翊好像不愿意多听我解释,冷冰的将我打横抱起,径直走到最近的一间小屋里。
    屋子里是一股子的腐烂尸体的味道,还有股子霉味,尘土的气味也很浓重。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这可是鬼住的屋子,比起那间给刘大能剥皮的满屋
    子血腥味的房子要好多了。
    凌翊把我放在一张阴木椅上,脱掉了我脚上的鞋子。
    我脚上穿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正常的鞋子,而是那种能把整只脚都包起来的毛拖鞋。鞋子的鞋子很厚,毛茸茸的又将整只脚包裹起来,穿起来很舒服
    。
    这鞋子是丧期的时候,小红给我准备的。
    上面没什么图案,一片素白,只有一朵小黄花看着清新雅致。
    等鞋子脱掉了,才看到脚底板手上有多严重。那骨刺大概是狠狠的穿透了鞋底,直接就刺到了脚底心的中央,进去的深度少说有三厘米。
    真是疼死我了。
    我没注意的时候,只是微微觉得有些疼痛。现在看到了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时间疼的都要哭出来。
    可这段时间我可没少受过伤,比这严重多的都有过了。这种伤口,皱皱眉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鬼域没有治疗伤口的药,所以好的会慢一些,我先给你抱起来。”凌翊随手就把身上的上衣脱下来,用上面的布条给我的伤口做了包扎。
    就听床边一声动静,一个黑影跳过,直接就蹲在了窗户口,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们。凌翊袖中的飞刀已经出来了,锋利的刀尖抵在那黑影的眉心处。
    只要凌翊心念一动,随时都能要了这东西的性命。
    可我看它似乎是在窗上瑟瑟发抖,于是扯了扯凌翊的袖子,“我们好像是闯进它家里了,怎么反倒要先动手呢。”
    “这是你家?”凌翊走到那东西面前,眉毛一挑的问道。
    那东西抬头看着凌翊,满眼的警觉,半晌也没说话。
    外头雨停了,地面慢慢的变干。
    只是那个巨大无比的深坑,还在一直的扩大,仿佛要把玄灯村整个吞噬了才甘愿。一轮皎洁的明月一如既往的挂在高空,月光焦距,竟好像是凝聚
    了光束照在那无底的深渊之内。
    那个黑影身后的背景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它看到自己的家园毁坏成这样。即便是鬼物,心里头也会有难过和害怕吧。
    它对我和凌翊产生警惕和敌意,倒是情有可原。
    黑影一开始蜷缩着的时候看着就是一团,等它慢慢放下戒心之后,身体慢慢的站起来了。它的黑色的轮廓像个背部有些佝偻的老者,手中还拄着一
    支黑色的拐棍,下巴上也有几缕长长的胡须。
    这鬼域里的鬼怪千奇百怪,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和外界的灵体不一样,全都是这样黑色的模样。
    之前在飞来峰上,和桃子相处的时候,我也忘了问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鬼域里的魂魄变得这么……
    这么的古怪?
    和我在幽都里,看到的阴魂完全的不同!
    “这……是我家。”那个老者模样的黑影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凌翊,它起身以后居然是走到了一张桌子前,慢慢的用茶壶往茶杯里倒水。
    我心想一只鬼,还这么懂生活,没事在家里自备茶水品茗,还真是有点意思。
    凌翊眸光微微一动,似乎也在观察这个老者。
    他收起了身上淡淡的煞气,沉声和那个老者模样的黑影说道:“我们只是进来避雨,还有我妻子受伤了,我给她包扎完,休息片刻就会离开。”
    这话说得轻巧,方才要不是我们三个,合力想办法破了那七步成牢的太乙三爻牢。玄灯村怕也不会毁成这样,玄灯村里居住的鬼物应该也是死伤惨
    重。
    这个老者模样的黑影,心底应该是怨恨我们的。
    只是不知道,白画栾的真身,和他老娘到底躲在哪里。如果还找不到白画栾,我们之间的战争就成了无休止的缠斗了,这样只会是越来越没有意思
    。
    “你们呆着吧,这位年轻的姑娘,脚上的伤有些严重,就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就行……”那个老者模样的黑影和一般寻常鬼物有很大
    的不同,他在桌面上倒了三杯茶之后,竟然是缓步要走出去。
    “等等。”南宫池墨突然叫住了那位老者,老者在门口停下了。他回头看南宫池墨,就见南宫池墨皱紧了眉头,手指头又快速的在指节之间掐着。
    他掐指的速度很快,也十分的认真凝重,身上似乎都有一种超然的王者一样的气质。大概只有他在展示特殊能力的时候,身上才会有这样一股特殊
    的气势存在。
    不一会儿,他就继续说道:“一会儿……一会可能有血光之灾,你先别出去,一起在里面呆着吧。这样……大家都安全……”
    血光之灾?
    这都能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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