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域其他的鬼物们,一听是桃子未来的相公。
    纷纷都兴奋起来,收起了手里头的弓箭之后,就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大家都在猜测,桃子到底要睡他睡几个晚上,才会把他剥皮拆骨给吃了。
    这种做法和行为,可有点像是天龙八部里的叶二娘。
    那叶二娘也是不惜一切代价抢了别人家的孩子来玩,没玩够之前会视若珍宝一样的保护。等玩腻了,就会直接弄死,手段和这个桃子何其相似。
    我站在旁边都替南宫池墨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可怜的南宫池墨啊,被白画栾劫持在手里头也就算了。眼下居然是被一个鬼物给看上了,还惦记着让
    他成为相公。
    也不知道这样的艳福,南宫池墨能不能消受得起。
    眼下南宫池墨就跟布偶一样,被白画栾抓着,好像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识。四肢向下垂着,脑袋也是一直低着,身子瘦弱到了极致。
    宽大的浅灰色长衫虽然遮住了身子,却难掩脊背处瘦骨嶙峋一样的轮廓。
    桃子俨然已经是看上了南宫池墨的美貌了,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叫骂道:“姓白的东西,我已经停手了,你快把我未来相公放了。否则直接烧了
    你的乌龟王八村,让你没地方住,知道吗?”
    下头的玄灯村,没了峰上这些人放火箭在,这才消停些。
    好些黑色的影子,正领着皮影人去井中打水,给村子里的房屋灭火。由于下边全都是木头房子,也有些泥坯房,反正就是破坏的挺严重的。
    连那个纸人平日用来听戏的戏台子都给烧没了,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往苍穹的明月之上不断的上升着。
    “桃子姑娘,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放火烧我玄灯村不是第一次了,次次让我玄灯村人饱受折磨,还口出狂言想让我放他!”那白画栾显然是没发现
    自己处在弱势,清俊的脸上一派冰冷。
    他腰间一杆玉箫,单手负在背后,单手抓着南宫池墨脑袋上的白毛。
    山风一吹,衣袂飘飘,颇有几分古代人的桀骜清冷在身上。
    桃子“叽叽叽叽”的冷笑出来了,它就好像在听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说道:“麻痹,老娘就是讨厌你这股子磨磨唧唧的穷酸劲儿。你不放他
    ,我就继续烧你的玄灯村,反正我又不缺男人。你现在要是放了他,我心情一好,就改天再烧你的玄灯村。否则的话……哼哼……”
    桃子一副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这话会所的就有点欺人太甚了,那白画栾气的抓着南宫池墨头发的手直哆嗦。半晌,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我和你们飞来峰向来无冤无仇,这十
    六年对峙,难道你整我们整的还不够吗?桃子,你们老板要是垮台了,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姓白的,你威胁我?我们老板永远都不会垮台,还没有人敢威胁我桃子呢,识相的,就把我相公放了!来人啊,放箭……”桃子脾气算是比较暴
    躁的类型了,一言不合就又要往玄灯村放火箭。
    火箭在桃子发令的一瞬间,又如同暴雨一般密集的射到了玄灯村里。
    白画栾脸色顿时就黑过了锅底,浑身都是肃杀的气息,“你们飞来峰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十六年了还不够吗!”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和鬼域好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要不是被他们的狗煞缠上了,我也不至于每天都生活的提心吊胆的。
    “什么仇什么怨?”凌翊嘴角带着蔑然的笑意,犀利的目光俯瞰下去和白画栾四目相对,“若你不主动招惹我,我会来这个鬼地方陪你玩过家家吗
    ?白画栾,你既然敢惹我妻,我们之间的仇,便是不死不休。”
    听到不死不休这个词儿,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我擦。
    南宫池墨还在白画栾受伤呢,凌翊说出这么绝对的话,不是便向的逼死南宫池墨吗?都不能说点软话,先稳住这个有点狗急跳墙的白画栾吗?
    不过凌翊说到这里,缓缓的一摆手,他的手下便不再放箭。要是继续放箭,整个玄灯村都会毁于一旦,南宫池墨也会没命的。
    “如果不是连家,我也不会动你的妻子。玄灯村被烧了,我可以住到其他地方去。可南宫池墨的命只有一条,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难道你还要
    这么纵容你的手下吗?”白画栾被逼急了。
    凌翊也懒得多说,十分无赖的说道:“我就是纵容了。”
    我的心在胸腔里乱跳,走到凌翊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喂,南宫的命还在他手上,万一他狗急跳墙了怎么办啊?”
    “怎么办?”凌翊有些玩味的回味了一下这个词,转过头和我四目相对。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勾住了我的脖子,语气有些暧昧的问我,“是太白让他
    来的对吗?太白有说,为什么要他来吗?”
    他倒是一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样子。
    好像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与计划之内。
    “太白大人倒是没说,是南宫他自己说的,鬼莲子算出来,他是……我来鬼域的关键。否则,也不会让他跟来啊……”我之前一直都忘了提这件事
    ,现在想起来才告诉凌翊的。
    凌翊勾在我脖子上的手,顺便玩了玩我的耳垂,漫不经心的就说:“那就对了,既然有命数在,他是这件事解决的关键。在解决事情之前,他便不
    会死,如果死了,那顶多算是枉死。”
    原来是这样!
    难怪凌翊不担心南宫池墨是否命丧白画栾手中,是因为南宫池墨是命数中帮助我们解决鬼域之事的关键。
    事情还没解决,他便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突然之间,我就感觉人生命中的命运就像是一条大河,所有的人都如同鱼儿一样,在命运中沉浮。
    所有的流速和轨道,早就是计划好的。
    而学会了卜卦术的人类,也不过是从河里短暂跳起的鱼儿。
    只能在那么一瞬,看清楚大河的模样,然后就又要回到命运的河流中去。
    在我和凌翊聊天的过程中,白画栾的眸光早就睨向了凌翊,“芈凌翊,是连家挖我弟弟坟茔,导致我弟弟魂魄受损的事情,你应该早就查清楚了。
    ”
    看样子白画栾是要和凌翊讲道理了,也有一些服软的样子。
    凌翊对这件事毫不避讳,笑着承认了:“我是查了,是连家不对。但我也知道,你给连家世代下了狗煞纠缠不死不休的咒。恩,我不知道鬼域什么
    规矩,按幽都的规矩,你这么玩连家,也算情有可原。可是我护短呢,你说该怎么办?”
    我就是护短……
    护短……
    这话说的太任性了,能活活把人气死!
    我很清楚,凌翊来鬼域根本就不是为我一人而来。
    还有连君宸,狗煞的事情虽然和连君宸没有半点关系。可是连家祖上做了祸及子孙的事情,白画栾来讨债,算是天公地道。连君宸虽然家财万贯,
    但是这份财富带来的倒霉他也要受着。
    凌翊和连君宸兄弟情深,肯定是不容许狗煞对连家世代不死不休的纠缠。白画栾更是因为自己的狗弟弟被害死,半夜里抬了狗棺材到我梦里,就知
    道他也是轻易饶不得连家的那些后人。
    他和白画栾根本不可能和解。
    白画栾显然是没想到凌翊承认的这么爽快,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慢慢的才说道:“那你是非要和我为敌了!你别忘了,你可是堂堂幽都权贵,却特
    意跑到鬼域,和我这等卑贱之物为敌,也不怕丢了脸面!”
    凌翊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一脸无辜的表情,“白画栾,我可不是特意来鬼域的,你可别含血喷人!当初不是你让我来跟你单挑的吗?所以,我
    只好勉为其难和你玩玩了,结果你却躲起来做缩头乌龟,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这还用问吗?因为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我还以为晕过去了的,一直低着头的南宫池墨,他突然就缓缓的抬头,面色阴沉的看向我们。嘴里一字一顿的用三清音律发声。
    面对突然醒过来,并且让自己颜面扫地的南宫池墨。
    白画栾肯定是恼羞成怒了,本来背在身后的那只装腔作势的手,猛然就掐住了南宫池墨的脖子,“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你嘴里都在说
    些什么鬼话……”
    这话说的好笑,南宫池墨是活人,当然说人话。
    白画栾张口说话,才是鬼话,好吗?
    正因为南宫池墨是活人,我的眼睛去看活人的容貌反而是看不清楚了,对于白画栾的一切却看的一清二楚。我看不到南宫池墨脸上的表情,只觉得
    南宫池墨似乎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被掐住了脖子,也不曾有挣扎的动作。
    以我们所在的位置,除非会瞬移,否则根本救不了南宫池墨。
    眼看南宫池墨就要被掐死了,连凌翊的眼神都是一凛,那只勾着我脖子的手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其实,他心里估计也是很担心南宫池墨的。
    但是,要想不受制于人,他就必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明明知道南宫池墨的命数,就是来帮我们来解决鬼域里的问题的。所以,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手指头在口袋里
    紧紧的就攥紧了那张南宫池墨亲手叠的纳声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南宫池墨似乎是跟白画栾说了什么,使得白画栾眼睛一眯竟然是把南宫池墨的脖子给松开了,南宫池墨在原地大口的喘粗
    气。白画栾却是一脸阴森的看上来,似乎肚子里有了什么奸计一样。
    这一幕发生的十分蹊跷,南宫池墨说了什么,居然……
    居然让白画栾把他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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