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根金条,丢到了桌子上。
    郭杰辉问道:“少伟,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程家人逃走的时候,散落在地上的。”
    在旁边的办公室中,刘文斌也是将金条丢在了桌子上,跟邵晋安问着同样的问题。很明显,这两个人事先是商量好的,而胡少伟和邵晋安是分开被问话的,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一个不小心,两个人的话对不上,或者是说漏了嘴,就穿帮了。
    胡少伟挠挠脑袋,摇头道:“头儿,我真不知道,真是……可能真是程家人散落在地上的吧?”
    “你跟我用‘可能’?”
    “呃,那肯定是就是程家人散落在地上的。”
    “在围墙的缺口处,程家人和越南帮的人,让你们联手干掉了一批。还有剩下的余孽,在逃出来的时候,也让飞虎队给歼灭掉了。我亲自调查过,那些逃走的程家人中,根本就没有拿金条的。”
    “这……那我就不知道了。”
    “事到如今,你还跟我打马虎眼?”
    郭杰辉哼了一声,毫不客气:“我告诉你,别看你是我的人,就可以指望我会放过你。你知道吗?监察科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神仙也帮不了你。”
    啊?这下,胡少伟真有些害怕了,连忙道:“头儿,这事儿你真得帮我,我……是我鬼迷了心窍。”
    当下,他就把和刘文斌等人,进入了程家地下室,抢劫了一番美钞和金条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不过,他做得非常隐蔽,全都交给天哥,让天哥给拿走了,绝对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来。
    “你是说,还有一些军人,他们也抢走了一些?”
    “是。”
    “他们真是军人?”
    看来,没什么能瞒得了郭杰辉的。胡少伟苦笑着,就又把大圈帮的事情,跟郭杰辉说了一下。他们都是天哥找来的,要不是他们,胡少伟和邵晋安,还有那些飞虎队的人,不可能这么干净利落地将程家人和越南帮的人给灭掉。
    地上散落的那两个金条,就是大圈帮一个叫做杜冠清的人,丢下来的。
    又是天哥!
    郭杰辉叱喝了一声,你们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我问你,邵晋安也有掺和进来吗?”
    “有,天哥说……”
    “天哥,天哥的,这个天哥到底是什么人物?”
    “头儿,这个天哥可了不得,我怀疑他是内地的特种兵战士。”
    胡少伟就把刘浩天来到香港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天晚上,刘浩天就和金受成去了趟钵兰街的“日不落”夜总会。等回到了新安社,刘浩天就跟新安社的社长蒋中升谈判了,才会有刘浩天和胡少伟、金受成、林青戈炸毁了程家地下盗版工厂的事情。
    再往后,就是越南帮围攻圣母玛利亚医院……胡少伟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兴奋,吐沫星子乱飞:“头儿,你知道吗?在程家逃出来,要是真的有侥幸的因素,那在医院,那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天哥只是一人,就把十多个越南帮的人,全都给干掉了,一个没剩,枪枪爆头。”
    “这么说,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干的?”
    “是。”
    一想起刘浩天来,胡少伟的眼神中就不自禁地流露出来了崇拜和敬畏的神情。没有亲身经历过,又怎么能知道天哥的个人魅力。
    郭杰辉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皱眉道:“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短短一天的时间,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油尖旺区的东星社,湾仔区的新安社,西贡的程家,屯门的13k,这四股势力瓜分了整个香港的地下世界。在刘文斌看来,这种恶势力,就应该扫除掉。可是,在郭杰辉看来,却截然不是那么回事。
    在全国各地,哪儿没有黑暗势力?他们就跟野草似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真正地不在于治标,而在于治本。只要维系了他们的均衡,不让他们闹出什么大事来,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像刘浩天说的那样,扫除了程家和越南帮的势力,他再跟东星社和谈了,那13k一样是不敢乱来。对于香港的地下局势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其实,郭杰辉巴不得只有一家做大呢,那样他们警方也方便管理。你们不把事情搞大,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彼此相安无事更好。要不然,各方势力纵横交错,今天你砍了我一刀,明天我砸了你的场子,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就剩下一家了,还打谁去呀?
    郭杰辉道:“少伟,你这样,去跟刘浩天说一声,我想见见他。”
    “头儿,你不会是……”
    “我能怎么样?不是猛龙不过江,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是。”
    胡少伟从办公室中走出来,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邵晋安也从旁边的办公室中出来了。两个人互望了一眼对方,立即走到了一边去,把刚才在办公室中的事情,校对了一遍。
    刘文斌问邵晋安的那一番话,几乎是跟郭杰辉一模一样。他俩算是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刘文斌和郭杰辉,事先商量好的。而他俩?只能是一字不落地,全都吐了出来。
    邵晋安问道:“少伟,你说,他们不会是要对天哥下手吧?要真是那样的话,咱俩可是把天哥给害了。”
    “我想,应该不太可能吧?天哥又没有做什么……”
    “还没做什么?他来香港才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搅的天翻地覆了。我就不明白了,一向不和的两个头儿,他们这次在天哥的问题上,态度竟然出奇的一致。”
    “算了,咱俩还是别想了,去跟天哥说说,让天哥来拿主意吧。实在不行,让天哥赶紧跑路。”
    “对。”
    这两个人换了一身便装,跳上了车,立即赶往尖沙咀的圣母玛利亚医院。现在,林青戈还在医院中养伤,估计天哥会在那儿照看着林青戈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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