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德柱躺在自家的四层小别墅外,眼睛眯着在瞧那院里的三台摄像机,根据他的眼力,这都是高级货,每台都要上百万。怕那剧组不给钱,拿了这些放在院里,就等他们来赎。
    在他身边帮他捶腿的是村里有名的小寡妇秀秀,年纪才二十三四,长得张樱桃小嘴,一张脸更是狐媚得紧,男人见了她这都会乱想。
    关德柱这做村长的哪能看着她这样的美人儿落到别人手中,早两年她那口子还没死,他就惦记上了,等她一成了寡妇,就暗地里把她给接到家里。
    这一来还去的,一年下来,连遮掩都不遮掩了,正正经经的处上。
    反正这沙林村,他关德柱说一不二,一手遮天,谁又敢说闲话?
    瞧她这小手在腿上或捶或掐得,弄得他舒服得小睡了一阵,才又起来,打了个翻身。
    “秀秀,你说那剧组能拿钱来吗?”
    “哪不能呢,您都把摄像机都拿来了,还打伤了他们的演员,他们要不拿钱,以后咱们就天天去闹,看他还有个安生的日子嘛。”
    秀秀这一说,关德柱就更放心了。
    她这话说得对,那些剧组一天都是几十万的开销,耽搁个几天,那两百万就出来了,这摄像机也值那个钱。
    他们就是报警也没用,这种事,警察也管不了,哼,就是给了钱,那个姓张的也要他跪下来给老子磕几个响头才算完。
    刚把我院子烧了,这胆可真够肥的。
    就是到现在也没琢磨出他是怎么烧的,那火龙又是怎么回事,真是旱地惊雷砸下来的天火吗?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跟那姓张的没关系了。
    可想想,要不是他有意报复,哪有那么巧的事。
    关德柱边想着边瞧秀秀那娇嫩的身子,往屋里瞧了眼,想那傻儿子还没醒,就想要拉她往里走,外面就跑进来个人。
    “村长,不名道长来了,还带着那个姓张的导演。”
    “你慌个什么,估计是来给钱的。”
    关德柱懒洋洋的下床,挥手让那家伙去把不名和张玄都带过来,心想张玄来就是了,还把我哥也叫来,这是怎么回事。
    人带到院外,关德柱一瞅,就皱眉了,这姓张的不单没拿箱子,也没拿袋子,还提了把刀,难怪那报信的小子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干架啊。
    “哥,这是咋回事?”
    不名给关德柱抬抬下巴说:“把摄像机还人家。”
    “还?他把钱给你了?”关德柱一愣。
    “没,我让你还你就还,少废话。”不名还想摆架子,不想惹来关德柱一声冷笑,“哥,你都出家了,这村里的事你还是少管。姓张的,没带钱,你一个人就想把摄像机带走?”
    “你有意见?”
    张玄看院外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精悍的壮年,就将唐刀往地上一戳:“你要把摄像机还我,保证以后别搞事,拍完这几天,我们就离开酒城,这事也就算了,要不……”
    “要不怎样?”关德柱骂道,“你特莫把我院子烧了,还敢跟我嚣张,真当我们沙林村的人好欺负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把他绑了,再加三百万。”
    这一喊,当即这些村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这沙林村除了偶尔有剧组来拍戏,就靠些沙田里种的西瓜花生为生,平常也没别的收入,日子还是挺苦的。
    这两百万大家分一分,每家也能有个十万,要是再加三百万,这每家少说也能二三十万了,他们哪还管张玄敢一个人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凭借,先把他给抓了再说。
    张玄一声轻笑,这世界就是这样,不怕死的人总是有的,但他们也想不到的事,有的时候,不怕死也没用。
    就看冲到最前头的那人壮得像头牛,也不用别的,光想拿身体撞张玄,把他撞翻了,就绑上。
    谁知张玄唐刀一抬,刀柄撞在他下巴上,他整个人就往后一仰,摔在地上,嘴里还蹦出几颗碎牙。
    余下的人只是稍稍一愣,跟着就有两人继续冲上去。
    “再来我就不客气了。”
    警告无效,这些人哪管那么多,都在想关德柱说的话,要将张玄给抓住。
    张玄就冷笑一声,一旋身一抬腿先将一人踹飞出十多米远,再一个翻身,一个侧踢把另一人踢翻在地。
    “人少没用,要一起上,这家伙有功夫。”
    有人一喊,后面就有十多人跑回家去拿家伙了,剩下的将张玄围在中央。
    不名借机跑到关德柱那边,一扯衣服就说:“你看,老子给他一刀开了个大口子,你屋里有药吗?”
    关德柱虽有点不屑这亲大哥,可还真是吃了一惊,不名的身手他是清楚的,看着张玄又没受伤,他随随便便就将不名给伤了?
    “屋里有伤药,让秀秀带你进去。”
    两人到里面翻出药盒,秀秀就帮不名上药,看那伤口非常的薄,就吃惊道:“不名道长,那个姓张的手里的刀这么锋利?”
    “哼,不是一般的刀,说不定他是从哪里弄来的神兵利器,这家伙来头不小的,不是一般的导演。我怀疑德柱家的院子被烧掉,也是他弄的。”
    “什么?”秀秀神色一震,“不是旱雷吗?”
    “他或许是符箓宗的,用的神符引来的旱雷火龙把院子烧了。要是这样的话外面就要小心了……”
    不名将衣服一拉,赶紧跑到外面,却没见到张玄用符,可院外都已经躺了十几号人。张玄还没节制,毕竟这是酒城,不是他的地盘,都还没用刀刃。
    要不这里就会一片血海了,这些村民也会断手断脚,甚至连器官都会少几处。
    关德柱已经有点心慌,这十多号人,都是村里能干架的壮汉啊,可在张玄面前,就像是幼儿园的孩童,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人人都是一招倒地。
    外面回家去拿家伙的人赶到了,看到这情况也是一愣,可跟着就想到关德柱说的再来三百万,就不管那么多了。
    有人提起锄头就往张玄的肩膀上砸去,这锄头比一般的家伙使得还熟练,毕竟天天在地里干活的,那锄尖又非常利,要被砸中,整块肩膀都要被削下来。
    张玄一看就怒了,老子好说歹说,手下留情,你们不当回事?
    还敢变成加厉,连锄头都用上了?你当老子是块田啊?
    他手一挥,唐刀就削中锄头的把子,木把一下被削断,连带着那挥锄的男人的手,一起落在地上。
    那男的痛苦的抱着胳膊,在地上哭嚎。
    还有拿着柴刀想上来的村民,一下就被震住了。
    刚才的场面还不足以震撼他们,可现在,张玄发了狠,动起手来,就是要断人手脚。这可是手啊,没了手,连吃饭都不方便。
    “给你们留脸,你们当老子好惹是吧?谁打的唐好!给我滚出来!”
    这些人眼睛齐唰唰地投向一个中年人,那人浑身一哆嗦,掉头想跑,张玄哪给他机会,几步跳过去,一刀就斩在他的肩膀上。
    他半边肩膀连带着胳膊咕噜噜的滚在地上,手里还抓着柴刀,可这下别说挥刀了,连以后怎么活都不知道。
    他的血一下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血泊,他就摔在那里,滚来滚去的。
    所有的村民心头都是一寒,有人还喊:“你怎么敢杀人!我要报警!”
    “就是,你敢杀人!我们要叫警察来!”
    “把这家伙抓了,这家伙是个杀人犯!”
    这些人还在喊,可等张玄冷酷的眼神一扫,都整齐的噤声了,张玄就扫向站在院前的关德柱。
    关德柱此时已经快要尿裤子,他哪知道这惹到了一尊真神,难怪不名一过来就让他把摄像机还了。
    这可是伤了一地的人啊,那断手的就有两个,别的不提,光是这两家的营养费,都要归在他关德柱身上。
    毕竟这是帮他办事,要是他不出,以后也休想在村里立足了。
    “我,张,张导,这事我看是误会吧,我就是带人想去演个群众,谁想起了冲突,你那个副导演,也没给我……吓!”
    张玄突然走上去,把关德柱吓得一趔趄,后退时,脚跟磕在门槛上,一屁股就摔下去。
    “你还敢跟老子狡辩是吧?群演,特莫的带上三五百人过去,不是想搞事是想做什么?”
    张玄手一抬,唐刀的刀尖就抵在关德柱的喉咙上,关德柱顿时冷汗狂冒,没几秒钟他的背就湿透了。
    秀秀想要上前扶他,被不名死死拉住,她想想,也没那个必要,她跟关德柱的关系,还不到要为他拼命的地步。
    “我,我,张导,这事我错了,你说要怎么做,你就直说吧,我,我给你磕头。”
    先还想要张玄给他磕头认错,现在他却跪在地上磕了起来。
    张玄才懒得看他的丑相,手中的唐刀一抬,就直接戳在他的肩胛骨上,将他钉在地上。
    “痛啊,痛死我了,张导,你,你要杀了啊!不要啊!”
    关德柱平常在村里作威作福,都是一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这被捅了刀,却成了这副德性,在场的人中,也有人觉得不耻。
    “张玄!”
    这时,突然外面开过来几辆面包车,老吴带着人来了。
    这些人都是跟他一样,练家子,平常跟着他打拳的,一下车,人人都提着甩棍棒球棍,眼神极冷的扫过那些村民。
    “吴哥,这都快完事了。”
    “草,不等我,吃独食啊!”
    老吴一瞅这满地的惨状,就嘿笑声,让人先将摄像机给抬上车,才走到关德柱的跟前说:“你呢,赔点钱给张玄,他也不是要灭你满门的那种人……”
    擦,我也没提过啊?你把我这形象……张玄干脆翻起白眼,凶狠的一瞪关德柱。
    关德柱这尿就真的淌下来了,跟那开闸放水似的,哗地一下,满地都是。
    骚味都传到外面去了,那些村民更是深以为耻,有人就将锄头一扔,掉头就走了。
    “我,我都给你。大,大哥,我存折在枕头低下。”
    不名看着老吴就想,这都是有钱人,估计就想给德柱个教训吧。回头拿了存折,递给张玄,上面有一百多万的钱,都是关德柱做村长这些年黑的。
    张玄掂掂存折也没说什么,和老吴开着车走了。
    第二天,不名去帮关德柱查存折,一看上面还剩下十块钱,眼就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这,这也太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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