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呐!
    帝长渊转过头的瞬间就看到凌香寒一脸笑意吟吟的模样,哪里有方才咬牙切齿的模样,一旁跪着的公公是看清粗了凌香寒变脸的瞬间,差点都给吓晕过去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走?”看着站在廊上没有挪步的凌香寒,帝长渊皱着眉头道了句。
    “诶……?”凌香寒不明所以的看着帝长渊。
    帝长渊看着她,勾了勾唇道了句:“还不跟上来。”
    凌香寒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并没有召见她进去,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提步的帝长渊,赶紧抬脚跟了上去,她还真不想留下来呢!
    帝长渊一路走着,凌香寒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后头,她本来以为真如他在御书房里说的那般是要出宫去,她还想着总算是有机会在帝京的街道上溜达一番了,她这些年除了在宓城几乎是没有见过一座城池真正的模样是如何,只不过帝长渊领着她在宫里转悠了一圈还是没有走出宫门。
    “国师大人,您这是要去哪?”走了好大几圈,凌香寒的两腿都开始不舒服了,又不是用轻功,实打实的每一步,这会儿小腿都开始发胀了,她就算是再能耐也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的感觉。
    “随便走走。”帝长渊随意的道了句,凌香寒听完只想骂祖宗,除了受着她还能怎么的。
    “国师大人,您不准备准备选秀的事情?”凌香寒走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的道了句,好歹是布置一下什么的呀,他这游手好闲的模样,凌香寒还真是怀疑他压根儿就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他今日去御书房是做何?凌香寒是绝对不会相信他只是纯粹的路过。
    “你这么着急做何。”帝长渊转过头来瞧着她,凌香寒一句话被打回肚子里,生生给吞了回去,她怎么就着急了!
    “不过着急也是对的,这事儿也少不了你的一份。”看着凌香寒吃瘪的脸色,帝长渊又道了一句,凌香寒瞬间就抬起了头看着帝长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的觉得自己飞来横祸一般,这事儿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一撇啊。
    “行了,走了这么会儿,消食也消完了,你回去吧。”就在凌香寒准备问个明白的时候,帝长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就甩了甩袖子走人了,留下凌香寒一个人站在原地忍不住的问候了一句他爹妈。
    感情她这陪着他走了这么一会儿就是为了消食!她觉着自己能气出半斗血来了。
    哎!方才的事儿还没问明白呢!只不过这会儿哪里还有帝长渊的身影,眨了个眼的时间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凌香寒就算是想说什么这会儿也没有机会了,她咬了咬牙,忍住没有剁脚,甩了甩头发,连着将心里的怒火一同给甩了出去,这才挂上了笑容离开了这半个人影都不见的鬼地方。
    来日方长,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回到院子里之后,顿时觉得空寂了不少,原先还有很多宫女进进出出的,这会儿该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也没几个了,她看了一眼周蓉烟的房门,估摸着今儿早上就搬走了吧。
    “司乐大人,您可回来了,今儿个皇上来了赏赐呢。”凌香寒刚刚走进门就看见清荷一手拿着一个翠绿的镯子对着她笑着道。
    “是吗?”凌香寒笑了笑。
    清荷“嗯”了一声,满脸的笑意,将那赏赐的玩意儿放在手里摸来摸去,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是不是的看向凌香寒,凌香寒自是知道她的意思。
    “清莲这两天伺候的不错,你把那套镯子包好送给她吧。”凌香寒抬了抬手,指了指清荷手里的玉镯子说道。
    听完凌香寒的话,清荷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她瞬间沉下了脸色,但是还是假装笑着道了声:“好,奴婢这就包好。”
    “你这两日表现得也不错,这簪子我戴了有些日子了,就赏赐给你好了。”凌香寒掏了掏,总算是掏出来一根簪子朝着清荷递了过去。
    清荷的脸上立刻带上了笑容,她赶紧接了过去,只不过在看清手上的东西时,她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她之前想着司乐带着的东西,哪一件不是好的,她还来不及高兴呢就觉得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这哪里是个什么值钱的东西,根本就是个普通的木簪子,京城的摊贩手上一枚铜钱就能买一个,也不是什么檀香木,乌木做的,雕刻的手法也实在是拙劣的很,她哪里还笑得出来。
    “怎的,你不喜欢?”凌香寒问了句。
    “喜欢,司乐大人送的奴婢都喜欢。”听到凌香寒的话,清荷心中有气,但是到底还是憋了回去,违心的应了句。
    “多谢司乐大人赏赐。”
    “嗯,不必多礼,你去外头伺候着吧,我躺会儿。”凌香寒挥了挥手说道。
    清荷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刚刚走出房门就恨不得将自己手中的簪子给丢了,手都已经举起来的,但是还是给收了回去。
    凌香寒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笑了笑,这玩意儿还真是她顺过来的,当日进了宓城就顺了人家几套衣服,她还想着寂尘当日看她的神色呢,如今想来,才不过十日,她倒是觉着时间过了挺久的。
    没过几日,行宫里的其他司乐总算是陆陆续续的都走光了,如今整个行宫里只剩下她一个了,她自然是不甚在意的,有吃有住,日子还过的挺安逸的,她有什么好着急的,但是相比较之下,清荷就有些守不住了,她本是一位前几日受了皇上的赏赐,她的好日子也快来了,但是一天天过去了,别家的司乐都走了,就连皇上收入后宫的那位司乐昨儿个也离开了行宫,清荷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像是在伺候打入冷宫的娘娘一般,态度也越来越不好,清莲提醒了她几回,但是她都没有听到心里去。
    中午的时候,御膳房送膳食的人来了,清荷将食盒搁在了桌子上,取盘子的动作也是极其的粗鲁,凌香寒刚好躺了会儿,听到声响就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司乐大人,午膳到了,您慢用。”清荷说完也不等凌香寒说话,径自就想朝外面走。
    “站住。”凌香寒喊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事儿。”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她看着凌香寒的眼神中也带着些不悦。
    凌香寒站了起来,她不大喜欢被人吵醒,她本意是懒得管的,区区一个宫女罢了,她还不至于这般的计较,但是她的容忍全凭心情的,她现在的心情确实不怎么样。
    “没什么事儿。”凌香寒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清荷看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还叫我,有病啊!”
    凌香寒吃了一口今日的膳食,有点咸,清荷懒得管她,继续朝门外走,只不过脚下刚刚挪动了一下,她就停在了原地。
    凌香寒嘴里还嚼着牛肉片儿,没熬好,嚼不烂,只不过她手中的筷子已经少了一只,噗通倒地的声音传来,清莲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清荷一脸死不瞑目的模样,喉头还插着一根木制的筷子,喷的血不多,就是顺着伤口往外渗的厉害。
    清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朝着屋内看了过去,凌香寒舀了一勺汤,看了她一眼道:“走太快,筷子戳到喉咙里了,你找人来处理一下。”
    “是。”清莲定了定心神道了句,正准备转身去找人的时候,门外就有个身影走了进来,青脸一看来人,脸色变得有些恭敬又有些谨慎,但是面上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表现。
    帝长渊还没走进就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儿,他踏上了台阶,看了一眼门槛内的清醒,皱了皱眉头。
    “徐月,处理一下。”他道了一句。
    “是。”应声的同时,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何处飞身下来,凌香寒看了一眼,这小哥还挺厉害的,只见他单手拎起地上的人就直接离开了,那速度叫一个快,凌香寒擦了擦嘴朝着帝长渊看了过去。
    “不知打国师今日有何事?居然亲自走这一趟。”她站起来对他道了句。
    帝长渊也没有理会她语气中的调侃,他也懒得询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道了句“吃完了就跟我走。”
    他二大爷的,她能说没吃完吗,能不跟着他走吗?
    麻溜儿的跟上了帝长渊,凌香寒老老实实的跟在了他的后头,她这一回也学聪明了,也不开口询问,就这么老实的跟着,她每次开口问都没讨好,那般自讨没趣的事情不过三回。
    跟着帝长渊七弯八弯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快要到了,远远的看了一眼,凌香寒就看到了高高的宫门,朱漆的大门,还有高大的城墙,能够清楚的看到城墙上刻着东门两个字,凌香寒的心情忽然变得愉悦了起来,今日难不成帝长渊要带着她出宫,她怎的觉得今日的太阳都格外的温暖呢,天也这般的蓝,掉得没几片叶子的树儿也格外的别致好看!
    刚刚走近城门口,还有着几丈远的时候,帝长渊就停了下来,凌香寒跟在他的后头也停了下来,忍不住的皱眉头,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帝长渊莫不是要转身回去吧?那她这回估计真的得吐血了。
    “国师到,开城门!”城墙上的人洪亮的声音道了句,接着就听见城门厚重的声音传来,凌香寒突然闭上了眼,这种声音实在是太美好了,她在长生殿里,日日夜夜都想着有这样的声音,想着走出那座牢笼的时候。
    城门渐渐的被打开,凌香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睁开的瞬间,凌香寒还没来得及收回笑容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几乎丢了小半条魂儿,她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随便一数就有百来人吧,一眼看去都是女子,花枝招展的,清纯秀丽的,各色模样的都有,这人数,比起司乐进宫还要夸张了几分啊!
    “参见国师,一百二十名秀女,老臣都带到了!”礼部尚书站在门外对帝长渊道了句。
    “有劳尚书大人了,接下来交给我处理吧!”帝长渊道了一句,礼部尚书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没有皇上的旨意就算是一墙之隔他也进不得这宫门。
    礼部尚书离开之后,帝长渊就在袖子里掏了掏,掏了一会儿这才从里头掏出一块卷起的锦布来,递到了凌香寒的面前。
    “什么?”她接了过去,询问道。
    “从左往右,一个个念,别喊错了。”帝长渊接了句,她闻言打开锦布来看了一眼,满满的名字,这……
    凌香寒这下子有些懵了,这事儿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吧,她这会儿回去继续睡觉成么,权当是做梦。
    “本国师近日嗓子有些不舒服,劳烦司乐大人了。”帝长渊又补了一句,“不过司乐大人也拒绝不得,这是皇上的旨意。”
    凌香寒听完真的很想甩手走人,什么玩意儿!她这不止是飞来横祸了,完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拿着粱帝的口谕来压她,这人怎的就无耻成这样了,还嗓子不舒服呢!怎么不说脑壳被门缝挤了!
    “郑娇悦。”气也气了,除了妥协她也不敢与帝长渊对着干啊,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凌香寒只好照着第一个名字念了句。
    “大声点,外头人那么多,声儿小了听不见。”帝长渊握着手炉,站在一旁指点道。
    “是,我这就大点声。”凌香寒面上是带着笑意,心底却是咬牙切齿的,大声的吼了一句,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公公的声音都是那样了,估摸着是喊出来的吧,嗓子也喊残了,真是可怜不已。
    帝长渊满意的看着凌香寒一个个喊着名字,那些站在宫门外的官家小姐们闻言一个个的走向前来,在禁卫军那边留下了名字,交上了名牌,这才站到了宫内,也算是踏入了进宫的第一步。
    凌香寒一个个的喊着,开始几个声儿还挺大的,后面就小了下去,每当这个时候,帝长渊就在旁边念叨她,凌香寒觉着自己这样肯定要背逼疯了。
    “国师大人,你看看各位将士哥哥们一个个都魁梧雄壮的,声音必定是浑厚,您要不换个人?”凌香寒脸上带着些许谄媚的笑容,她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的狗腿过了,她还是挺嫌弃自己的。不,也不能这般说,以前没有现在这般谄媚的恶心,她自己都忍不住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用自卑,你念得挺好,再大声些。”帝长渊道了一句,他刚刚还是站着的,这会儿已经有人搬来一张椅子来坐着了,凌香寒站在他后边,腿都酸软了。
    她何时自卑了,她冤枉啊!她能骂人吗!
    一共一百多人,凌香寒喊完的时候,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她合上锦布,咳了两声,这才好受了一些,还是觉得干的厉害。
    “辛苦了,喝口水歇息歇息。”帝长渊说完就将一个葫芦递到了凌香寒的嘴边,凌香寒接过来,闻了闻,清水还带着点温热,她喝了一口,总算是舒服了,又连着喝了几口。
    “凌司乐,名字你都记住了没,等会儿帮带着她们去住处,可别弄错了。”帝长渊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脸上一派正经,好像是在商量什么正经的事儿一般,不过凌香寒可就不那么的好受了。
    一口水直接呛在了喉咙里,实在是忍不住的喷了出来,没往别处喷,她就冲着帝长渊去的,只不过帝长渊似乎一开始都看透了她的意图,在她喷出口的瞬间后退了好几步,正好是滴水不沾,凌香寒狠狠的咳了几声,朝着帝长渊瞪了一眼,瞪过去的瞬间正好瞧见帝长渊看过来的目光,她眼珠子一转,瞬间变得无害了许多。
    “国师大人,您在与我开玩笑不成,百来号人呢!我怎的会记得住。”
    呸,您能耐大,您自己干活成不!
    “你要相信你自己,本国师自然也是相信你,不要谦虚,此事就交由你来办了。”帝长渊一脸平静的说道。
    凌香寒这回不止想骂爹骂祖宗了,她见谁就想骂!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带这样的啊!
    “行宫就在西边,莫要走错了。”说完帝长渊就潇潇洒洒的走人了,徒留凌香寒领着那一百位官家小姐站在原地,凌香寒觉得她肯定是得罪了国师。
    东门到南面的行宫可不近呢!他怎的就不让人开南门啊!至于绕这么大一圈路么,凌香寒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现在已经变得乌云密布了,果真是不能高兴的太早。
    帝长渊既然不相干这事儿,直接推脱了不就成了,让自个儿的手下来办啊,寂尘那油盐不进的小和尚就不错啊!怎么会将这苦差事丢给她,凌香寒仔细的想了想,莫不是前儿个说了寂尘几句坏话,国师大人替着那小和尚报复回来,凌香寒觉得自己这回可冤大了。
    “这女人是谁啊,怎么长的这么漂亮?”有靠着凌香寒边上的女人小声议论着。
    “如果我猜得没错啊,她应该是齐国送来的司乐,大抵是国师带回来的那位吧,看起来挺厉害的。”
    “国师带回来的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骑的乐妓罢了,瞧你们羡慕的。”一个鄙夷的声音突然穿插了进来,凌香寒的耳朵一向是尖锐,自然也是停了清楚,她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十六七的模样,长的还挺不错的,就是这张嘴不怎么讨喜,凌香寒回忆了一下,这姑娘似乎是叫赵晓婧吧,原来是赵家的人,怪不得能够这般的嚣张。
    凌香寒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领着一百人朝着南面的行宫走了去,她走的挺慢的,但是这些官家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走得这么远的路,平日里也是坐马车,这会儿还没走上一里路就已经受不住了。
    “司乐大人,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清莲道了一句,她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不似一个时辰前那般惊慌的模样。
    听到清莲的话,走在前头的几个官家小姐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凌香寒,她们瞧着这位凌司乐长的挺温柔的,想必也是极好说话的人。
    “这可不成,国师大人可吩咐了,要在日头落山前到,这日头落山是不远了,咱们这还差得远呢!”凌香寒直接拒绝道,帝长渊折磨她,就不许她折磨折磨别人泄泄气。
    “国师可没说这句,凌司乐,你这是在假传旨意。”人群之中突然走出来艺人,凌香寒定睛一看,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意外,还真是刚刚的那位赵晓婧。
    “你怎的就知道国师没有说?”凌香寒忽然走到了她的面前,众人只觉得是眨眼的瞬间凌香寒就到了赵晓婧的面前,她们还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凌香寒身材本就高挑了一下,加上这满身的气势,忽然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她的嘴上挂着笑容,但是靠得近的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们实在是太大意了,这宫中本就是险恶,哪里有什么温柔之说。
    “方才国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莫想狡辩。”虽然气势上被凌香寒压了一头,但是赵晓婧也是嚣张惯了的小姐脾气,哪里会轻易的妥协。
    “哦?听见了?你是从几时开始听的?你又怎的知晓你进宫之前国师没有向我交代什么?”她并未生气,脸上一直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她可以在帝长渊那儿吃瘪,因为他有能耐,但是这位赵小姐那可就不同了,进了这宫门,有国师这个鸡毛令箭,凌香寒可真是无所畏惧,帝长渊还能吃了她不成。
    “你,你,你……”赵晓婧说了半天也憋不出下一句来,最后只好瞪了凌香寒一眼,咬牙退了下去,凌香寒觉着她也挺有意思的,百家秀女争鸣,她现在虽有娘家护着,但是却不知道自家早已把她推入了火坑,赵骁想谋反,哪里是让她来宫里享福来的。
    耸了耸肩,凌香寒觉着这事儿不该自己管,她也懒得计较,仍旧是慢悠悠的朝着行宫走了去。
    今日天气不大好,太阳还真是落的快了,也不知是藏在云里了还是落下去了,反正是灰蒙蒙的,不过好歹凌香寒还是将这些人平安的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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