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抠了抠他的手心,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也并不挣扎 - 因为她实在了解他的性子,自己若是挣扎,只会让他抱得越来越紧,然后后面更会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 她又没有他的力气大,到最后就什么也谈不成了。
    还是廖老夫人说的对,自己总得顺着毛捋,才能和他好好交流上。
    她深呼吸了一下,道:“三爷,我刚刚才回来,连家门都还尚未踏入,你就说成亲 - 你总要让我缓一缓劲儿,搞清楚状况先吧。”
    看他听完自己的话若有所思,便继续道,“你等了我两年,我也等了你两年啊。你看我每周都花那么多时间给你写那么长的信,给你画画,可是你每次都只是干巴巴地回复我几个字,到底是谁等谁比较多?”
    这些话成功地取悦了廖珩,让他刚刚有些沉郁的表情松了松,摸着她的脸颊道:“嗯,那你要先搞清楚什么状况?”
    阿暖调整了一下自己在他怀中的位置,坐得更自在了些,然后拽了拽他胸前的衣裳,才笑着道:“我都说了,我每周都给你写信,什么都跟你说,我知道周嫂他们肯定也都把我的事情都跟你汇报了,可是你的事情,这两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回来了,总要先慢慢住上些日子,然后看看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 - 我还想找些事情做做,等稳定下来,才谈亲事吧。”
    可是她在他怀中磨磨蹭蹭的……廖珩捉住了她胡乱挠的手,道:“我的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直接告诉你。”
    阿暖笑,她“嗯”了声,道:“例如你这两年有没有背着我交女朋友什么的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
    “女朋友?”廖珩叹了口气,抱了她,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却再未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道,“阿暖,这两年我和女人说话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你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听起来好奇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阿暖竟然诡异得相信了。
    她靠在他怀中,而他也只是抱着她未再做其他什么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的气氛倒是难道的静谧和温馨,就这样坐了许久,阿暖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初的问题,就问道:“三爷,我大舅没有过来接我,是因为你过来了吗?”
    廖珩的手顿了顿,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她,道:“你大舅并不在京中。”
    迎着阿暖微有诧异的目光,他续道,“你大舅洋行在燕北的分号出了些事,他过去了处理。你舅母和两个表弟这段日子也回了延城,所以你大舅托了我去接你,这段日子也要住在我那边。”
    阿暖一惊,难怪她总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是因为这个吗?
    她略略抽离了些他的怀抱,问道:“是洋行出了什么事吗?”好端端又把舅母表弟他们送去了延城,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廖珩微微点了点头,道:“是洋行有一些事。燕北那边日本人横行,前段日子日本人当街杀人,有人看不过眼,当晚暗杀了那个日本人,然后就有人举报说暗杀日本人的那个刺客逃到了你大舅的洋行,所以当地政府查封了洋行,还收监了你大舅洋行的一个管事和几个伙计。”
    阿暖皱眉,冷道:“这是什么道理,日本人当街杀人政府不管,追查起刺杀凶手的刺客倒是这般积极,不过只听了片面之辞就去查封大舅的洋行?这官当得可真够便宜。”
    心里也升起担心 - 那里情况既然如此混乱,大舅过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廖珩自然看出她的担心,拍了拍她,安抚道:“阿暖,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大舅临行前就将此事跟我简单说过一下,道是他此次过去不过就是为了运作一下,将洋行的管事和伙计弄出来。燕北现在情况不好,他已经打算将那边的分行结业了。这样的话,麻烦就小很多。”
    “其实你大舅过去之后我也查过一下,应该是燕北那边有人想找你大舅说话,寻了些由头将他召了过去,你不必太过担心 - 既说是那刺客逃到了洋行,而不是说那刺客是洋行的人,对方留了很大的余地。”
    阿暖听言心头立时闪过些什么,喃喃道:“想找大舅说话,说什么话?大舅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图谋的?”
    这话廖珩却没有答她,她只当他也是不知,便皱了眉又问道:“那舅母他们回延城跟此事可有些什么关系?”
    廖珩道:“嗯,我估计到底是何事你大舅应该是心中有数的,他可能担心你舅母带着两个孩子在京中无人照顾,便跟你舅母说你外祖母身体有些不适送了他们去陪伴服侍你外祖母。”
    因着这事,虽然廖珩宽慰阿暖道是必会无事,让她相信她大舅,可阿暖存了心事,到底把回京还有再见廖珩的喜悦冲淡了许多,神情就有些怏怏的。她伸手按过廖珩军装上的棱角,想着大舅的事,心中就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燕北的情况完全是另一番天地,就是廖珩,对那边的事情也是无能为力,所以阿暖才格外担心。
    阿暖回京虽很低调,但关注着廖家宅子这边动静的人不少,有心人很快就知道了廖珩的未婚妻回国了。
    如此没几日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便递了帖子上门。
    且说云家这两年的事。
    当初云老太太被袁兰绣下药,又受云琪和冯厚平的事刺激入院,之后虽然救了回来,但身体还是受了很大损伤,这两年多是缠绵病榻,为了照顾好老太太,原先阿暖住在延城的二叔二婶一家现如今也已经搬到了京中住着。
    至于云佰城,两年前陈氏带着阿暖离开了京城,云家也自知想要让陈氏回心转意是再无可能之事,一年多前云老太太便作主又给云佰城说了一门亲事,是她娘家那边的一个堂侄女孙氏,去年年中成的亲,现在孙氏已经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据稳婆观那胎相 - 说是个妥妥的男孙相,因着此事,云老太太的精神气都好上了许多。
    袁兰绣 - 袁兰绣的事情就比较传奇了,当初云佰城登报说云琪是袁兰绣和前朝一权贵有了私情所出之女,后来袁兰绣还真就嫁给了个前朝姓尹的旧臣,虽然年纪大些,但也明媒正娶了,云琪也从袁琪又改名为尹琪,现在还入了燕京大学读书,据说仍是个十分受人追捧的时髦小姐 - 外界都猜测可能尹先生就是袁兰绣当年的那个情人,而尹琪也是尹先生的亲生女儿,不过猜测归猜测,对此袁家也好,尹家也罢,皆是缄口不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管云佰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式的人,可当年阿暖在云家,不仅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待她很好,就是和二叔二婶一家也都相处得不错,她回京因着大舅的事挂心,又有其他不少的事情处理一直忙着,所以并未通知云家,如今他们亲自上门,阿暖没有不见的道理。
    第60章 管束
    在云家人过来廖家“探望”阿暖的前一日,阿暖收到了大舅让廖珩手下的人从燕北带回来的亲笔书信,让她勿要担心,告诉她洋行燕北分号那边的管事和伙计都已经放了出来,他已经打算关了那边的分号,这段时间处理好了结业的杂事,就会回来,届时再带阿暖一起回延城看望陈老太爷和陈老太太,顺便商议一下她和廖珩的婚期。
    阿暖总算放下心来 –虽然她知道这中间必然还有什么事大舅和廖珩肯定都瞒了自己,但只要大舅安全无虞,待他回来再细细问他也不迟。
    至于最后那句商议婚期什么的 –她就当没看见好了。
    所以云家人过来的这日,阿暖心情正好。
    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这次不仅自己过来了,还带了二叔二婶一家子。
    除了之前就已经上京的云赫,这还是那年阿暖离开延城后第一次再见到二叔云伍城,二婶柳氏还有堂妹云萱,那时云萱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现在的她也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十六岁小姐了。
    阿暖招呼了众人坐下,相互寒暄问候了一下身体之后就有些冷场 - 因着过去发生的事情和这两年的空白,云家众人知道和阿暖的关系很难再回到过去那般,但又很想拉近关系,小心翼翼的更显疏离。
    说了一会儿话,云老太太看了柳氏一眼,柳氏便笑着问阿暖道:“阿暖,你在美国那边住了两年,也是在那边读的大学,听说你那间学院附近就有两所美国最好的大学,肯定和那边的学生接触也多,你觉得在美国读大学怎么样?阿赫他一直都想留洋,我们也已经打算送他出去,只是阿......浩去了英国,我们有点犹豫,不知道是让他去英国好,还是其他地方的好。”
    事实是云赫想去留学,云佰城就建议将他送到英国,和云浩读一所学校,如此也好有个照应,可云伍城也就罢了,柳氏却觉得云浩性子孤僻,戾气很重,不愿让儿子和他过多接触,受其影响 - 柳氏私心里其实还对云佰城的所作所为很看不上,当年云佰城和袁兰绣不就是一起去英国留学,然后埋了了祸根 - 反正她半点不想儿子沾了大房那边乌烟瘴气的事。
    而问阿暖一事也是家中商量过的 –以前陈氏对云赫也很疼爱,若是云赫只身去了美国,陈氏在那边难免会对云赫照顾一二。
    阿暖心思灵透,对众人的心思大致也看得明白,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只是看了云赫一眼,笑着问道:“阿赫,你想学什么科?”
    云赫耷拉着脑袋道:“工科。”
    难怪想要留洋,此时国内的工科还是落后于西方不少国家,学生心里都有学夷之长报效国家的念头,阿赫说不定还受了现在很普遍的实业救国的理念 –前世的时候,阿暖见多了许多愤青的偏激行为,在她心里,也是踏踏实实的认真做些实业比做愤青要实在些的。
    阿暖就道:“工科的话其实燕京大学的工学部也很不错,打基本功完全已经足够,我觉得阿赫还小,先在燕大读完大学再出去深造也未尝不可。”
    想了想,又道,“我回国的时候和一位路姓的先生同船,他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工学博士,之后就会在燕大的工学部任职,回头我跟你介绍认识,你也问问他的意见。”
    云赫起先听了她前面的话还有些蔫蔫的,听到后面却是高兴起来,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阿暖,瓮声瓮气的道了一句“多谢堂姐”。阿暖只大他两个月,以前他都是“阿暖”“阿暖”这般唤的 - 阿暖看着他这样也有点心酸,这几年他在京中,住在云佰城那里,估计受到的精神折磨也不小。
    她看看云赫,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云萱 –以前云萱乖巧可爱,却不知为何现在身上也似有一股子郁气,眉宇不展的。
    及至云家人离开,云萱却特意慢了一步,她待众人都出了门,就欲言又止的唤了一声“堂姐”,阿暖笑着看她,她便鼓足了勇气低声道:“堂姐,如果,如果你回了陈家那边,我能去你那里看你吗?”
    阿暖一愣,她虽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不是家中指示,但两人一起长大,很长一段时间,云萱都像是小尾巴一样跟着她,她看她这样像是不知憋了多久才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而且她问的是“等你回了陈家那边”,可见小心翼翼。
    阿暖看着她柔声道:“嗯,你什么时候想过来,提前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云萱眼中有些泪意出来,无声的说了句“多谢”便转身追了云家人去了。
    待云家人离开,转身阿暖便找了阿碧问话 –阿碧和云家从延城带过来的下人都相熟,想来对那边情况都清楚的很。
    阿碧就道:“说来三姑娘也是可怜,以前在延城老家的时候,二太太虽没有像夫人那么开明,但也是给她上了学堂读了书的,老太太也没见怎么管她,可自从这次上了京,老太太和二太太都管她管得极严,别说是去上女子学堂了,竟是从早到晚的把她拘在了老太太身边,不是服侍老太太,就是抄经做针线活 –就是旧式的小姐也没见这样拘着的。”
    阿暖愕然,然后还有更令她惊讶的在后面。
    阿碧继续道,“还有听说云家那边已经在给三姑娘相看亲事了 –据说老太太也不允许,不允许大老爷插手,都是寻的和云家旧时有旧的人家 –听说大多还都是些很古板的旧式人家,听阿青说三姑娘担心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可也没人理会她。”
    阿青是云萱的贴身丫鬟,和阿碧自小儿相熟的。
    这事……阿暖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云老太太极好面子,他们觉得袁兰绣和云琪辱了云家的清白名声 –至于自己,虽然他们面儿上对着自己还是捧着,但心底怕是早已觉得自己大逆不道,大为不满了,所以现在云老太太可能对所谓的新式女学深恶痛绝,拘着云萱想照着旧式甚至更变本加厉的管束她。
    云萱该是受了云琪和自己的牵连。
    阿暖本来早已经不想再管云家的事,可是脑中闪过幼时云萱小短手小短腿的跟着自己,眼巴巴地唤着自己“堂姐”“堂姐”的样子,心到底还是软了下来,吩咐了阿碧去打探打探云家具体都给云萱相看了哪些人家,再来回报于她。
    大舅的事放下心来,阿暖又处理了一些杂事,带着赵翎熟悉了一下京城的环境,等赵翎都去了燕京大学做助教之后,阿暖便寻了廖珩说她想出去工作的事。
    她和赵翎在燕大参加一个座谈会的时候认识了《燕林时报》的主编周成,他邀请她去《燕林时报》做编辑和翻译的工作,阿暖和他谈过之后觉得工作性质还可以 –她对针砭时政没兴趣,但她却想培养并保持自己对时政的敏感度,京城最大的报社《燕林时报》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廖珩听到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反对。
    他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或者让林满跟你说,没必要去报社。”
    报社还有报纸都是好东西,但让自己未婚妻进去工作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还认为在报社工作的人都有些尖锐和愤世嫉俗 –这也都是好的,社会总需要这样的人,但让自己的未婚妻受这样一些人的影响,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想了想,他又道,“你如果觉得闷,我会多花些时间陪你,想做事的话回头我让林满整理一下我在京中的产业,你看对什么比较感兴趣,都可以交给你去打理。”
    阿暖叹气,道:“你那些产业不都是有专门的人打理,我去插什么手?我就是试着去工作一下,我知道,等和你成亲之后,这些肯定是不能再做了,便想在这之前都尽量去试试,也便不会是一直生活在空中楼阁之中了。”
    她可能只是随口感叹,但她自然而然说出“等和你成亲”这一句之后,廖珩的脾气被果断地打散了。
    阿暖现在看廖珩的面色简直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她看见他神色变缓,心中转了转,就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软语求道:“三爷,不,廖叔叔,过一段时间大舅就要从燕北那边回来,他说那时就要我和他回延城商议我们的婚期 - 若是我们定下了婚期,我肯定还要和你去岭南见你的家人,其实剩下在京城的时间根本不多,你便让我去看看吧。”
    这还是阿暖第一次主动跟廖珩提成亲的事 –上次陈泯之来信,她也是闭口不言,他还当她又是在逃避,并不想成亲,却不想她都已经打算跟着自己回岭南了 –这对廖珩来说简直是惊喜。
    现在他哪里还会去理会什么报社的事情,只是伸手揽了她到自己怀中,看着她笑道:“你答应和我成亲了?”
    阿暖:……
    她看着廖珩,脸有些微红了起来,他这样的语气和笑容她再熟悉不过,她不明白好端端说着自己去工作的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商议成亲的事。
    她咳了一声,扮作若无其事道:“我们不是已经定亲了吗?难道你觉得我该拿退亲文书给你?”
    第61章 旧人
    退亲文书……廖珩当然不会忘记自己还曾给过阿暖那么个东西,当初有那么一出是为了定下他和阿暖的亲事,现在亲事已经定了,那东西自然就不应该存在了 - 万一阿暖大意,不小心被外人见到或拿到了手,必然会引起不少的是非 - 虽然也出不了什么事,但总是对阿暖名声有碍 - 他是不会承认有那么一种可能万一阿暖什么时候发脾气要使用那退亲文书的。
    所以廖珩听了阿暖这话,就微挑了挑眉,笑道:“退亲文书?阿暖,你好像的确该把它拿出来还给我了。”
    阿暖觉得说错话,开始装傻,只作不闻。
    廖珩便似笑非笑道,“阿暖,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何要给你那个退亲文书吗?”
    阿暖侧了脑袋看他,眼中闪过狡黠之色,道:“嗯,当然记得。三爷那时您跟我说即使我们定亲了但我仍然还是有选择权的,想嫁给你那就嫁给你,万一不想嫁给你了就还有那退亲文书做保障。”
    完全不提当初是假定亲之事。
    廖珩默了默,道:“那你现在还要选择权吗?”
    阿暖抿嘴笑,用指甲抠了抠他的胳膊道:“要,为什么不要?”-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总是喜欢用手各式各样的挠他,好像是为了试试手感有多硬,然后再反复确定一般。
    “要?”廖珩一只手捏着阿暖的胳膊,捏得阿暖一阵生疼,另一只手却是搭上了她的脖子,这通常是他要变身的前奏,阿暖忙想说上一句什么挽回一下,可是却已经为时太晚 - 她最后也只能抽着气挣扎着说“不要”了。
    但廖珩身体力行到最后也没能从阿暖手中把那个退亲文书给逼出来,反而是应下了她去报社一事 - 阿暖越来越学会和廖珩的谈判技巧了 - 只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底谁占了便宜难说得很。
    当晚赵翎回来听说自己那个表哥竟然同意了让阿暖去报社工作,看阿暖的眼神简直觉得像是她头上长了犄角,然后感叹道:“唉,所以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啊。只不过,”
    她拿了镜子照了照自己,很有些顾影自怜道,“我也不差啊,那我这一关怎么就这么容易过?”
    阿暖躺在床上瞅着她,懒洋洋笑道:“嗯,那是因为你们是平行线,我二舅他不需要过你那一关就可以前行。”
    赵翎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镜子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十分认真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我中文学的不好,这才错失了良缘。”
    阿暖不再陪她玩,有些好奇地转而问她道:“喂,阿翎,那个国文系的周大才子如何了?听说他还要为你出本诗集,可是真的?阿翎,这人脑袋有包吗?就你那中文,能说的这么顺就不错了,诗什么的,你哪里看得懂?”
    她从小到大也没人为她写过诗,尽招惹变态了。
    赵翎微笑,她端庄的撩了撩自己头发,然后伸手摸了摸阿暖的脸颊,笑道:“诗是真的,不过嘛,也别太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听说那是因为他要靠写诗的稿费存钱去留洋,但写诗还是很需要灵感的,每一个漂亮的姑娘都是他灵感的源泉,而这每一个源泉被用干了就再换一个,直到他储够留洋的钱为止 - 你知道他的第一个源泉是谁吗?就是他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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