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花诺有些急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已经帮你们找好人了。”中年人道:“是乔大刁二他们的龙虎团,放心,他们的本事大得多,会把你们送到开元县的,不过……赵老弟,以前你来回跑过不少次了,也没听说过你雇请护卫啊?把钱省下来做什么不好?”
    “关哥,你是不知道。”赵保平苦笑道:“平顶山附近出了一伙匪徒,我们害怕啊。”
    “匪徒?我怎么没听说过?”中年人愕然道。
    “就是这几天的事。”赵保平道:“我们昨天已经出城了,听说前面不太平,才跑回来的。”
    “就算有匪徒,你们拉的是藏青果,他们能看上眼?自己小心些,说不定就能混过去。”
    “关哥,谁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赵保平道。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进酒馆,四下张望着,中年人急忙站起来,笑道:“刁二兄弟,这边,这边来……”
    那叫刁二的汉子笑了笑,向这边走来,中年人给双方做介绍,赵保平等人则手忙脚乱的给对方倒酒,谁知那刁二用手一挡,把酒杯推开了:“这酒么,什么时候喝都行,先把事情唠明白。”
    “也好也好。”中年人连连点头。
    “你是货主?”刁二的视线落在了苏唐身上,在他看来,赵保平几个人很不入流,明显就是做伙计的,唯有苏唐,身上带着一种发号施令的派头。
    “我,是我。”赵保平再次站起身。
    刁二有些奇怪,又看了苏唐一眼,才把视线转移到赵保平身上:“去开元县?”
    “是的。”
    “佣金是多少?”刁二开门见山的问道。
    赵保平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刁二接连发出啧啧声,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肉痛。
    “赵老弟,你这是……想要我们兄弟的命啊!”刁二道。
    “刁哥,我……您是嫌少?可我们……”
    “不是嫌少。”刁二叹了口气:“这样吧,我能看得出来,几位兄弟都不容易,你们是倾家荡产攒下这批货的吧?”赵保平等人穿着都很普通,和他估测的货值已经不相符。
    “是啊是啊。”赵保平等人忙不迭的点着头。
    “给我这个数就可以了。”刁二伸出一根手指:“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多给,我们也不敢要,超过这个数,是要到妙道阁挂牌的,未必能轮到我们兄弟接,如果赵老弟有心,到开元后招待我们兄弟一顿就行了。”
    听到佣金一下子砍掉一半,赵保平等人大喜过望,纷纷赞颂刁二豪爽大气,生意谈成,那刁二也很高兴,主动举起酒杯,对那中年人说道:“关哥,多谢您照顾我们兄弟生意,没别的,等我们兄弟回来,咱们再好好聚一聚,到时候关哥可一定要赏光啊。”
    “刁二,这就是你见外了。”那中年人笑眯眯的说道。
    气氛变得很喜庆,但苏唐却有些皮笑肉不笑,自己主动减少佣金,这就是传说中的挖墙脚吧?他算是知道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但是,在他苏唐眼皮底下挖墙脚……
    “赵老弟,按规矩,佣金得先付一半,另一半到地方再付,我们也得准备一下。”刁二道。
    “刁哥这般大气,还什么预付不预付的!”赵保平豪气冲天的说道:“佣金我们一次给齐了!”
    “好!”刁二大喜,伸手指向赵保平:“你们这几个兄弟我刁二交定了!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赵保平从兜里掏出一枚金币,啪地一声,用力拍在酒桌上,眼角却看向苏唐,很得意,似乎在说,少爷,没想到吧?我赵保平能在常山县混得这么好?!
    每个人都有衣锦还乡的梦想,赵保平暂时没办法回家,不过,能在以前的少爷面前显耀一下,他已经很满足了。
    刁二用眼角扫了扫那枚金币,继续喝着杯中的酒,没有急着伸手去拿,似乎在等什么,可等了半天,也没见赵保平做出后续动作,他终于露出狐疑之色,伸出手拿起那枚金币。左看看右看看,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阴森森的说道:“赵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保平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也知道佣金有些少,但货物本身就不值几个钱,商量好久,拿出两枚金币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极限了。
    花诺怯怯的说道:“刁哥,刚才不是说妥了么……我们都是小本买卖,最多能凑出两枚金币……刁哥为人仗义,一下子给我们抹去一半……”
    “我抹你吗了个比!”刁二顿时大怒,甩手把那枚金币砸到花诺脸上:“你们在拿老子寻开心么?七八个兄弟陪你们去开元县,来回一趟得小半个月,给这么点?你们他吗的把老子当什么?啊?!”
    见刁二突然翻脸,赵保平和花诺吓得手足无措,顾喜正则扑到桌子下面去找被砸飞的金币,那中年人陪笑道:“刁兄弟,别生气别生气……”
    “关哥!亏得我叫您一声关哥!!您也和这几个小兔崽子一起消遣老子是吧?!”刁二脸色已变得发绿了。
    “没有的事!”那中年人叫道,回头气冲冲问向赵保平:“你不是说差不多有八九枚金币么?”
    “关哥,我是说那几车藏青果最多值八九枚金币啊。”赵保平满脸都是愁苦。
    “你……你你……”那中年人脸色更愁苦,原来是他听错了,能怪谁呢?
    此刻,苏唐笑得要比刚才真诚得多,人啊……果然现实,刚才称兄道弟,好得都快要穿同一条裤子了,转眼又变成仇寇,有意思!
    不过,这种笑容落在刁二眼中,显得分外刺心,他陡然转移目标,手指都快点到苏唐的额头了:“你他吗还敢笑?!信不信老子……”
    就在这时,一张蒲扇大的手从侧面扫来,正落在刁二的脸颊上,把刁二抽飞出几米远,撞上了另一张酒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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