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愣了愣,没想到郡主会这么说,而且是这么强硬的语气。
    这跟明晃晃地宣誓“郡主是主,她为仆”有什么区别?
    这跟原本的郡主性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奶娘这么想的时候,不禁愣住了。她怎么会想到原本的郡主?难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不是!这怎么可能?这多么荒谬啊!
    常朝见奶娘脸色有些不对,只得耐心性子解释:“奶娘,我知道你怕我离开帝都以后会有危险,只是留在这里里就真的安全吗?如果我实力不够强大,不赶快成长起来。我父王给我留下来的势力,就会被他们一点一点蚕食掉。到时候,我会是什么下场,奶娘你想必应该能够想得到。”
    奶娘看着常朝,好大一会儿才说:“郡主,这些日子你成长得太快,老奴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人在生死面前,不成长,就只有死路一条。”常朝认真地说。
    奶娘苦笑着点点头:“郡主心里有数,老奴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老奴恳请郡主,看在王爷的份上,千万保重自己。”
    “你就放心吧,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活着,更好地活着。而不是为了自己找死。”常朝一张小脸格外严肃,严肃到,奶娘都觉得,她的主子现如今,威严不可侵~犯!
    高振很快过来回禀,说一切准备就绪。
    常朝立刻跟着高振走了。
    罗子骑马归追出来,直追到城门口,才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们的马车。
    萧亦然在前厅等了半天,见常朝完全没有回来的意思,就让自己的暗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暗卫回来禀报说,郡主已然出城去了。
    萧亦然有片刻的怔愣。
    他现在还在王府呢,哪有客人还没走,主子先走了的道理?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默然笑了。苦笑!
    这丫头现如今,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相信他了。
    他起身对身边的暗卫说:“备马,我们也跟着去走一趟。”
    白桦有些傻眼,偷偷跟旁边的青松嘀咕:“可是,如果我们出城了,主子不需要回宫去向皇上禀明情况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会传信回来给皇上。你担的哪门子心啊?”萧亦然难得有心情,听到属下的悄悄话,还很好心地给他多解释了几句。
    常常没走出去多远就被萧亦然他们追上了。只是萧亦然下命令,只准悄悄的跟着她们不准出现在他们面前。
    因为都着急赶路,常朝直接没有让人停下来休息。一路上,吃喝都在马车上完成的。
    一直到天擦黑了,天又开始变得阴沉沉的,看样子随时会下雨,没法再继续走了,他们才在一个镇子上找了个小客栈住了下来。
    “主子,这里条件太差了。屋子又矮又小不说,你看这些家具,桌椅板凳,就连床都又旧又破。你怎么住啊?”高振一进门开始就不停的抱怨。
    常朝看了他一眼,无语地说:“你这么挑来挑去的,是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高振连连摇头,一脸恐惧的样子:“我可不住在这里。”
    “不过一晚上而已,凑活凑活就过去了。”常朝拍了拍高振的肩膀:“要不因为这天看上去快下雨了,我们可能夜里都继续赶路呢,这里能遮风挡雨就行,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可是……”高振再次用无比嫌弃的眼光,扫了扫屋里的一切摆设。这才泱泱的说了一句,“我去给主子准备吃的。”
    跟在后面的萧亦然,看着这家客栈破破旧旧的样子也直皱眉。
    “他们就住这儿,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地方?”白桦又开始嘀嘀咕咕。
    萧亦然转头去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这个客栈好像还缺个能做帮手的小二,你去吧。”
    “啊,主子饶命,属下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白桦反应过来,立刻跪地求饶。
    “还不快去,废话这么多。没看到这店里忙得连桶热水都没给郡主送吗?”青松笑眯眯地踢了白桦一下,有些无语地提醒。
    “啊?”白桦不自觉地出了声,这才赶紧把嘴捂上,小心翼翼地看了萧亦然一眼,见自家主子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客栈的大门,一动不动。他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客栈大门。
    “这位女客官,你要的热水来了,需要我给你送进去吗?”白桦提着满满一桶热水,站在常朝的房门前。
    “放在那里就行,一会儿我帮你提进去吧。”罗子归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说。
    “可是,掌柜的吩咐,我要将热水送到每一间客房里面去。他要是知道你帮了我肯定要骂我偷懒,还要借这个机会扣我的银子。”白桦脸不红心不跳地黑着这个陌生的客栈老板。
    “你这个小二怎么这般啰嗦,让你放下你就放下。”罗子归敏感地觉得觉白桦这个小二有些不对劲,忍不住板起脸来训斥道。
    白桦见他变了脸色,也不好继续坚持,忙不叠地把手里的热水桶放了下来,然后嘟囔了一句:“要帮忙就帮忙呗,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难道怕谁知道你做好事?”
    罗子归警惕地盯着白话的背影看了半天,又上前检查了一下水。确认无毒之后,才敲了敲常朝的门。
    常朝刚刚洗完了头,湿着头发,只用一个毛巾包了包,就给罗子归打开了门。
    罗子归看到常朝那样子,有些傻眼,愣愣地看着她,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常朝看罗子归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刚刚我好像听到小二的声音了,你没有看到他吗?”
    “主子,刚刚确实是小二儿在这敲门呢,您不会打算就这么给他开门吧?”罗子归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常朝的头发。
    “我刚洗了头,还没干呢,不这样怎么办?”常朝完全没有意识到披头散发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
    “可是……”罗子归语塞了。
    “这小二儿跑哪里去躲懒去了,送来热水往门口一扔就不管了吗?哎呀,真是的,太不靠谱了。”常朝一边大摇其头,一边伸手想去提那桶热水。
    “主子,还是我来吧。”罗子归赶紧也伸手去提。
    有他们这些下人在场,居然劳动主子亲手动手提水。这要是说出去,是多么不应该的事情啊。要是让他师父知道了,或许会生生撕了他吧。
    然而常朝的手伸得太快,等罗子归伸手过去的时候,她已然已经握住了桶的把手。罗子归的手,毫无悬念地握在了她的手之上。
    似乎被烫到了一般,罗子归敢紧甩开了手,立刻跪地求饶,“属下唐~突。还请郡主责罚。”
    “没事儿没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常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自己提着桶走了进去。
    罗子归还跪在门口,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加无语。
    为什么他这个做属下的,反应比自家主子还强烈呢?到底谁是男的谁是女的?被抓了手,谁吃亏呀?
    白桦躲在楼梯拐角处盯着罗子归的背影,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想明白了,立刻跑回去向萧亦然禀报他刚刚看到的情形。
    “被人抓了手,你说她根本不在乎?”萧亦然冷森森地看着白桦。
    “郡主脸色正常,应该是根本不在乎吧?”白桦有些不敢太确定了!
    关键是他弄不清楚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了主子生气。
    常朝看着那小小的水桶,没有浴桶,用这个洗澡,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常常没有法子,只得打湿了随身的手绢,胡乱地擦了擦。
    等她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吃点东西的时候,一打开门,却看见罗子归跪在门前。
    “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呀?”常朝惊讶极了,忙伸手去拉罗子归。
    “属下有罪,还请郡主责罚。”罗子归又磕了个头,认认真真地说。
    “你有啥罪?还不赶紧起来。”常朝使劲儿,竟然没能把罗子归给从地上拉起来。
    高振走过来,一脸惊讶地问:“罗神医为什么跪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冒犯了主子,罪该万死,求主子责罚。”罗子归说着,还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冒犯?你是如何冒犯主子的?”高振立刻来了精神,满眼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起。
    “他就是想帮我提水,不小心抓到了我的手上,这算什么冒犯呀?”常朝替罗子归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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