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淑贵妃呢?”皇上冷着脸问。
    “皇后娘娘也病了,奴婢昨天晚上去请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起不来。”一个宫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另一个宫女见皇帝没有发火,也赶紧上前:“奴婢昨天晚上去请淑贵妃娘娘的时候,娘娘正在上吐下泻,好像是,好像是,中毒了。”
    一个重病,一个中毒,哪里会这么巧!
    皇帝刚想发火,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太监,手里举着一个火漆封口的圆筒,有些慌张地说:“皇上,接到了一个匿名加急奏折。用特重标识的。”
    皇帝赶紧伸手接了过去,着急地撕开了漆封。
    带这种特重标识的,都是他在各地的暗探发重大消息时候用的。
    奏折内容很短,只说江南有大批的粮食分九路在往郝月国方向运送!他们正在追踪。
    粮食!又是粮食!
    皇帝敏感地盯着“粮食”两个字,眉头皱得死紧。
    “皇上?”太医小心翼翼地上前,“太后娘娘这是急怒攻心,需要保持心态平和,才能恢复得好。”
    “朕不想听这些废话!赶紧地给朕把母后治好了!”皇帝转头吼了他一嗓子。
    他现在急切地需要跟太后讨论一下这件事,让太后帮他分析一下。
    “可是……”太医有些迟疑。
    “没有可是,母后再醒不过来,你也不用活了。”皇帝强势地说。
    “微臣遵命。”太医苦笑着,回到太后床前,取了银针,硬生生将太后扎醒了。
    太后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难受得直哎呦!
    “娘娘,你稍等一下,微臣这就给您扎针止痛。”太医赶紧说。
    他不敢说的是,太后本来不必承受着头痛之苦,就是因为皇帝也需要她提前醒过来,所以才会如此疼痛。
    而且强行唤醒她,对她的身体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皇帝见太后醒了,也赶紧坐到了床边,努力收敛起戾气,关心地问:“母后,你感觉怎样?好些了吗?”
    太后疼得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哆嗦着,许久没能开口。
    太医给太后扎上针,这才好些了。
    “皇儿,火烧粮草之人,可查出什么来了?”太后没有回答皇帝那并不走心的关切,直白地问。
    皇帝摇头:“这才一夜时间,三大军侯一直追着朕要粮食,朕还没来得及查。母后,你先看看这个。”
    太后接过来一看,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朝廷正是缺粮的时候,民间却有大批的粮食流动。
    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怪异。
    “还等什么,这件事必须一查到底!”太后语气很重,神色肃穆,让皇帝都觉得一股威严之气直击心底,让他都跟着小心起来,有股子发自内心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来人,立刻下令,这件事要一查到底。”皇帝喊了一嗓子,见来人是他的侍卫头领,立刻将他手里的折子递过去,说到。
    “是。”侍卫头领双手接过,庄重地答应了一声,立刻起身,飞身一窜,消失在原地。
    “皇后呢,让她来见哀家,哀家有话问她。”太后看向皇帝,说完就看向一直乖巧地立在一旁的如妃,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回太后的话,昨晚奴婢去请皇后娘娘的时候,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说皇后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一个宫女上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好,很好!她起不来,哀家就亲自去。”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皇上,你先去查清楚放火之人和运粮之人的情况,哀家去跟皇后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揪出幕后之人。”太后话说得委婉,但语气却格外阴沉。
    皇帝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皇帝前脚刚到御书房,后脚就听太监回报说,有几位朝廷重臣要求见。
    “宣他们进来吧。”皇帝耐着性子说。
    余凌浩带着十几个户部重要的官员,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余凌浩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然后才切入正题,“早朝之上,赵子豪对筹备粮草的事情多有推诿,微臣觉得很奇怪,下了朝就找几位户部的官员们‘聊了聊天’,结果发现这里面大有问题。”
    皇帝看挑眉看向几人身上的伤。这鼻青脸肿的模样,好像不只是聊了聊那么简单。
    这与老爷子脾气火爆,果然还是非一般的火爆啊。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也不说余凌浩的问题,身子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似笑非笑着,欣赏着他的臣子那惨兮兮的模样。
    “启禀皇上,户部粮仓,今年并没有进新粮。”一个官员磕了个头,最先开口,“所有粮仓中,只有去年剩的陈粮,大约有30万石。”
    “你说什么?怎么会没有进新粮。”皇帝震惊地坐直了身子,厉声开口。
    “赵大人说今年的新粮再路上有些耽搁了,可能要晚上几个月。”那个官员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他们皇帝的暴脾气可是远近闻名的,没人敢惹。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自己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
    “赵子豪!”皇帝咬牙切齿地念叨了一下。
    “启禀皇上,去年的陈粮也被陈大人运出去了10万石。还有各种玉器,珊瑚总共160件。”另一个官员小心翼翼地开口。
    “来人,传赵子豪即刻进宫。朕现在就想问问他,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
    “皇上,他们还没汇报完呢。”余凌浩提醒。
    皇帝才听了两个人的回报就已经受不了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赵子豪是如妃的亲爹。
    皇上疼爱连熙公主,爱屋及乌,连带着对整个赵家都如此宽待。
    皇帝只能坐回去,认真听着。
    前面还只是说赵子豪,后面渐渐的扩展开来,说了好多赵家子弟的事情。
    十几个人,一条条罪状列出来。有的轻,有的重,有的是贪腐,有的是仗势欺人,霸占田地,欺男霸女……各种罪行条款,就没有赵家人涉猎不到的。
    “皇上,赵子豪身为赵家的当家人,不带个好头,带出这么一帮身上全是歪风邪气的纨绔子弟,实在是……”余凌浩恰到好处地总结发言了一下,还故意顿住了,让人不得不“想多了”些。
    赵子豪来到御书房外的时候,里面的控告声、哭泣声,声声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赵子豪脸色灰白,双眼无神地盯着御书房的门,喃喃自语着。
    他知道他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好半天,他才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太监,颤声说:“公公,拜托。去找如妃娘娘和连熙公主来。”
    那太监被吓了一跳,急忙脱开身去,小声的说:“大人不是小的不帮你这是今天皇上的脸色格外的差!奴才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御书房外。不可以擅离职守。”
    赵子豪知道他之前只是推诿之言,知道御书房的太监肯定不会再帮他了。他就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超御书房外的院子走去。在哪里找到了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又把刚刚他拜托之事说了一遍。
    洒扫的小太监,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孩子,听了这话,又见赵子豪塞给了她一个银元宝。就立刻欢欢喜喜地朝如妃所在的宫殿跑去。
    可惜他地位太低,只能在永康宫外面,跟守门的太监说了说。
    守门的太监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太监的话放在眼里。随意敷衍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如妃娘娘此刻在太后宫里侍疾,曾经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去打扰她。否则就会受到重罚。他就算是傻了,也不会为了一个洒扫的小太监,去给自己找麻烦。
    “宣!”赵子豪正等的心急如焚,突然听到御房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他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子,努力稳定了心神,才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御书房走过去。虽然是短短的一段路,在他眼睛里,却漫长的如同酷刑一般。
    “赵子豪,朕问你,这些罪状,最终你可承认?”皇帝暗示性极强的开口。甚至还不惜纡尊降贵,朝着赵子豪眨了眨眼睛。
    他不能让赵子豪承认,一旦承认了,连他都保不住他了。到时候,如妃肯定朝他哭哭啼啼的,带累着连熙也要跟着哭。
    他最迟受不了连熙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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