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她有暗卫,但是,却把晋阳侯这个大粗腿给得罪死了。
    常朝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不对啊,这些暗卫,还有奶娘,为什么会对她那个便宜大哥,这种态度?
    常朝又转向奶娘:“奶娘,现在,你的话,可以跟我说了。”
    “是。”奶娘赶紧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说,“王爷生前,其实已经暗中培养起一股力量,用来保护郡主您的。只是,奴婢地位低微,无权参与大事,所以,也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常朝转向肖赞。
    肖赞也跟着磕了个头回答:“属下所知也有限,属下只负责管暗卫八个队,总共有一千二百二十二人。”
    常朝瞪大了眼睛。
    光暗卫就这么多人?!
    难怪,皇帝和太后对她态度那么奇怪。
    难怪,萧亦然会那般警惕。
    可是,萧亦然不也是裕王养大的吗?他怎么会警惕裕王手下的人?
    常朝看向奶娘:“大哥,晋阳侯,是怎么回事?”
    “这个,奴婢只是有一次去王爷书房,无意中听到了王爷和晋阳侯的话,说的是什么杀父之仇。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王爷,杀了晋阳侯的父母。”奶娘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
    常朝却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杀父之仇!
    亏她之前还天真的以为,萧亦然只是因为性格太冷,才会对她爱答不理的。
    他们有义兄妹的情分在,有裕王对萧亦然的养育之恩在,他怎么也不至于会对她落井下石。
    她果然,想得太美了!
    有这样不共戴天的大仇,萧亦然没有见面就一刀砍死她,已经是胸怀比海宽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常朝苦恼得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她本来以为,跳出侯府,就是跳出火坑了。现在才明白,裕王之前为什么要把她塞进侯府。守着一个火坑,总比被几座火山包围着的好。
    不过,就她这性子,她还是,宁愿在火山口上求生吧。原主和她,都注定要辜负裕王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了。
    常朝再次捋了一遍,确定自己现在除了裕王给原主留下的势力,其他什么都没有,这才正视起来。
    她需要培养自己的力量。急切地需要。
    萧亦然一出裕王府大门,整张脸立刻黑沉如水了。
    青莲和碧莲远远地跟在后面,都感觉到自家主子那恐怖的气场,要是稍微靠近一点儿,估计绝对可以会被冻成冰渣渣。
    她们对视一眼。心里都非常疑惑。
    主子明明平时还算平和的啊,怎么刚刚跟郡主见了一面,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还要她们保护郡主的,现在却突然将她们撤了回来。
    难道,主子跟郡主又闹掰了?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这两个人,明明可以关系很好的,为什么就是相互看不顺眼呢?
    “属下见过萧元帅。”还没转过街角,突然听到一个恭敬的见礼声音。
    萧亦然停下脚步,刚刚那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瞬间消隐不见,变成了平时那种冷冰冰却毫无情绪外露的样子。
    “原来是任统领。今日不当值吗?”萧亦然淡淡地问。
    “属下正在当值,看到元帅,特意过来拜见。”任知晓恭恭敬敬地回答。
    他虽然属于禁军,不再五城兵马司的统辖之下,可对于这个年轻的元帅,他还是从心底里敬畏的。
    毕竟,他足足比萧亦然大了十五岁,家世优厚、从小又刻苦努力,这才坐上了禁军十二统领之一的位置。比起眼前这个萧元帅,可差远了。
    “任统领既然还在当值,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萧亦然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他一向冰冷惯了,所以,也没有人觉得他行事嚣张,不给人面子。
    反倒是任知晓赶紧上前一步:“元帅稍等一下。”
    “有事?”萧亦然停步转身,认真地问。
    “元帅刚刚从王府出来,属下想跟元帅确认一件事情。”任知晓认真地看着萧亦然,问道,“王府之中,可有暗卫在保护郡主?”
    萧亦然点点头。
    任知晓立刻抱拳施礼:“谢元帅如实相告。”
    “好好当差吧。”萧亦然丢下一句,迈开大步,走远了。
    青莲和碧莲更加傻眼了。
    她们现在,绝对可以确定。刚刚郡主把主子给惹毛了,而且是彻底惹毛了。
    主子明知道任统领负责监视王府的一切,现在却故意把暗卫的事情捅出来,这不是公然激化矛盾吗?
    难道主子想借皇帝的手,彻底灭了郡主?
    郡主的处境本来就够惨的了,这四面楚歌还不够,主子干嘛还要跟着给捅个窟窿呢?让雪上再加点儿霜呢?
    青莲和碧莲实在想不通。
    萧亦然也是越走速度越快,心里忍不住有些懊恼: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巴巴地往裕王府跑这一趟的?
    李子严一直在照顾“受惊吓”的齐诗诗,听说已经给常朝送了合离书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常朝早已经高调搬出了侯府。
    他听到几个丫鬟在窃窃私语,让齐诗诗身边的大丫鬟走过去呵斥了几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乍然听说常朝去请旨合离,他愣了愣,给齐诗诗擦着手的温帕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你是说,常朝合离出府了?还把嫁妆都拉走了?”李子严也顾不得给齐诗诗了,立刻起身,跑去找老夫人。
    齐诗诗看着李子严急火火冲出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祖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常朝那个贱人不是淹死了吗?怎么还弄来了圣旨,合离出府了?”李子严觉得自己的面子简直被磋磨得碎成一地渣渣了,语气格外愤怒。
    老夫人正气得让大夫给她扎针,一听李子严这话,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憋过去。
    “老夫人,切忌再动肝火。否则老夫也无能为力了。”大夫赶紧从旁劝慰。
    侯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侯府现在自然人人都气不顺,大夫可不想引火烧身,被当成无辜的出气筒。
    李子严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赶紧安抚:“祖母,你身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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