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大草原上!
    荒随着烈马的奔跑,身体上下抖动着;这种感觉很爽,狂风迎面扑来,满头浓密黑发飞扬,让人忍不住豪情万丈。
    忽地,一阵猛烈的破空之声传来,荒神色阴沉,身体下意识的一偏头。
    一根长长的木棍从他耳际飞驰而过,恐怖力量让荒心中惊悚。
    ‘这些汉子,为了美人果然都不要命了。”
    脸上被蹭破一点皮,传来火辣辣的痛。
    荒回身一看,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手中提着木棍,望着荒,横眉立目。
    “找死!”荒神色一凛,杀机毕露,回身就是一棍子。
    这一棍子气势很凌厉,竟传出恐怖音爆声,让人惊悚。
    昆老为荒洗礼肉身,直接跨入一重岳;在纳仓部落,荒先后斩断六欲之身,六欲之意,修为之高,已达三重岳,岂是这些臭番茄、烂番薯可比。
    “嘭!”
    这一棍子,荒并没有让汉子坠落马下的意图;他用上了全力,拳头粗的棍尖,直接穿透了大汉的胸膛,妖艳的血花如同喷泉一般狂涌。
    荒冷笑,抽出棍子,快马离去。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方才汉子惊骇与恐惧的神情,在如今的他眼里,是多么可笑与可怜。
    他是冷血动物,但不会主动攻击别人;如果别人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百里之遥,在这群骏马的狂奔下,不过一个半小时就会结束。
    一个半小时,注定会有三成的人死亡,六成九的人受伤。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荒受到诸多骚扰,好几次都特别惊险,身材魁梧的草原汉子,险先把他挑下马来。
    当然,现在他还是好好的,已经有超过五十人被他刺成了血窟窿。
    “驾!”
    荒此时脸上有伤,最重的是右脸颊上,半块皮都快没了。
    这也是他遭受的最凌厉,最惊险的攻击;那人是朱雀家族的弟子,修为估计已达三重岳,和荒一般。
    不过可惜,他一击未成功,被荒用木棍,直接从张开的口中穿进,死相凄惨。
    “呼!”
    又是一记诡异的攻击,荒豁然回头,却未发现迎面而来的木棍。
    “嘶!”
    就在这时,荒胯下战马嘶鸣,双蹄猛然一踏地面,整个前半马身高高跃起,就要将荒摔落在地。
    “麻痹的!”荒双眼布满血丝,紧紧勒住缰绳,强行将快要暴走的骏马控制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背后已被同一根木棍攻击多次;刺骨的疼痛让荒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恐怖的力量几欲要将他的胸膛穿透。
    “尼玛的!”荒是真的怒了,背后这厮竟然不攻击人,而是去捅马的屁股;骏马受惊,如果第一时间荒没有稳下骏马,绝对会被摔在地上,被后面的群马踩成肉泥。
    目眦欲裂间,荒近乎狂暴;手中紧握木棍,直接向着身后横扫而去。
    “嘭!”
    一声闷响,一个朱雀家族弟子的头颅,直接被木棍撞击,爆炸开来。
    血肉横飞,浓白的脑浆飞溅一地;失去头颅的身体,依旧随着骏马的飞驰而紧握缰绳,看上去恐怖不已。
    “哼!”荒擦去脸上的血迹,重新快马加鞭,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万马奔腾,限定时间一个半小时。
    如果让这群马毫无顾忌的奔跑,一个半小时绝对够用;但加上了用木棍攻击着一规则,可能需要两个小时。
    但方才那名朱雀家族弟子的攻击,让荒心中沉吟,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险的笑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枭雄的专属,这是人类的本性。
    荒阴沉而笑,接下来,快马加鞭,只要遇到面前挡道的,手中木棍直接捅向马屁股。
    可谓一棍穿肠,犀利以及。
    在健硕战马都被荒捅死几匹的暴虐攻击下,荒一路畅通无阻,直直向着终点奔去。
    而荒近乎于无耻加歹毒的手段,终于惹怒了不少人。
    草原人民很排挤外族部落,如同妖魔与人类相互仇视。
    转眼间,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已过;已有几十匹骏马奔进了朱雀家族的巨型城门;这一战的终点,便是朱雀家族的马圈;从马圈出,回马圈来。
    遥远的视线尽头,人山人海已可见,荒趋势骏马飞驰,时间可谓刚刚好。
    “嘶!”
    就在这时,荒身前十几匹骏马,突然猛然嘶叫,直接转过身来,截住了荒的去路。
    荒神色阴沉,收起手中想要捅向几人马屁股的木棍。
    “外乡人,你太可恶了!”一个貌似领头的汉子咬牙道。
    他们着一行五十多人,全部出自一个部落;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任何人见到都会退避,一路有惊无险。
    但十分钟之前,只是一个不长眼族人,用木棍袭击了荒一下,这像是恶犬一般的外乡人,手拿木棍,不断爆着队伍一匹匹骏马的菊花。
    眼看十分钟之内,五十多的族人只剩下十几个,领头人终于暴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对方将自己三十多人挑下马还不打算罢休,要鱼死网破吗?
    “兄弟们,美人不要了,给我做了着小子。”
    领头汉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荒的皮。
    十几匹骏马围住了荒,十几人手持木棍,虎视眈眈。
    “就凭你们!”荒冷笑,仰起手中木棍。
    三分钟过后,原地躺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是脑袋爆裂,血肉混合着浓白脑浆流淌一地。
    “一群蝼蚁!”
    荒冷笑,趋势骏马向着终点飞驰而去。
    “时间到!”
    刚刚跨过朱雀家族的城门,摇光的嘶吼声便响彻云霄。
    狠狠捏了把冷汗,荒庆幸不已。
    “荒兄,玩的可嗨!”墨祈凡早已等候一旁,看到荒最后一刻跨过城门,也是擦了擦额头冷汗。
    荒下马,将手中沾满鲜血的木棍直接扔到一旁,爽朗笑道:“爽!”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默契微笑。
    “合格者,一百五十八人,明天正午,举行‘抛绣球’最后一个阶段。”摇光嘶吼,宣告了比武招亲的暂时结束。
    荒很是兴奋,和墨祈凡大喝一通,酩酊大醉。
    下午,荒揉着酸痛的脑袋,走出毡房,点燃烟叶,抽着呛鼻的旱烟,荒拿着放羊棍,赶着羊群出了小部落。
    蔚蓝的天,狂烈的风,初秋的草原,气温已然急剧下降。
    荒双手蜷缩在袖子里,默默伫立在天地间;身旁只有三十多头羔羊和一条小黑狗的陪伴。
    “荒兄。”爽朗的声音传来,开阳拿着两个牛皮酒袋,走了过来。
    “小阳子。”清秀俊朗的五官,依旧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一身火红色衣衫,连睫毛都是红的。
    这就是开阳,永远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像是天生不知道悲伤为何物。
    “荒兄,一直都没有跟你道谢,今日,就以烈酒,感谢救命之恩。”开阳拿着酒袋,仰天猛灌一大口。
    荒轻笑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可以交心的,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感谢。”
    两人皆是大笑,烈酒下肚,高谈阔论,好不畅快。
    送走开阳,荒远远的看到一抹鲜红色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向着自己走来。
    “阿黄,你兄弟呢?”雀儿嘻嘻一笑,腆着脸,很是不好意思。
    “我兄弟在这里!”荒轻笑,从脚后跟抱起身躯瑟瑟发抖的小黑,扔给了一脸张牙舞爪的雀儿。
    看着雀儿欢喜的神色,荒忍不住捏了捏小丫头愤怒的脸蛋,道:“你一天没心没肺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哼。”雀儿撅着小嘴,不屑道:“我才不要长大呢,长大要嫁人的,我可不想离开家族。”
    “雀儿!”荒拉着雀儿的小手,席地而坐,神色间隐有一丝怀念,道:“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很满足。”
    “为什么?”雀儿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神色疑惑道。
    “我的童年,怎么说呢,过的很是一般;如果说你的童年是天堂的话,我的童年就是地狱。”
    荒神色虽平淡,但眉间的一丝忧愁,却浓重的化不开。
    “我的童年,除了奶奶,没有人愿意陪我说话,陪我玩;我甚至都能算清我一年里说了多少句话。”
    “永远发酸的糙米,难以下咽;记忆中最寒冷的冬天;许多人喜欢冬天,喜欢漫天飘雪的美丽景色。”
    “但雀儿你知道么,我讨厌冬天,记忆中的冬天永远是寒冷的,冷到让人感觉欲望都被冻结。”
    “什么是欲望?”雀儿歪着头,打断了荒的话。
    “欲望啊!”荒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许久,,许久,,,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快说嘛,到底什么是欲望!”雀儿撅着小嘴,拉着荒的双手撒娇道。
    “欲,望!”荒沉吟半响,道:“欲望,如同衣裳。”
    “衣裳?”雀儿张着小嘴,一脸惊讶之色。
    “不错。”荒笑道,一双冰冷的眼神遥遥望着远方苍茫天地,道:“如果人类穿上了衣裳,这个群体会拥有让上帝都忌惮的智慧。”
    “听不懂。”雀儿摇头晃脑道。
    “听不懂就对了,你还未穿衣裳。”荒打趣,哈哈大笑道。
    “说谁没穿衣服呢,你个小流氓。”雀儿红着一张小脸,雪白的小虎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恨不得活吞了荒。
    荒笑看着雀儿,神色间尽是无忧无虑。
    ‘雀儿,你如同我从未体会过的童年,为了我的童年,好好活着,无忧无虑;如果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要穿上欲望的衣裳。’
    ‘如果可以,多想保护你一辈子,保护好我的童年,梦想中的童年。’
    “嘻嘻,天璇姐姐来了,我要走了。”正在荒出神间,雀儿嘻嘻一笑,小脸上尽是狡黠之色。
    荒整个身躯一震,豁然抬头望向远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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