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幽幽开口:“我当初拒绝,以为你早已经看透放下,没想到你竟如此痴心,你这份心思就是在害人害己!你知道么!你以为你跑来看我皇帝会不知道么!”
    慧儿惶恐的退后几步,怔愣不已。有些不明白,她心中只有面前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有没有她,根本无暇顾及太多。
    “大胆!庸臣徐浚亭辜负朕之信任,办事不力以致深陷牢狱。竟还胆大妄为,对容妃如此无理?”远处皇帝呵斥徐浚亭。
    徐浚亭急忙跪伏在地:“罪臣无状,恐污了陛下娘娘的眼!”
    皇帝高高在上的搂起慧儿,凝视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哼!可知你为何身陷牢狱?!”
    惶恐起身,眉目肃然,十分恭敬的回答:“罪臣知错!”
    皇帝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对于刚才徐浚亭的表现略微满意,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慧儿一时讷讷,神色意外又迷茫,略一迟疑,才又举步迈着细碎而优雅的步子亦步亦趋的跟在皇帝身后,离开囚牢。
    徐浚亭垂首恭谨的目送二人离开,却久久不能平静,微微有些失神仿佛是无意般,微微出声:“原来如此!”
    回想自从来到宋朝以来,就一直顺风顺水,身为一个高智商富二代,仕途顺利、深受中用宠信。何曾想过有朝一日,报复未展、才华未现就要身归黄土。想着不自觉之间心中抑郁沉闷,不得志,不甘心。
    王安石这里一回到三司条例司,便开始着手颁布新政。
    主张:“以天下广大人力来生长财富,用天下人的财富来护佑管理天下之人。广大人才需要教育和培养,要重视人才的培养和重用。”
    主要在三个方面进行改革:首先是富国之法,包括农田水利法、青苗法、均输法、市易法、免役法、方田均税法,涉及到各方各面
    第二,就是强兵之法,包括保甲法、保马法、置将法、军器监法,这些对于宋朝的积弱起到了明显的扭转作用。
    其次,就是取士之法,包括太学三舍法、贡举法、唯才是举法,主张重视人才的教育培养和提拔任用。
    然一经发布公开,就导致了反对派势力又一次的竭力反对。新法的推进,依旧是阻碍重重。
    “大人,各地农田水利之事该交予和人处理?徐国师还能回来么”顾平林有些担忧的询问案桌上的王安石。
    李川悄悄拉扯着他:“你这不是废话么?明显就是被陷害的,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没事的!这个胡大人真是会做人,为了不得罪人,徐大人不在了他也诸事不管,真是一个滑头的宰相!”
    王安石严肃厉声训斥站在下首的二人:“没有人帮忙你们就什么都不会做了么?还不速速将昭令下达,越是被众人否定,便越是要加倍努力,这个道理你们不懂么?!”
    二人无奈垂首:“有徐大人打点,各地农田水利大有改善,各地河道疏通,修渠建坝,运作有序。我们无从插手,且自从国师入狱,运作骤停,许多人事,我等不甚清晰,很难继续。”
    王安石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命二人回去。坐在案前奋笔疾书,一封奏折迅速书就,待墨迹均干,便递上牌子求见皇帝。
    皇帝正在批复奏折,王安石新法颁布,各方势力弹劾的弹劾,讲道理的讲道理,口诛笔伐,极少有人表示全力支持。奏折批复了近一天了,直至现下仍有许多。
    看到王安石进来,来不及多想,开口便问:“爱卿来是有何事呀?”
    王安石严肃恭敬的跪下去奏报:“回陛下,微臣求见乃是向陛下要一个人。此人怀有经世之才,才华堪比文正公,却谦虚自居,从不恃才卖弄。在此人治下,好评如潮,治理清晰有序。自从被冤入狱,一切运作皆停,我等无法接手,此事还需国师指点一二。或陛下仁德,放其出狱,也不失为一代名臣佳话。”
    皇帝冷冷的看着王安石:“你知晓我是全力支持你的变法的,朕是希望扭转朝廷局势,你懂么?!”
    “回皇上,臣明白。只是……依臣所见,如今朝廷匮乏人才,朝廷应重视人才的重用和提拔。再说徐浚亭才华横溢,志在报国,胸有抱负,应当唯才是举!”王安石十分执拗,并不打算给皇帝面子。
    皇帝有些不快,将奏折扔下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几日后,皇帝下旨:“御史鲁高举报国师徐浚亭一案,经查,证据不足。皇帝念及人才可用,不忍幽禁,酌情放其出狱。”
    徐浚亭走出牢房时就看到两人远远地在外面等着自己,心中激动,加快脚步奔向二人。走至跟前,又自觉身体污秽,不欲上前,远远地看着,一时有些说不出。
    玉莲丝毫不嫌弃,从马车里取出清水面巾,要帮徐浚亭洗漱。
    徐浚亭有些抗拒:“你们特地来此,我依然很开心了。原本我还以为……我就出不来了。说来尴尬……不知不觉间竟然中了她的圈套。”
    王安石长叹一声:“哎……都已经过去了,你且先回府,有玉莲照顾你……我也放心。我手中尚有事物,你先修养,待好些了速速上任。你手中事物自你走后,全面废停,只待你早日回归!”
    “多谢了!”徐浚亭恭敬一拜。
    王安石不在多言,上马,打马离去。
    徐浚亭被玉莲扶着,上了马车,两人就这样在马车里坐着。
    玉莲的样子倒是极为不忍痛惜,抓着徐浚亭的手,低着头用面巾小心的帮他擦拭,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却始终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的帮徐浚亭擦拭梳洗。
    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车帘子打着,隐隐约约有丝丝光亮透进来,明晃晃的,徐浚亭只觉得刺眼。一想到自己刚刚从那冰冷的地狱出来,就觉得身上似有毒蝎爬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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