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浚亭正有些奇怪,心道怎么这个往日里嬉皮笑脸的陈老爷,今天这么生气?难道是在徐御翔那里吃了瘪?
    “我儿浚亭回来了?”徐御翔前脚刚点了点头送走想来嫁女儿的陈老爷,这才扭头就见到了自己出类拔萃的亲儿子,一时喜不自胜。
    “父亲,”徐浚亭从沉思中醒过来,顺着徐御翔的的方向看过去,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上前给徐御翔行礼,说到:“父亲安好,我这刚下了早朝,从宫中回来。”
    “知道,你醒来时我便也已经转醒了。”徐御翔看着徐浚亭出色的面容,心中喜不自胜,想着徐浚亭的功绩,更是觉得与有荣焉。
    “近日天气不太好,恐怕会有大雨,”徐浚亭想了想,看着最近的一些警示,恐怕不久会下一场暴雨,就劝说徐御翔:“若是没什么事,便不要老往乡下去了,租子什么时候收都可以,左右那些佃农也都老实本分,定然会留够了租子等着我们去收。”
    “我儿说的对,都听你的。”徐御翔一副笑脸,有儿万事足的模样,点了点头,继而努努嘴,朝着刚才陈老爷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说道:“你也长大了,虽然也该成家了,但这屋里人可不比那些个外室,千万要慎重,这一早上,我都给你推了三门亲事了。”
    “这?”徐浚亭早有打算,也跟徐御翔打过招呼,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想要用送女人这种低阶手段收买自己,而且居然是三个。
    难道是徐浚亭生了一副必定为爱情所困的皮囊?还是都认为徐浚亭会是那种为了美色而冲昏头脑的人?不管徐浚亭是不是,但现在的徐浚亭绝对不会。
    “早知道你有打算,”徐御翔话锋一转,说道:“但你确实年岁不小了,在你这个年纪,我都已经和你母亲成亲了。”
    “父亲,”徐浚亭说道:“您不要多说了,您知道的,我最是羡慕您和母亲的感情,在遇到像你和母亲一样契合的人之前,我是不会成品的。”
    “好吧,都随你。”徐御翔感叹道:“我只是不想你没人照顾。”
    “儿子都还好,这吃穿不愁的,平日里还能去找几个书友消遣时间,反倒是您……”
    “我?”徐御翔愣了愣,说到:“我怎么了?我都挺好的啊!”
    “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个人贴身照顾着。”徐浚亭从心底盼着徐御翔和徐家好,又想着徐御翔为了那个短命鬼徐浚亭而独守家业这么多年,心中生了些许心疼。
    “瞧你这说的,”徐御翔听出了徐浚亭话里的意思,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倒也不至于跟亲儿子闹翻脸,便说到:“你都能成家的年纪了,我,我这也是半截入土了,怎么,怎能……哎呀,这事啊,莫要再提!”
    “父亲,常言说男儿成家立业本是顺其自然的事,您这刚才不还劝我呢吗?怎么一转眼到了自己身上,就变成‘莫要再提’了?”徐浚亭心知其实徐御翔也有心,只是脸皮薄,有些挂不住面子。
    “这,”徐御翔一时语塞,男人总是有个需要的时候,若是没个人在身边照顾着,那也着实难受,既然儿子都这么体谅父亲,规劝父亲续弦,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扭捏起来,反倒是惹了笑话,这么想着,徐御翔便说:“这也要看缘分,我也不好随便找个女人就续弦,你如今贵为国师,这家里,总不能给你落了面子。”
    “就这么着吧,您先看着,”徐浚亭心知已经说服了徐御翔,满心欢喜,便说道:“往后有合了眼缘,又是个能帮衬着家里的,儿子没别的话,只要安心侍奉您,就是我后娘。”
    “你这孩子,该说什么好呢?”徐御翔正为自己和儿子能够就续弦的事打成一致而高兴,反而忘了自己原先跟徐浚亭说些什么了。
    徐浚亭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暂时不用为自己娶几个媳妇儿而费心了。
    徐家父子各有心思,回了内院,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此次回来京里,徐浚亭还有一件事让他十分在意,原本想着是说等过些日子再看看的,却没想到连着打发去找王安石的人连连碰壁,都找不见人。
    看来有必要去看看了。徐浚亭收起桌面上的书画,唤来了徐澄,主仆两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徐浚亭这边既是加官进爵,又有皇恩加身,好不春风得意,而另外一边的高太后则是十分的不满意。
    高太后翘着兰花指,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才慢慢饮入口中,而后皱了皱眉头。
    “太后娘娘,”报春见状,心知这是高太后不太习惯这汤的意思,忙将手绢垫在手上,挽成碗状,递了过去,示意高太后吐在自己手中,轻声道:“您若是不喜欢这汤,那明日就通传御膳房送别来的吧。”
    “……”高太后将汤吐了出来,有些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张嘴就数落御膳房,说道:“这御膳房的厨子的手艺,真是一日差过一日,真不明白养着这些人有什么大用?没点脑子,还不如徐浚亭那厮炖的乌鸡汤。”
    “这,”报春心思活络,心知高太后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回话道:“那边给徐国师递个话,让他赶明儿来趟宫里,去御膳房指教几招,好让那些个厨子的手艺精进精进。”
    “呵,”高太后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那徐国师现在可不是哀家说传唤,便能传唤的。”
    “哪能呐?”报春侍立身侧,粉拳轻握,跪了下来,给高太后捶腿,嘴角挂着笑,说道:“奴婢看那徐国师也是个上道的,若是太后娘娘有令,他怎么敢不来?”
    “哼,他敢,”高太后咬紧后槽牙,逼出几个字:“他徐浚亭有什么不敢的?”
    因为徐浚亭收了帝王嘉奖,还把赏赐都贡了出来,赚够了名声,也为皇帝树立了一个任人唯贤的好名声,但独独是没有为高太后做点什么,也不曾来做个解释,于是,高太后就认为是这个徐浚亭不知好歹,背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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