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江秋意一眼,相处久了江秋意自然知道六郎娘这是让她赶紧把头发挽起来的意思。
    说起了才气人,这地方的众多陈规陋习中就有一样,已婚的女子是不准披发的,全部都发都要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盘起来,麻烦的要死!还浪费时间!江秋意不止一次挽头发的时候就在想念现代的利落短发!
    唉……叹了一口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头发简单的挽起来,因为还没干透,也就没挽的那么结实,有几丝零散着掉落下来的,平添了几分妩媚。
    人被领到了凉亭里,这个凉亭是楚大圈帮忙搭的,因着鸡舍的建造江秋意是多给了他钱的,是以家里头想搭个凉亭,他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收钱了,做工上更是尽心尽力的,按照江秋意画的图纸,又自己边边角角的美化了许多。
    如今这凉亭上爬的并不是江秋意一开始想种的紫槐花,而是蛇麻草,纯绿色的藤本植物,这个季节上面结了一串串小小的果子,跟米粒似的的大小,一开始也是碧绿的颜色,如今见天的变黄了,越发衬托的叶子青翠,别有一番韵味。
    司徒律津有阵子没来六郎家了,如今瞧见了这凉亭,微风一过扑鼻而来的青草香气,竟是格外的令人神清气爽,心里头很是喜欢,便问江秋意:“谢夫人这种的是什么?我看着上面结的有小果实,可是能吃的?”
    “能是能,不过不能这样直接吃,还要再加工一下,这个叫蛇麻草,一种酿酒的原料。等我把鱼塘的事情安排周全了,这蛇麻草也就差不多到收割的时候了,回头酿了酒先送你一坛!”
    司徒律津闻言清隽的脸上满是笑意:“好,那就先谢过谢夫人了。”
    其实江秋意听着他总是一口一个谢夫人,刚开始还是很别扭的,不过时间长了慢慢也就听习惯了,司徒律津又不是李贯宇,难不成学他不要脸的喊自己“秋秋”啊!
    而司徒律津,他每称呼一次,都是在提醒自己名花已有主,千万不能生那不该有的妄想。摇了摇头,司徒律津又不死心的问了刚刚问过的问题。
    “为什么天冷火锅生意反而不好呢?那东西那么热乎,天越冷吃起来越得劲啊!”
    三姐端了茶水过来,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嘴:“是啊,上回光辉来家还说了,火锅店的夏掌柜的如今不知道有多盼望天气赶紧冷下来呢!说是还想跟你商商议着在前头再盘一家三间的门面下来,照这个火爆的趋势,到时候肯定不够坐!”
    “天冷了生意肯定好啊!火锅又是辣又是热乎的,吃进肚子里全身舒畅火热,到时候人多的不够坐是肯定的,可人越多越赔钱!”
    六郎娘端了些干果出来,原本她是想送出来就自己个进屋去的,这一听说要赔钱,忙问:“为啥?这火锅店不是一直挺赚钱的吗?为啥会赔钱?”
    见众人还是想不明白,江秋意只好摊开来说。
    “如今赚钱是因为天热,进店的客人吃的最多的不是新鲜的瓜果就是冰镇过的糖水,就算烫火锅也是烫的青菜豆腐多,很少敞开了吃肉的,因为天太热,吃肉腻歪人,可这天要是冷了,你们想想!”
    “哇,到时候肯定有多少肉都不够吃的!”三姐最新反应过来,因为她自己就是那样啊,天热的时候吃不下肉,天气一转凉,那天天馋的啊,就想吃肉,给多少都能吃完!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江秋意又说:“一人三十五文任吃任喝,有钱赚就是因为每天肉类消耗的少,要是人人敞开了肚皮吃肉,那还不得亏死啊!”
    “不然到了冬天你就涨价就是了,改成一人四十五文,这样应该就不会亏钱了吧?”
    江秋意白了司徒律津一眼,这位爷真的是自己个不花钱买东西就不懂消费者的心理!
    “涨价总归是要有名目的,你无缘无故的涨价,食客们会觉得你是店大欺客了,平白生出一种吃亏了,被宰了的感觉,哦,你有钱你愿意去当冤大头啊?”
    “这……那,那,你挖鱼塘跟这火锅店的生意有什么关系?”被损的有点脸上挂不住了,司徒律津忙转移话题。
    江秋意还是没好脸色给他:“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也不懂,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你到时候直接看结果吧!我喊你来是有正事的,不是跟你谈我们家的生意经的!”
    三姐失笑的捂住嘴角,到底年轻,县太爷也是这么年轻,又一贯的是个好脾气的主,所以三姐也没觉得江秋意说话有什么不妥的,倒是六郎娘,唬的一脑门的汗,忙一个劲的拽江秋意的衣袖,示意她跟县太爷说话客气点。
    她心里头还指望着万一大郎家的六品大官发威,这位县太爷能帮衬帮衬她们家呢!就生怕江秋意把人家给得罪了!谁知县太爷却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是好声好气的问道:“谢夫人有什么正经事请指教,下官洗耳恭听。”
    江秋意估摸这六郎娘和三姐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早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是以就没支开她们,当场就说了。
    “今天鱼塘里出现的那块石碑有古怪,肯定是谢平顺在捣鬼,至于是他个人针对我,还是他背后的主子想针对你背后的主子,我就说不准了。”
    第262章到底是什么意思(三更)
    司徒律津脸色凝重,他知道江秋意不会轻易的胡乱猜测,她既然敢斩钉截铁的这么说,那就肯定是有她的道理,至于什么样的道理,司徒律津不会问,因为他很相信她。
    “难怪你忽然说要请师婆,我还在想你本来就不是那么迷信的人,这是一招缓兵之计?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六郎娘和三姐却惊慌失措。
    “秋娘,你说的什么石碑?这,这,平顺捣什么鬼了?到底什么意思?”
    六郎娘已经吓白了脸,连带着三姐看了她的脸色都跟着慌张起来,两个人紧张兮兮的看着就江秋意。
    江秋意却是个能扛事的,再十万火急的事情到了她这她都能优哉游哉的慢慢理顺了再说。微笑着牵起六郎娘的手,轻声安抚她。
    “婆婆,没事的,我就是担心你知道以后要害怕,才当着你的面直接说的,你放心,不管谢平顺想耍什么手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六郎娘听了这才稍微的安了安心神,吞了一口口水对江秋意说:“这是要紧事,你和大人好好商议商议,俺和三儿啥子也不懂,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说着,她主动拉起三姐就进屋了,她也是知道自己个子在跟前杵着,江秋意怕她吓到,说话总是忌讳着。
    “你婆婆倒是真心信任你。”
    司徒律津看着六郎娘的背影,感叹到:“能如你们婆媳这般关系融洽的,也真是难得了!六郎真有福气!”
    那是,婆媳问题可不就是千古难题嘛!江秋意刚开始也遇到过,只不过六郎娘生性软弱,到底也没怎么真正的为难她。如今更是放开了手让她掌家,生意怎么做,银钱怎么花,一概不过问。
    江秋意心里头是很感激的,她要是遇上个死不讲理的婆婆,那一天到晚的窝里斗就够烦的了,哪儿还有什么经历去操持那些个生意?如今能有这样的光景,还真多亏了六郎娘愿意信任她,体谅她!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江秋意并不是很理解司徒律津这样出身的人,对于寻常人家骨肉亲情的向往,只觉得他无比婆妈,白了他一眼继续回归正题。
    “大人,太子殿下和这位禹王势如水火吗?”
    “不不不,你错了,要说还有哪一位是和太子殿下政见相同的,那就是禹王殿下了!”
    司徒律津神情笃定,江秋意说谢平顺背后的主子想针对太子,他是说什么都不信的!赶紧举例证明给江秋意看。
    “禹王不止一次因为支持太子殿下提出的新政,而同太子殿下一起遭遇到皇上的训斥,要不是因为他的母妃来自南秦最煊赫的魏氏家族,只怕他早就因为支持太子而遭遇排斥,哪里还能执掌户部。”
    对于大秦朝堂上的局势江秋意是一知半解,其实吧她一开始是半点也不想知道的,后来因为六郎从了军,想着将来万一六郎的官做大了呢?再万一不小心站错边可不平白给一家老小带来生命威胁嘛!
    秉着自保的本意,江秋意大概的了解了一下当今大秦的局势。只知道太子殿下的已经当了几十年储君了,在民间声望很高,百姓们都期盼着他能早日继承大统,这样一来新政就能光明正大的推行了!
    至于新政嘛,自然是利国利民却多少有损那些个贵族世家的利益,是以,太子殿下在朝堂上的人缘可就不如他在百姓中的人缘那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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