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到了梁国之后,李彦就辞别了丁立,受颜良、颜子睛兄妹的邀请,北上冀州了,本来丁立还想要拉拢一下颜家兄妹,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丁立的傲气也上来了,直接送走,老子有召唤系统,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但是前营的情况真的并不乐观,除了高览,几乎没有勇将,另外主将也不行,高一功就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他的统军值达到了8.9分,但是更擅于管理、操练,这些日常事务,丁立在胡仙真身上看到了系统的不全面,据他的估计,系统给高一功这么高的统军值,不是他有这么大的能力,而是因为李闯王死后,高一功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的闯军;也就是‘大顺国’兵马大元帅的原因,但是高一功担任大元帅之后,打得第一仗就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实在不值一提。
    其余众将。能拿上台面的就是高览和姚訚,一个纯属武夫,一个骄傲自矜难堪大任,而这次丁立要面对的,不是丁宫、于夫罗、和连这样的蠢货,而是新军的奠基者之一;袁仕凯。
    和这样的牛人交战,丁立一点把握都没有,可是虽然如此,他也不敢把高一功给换下去。一来无人可用,紧急征调樊梨花、上杉谦信、丁绍这些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能调来,前营是高家的一块自留地,丁立要是不管不顾的就把人给换了,那只怕高夫人也不会满意。
    高一功和高览兄弟二人也深知这一战,是考验他们高家能不能独立担起梁、鲁两国防务的重战,所以他们兄弟也是非常小心。
    高一功以高览为先锋,秦明、廖化为副将,姚訚为合后,蒋雄、黑虎星为副将,杜远、祝公道在中军,褚二姑、许青二将留守,归丁宝祯调遣,丁立不放心,又让梦烡留下,正好梦烡不愿意打仗,而丁立不愿意见他。
    丁立把直江兼绪、李波留给了高一功。让他们护着方百花随中军同行,而自己带着李鑫、慧梅、乐和,向江东进发,去找孙家姐妹,想着招安孙策。
    鲁国和梁国一样,都归属豫州,只是在两国之间,隔着沛国,而鲁国和袁仕凯所在的彭城国却是挨着的,现在没有旨意给袁仕凯,丁立希望袁仕凯在没有借口的情况下,能碍着面子不出兵,可是高览却是巴不得袁仕凯出兵,所以他的先锋人马走得并不快,在等着袁仕凯的反应。
    前营半年之内也已得到了扩充,先锋有三千人马,不一日到了沛国公丘,在这之前的丰县、沛县高览都绕过去了,丢给高一功的中军去解决,但是公丘是进入鲁国的必由之路,要是绕道,就要转进山阴郡了,那就又要得罪一家诸侯了,所以公丘必要拿下,高览令就在县城前十五里的地方扎寨,然后带了秦明,点了一千精兵到了公丘城下,只见公丘城门紧闭,城上站了足有五、六百郡兵,还有不少的民伕,都把弓箭搭上,向着城下瞄着,高览和秦明离着还远,就听到城上大叫:“来得军马不要过来,不然城上就要放箭了!”
    高览冷哼了一声,然后叫道:“过去一个,和他们说一声!”
    一个嗓门比较大的兵士飞跑到了公丘城下,大声叫道:“城上的人听着!我家将军请你家大尹说话!”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大步到了垛口,沉声道:“某便是公丘令甘滔,你家将军是哪一个?”
    高览催马向前,刚近弓箭的射程之内,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和落下,就标在他的马前,跟着那甘滔大声叫道:“来将不可再向前了!”
    高览不满的哼了一声,拉住了战马,叫道:“甘大尹,我们是梁国国相丁璜部将,奉陈王令,护送鲁国的金芝公主回鲁,还请甘大尹行个方便!”
    甘滔沉声道:“那金芝公主要过去就过去,只是你这人马却是不能在我公丘行进。”
    高览叫道:“某是奉陈王之令,陈王得了当今天子的封赏,节制陈、梁、鲁三国。你怎敢违令?”
    甘滔不以为意的道:“陈王节制哪里,老夫不管,但是这里是沛国的地界,他陈王也好,梁王也好,都管不到这里,梁国相就更没有插手我这里的道理,老夫不许你们走,那你们就走不得!”
    高览虎目圆睁,怒骂道:“老匹夫,你家沛王和沛国相都没有一个说话的,你多什么事!你立刻给我开门,让我们穿城过去,也还罢了,不然的话老子打进去,让你一门都死!”
    甘滔冷笑道:“老夫不管其他人怎么说,老夫只管自己这里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不让你们过,那就不让你们过!嘿嘿,老夫这里还要给你们一个忠告,你帮我转告陈王,他是大汉宗室,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甘滔说到这里,挽弓搭箭,道:“老夫看你来这一次不易,先送你一箭!”说话间手指一放,箭如流星一般的向着高览的头上射了过来。
    高览冷哼一声。双斧一摆,把羽箭夹在他斧子中间,微一用力,那羽箭断成两截,在高览身后的秦明见了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甘大尹送我们一支箭,我们也还甘大尹一支箭!”说完抬手就是一箭,硬弓发出嘣的一声脆响,箭就上了城了,甘滔急一闪身,那箭就在擦着他的左侧肩甲过去,把甲上金兽头的脸给擦花了。
    甘滔脸色一变,立刻下令城上放箭,把高览给逼退,却不敢出战,高览的人马少,也不没有想着攻城,只是在城下骂了一会就回去了,甘滔看着高览他们走了之后,这才从城上下来,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县衙。
    甘滔的夫人姓孟,看到甘滔回来,急忙迎出来,帮着他把甲给卸了,然后送上蜜水,甘滔满面愁绪的坐下,思忖片刻。道:“夫人啊,你娘家的侄儿孟康不是要回老家舆县吗,你和他一起走,回老家躲避一阵吧。”
    孟夫人神色变化,低声道:“老爷,可是这城池要守不住了吗?”
    甘滔长叹一声,道:“那些贼人,兵精将勇,而公丘城池矮小,真要是打起来,只怕我这里当真就守不住了。”
    孟夫人哀声道:“老爷,莫不如你就弃了这官职,和我们一起回老家去吧。”
    甘滔一拍桌子叫道:“岂有此理!那刘宠的意思,就要是夺了丰县、沛县、公丘三地,好让陈、梁、鲁三国合成一体,老夫岂能不管,你不要说了,却把孟康给我叫来!”
    孟夫人不敢多话。就把自己的内侄孟康给唤来了,三国的时候,有一个孟康,官做到了中书令,是一位大学者,写过《汉书音义》,不过眼前这个孟康的灵魂里又混入了《水浒》里‘玉幡杆’的能力,出身扬州舆县造船世家,擅造舟船,还有一身的好武艺,听了甘滔的话,拱手道:“姑父,待小侄出去一战,把那些贼人都杀退了便是了。”
    甘滔摇头道:“我知道你有一身的好武艺,但是公丘兵少,你就是杀了他们,后面贼人的大兵来了,还是守不住,城破之时,我死无憾,但是你妹妹若是受辱,我于心何忍啊!”
    甘滔有一个女儿,叫甘梅,生得美貌无双,最希罕的就是那一身皮肉,细白如玉,雪润娇嫩。前番刘备回平原路过这里,看到之后,立刻惊为天人,亲自上门求娶,只是这刘备年过三十,已经有过好几个和妻子了,那些妻子一个个的身体康健,没病没灾,但是只要嫁给刘备就死。没有活过两年的,大伙都说刘备克媳妇,甘滔五十多岁了,就这么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怎么舍得让刘备给克了啊,所以不肯答应,此时甘滔想起此事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不如把这个女儿许给刘备好了。
    孟康眼看甘滔那一脸愁绪,没有办法,只能点头。
    甘滔立刻让人收拾,含泪和孟夫人还有女儿甘梅分别,趁着天早,打发他们出了东门,离开公丘。
    甘梅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为人颇有智计,孟夫人就是一个不济事的,和甘滔分别,哭得人都昏了,被两个伺候的婆子硬架上马车,甘梅却是平静的与甘滔分别,连一滴泪都没有,看得孟康都觉得纳闷。
    马车从公丘出来,走了不到五里,甘梅就马车里探出头来叫道:“表兄,却暂停一步。”
    孟康带住马,道:“表妹何事?”
    甘梅肃容道:“我父把我和我母给送出来,想让我们逃脱一难,可是我是女儿,我怎么能不顾我父亲的生死,而自己逃生呢!”
    孟康苦笑道:“可是……这是姑父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啊。”
    甘梅沉声道:“梁国的人马来袭,是入寇沛国,沛国相正当处理,他怎么能不管呢?我听说沛王刘契为人性好女色,我还生得过去,请表哥送我们去相县,我愿以把我献给沛王,请他出兵解救我父。”
    孟康连连摇头道:“这如何使得啊!姑父要是知道我把你送到火坑里去了,还不生吃了我啊。”
    甘梅摇头道:“这是我能救我父亲惟一的办法了。”孟康还是不同意,甘梅无奈,道:“那不如这样,就请表哥护着我们到相县,我去哭求沛国相。请他出兵,若是他不肯,再见沛王。”
    孟康性子和软,没有什么主见,眼看说不动甘梅,无奈之下,只得应了,转道向着相县前进,走到将近天黑,马车走得慢,也没有走到什么城池,只好就在野地里将就了,搭了帐蓬,又吊了小锅,开始做饭。
    甘梅坐车坐得累了,就从车里出来,活动活动,此时正是五月季节。一片银月洒下,光华照到了甘梅的身上,照得那姑娘直如月下霜雪堆成的一样。
    一阵鸾铃声响,几骑马从正西过来,当先一人打扮得就如一个纨绔一般,手里拿着一只玉如意,指着月色叫道:“好月光,却待我赋诗一首!”
    一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撇嘴道:“大哥,你还会作诗?”
    那纨绔恼了,叫道:“这叫什么话?你听着!说;天上……好大一个盘,又白又圆……又提溜,看着好像甜的饼……看着好像甜……甜……甜的饼……这四句……。”
    第四句没出来,纨绔那些手下已经都快要笑得掉下马来了,甘梅本来要走,听到这里虽然心怀一怀愁绪,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至于她的丫环早就笑得东倒西歪了。
    马上那个纨绔寻声看去,一眼看到了甘梅,不由得神色一怔,喃喃的道:“美人如玉啊!”说完带马上前一步,调笑道:“美女,你这是晒月亮那吗?”
    甘梅对这个一肚子烂草的纨绔十分忌惮,生怕他做出无礼之事,用袖子掩了脸,招呼了丫环就走,快步向着营地而去,那纨绔看着甘梅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叫道:“我们也在这里扎营吧!”
    纨绔的营地就在那甘梅他们的不远的地方扎下,他们人多,足有二百来人,一边扎营,一边散出人手去打猎,一会就打回来好些猎物,那纨绔看到甘梅他们这里只是热得干粮,于是提了两只兔子跑了过来,叫道:“嗨,都是行路的,我这里有点猎物,你们却先拿去做晚餐吧。”说着丢到了火堆的边上。
    孟康眉头一皱,拱手道:“在下孟康,江湖上有个匪号‘玉幡杆’仁兄是哪一路的?同走有缘,还请留一点情份在这里。”
    纨绔有些惊愕的看了一眼孟康,随后皮笑肉不笑的道:“在下丁普郎,没有什么匪号,就是看在同路的份上丢点猎物给你们,这结交就算了,还是各走各得吧。”说完转身向着自己的营地走去,就在这个时候,甘梅扶着孟夫人出来,那孟夫人好像是个水做的,哭了一下午了这会竟然还能哭出来,一边走一边哭着道:“梅儿,你爹独守公丘,若是他有什么不测,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那丁普郎一下听到,猛的回身,看着甘梅,笑道:“美女,你爹是公丘的什么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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