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变故,楼烦城中,没有一个人想得到,丁德兴历声叱道:“快把王二公子放下!”
    挟持王昶的其实就是王浑,只是他在脸上收拾出来十七、八条刀疤,此时又是天黑,他故意背着火光,加之王昶特意用身体挡着他,所以外人跟本就认不出来他,丁德兴的叫声未停,王浑就放声狂笑,故意把声音压得撕哑,叫道:“丁德兴!快快开城,不然我就杀了他!”
    丁德兴气得两眼发红,叫道:“开城不可能,你把人放了,我放高杰给你,还让你们顺利的出去,这还不够吗?”
    王浑冷笑不休,道:“我只要开城,再不开城。我就要杀人了!”
    丁德兴真恨不得叫一声:“你杀好了!”可是他也清楚,王寅还在,真要是他说了这话,王寅绝不能甘休。
    丁德兴恨得直跺脚,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县衙突然间火光飞天,整个县衙都被大火给笼了起来了。随后街角屋尾,四下里有人大喊:“不得了了!丁立的兵马从北门进城了!”
    跟着城里一片大乱,王浑怪笑一声,手里的大刀在王昶的脖子上一勒,鲜血冲天,王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上染血,显然是不活了。
    王寅怒吼一声,挺枪向着王浑刺去,两个打在一起,而这个时候,城门底下一伙军校也拔刀向着守城兵杀了过去,更让人害怕的是,楼烦中郎将府也着火了。
    王寅一条大枪。好像苍鹰飞空一样的把王浑给裹在枪影里,同时叫道:“公子快去城中救火,不要让他们真从别的城门进来,这里交给我了,我要不让他死上死几回,我就不算为兄弟报仇了!”
    丁德兴惊恐交加,听了王寅的话,想着他为弟报仇,必要拼死撕杀,倒也放心,加上急着回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丁立的人马进城了,于是高声向着王寅叫道:“王兄,这里交给你了!”随后带着自己的五百亲兵,还有袁朗,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丁德兴走远了,王寅和王浑两个极有默契的向着城门杀去,而躺在地上的王昶一点点的挪动到了一个墙角,早有安排好的人过来,把一身小卒的衣服给他换上,脸上抹了泥土和血,然后爬起来向着城门口杀去,此时乱哄哄杀成一片,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他了,更不可能有人去找地上怎么少了一具死尸,就算是那死尸是王家二爷的,也没有人理会。
    王浑带进来的人,都是李波从陷阵营借出来的,个个勇悍无论,本来就存着心要偷城,现在出了高杰的事,正好用上,城门口这里除了王寅之外,又没有别的将官,在王寅假打真帮忙之下,城门渐渐失守,而就在这个时候,高顺的陷阵营也从没有人防守的城墙上爬了上来,虽然丁德兴下令今夜要严守城池,可是现官不如现管,在王寅、王昶兄弟的安排下,城上一点防御都没有。直到上面的人爬上来,这才被兵丁发现,只是文稷、张雷公二人当先上城,只如两只老虎一般的四下冲杀,哪里还能挡得住了。
    王寅看着城门被王昶带人给打开了,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事了,于是向着王浑低声叫道:“动手!“
    王浑一咬牙,挥手一刀,劈在了王寅左肩,劈得血肉迸飞,王寅惨叫一声,打个呼哨,转山飞宝马过来,王寅跳上宝马,径向着北门逃去。
    城门打开,上杉谦信率领大军冲了进来,一进城门上杉谦信向身后的慧英一摆手:“举火!”
    慧英的身边还有一匹马,马上压着一盏盏的灯笼,慧英不停的拿起来一盏点燃,然后挂在自己的雀翎闪金刹上向空中摇动,红色灯笼一摇。沈云英、张白骑、杜浮云三将散开兵马向前推过去,黄灯笼一摇,徐晃、徐商兄弟向着府库冲过去,紫灯笼一摇,八重、李雍容向着南门杀过去,青灯笼一摇,孙尚香、孙安向着东门杀去,只留了北门不攻,上杉谦信带着张雷公、高顺、杨排风等人跟着沈云英他们的向前冲,留了文稷驻守西门。
    楼烦城内乱成一片,而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县衙和中郎将府的两处大火,原来就在丁德兴离开中郎将府之后,高杰和眭元进两个被关到了中郎将府的柴房里,中郎将府太小,就没有监房,只能临时用柴房代替,那些士兵把他们两个丢进去就走了。
    眭元进看看没人管他们,两只脚一搓,把鞋给蹬了,然后用大脚趾夹了一根木条过来。道:“我用手拿着,你来磨你手上的绳子。”
    高杰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眭元进,眭元进着急的道:“别等着了,快来吧!”
    高杰向着地上一倒,然后滚到了眭元进的身后,用牙一点点的咬起绳子来,眭元进先是一愣,随后用力一甩,把那木条给丢开了。
    高杰费力的把眭元进的绳子给咬断了,然后转过身道:“你来。”好眭元进呆头驴一般的凑过去,也拿牙咬,一边咬还一边说道:“我牙快,一会就咬开。”
    高杰气得怒骂道:“蠢猪,你的手呢!”
    眭元进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手上的绳子被咬断了,不由得讪讪一笑,伸手过来,几下扯开绳子。
    两个摆脱了束缚刚要起来,就听门外卟卟两声,两个人都是杀过人的,听得出这是刀子入肉的动静,不由得同时脸色一变,小心的凑到了门前。
    一个黑衣人拍了拍柴房的门,叫道:“翻山鹞,我是丁公子派来救你的,我叫李波,我要开门了。”说着来人用刀一点点的把门给拨开了。
    高杰和眭元进各自提了一条大柴禾棒子,权当大棍了,小心的看着李波,李波笑嘻嘻的道:“你们哪位是高英吾?”
    高杰向前一拱手:“就是在下。”
    李波笑道:“我家主公有令,一定要护你的性命,所以我家陈先生派我潜进城里来了,不然的话,你今天就危险了。”
    高杰听了这话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激来,拱手道:“高杰定不负公子之恩!”
    李波一摆手道:“废话别说了。我们要在城里放火,让我们的人有机会夺城门,我先去县衙放火,你二位谁留下在这里放火?”
    高杰急忙道:“眭元进知道那里的地形,让他和您去吧,我在这里就是了。”李波也没有意见,安排了几个人留下帮助高杰。然后带着眭元进向着县衙而去。
    眭元进对放火没有什么兴趣,他是奔着那银姑去的,只是他们潜进了县衙,李波四下放火,眭元进抓了人来问,却得知银姑杵怒了弓荪王,被活生生打死了。
    眭元进悲愤莫名。冲出县衙就要找弓荪王报仇,李波和他不熟,又着急放火,完全就没有理他。
    县衙火起,弓荪王担心他的那些美人还有儿女,急急带兵赶了回来,刚进县衙门前的十字大街,正好和眭元进撞个对头,眭元进大吼一声:“贼泼胡,给老子拿命来!”随着喊声,伏着身子窜出来,一刀劈断两条马腿。
    弓荪王惊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眭元进抢上一步,把弓荪王手里的一对独腿铜人抢了过来,轮起来向着弓荪王就是一顿狠拍,弓荪王身后的大将吕威璜反应过来,催马上前救主的时候,弓荪王已经被拍成肉泥团子了。
    吕威璜怒斥道:“好贼子!”挺枪向着眭元进就刺,眭元进左手铜人一晃,那铜人双手合十,立在胸前,这会正好挂住了吕威璜大枪的留情结,眭元进用力一扯,就把大枪给扯飞了。
    吕威璜抱头就走,同时叫道;“给我冲啊!”楼烦骑兵发一声喊一齐向前冲过来,眭元进轮开两只铜人,上打人、下打马。连打翻了十七、八骑,却也被逼得不住后退。
    这个时候李波从里面出来,把点着火的木头向着楼烦骑兵乱丢,战马怕火,不由得乱了起来,再不肯向前,李波招呼了手下,扯了眭元进就走。
    眭元进还不算完,大声叫:“别扯我,我要把他们都杀了给我的银姑报仇!”
    李波恶狠狠的道:“老子把楼烦王一家都给你杀了,你还没报仇吗?快给我走吧!”
    吕威璜重整了人马追了下来,只是才追了一会就和沈云英的人马撞上,还没等说话,沈云英这面让过了李波他们。立刻就是一蓬箭雨,楼烦骑兵被射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一片,吕威璜刚要发怒,沈云英催银青兽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豹子尾劈风戟向前一送,大月牙就到了脸前了。
    吕威璜急用枪招架的工夫,沈云英回手拨出背上的花刀,看着和吕威璜马打对头,一刀劈去,把吕威璜的马头给斩了下去。
    吕威璜摔在地上,被战马压住,怎么也起不来,沈云英手里的豹子尾劈风戟向下一压,就按在了他的脖子上,叫道:“再敢动时,先砍了你的脑袋。”
    这会张白骑、杜浮云二人带着人马围杀楼烦骑兵,吕威璜眼看楼烦骑兵死得越来越多,不由得尖声叫道:“这位女将军,你却放我起来,我愿意降了,还请您放过我们这些楼烦人吧!”
    沈云英也看上了这些楼烦骑兵的战马,听到这里,大戟一收,只是戟尖还顶着吕威璜,威迫着他喝降楼烦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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