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立在怀里取出一幅绢来,双手呈给郭太,道:“郭大哥,这太原已经被樊梨花拿下了,这里有好些豪绅世家,他们把性命都交到了我的手里,现在已经不是我想把太原交出去就能交出去的了,所以在这事上我只能是亏欠大哥的了,这里是一些财物,算小弟补偿大哥的,大哥看看,若是能答应,就是大哥照顾小弟了,若是大哥不能答应,小弟再另想办法。”
    郭太把绢书接过来看了看,不由得大为满意,道:“贤弟太客气了,这些财物,你让为兄怎么好意思拿啊。”
    丁立哈哈一笑,道:“这是小弟该送得,此外小弟还有另外一样东西,是单送大哥的。”说完拍了拍手,慧梅捧了一个锦匣进来,丁立接过来,捧到了郭太的面前,把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柄四尺五分长的宝剑,正是那柄他在京陵从连儿心善手里夺来的朱云剑。
    “这是小弟在京陵应战耿祉的时候得到的,乃是汉左将军辛庆忌为了记念好友朱云,请名家铸的剑,听我身边的乐和先生说,这剑有三口,一口为‘云剑’,通身微红,一口为‘风剑’,通身淡青,一口为‘雨剑’通身浅灰,当初辛庆忌为了避免让天子不满,所以铸三口剑,迷惑世人。最好的就是这口朱云剑,取朱色彤云之意,小弟看大哥身上没有一口好剑,故特取此剑赠与大哥。”
    郭太感动得无以复加,连声道:“贤弟,这让为兄如何谢你啊。”
    丁立笑道:“这是小弟当送之物,大哥何必说个谢字啊,若是大哥一意要谢,那多喝一杯酒吧。”
    郭太急忙斟满了一大碗酒,道:“好,我就与贤弟满饮此杯。”
    两个人又喝了一会,丁立一眼看到李波在酒楼门前微微一晃,就知大事已成,不由得脸上笑意更浓。拿了酒只顾灌郭太和李乐,徐晃却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响,两个小兵匆匆跑了上来,一个穿着丁立军中的号衣,一个却是郭太的亲兵。
    丁立脸色微沉,叫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穿着号衣的那个军士抢先道:“回主公,城外白波军大营突然自相残杀,杨排风将军率兵出城查看,大半白波军立刻向南奔走,只余下了不到八千人不动。”
    郭太的军一下就醒了,猛的跳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这个时候,郭太的那个亲兵急声道:“回大首领,徐晃首领的弟弟徐商身被重创,闯门而入,说是杨奉、韩暹二位首领突然尽起所部,裹了全军向南,徐晃首领部下的五千人不肯走,他们就动了手了,幸好城中有人马杀出,杨、韩二位首领不敢再打,向南逃走,这才让徐商他们逃得一命。”
    郭太浑身的血都要凝住了,怒吼一声:“这两个贼子安敢如此!”李乐跳起来叫道:“大哥,还问什么,快带人去追吧!”想到自己的人马已经被裹走了,李乐就是一阵阵冒火。
    郭太答应一声。向外就走,丁立一把抓住,叫道:“大哥不能这么去追,那杨、韩二人既然不顾大哥,把人马都给裹走了,大哥就这样轻衣简从的去追,岂不是要遭他们的毒手吗。”说完丁立回身向席中叫道:“上杉谦信、张雷公,你二人点一万兵马,打我旗号,护着我郭大哥去追!”
    上杉谦信、张雷公二人同时起身道:“末将接令!”
    郭太也知道,这么样去追,真就是送死了,于是感激的向着丁立一拱手道:“多谢贤弟了!”
    丁立摆手道:“我们兄弟,不讲这些,小弟昨夜请去卑头领带兵去重铸梗阳城,他就在南边,我这就派人通知他,让他拦截杨、韩二人。”随后又向徐晃道:“公明啊,你趁我这里兵马还没有聚起来,快去看看你弟弟吧。”
    徐晃早就急得不行了,听了这话感激的向丁立一拱手,然后大步出去了。
    不过片刻,上杉谦信和张雷公就把人马给带过来了,但是徐晃却还没来,郭太等不得了,与李乐上马,带着自己那五百亲兵跟着出城向南追去。
    杨奉、韩暹虽然对丁立怀疑得历害,但是他们也并没有想着裹军南逃,只是在营中等着郭太的消息,只是郭太刚走不一刻,营中就大乱起来,两个人出去,查问,却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传出来丁立已经杀了郭太、李乐等人,徐晃降了丁立,就要和他那五千人里应外合向白波军动手了。
    杨奉立刻下令压制遥言,韩暹也看出不对,下令他和杨奉的人马立刻收拢,只是这里还没有收拢完必,就传出李乐的人马闯进徐晃营中,把徐晃的弟弟徐商刺伤的消息,而且营中混乱,遥言已已经压不下去了。
    杨奉大恨,叫道:“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丁立那贼子用得计,让我们自行混乱,他在这里浑水摸鱼!”
    韩暹跺脚道:“早知如此,我们也去赴宴就是了!”
    两个人正说着,早有人来报,说是杨排风、孙尚香二将各引一军向着白波军大营冲来,杨奉摆手道:“罢了,现在丁立只要杀了我们,就能在郭太面前随意说话了,而今郭太他们可以不死,我们两个却是要死了。”
    韩暹抽刀把矮几劈了,叫道:“既然如此,我们死活都是一个不义的名声了,不如就这样带兵逃走,并州天大地大,不信我们就没有去处了!”
    杨奉点头,道:“对,我们这就走!”
    两个人发了狠,把能裹走的人马都给裹上了,白波军那些将士,只听周围人都在传,说是丁立要把他们的抓去活埋,哪里还敢留下,一齐跟着杨奉、韩暹走了。
    白波军十万人马,攻打太原死了近两万,还有八万老小,除了八千左右郭太、徐晃的亲信不走,余下七万多人都被杨奉、韩暹二人给裹上了,向南奔逃,才走了不到十里地,就听杀声四起,去卑率领匈奴铁颜部的人马杀了出来,他在马上提着一口大背吴钩刀,这种刀有两个样子,一种背上带钩,一种弯转如钩,其中最常见的就是和后世阿拉伯弯刀差不多样子的弯弓形大刀,匈奴人惯用弯刀,这口刀是王柔让人在南方买来赠给去卑的。锐利无比。
    去卑骑在马上用生硬的汉话叫道:“那小丁并州果然了得,早就料到你们要走了!儿郎们,只管向前,小丁并州许下了,财物只要到手,就都是咱们自己的!”
    铁颜部的匈奴铁骑就如恶狼一般的扑了上来,直江兼续一马当先,手里提着那对从张伯奋手里骗来的赤铜镏金大瓜锤,她虽然是男装,但是生得白嫩嫩、水灵灵,就像是一个奶油小生一样,只是配着这大锤反差太大,很多人看得都傻了,直到大锤临头,这才清醒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直江兼续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带着一支八千人的骑兵,在白波军里横冲直撞,把白波军那八万人给撕割成十几块,杨奉的两个弟弟,韩暹四个养子都死在她的手里。
    杨奉、韩暹二人眼看无法战胜这些匈奴人,干脆把那些被分割包围的白波军丢了,带着自己的心腹向西逃去,一路到了河东地界,被卫觊追杀,后来奔走无路,降了段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上杉谦信、张雷公二人也陪着郭太、李乐二人杀到,本来郭太还想要见到杨奉、韩暹两个问问,只是这里都红了眼了,哪里去找那两个人,倒是那些被包围的白波军好些是郭太和李乐的人马,两个人急着救人,把杨、韩二人都给甩在了脑后,等到他们把残兵都集合起来的时候,杨、韩二人早就跑没影了。
    白波军十万人马,死在太原城下的有近两万炮灰,余下的八万人之中,有八千人没有离开太原城下,而逃走的这七万人里,杨奉、韩暹各自带走了一万人,余下这五万人被杀了几近一大半。仅剩下两万多人,其中属于李乐的人马趁乱跑了干净,郭太费大了劲,才从太原军手里解救出来,不到一万人,还基本是老幼,不多的青壮也都是个个带伤。
    李乐气得暴跳如雷,郭太也是面色极其难看,身在乱世之中,没有人马,岂不得等着让人杀吗,郭太这会真恨不得把杨奉、韩暹两个给抓出来,活剥了他们才解恨。
    上杉谦信走了过来,向着郭太道:“郭首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天色已经要黑了,就是再耽搁下去,也不能追了。”
    李乐叫嚣着还要追,但是郭太知道,他们自己那点人,真要是追下去,和杨奉、韩暹见了面,就是死路一条了,要让上杉谦信他们跟着,也是不现实的,无奈之下,只得劝住了李乐,带着人马转了回来。
    离着太原城还远,就见丁立带着一路人马迎了过来,郭太一眼看到,徐晃就在人群之后,紧随着丁立,不知为什么,眼中一阵刺得慌。
    丁立关心的过来,道:“郭大哥,可曾追上那二人?”
    郭太摇头道:“他们被去卑首领杀得怕了,早就跑得没有影了,还去哪里追啊。”
    李乐抱怨的道:“那些都是你丁并州的人马,我们怎么使唤得了啊。”
    丁立不知可否的一笑,道:“既然如此,还是先回城吧。”
    众人都不说话,向着太原城进发。这一回丁立让人大开城门,把白波军的人马也都放了进来,本来他还要设宴给郭太压惊,只是郭太实在没有必情再吃酒,直接推辞了,自招了李乐、徐晃二人回到丁立给安排的下处。
    郭太进了屋之后,看着徐晃,但是徐晃就那样坐着,面色平静,全无异样。
    郭太无奈收回了目光长叹一声,道:“现在我们白波军的人马,可似说是残了,短时间之内,难以恢复元气,接下来何去何从,你二人可有意向?”
    李乐恨恨的道:“我们明天就走,向河西而去,攻破几处城寨,裹些人口,自然就能恢复了。”
    郭太知道李乐就是一个满脑子浆糊的东西,也不去理他,只是向着徐晃看去,徐晃犹豫片刻,这才道:“师父,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只有一条去路,就是投到丁并州门下。”
    郭太眼中凶光一动,冷冷的看着徐晃。徐晃眼中全无愧意的道:“我知道我说了这话,只怕师父就不会再信我了,可是我们师徒一场,我不能不说,徐晃没有办法看着师父您去送死!”
    郭太的大脑冷静下来,叫道:“你是说这件事,有丁立的原因?”
    徐晃苦笑一声,道:“杨奉、韩暹虽然对您早有微词,但是要没有人推波助澜,他们二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叛逃,必竟丁立已经说了,会有大批的财物补给我们,他们岂能不留下来等着分润啊。”
    李乐怒吼一声,跳了起来,叫道:“就知道那个小白脸没安好心,我去找他!”
    徐晃抱住了李乐叫道:“你去了有什么用?一点证据都没有,能让丁立承认吗?现在我们全都在太原城中,就如进了老虎嘴里的牛羊一样,闹得急了,丁立一声令下,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李乐当既傻了,最后恨恨的踹了一旁的胡床一脚,当初杨奉就极为反对来打太原,是他被财货迷了眼睛,这才强力支持,现在这个苦头,却是无处可诉了。
    徐晃这会又回身向着郭太一礼,道:“师父,丁并州为人重义,不然的话,今天只要他事先布置,再把我们都杀死在这里,足可以拿下白波军,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在一旁推了一下,如果韩、杨二人没有叛心,外力岂能推动,因此怪不得丁并州……。”
    李乐跳起来骂道:“你这贼,你是被丁立给收降了心了吧!”
    徐晃毫不自怯的道:“正是!我徐晃堂堂男儿,随师父与诸位起义,为得是天下太平,可是白波军所行所为。与土匪无二,再这样下去,污了徐偃王的声名,所以今天下午,丁并州露出了招揽之意,我便应下了,但是我并没有叛离师父!”
    说到这里徐晃回身向着郭太道:“丁并州虽然放了我们一马,但是我们若是不肯为丁并州所用,那丁并州坐下的樊梨花、上杉谦信等人岂能容我等离开!师父还是好好想想吧!”
    郭太面沉如水,摆手道:“你下去吧!”
    徐晃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又转了回来,向着郭太一礼,道:“师父,徐晃再进一言。您若是肯降丁并州,那荣华富贵,都是唾手可得,但是却不可存了失了君臣之礼,不然的话,杀身之祸不远,您要是不肯投入丁并州门下,那徐晃甘冒一死,也要保您离开太原,只是……离了太原之后,徐晃就不能再追随您了。”说完之后,徐晃跪倒在地,给郭太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离开。
    李乐气得破口大骂。郭太却是抱着脑袋苦恼的坐在胡床之上,李乐见了道:“大哥,我们明天就走,那丁立要是拦着,我们就和他拼了!我们手里还有近两万人马,不信不能冲出去。”
    郭太苦笑一声,道:“贤弟,哪里有两万人马啊,我们救回来的一万来人,大都有伤,没伤的则都是老幼,打不了仗的,而留下没有走的那些,五千人是徐晃的亲信,其他也是和他走得比较近的人,只怕都不会愿意为我们和丁立翻脸啊。”
    李乐也知道这些人不能和丁立手了,而且昨天他们进不来太原城,今天却都给安排进来了,明显被人控制住了,只要有一点异动,就生死难料了
    李乐自己已经没有人马了,这会眼看郭太一点斗志都没有了,不由得也怂了,向着郭太喃喃的道:“大哥,小弟只跟着你,你要是向那丁立低头,小弟就也跟着低头,你要是不低头,就是拼死,小弟也捞几条命给咱们哥儿们陪葬。
    郭太苦和不休,半响,长叹一声道:“我们为什么北来攻打太原?还不是段煨北上,我们打不过他吗,想要找一条活路吗,既然如此,我们就投入丁立门下又如何……。”说到这里,郭太凑到了李乐的身边,低声道:“若是那丁立对得住咱们,咱们就在他的门下好好为将,像徐晃说得那样,也不丢了祖宗名声,要是他对咱们有异,我们过去这个难关,再拉着人马走就是了。”
    李乐听了这话也深以为然,两个人又商量了半夜,觉得妥当之后,这才歇下。
    第二天一早,郭太和李乐刚醒来,丁立就到了,进屋之后,双手抱拳,道:“郭大哥,李四哥,你们人马折损,都是为了小弟,现在杨、韩二人反叛。我愿意助二位哥哥一部人马,让你们接着横行并州,您二位需要多少人马,只管说来。”
    李乐有些动心的向着郭太看去,郭太狠瞪了他一眼,心道:“你个不长脑袋的,现在于丁立手里大概能有三万到四万人,其中本军不过一万来人,余下的是黑山军的人,还有太原城里的降军,这两支人马都要用兵马压制,丁立自己的人马不能给我们,那两家的人马他分拨不了,说得这话就是客气话,这也能相信。
    郭太长叹一声,拉了李乐跪下,道;“我二人现在已经是无处可去了,只能投入到丁并州门下,还望丁并州能收容我们!”
    丁立急忙把二人扶起来,摇头道:“郭大哥,我不是不肯收拢你们,只是您是做惯了首领的,现在要被我压制着,而且我不善统兵,旗下总要设一个督兵大将,您若留下,只怕还要受那督兵大将的控制,这太委屈您了。还是我资助您一部人马,自为一方诸侯吧。”
    本来郭太对丁立还有一些心结,听了这话之后,反而好过了许多,笑道:“贤弟也不必劝了,你有天子诏书,遗父留印,日后必有大成,我跟着你,一但成事,也是公侯之身,若是我自己一路,只怕被剿杀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匪人,白白让祖先的名姓受污,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呢,所以还是请丁并州收容我们吧。”
    丁立面露思忖之色,实际上却是给系统下令:“给我查查他们两个的数值。”丁立心道:“要是你们两个都是草包废货,老子一定要把你们给打发了,不然带着你们有了什么事,还是要赖到我的头上。”
    “郭太:武勇8.5分,绑定朱云剑+.1分,统军7分,治国6分,智慧6.1分,正二品武将。”
    “李乐:武勇6.23分,统军3.33分,治国2.2分,智慧3分,从四品武将。”
    丁立测完之后,心道:“这郭太还行,足以领一军了,那就收下他好了。”丁立又谦逊了好一会,这才把郭太给收在门下,当既封郭太为并州中郎将,专司捕盗,以李乐为中郎副将,让他们从那些幸存的白波军之中,选可用的兵士自编一队。
    收降了郭太、李乐、徐晃三人之后,丁立才开始处理太原的事务,首先他任命樊梨花为太原太守,王彧为太原别驾,白雀为太原长史,与白绕、椽哉也就是沙秋葵,张仲熊等人留镇太原,去卑得封匈奴中郎将一职,跟着留守太原,另外王柔还要在太原潜伏一阵子,丁立委他为并州治中兼太原主薄,协助樊梨花。
    此外:另以上杉谦信为新任兵曹,主掌全军,沈云英升为前军主将,兼为先锋,张白骑、杜浮云二人为副将,本来杜浮云没有直接为将的资格,但是她爹是向导,丁立就扶了她坐这个副将,就算是把她爹的那份功劳加到她的身上了。
    中军是上杉谦信,这一回北上就要向匈奴部落进兵了,所以丁立早就有意用她了,而且丁立不再与中军同行,而是让中军与前军靠拢,随时可战,中军将领为陷阵营主将:高顺、文稷,女骑营主将:八重、李雍容、杨排风,护军营主将孙尚香、孙安,长驱营主将:徐晃、徐商,前哨将军张雷公等人。
    丁立亲掌后军,与:陈宫、卫勇娥、姚金音、乐和、谭九斤、慧英、慧梅、李鑫、李波等人一路,此外郭太、李乐的白波营也随后军而动。
    大军整肃七天之后,从太原出发,向雁门郡进兵,不过徐商有伤,所以徐晃要错后几日再走,顺便带上粮草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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