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宠在北荆州和吕毋见面之后,吕毋就把樊哙、李俊的人马送给了刘宠,新得大军之后,刘宠立刻南下,就到了零陵,来见唐赛儿,两军会面之后,说起张献忠人马大败,张可旺等人逃向岭南的事,唐赛儿犹自气愤难平。
    唐赛儿和刘宠关系非浅,有一段时间,唐赛儿就在刘宠的身边,给刘宠做保镖,救过刘宠的命,刘宠眼看唐赛儿气火匆匆的样子,就一拍桌子道:“唐卿不必生气,朕给你出这口气!”说完就写了一张圣旨,道:“你派人给士燮送去,让他来零陵见朕!”
    唐赛儿有些犹豫的:“只怕那士燮不敢来见您。”
    刘宠哈哈大笑,道:“朕自然知道他不敢来,但是他违抗圣旨,难道就不要付出代价吗?”
    唐赛儿劝道:“现在大战才了,丞相一再告诫,暂时不要和五大诸侯起争执,您这里要是追究士燮的抗旨之罪,只怕大战将起啊!”
    刘宠笑嘻嘻的道:“唐卿以为朕要做什么?想朕好容易来了一回,难道就那样空手回去吗?”
    唐赛儿这才明白。这位女帝不是要给她出气,而是存了心要在这里打一仗,不由得犹豫起来,刘宠就走到了唐赛儿的身边,道:“你的粮草、辎重还有军兵,能支持你打这一战吗?”
    唐赛儿点头道:“这一点倒是没有问题,我们的兵马在南境没有遇到什么大战,足以再战,粮草辎重都从张献忠的手里夺了不少。而我们本来准备的多了,为得是打大仗,可是没有想到张献忠一战而败,全军大溃,我们就省下了许多东西。”
    刘宠笑咪咪的道:“既然有东西,能打仗,你还担心什么啊?”
    “可是丞相……。”
    “他是丞相,我是天子!你难道要背我而行吗?”
    唐赛儿苦笑着摇头,道:“末将不敢!”
    刘宠走过去,把地图拿了过来,就在案上铺开,然后用手敲了敲,道:“你给朕讲讲明白,不然朕这里下手了,眼前一抹全黑,那时候要是打败了,你吃官司,朕拍拍屁股回洛阳就是了。”
    唐赛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指着地图道:“岭南与我们之间,有五岭相隔,逼得急了,士燮只要把五岭通道一闭,我们想要过去,可就难了!”
    “现在派了大将洪秀全率其弟洪仁发、洪仁达、堂弟洪仁玕统兵三万,镇守都庞岭,大将他二弟士壹率大将杨秀清、冯云山、萧朝贵统兵三万,镇守九疑山,而逃走的张可旺、张定国、张能奇三个人,收拢了张献忠的余部,约有一万,屯驻在骑田岭,那桂阳赵家逃走的弟子赵范,就溜到骑田岭的客岭山,那客岭山上的樊家,就是樊帅的本家,那里有一个女子,叫樊玉凤,听说他们樊家和赵家是姻亲的关系,若是赵显活着与樊玉凤成亲,现在赵显死了,赵范也可以应这个婚约,虽然樊家有些不太愿意,但是也没有赶赵范离开,而张可旺他们能留在那里,也是樊家没有驱逐,据我们的分析,应该是樊家怕我们向他们进兵,所以把张献忠的旧部给留着,为得就是一但有事,相互扶持。”
    刘宠看着地图,道:“现在你南军的安排呢?”
    唐赛儿道:“白寿与庞秋霞、裴宝姑、洪宣娇、花碧芳、戚赛玉等人在九疑山,李飞琼与崔慧娘、陈丽卿还有吕毋那里拨过来的迟昭平一路,就在骑田岭,我和扈三娘率宿金娘、仇琼英、杨延琪、杨延瑛在这里。”
    刘宠似笑非笑的道:“你和打埋伏!”
    唐赛儿无奈,道:“我已和扈三娘说了,接驾之后,她就带着仇琼英、杨延琪、杨延瑛向阳朔山移动,寻机进入荔浦。”
    刘宠哼了一声,道:“你早就在打我的主意,偏我说了,你还要拿丁立出来给我装样。”
    唐赛儿连忙道:“天地良心,我就是看上吕毋调过来的那些人马了,有了他们,我这里就能调度得开了。”
    刘宠轻叹一声,道:“南军这几年拆分的太厉害了,本来归属你们的水军,前锋营还有吕毋的人马,都调出去了。”
    唐赛儿无奈的道:“我们南军遇到的对手都是好打得,也就难怪要我们来吃亏了。”
    刘宠用力一挥手,道:“行了,不用说了,这一仗一定要打。不然的话,南军是没有能力,单独和士燮的人马做战的,我的圣旨,你立刻发出去。”
    唐赛儿指了指骑田岭,道:“我提意,先进兵骑田岭,向着张献忠的旧部进伐,这个我们理直气壮,士燮若是敢出手,那道义就不在他的一方,我们出兵南征,天下人没有话说,若是士燮不出手,我们掌控骑田岭之后,就能率军向着岭南进发了,等到那个时候,再把您的旨意给发下去,也省得有人说您逼反大臣。”
    刘宠不耐的道:“就听你的安排吧,调李俊的人马,去骑田岭助战。”唐赛儿对士燮救走张可旺他们,一直耿耿于怀,这回总算找到能出气的机会了,她自然不肯放过,立刻传令李俊、樊哙、张横调本军赶往骑田岭,并明确指未樊哙,专一对付了张定国。
    李梭不敢怠慢。立刻带大军南下,不日到了骑田岭,就和李飞琼的人马汇合,汉军之势,立刻暴涨。
    李飞琼就道:“李俊将军,樊将军、张将军,不知道你们对攻打骑田岭有什么意见啊?”
    李俊平和的道:“我们才来,不敢妄言,一切都听李将军的就是了。”
    樊哙大声道:“我不管别人,就对付那个张定国。”
    崔慧娘道:“那张定国他们到了骑田岭之后,为了表示他们和张献忠没有关系了,都已经恢复了本姓,那张定国本来姓李,现在叫李定国,那张可旺本来姓孙,现在叫孙可旺,那张能奇本来姓艾,现在叫艾能奇。”
    樊哙不屑的道:“这做了儿子,还能退出来,当真好笑。”
    李飞琼道:“现在别的都好说,就是客岭山樊家那里不好办,我们给樊帅去了一封信,樊帅知道情况之下,给我们回了一封劝降信,但是樊帅说了,她们家在族中的地位不高,只怕这封对我们的帮助。也是有限的。”
    李俊道:“若是我们不用樊帅的信,会怎么样呢?”
    李飞琼道:“这就很麻烦了,我们对这里的路不熟,登山而战,马军基本上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全靠步子量,就是量上十年,也不能把骑田岭量个遍啊,他们要是射起来,那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李俊敲着桌子道:“看来我们就要先解决客岭山樊家的事,然后才能进兵了?”
    李飞琼点点头道:“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这样的。”
    樊哙不耐烦的道:“那就先把樊家,拿下来他们之后,再扫荡骑田岭。”
    李飞琼苦笑道:“谈何容易啊。”说完她顿了顿,又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这里说出来,你们大家参祥一下。”
    李俊道:“李将军请说。”
    李飞琼道:“我就以樊帅手书为由,上山拜会樊家。要是能把樊家劝降,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行!”李俊斩钉截铁的道:“你是一军首将,你要是去了樊家,他们把你伤了,那我们的士气,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李飞琼笑道:“不会那么严重吧?我想有帅的信在,那些人……。”
    “防人之心,不能不有!”李俊还是坚执的道:“樊家如何想,我们现在不能确定,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张献忠的旧部,却是不会放过您的,若是您到山上的时候,那张家旧部过来,正好碰上,您就危了。”
    李飞琼仍然坚执的道:“樊家是樊帅的本家,我们能不伤害,还是不伤害的好。”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迟昭平突然道:“我们为这件事,已经吵了一阵子了,几位将军就劝劝李将军,这个太冒险了。”
    李飞琼冷声道:“这并没有什么,而在这之前,我没有坚执,是因为我要是有事,这里就没有人能压制住他们了……。”说到这里,李飞琼把自己的案上的将印捧了起来,就送到李俊面前。道:“我此次前去,若是不能回来,军中之事,就都有您来处置了。”
    李俊慑得一哆嗦,急忙接了过来,想了想,就道:“就让老樊陪您一起去吧,有他在,我们还能放心一些。”
    李飞琼倒也不推辞。点头道:“好,我就带着樊兄同往。”一旁的陈丽卿急忙道:“我也去!”李飞琼摆手道:“我们又不是去打仗,那么多人干什么,你就不要去了,只在李将军的部下,等着攻打山寨吧!”陈丽卿不敢反驳,只得退下了。
    李飞琼第二天一早,带着樊哙就从寨子里出来,向着客岭山的方向而去。才上山腰,就听有人叫道:“过来的人不要再向前了,不然乱箭齐发,让你们来得是去不得!”
    李飞琼就高声道:“我们带了樊梨花的书信,要呈与你家首领,快快回去禀报就是了。”
    李飞琼的话音才落,那上面就没有了动静,李飞琼脸色微沉,想着要施些手段,吓一吓那些兵,可是这会她身为主帅,这么做又有点小家子气。
    李飞琼回头向着樊哙丢了一个眼色,只是樊哙就那样站着,目光转睛,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李飞琼事后才知道,这家伙弓箭不好,所以才这么老实。
    就在李飞琼发愁的工夫,就听一阵马蹄声响,跟着陈丽卿飞驰而来,李飞琼奇怪的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跟着李将军吗?”
    陈丽卿一脸真诚的道:“是啊,我这不就跟着李将军吗!”
    李飞琼万没有想到陈丽卿竟会在这里耍鬼,不由得哭笑不得道:“你倒好计。”然后指了指樊家寨子道:“你来得正好,给他们个警告,让他们有点动静!”
    陈丽卿答应一声,就从箭袋里取出两支箭来,一支咬在嘴上,一支就搭在弓上,向着樊家寨就是一箭,正射在樊家寨那樊字大旗的旗绳上,绳索一断,旗子就向下飞速落去,陈丽卿急射第二支箭,这一箭就射在了旗子的断绳上了。
    陈丽卿的第一支箭是,是三角头的,射出去就像是一个铲子一样。把绳子给铲断了,但是第二箭却是尖针头的,就穿透了断绳,然后又穿透了旗杆,把急速下落的旗子给扯住了,就让它飘在杆子的一半地方,既落不下来,又没有人能把它升上去。
    樊家寨那些本来想着故意丢李飞琼在那里的兵士不敢再等,急匆匆回去报了,一会樊家的掌家族长樊山,两位老人樊天、樊地,以及樊家嫡传后辈就一拥的到了寨门前。
    樊山的儿子樊东,急忙过去,让人搭了云梯,他上去看看,虽后又下来了。
    樊山奇怪的道:“为什么不把旗给收拾了?”这样半死不活的挂着,实在是没面子。
    樊东犹豫了一下,这才道:“那个……我拨不动那支箭。”
    樊山的脸都绿了。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赵范也在人群之中,就过来向着樊山道:“回父亲……。”这小子现在知道樊家的重要了,就像一匹癞狗一般的巴住了樊家,对着樊山一口一个父亲,不停的表明着自己的身份,省得让人看不起。
    “回父亲,那汉军之中很有几个擅射的人,看这箭的犀利,应该是李飞琼的亲信,陈丽卿射得。”赵范和汉军打了几仗,对汉军的人,都已经比较了解了。
    一旁的女子之闪出来一人,正是那樊玉凤,她冷声道:“爹爹,人家这是在考教我们,若是我们不能解了题,那就不用再谈什么了。”
    樊山道:“你能把那箭给拔出来吗?”
    樊玉凤一笑道:“爹爹放心看着就是了。”说完快步跑去,将到旗杆子下面的时候,她的战马放慢,看清上面的情况之后,突然一扬手,一支金镖飞了出去,就在箭穿过来的一端,狠狠的一项,把箭给顶了出来,那旗子跟着向下落,樊玉凤飞纵向前,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之中,把那旗子给抱住了,然后用力一扬手,那旗子飞了起来,将到旗杆子的顶端,又停在了那上面,不落下来了。
    原来樊玉凤就在抱住旗的一刻,把一支金镖穿透了旗子,然后甩掷起,旗子飞起来之后,镖穿透了旗了杆,让旗又落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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