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板玩玩没有想到自己的青铜器会被评价为臆造品,这让他难以接受,“老溪,你说话是要负责人的,你怎么感肯定我这是臆造品?说不得这件青铜器就是有用的呢!”
    “那你说这件青铜器是干什么用的?”溪老板反问道。
    卢老板却是没有话说了,因为他根本买到的时候,就是看着这件青铜器的锈色不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一件装饰精美,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华丽的青铜器竟是没有来历的,因为老溪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种青铜器,这不禁就是让他傻了眼。
    “老溪,你可不要坑我,这件青铜器可是花了我一百万美金的!”卢老板有些气短起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去估算这件青铜器的年份与铸造的时间,他只能根据锈色大致的估算出这件青铜器可能是出在商周到战国时期。
    而溪老板则是不肯轻易下结论,在他看来,任何一件青铜器都是独一无二,都是有其来历作用的,像是青铜鼎,本来是用作煮饭的,后来用来祭祀之用,而眼前这件青铜器个头很大,双层的结构,难道是用作烹煮饭菜的?
    “你们说,这是不是会在夹层中加了水,用来烹煮事物的?”童年又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比之前要靠谱一些,这让卢老板很是有些开心,“是啊,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如果是蒸馏的话,实际上用到的是水汽,这样的夹层哪里能够起到作用?关键的是这件青铜器本身的璧这么厚,要是想要烧热都不容易,如果是想要蒸馏或者是煮熟里面的东西,可能性有多少?”宋慎反驳道。
    卢老板一下子便是从云间跌落下来,他想到这其中的原因以及种种可能性,面上的笑意瞬间便是消散了。
    宋慎看着眼前的青铜器便是深思起来,他朝前走了两步,轻轻敲击着青铜器的外壁,青铜器发出清脆的响声,嗡嗡声在青铜器内部来回震散,直到逐渐消散掉。
    略微思索,宋慎便是感觉眼前的绿色光华轻轻闪现,滑过眼球,紧接着,眼前便是微微有些雾气,他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起来,青铜器物上面突然之间便是光华大盛,宋慎便是发觉眼前一片紫红之色,一大片的光华随之飘逸过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如一阵清风一般裹挟着这些光华投入到他的双眼之中。
    宋慎看到这种情形吓了一跳,这就是说明,这件青铜器就是春秋战国时期所铸造,只是这样的繁复的装饰,这样的华丽,也就充分说明这件青铜器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够使用得了的。
    宋慎突然之间就是有些脑洞大开,这件青铜器物会不会就是一件家具生活所用的器物?
    卢老板很是失落,他双手不时拍打着这件青铜器。
    宋慎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半响,突然便是提道:“卢老板,你这件青铜器要不要出让?”
    卢老板看向宋慎,很是狐疑,“你想要什么?”
    “公平交易,明码标价!”宋慎道。
    卢老板大概很难相信宋慎,“你是不是知道这件青铜器的来历,我可以给你鉴定费!”
    宋慎摇头,“我还真不是想要鉴定费,只是觉得这件青铜器看着纹饰华美,看起来该是时间很久的样子,所以就想要买下来回国送给父亲。”
    宋慎说起谎话倒也不眨眼睛,随口便是胡编乱造起来,当然,卢老板这样的老油条,哪里会相信宋慎的话,只是回话道:“这件事情我要多考虑一下。”
    宋慎也没有过于计较,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很多人都是有这种习惯,好东西压在手上,会感觉有些焦急,如果自己这个买客追的太紧,会让他们安心,只有消停下来这样才会给他们卖出去动力。
    宋慎既然是没有能够盘下对方的物件,但也不着急,他朝着溪老板问道:“溪老板来美国时间不短了吧?”
    溪老板点燃一支烟,“是有不短的时间了,二十多年了!”
    宋慎笑了笑,点了点头,“二十多年是好久了,您真应该多回去看一看的。”
    溪老板满口答应,“是啊,是啊!”
    宋慎又是聊了两句,他装作无意看到墙上的题字,朝着溪老板问道:“你这边也兼顾卖画的。”
    “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宋慎读着上面的字道。
    溪老板笑了笑,“其他的字画都是卖的,唯独这幅画是不可以的。”
    宋慎有些诧异,因为他已经看了出来,这幅字是放在最角落的,尽管这家古玩店是以青铜为主,总是有些位置放了不少的字画古玩,像是眼前这幅字就算是可以的,而且还有些年头了。
    “为什么不卖?”宋慎很是不满,因为他自觉自己不是乱出价的人,为何对方会不愿意卖?
    溪老板苦笑一声,“这里面有些缘由,以前我们家族是不姓溪的,后来为了隐姓埋名,这才改了姓名的。”
    “为什么?”宋慎又是诧异道。
    “我家祖上叫徐骏,当时那位在翰林院实习选官,有一次,徐骏在奏章里,把‘陛下’的‘陛’字错写成‘狴’字,雍正帝见了,马上把徐骏革职。后来再派人一查,在徐骏的诗集里找出了两句诗:‘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挑剔说这‘清风’就是指清朝,这一来,徐骏犯了诽谤朝廷的罪,把性命也送掉了。”
    “后来,家里有个孩子逃了出来,一直都是隐姓埋名的,这幅字就是他写的。”溪老板道。
    “这不就是***嘛?”童年道。
    “这就是***,当年因此而出事的人还真是不少。”宋慎接口道。
    溪老板也是道:“***还真是不少,在康熙帝即位的第二年,就有官员告发,浙江湖州有个文人庄廷鑨,私自招集文人编辑《明史》,里面有攻击清朝统治者的语句,还使用南明的年号。这时候,庄廷鑨已死去,朝廷下令,把庄廷鑨开棺戳尸,他的儿子和写序言的、卖书的、刻字的、印刷的和当地官吏,被处死的处死,充军的充军。这个案件,一共株连到七十多人。”
    宋慎笑着道:“溪老板所说的***案是清朝两大***案件之一,明史案起于庄廷珑。庄廷珑是浙江湖州人,家中豪富,想写一部《明史》留名于世,就到处搜罗资料。同乡朱国祯曾著《明史》,有《列朝诸臣传》等手稿没有刻印。朱国祯死后,家道中落,家人听说庄廷珑想写《明史》,就以千两银子的高价把《列朝诸臣传》等先人未刻印的手稿卖给了庄廷珑。庄廷珑在朱国祯的手稿署上自己的姓名,又补写了崇祯朝的事迹,就刻印发行了。书中有许多指斥清朝的语言。”
    “被罢官的原归安知县吴之荣是个阴险小人,看到此书后眼睛一亮,认为这是一块再入官场的绝妙敲门砖,至少也可敲诈一笔财富。他到庄氏家中进行敲诈,分文未得,便向将军松魁告发。松魁移命巡抚朱昌祚处理,朱昌祚又转交督学胡尚衡。庄氏向胡尚衡行了重贿,将书中指斥清人的文字修改重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吴之荣分文未得,一气之下便拿着初版告到京城,由刑部立案追究,掀起大狱。”
    “当时,庄廷珑已死,朝廷开棺戮尸,他的弟弟庄廷钺受牵连被诛。原礼部侍郎李令哲曾为该书作序,本人伏法还株连了四个儿子。主审官见其小儿子刚16岁,让他在口供中减少一岁,并告诉他只要减少一岁,按当朝惯例就可免死充军了。令哲小儿子悲伤地说:‘父兄俱死,不忍独生。’终于未改口供,随父兄一起赴难。”
    “而在令哲的序中提到了朱氏,指的是朱国祯。吴之荣与南浔富人朱佑明结怨,硬说序中朱氏指的是朱佑明,于是朱佑明父子六人被吴嫁祸而死。松魁被免官,幕僚程维藩被处死。朱昌祚、胡尚衡向主审官行贿,把罪责推给初审此案的学官,自己免难,学官被诛。湖州太守谭希闵才上任半月,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以隐匿罪糊里糊涂地被绞死了。凡校书、刻书、卖书以及书中牵连人名者一律丧命。《明史》案冤死者七十余人,死者妻子大都发配边疆。”宋慎说着,难免有些感慨着道:“历史证明,民族不同,群族直接的关系是很难处理好的,满族人为了维护统治,掀起***,而汉族士大夫受清室压迫,借文字发泄愤恨的情况是有的;明末遗臣故老著书立说,时而流露出山河故国之思,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只是没有想到还会有灭门之灾?”溪老板道:“清朝统治者对这个问题很敏感,为加强思想统治,防微杜渐,一旦发现就严厉打击,后来变得神经质,又加之官场矛盾,因此也就发生了一连串的***。其中多无根据,只是捕风捉影滥杀无辜而已。只能说,封建制度推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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